鄙視的看著他,露蝶便小聲嘀咕:“方才你不是說你不會就範嗎?”
曲境瞥了她一眼,便小聲回答:“形勢所迫。”
“切!”露蝶不屑一顧,不過心裏卻是歎了一口氣,還好他說了,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看著那小聲嘀咕的二人,雲詩詩沒有放鬆手上的力道,而是聲如鬼魅般詢問:“快說!我的箭可沒有耐心!”
見雲詩詩加大了分貝,曲境趕緊將手舉得又高了一些:“我說!雲篁大人就在左上方的湖心亭裏!”
雲詩詩朝著曲境所指的方向看去,但蔥指卻突然將那拉滿的箭弦放開,三支黑色的箭矢就這樣拉著帶著一路的尾羽朝著曲境跟露蝶二人飛了過去。
“啊——!!”
隻見這二人突然間緊緊的抱住對方,閉上眼就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雲詩詩的箭這般快,憑他們二人的本事根本就不可能躲得過,所以兩人在抱在一起,尋求一點點安慰,或許黃泉之下也還能做個伴。
長箭擦著空氣飛馳而過,曲境跟露蝶二人隻覺得耳畔有風撕扯的耳朵跟兩頰生疼,當這股痛意消失之後,兩人便聽到身後三聲巨響,接著便是那滾滾的風浪從後方朝二人掀了過來,吹得二人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就相互旋轉著一路朝下飛到雲詩詩身後的那一顆大樹上,撞了個滿懷。
樹上的葉子跟一些細小的枝椏掉下來許多,有些甚至落在了雲詩詩的身上,她抬手將葉子彈掉,便轉過身蹲在地上看著砸向地麵的兩人笑道:“別以為我看向別處就不知道你們兩個想要逃跑。尤其是你曲境,收起你的小九九,別特麽在關公麵前耍大刀還不以為然,姐比你有學問多了!”
她說完,便用兩手撐著身體慢慢起身,拍了拍手,便對著洛青等人道:“我們走吧。”
兩人點頭後,便朝著雲詩詩走了過來,跟在她的身後朝著前方走了過去。而小彩蝶則看了露蝶一眼,見她眼睛還纏著繃帶,便也沒有多說什麽,直接走了過去。
而竹曲則慢悠悠的踱步到曲境的跟前,他笑嗬嗬的看著他,便開始捏動自己的手指,隻聽耳畔不停的傳來骨節上的“啪啪”聲,聽在耳裏則為刺耳。
還處於半暈眩狀態的曲境,一見竹曲這個樣子,便抽笑道:“竹曲哥,上次小的也是被脅迫的,真的!那時候我還中了雲篁大人的毒了,若是我不按照他的話來,我就會……啊!”
中了一拳的曲境,捂著自己的眼睛有些懵。他完全想不到竹曲居然這麽狠,說打就打,完全都不聽他的解釋。嗚嗚,好疼啊!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即便被打了曲境也還是不敢說什麽,隻努力的睜開已經腫了的眼睛看著對方道:“竹曲哥,我真的是被脅……啊!……啊!……啊啊!!”
竹曲毫無憐惜的狠狠的揍著曲境,似乎要把對那個蝶族人慘死的憤怒全部發泄出來。曲境那圓圓的身子被他揍得快變成一個泄氣的皮球一樣,揍得他不住慘叫。
而一旁露蝶則偷偷的爬了起來,然後在偷偷的隱入密林中不見了。其實關於露蝶的小動作,竹曲看的一清二楚,不過他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好不容易才逮到曲境,他一定要好好的報仇!
走前前麵的雲詩詩聽著曲境那淒厲的慘叫,隻奸笑了一下,便開始腦補被狠揍的曲境了。
一直揍到再也沒有力氣了,竹曲才直起身體,也不帶歇息的就從胸前的衣襟裏掏出一個黑色的藥丸來。
他獰笑著蹲了下來,便瞪大眼睛猙獰的開口:“曲境,不方才不是說雲篁大人給你喂了毒藥嗎?正巧,我這裏也有一粒超級毒的毒藥!嗯?你想問有多毒,那我告訴你,這玩意一但毒發便跟萬骨潭裏的潭水一樣的,瞬間將你從內髒開始腐蝕,然後你整個人就會化成一探濃水。”
在曲境恐懼的瞳仁裏,竹曲張開嘴巴,繼續興奮道:“你不用擔心,這藥丸不會很快就將你腐蝕的,聽那些前輩們說,這藥可以讓一隻妖挨個一年半載的,說不定你還能找到什麽解藥也不一定。”
他說完,一把捏住曲境的嘴巴,還未等他反應,那粒藥丸便彈進了他的喉嚨裏,他一咳嗽,那藥丸便順著喉管滑了下去。
曲境絕望的捂著自己的肚子就開始大哭起來。
竹曲卻不理他,隻站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滿眼殺意道:“你不用感謝我,反正雲篁已經給你喂毒了,我再喂給你一個說不定會以毒攻毒呢!”
他說完,背上蝶翼一拍就朝著雲詩詩他們的方向追了過去。竹曲知道曲境雖然自身功夫一般,那他所創造的曲境卻讓人不得不防,這一次是因為他自己將自己暴露了,所以才無法在人前使用,若是讓他給逃走了,怕是就難防了。
雲篁是何等自大的人,他統治屬下向來都不會用毒藥這種拙劣的手段,因為在他看來隻要有足夠的力量壓製,那麽所有的妖類都會對他俯首稱臣。
或許也正是因為他的這份自信,所以才讓竹曲鑽了一個空子,乘機控製了曲境。
一路疾馳,很快他就發現了已經走到了湖邊的雲詩詩等人,他飛到雲詩詩的跟前落了下來,便對她耳語幾句,將方才的事情都報告給她了。
“幹的好!”雲詩詩拍了拍他的肩,看來很是讚同他的做法。
自從為人賣命以來,竹曲還是第一次被自己的主子誇讚,他微微有些羞澀,人也不由的退後了一步,似乎是知道自己有些反映過頭了,趕緊垂下頭道:“這都是屬下該做的!”
“哈哈!”被他模樣逗笑,但終究是顧忌著人家是純情小青年,而且場合也不適合,便沒有去調侃他。
洛青瞥了竹曲一眼,也沒有說話,便再次看著湖心亭裏的那個男人,一臉的殺意。
不僅是他,玉翎也是一般,他們二人本就是蘭陵大陸的佼佼者,如今又聚集在一起,其威力可想而知。
此番,若不是因為慕山還在雲篁的手裏,他們早就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讓這個男人知道天到底有多高,地到底有多厚!
站在二人中間,雲詩詩自然能夠感覺到他們身上的殺氣,但她微微有些不解,明明更加生氣的是她不是嗎?怎麽這兩貨搞得跟雲篁有不共戴天之仇似得?
因為不是男人,所以也不知道男人的心思。雲詩詩站在湖邊看著湖中那一角小亭,再看著四周並沒有任何木橋,看來這湖心亭就是雲篁命人建造的了,要不然也不會沒有橋梁。
橋梁這事兒,雲詩詩並不關心,雖然從這裏到那湖心亭目測有兩百多米的距離,但對他們習武之人而言,根本就不是事兒。
不過,此番她並沒有朝著雲篁的方向走去,而是看著他大喊道:“雲狗屎,你不是自詡清高嗎?怎麽又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將慕山抓走了?你根本就是一個偽君子,上不了台麵的屎殼郎!”
正在湖心亭裏裝深沉的雲篁在聽到雲詩詩的話之後,背在身後的手都不由抖了抖,他舉目看著遠處的雲詩詩,實在是想不到這個長相嬌俏的女人居然會說出這麽汙穢的話語,實在不堪入耳!
“喂——屎殼郎,你啞巴了嗎?怎麽,被我戳中痛腳,就想要裝悶葫蘆?我告訴你,慕山我是一定要奪回來的!而你雲篁,我就要讓整個蠻荒的人都知道,你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明著之乎者也,背著就砍人一刀!我看以後誰還敢做你的手下!”
雲詩詩說的興起,似乎覺得自己又回到了跟秦羽陌在一起的日子一般,那時候的她在麵對秦然也是說的不亦樂乎、暢快淋漓,經常把他氣的吹胡子瞪眼的,想在想想就特麽爽啊!
——要是秦羽陌在就好了!
將這股濃濃的背上跟思念壓下,雲詩詩便故意笑眯眯道:“雲篁,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將慕山放了,否則,我現在就出動整個蝶族人將你是偽君子的消息散播出去,讓你身敗名裂在蠻荒再也無法立足!”
實在是夠了,這個女人真是煩人,張口閉口“偽君子”的;慕山是露蝶捉過來敬獻給他的,又不是他命人去抓的,這個女人真是太討厭了!
不想再跟她廢話,雲篁便涼涼道:“小娃娃,慕山是在我這裏,若是你有本事,便自己來搶!”
等的就是這麽一句話,其實雲詩詩早就知道這慕山是露蝶擄過來的,但是她還是不放心,她擔心雲篁會以此為借口來要挾他們,但有了他這句話以後,他就算之後真的反悔了她也能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死他。
再者說了,像他這樣自大的人為了自己的麵子也絕對不會出爾反爾,畢竟居於高位的人都不喜歡造人病垢。
不過,她還不能急著攻過去,便故意鄙夷道:“雲篁,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隻要我們能勝過你,你就會乖乖的將慕山教出來?”
“你這娃娃倒是狂妄自大,想要勝過我,你們還嫩了些。”雲篁也不管雲詩詩說出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麽目的,他此生高傲慣了,也向來不屑用卑劣的手段。
雖然這幾個小輩看起來確實有些本事,但還不是他雲篁的對手!
聽完雲篁的話,雲詩詩突然間大笑起來,笑完之後便更加不屑道:“雲篁,大言不慚啊你!我們三個難道還打不贏你一個人?”
雲篁不做他說,隻道:“你們當試試。”
“好!”雲詩詩鏗鏘一回,便豪邁道,“我看你是個漢子,那我們便賭一賭誰先倒在地上不能動如何?”
那雙飽經風霜的眼睛看著雲詩詩,雲篁便問:“你想賭什麽?”
雲詩詩指著玉翎跟洛青二人便道:“若是我們三個贏了,你就交出慕山並打開死亡之門,然後自裁;而我們若是輸了,可以答應你任何一個要求,然後自裁如何?”
為何一定要自裁?小彩蝶跟竹曲兩個都不懂。這個男人的強大竹曲最是了解,雖然雲詩詩他們三個確實很厲害,但未必就能從這個男人這裏討得到好!
他上前一步拉了一下雲詩詩的袖子,想說話卻又不敢說,就趕緊用自己的眼神兒去傳遞信息。
可是雲詩詩壓根就不理竹曲,隻看著湖心亭裏的雲篁再一次的問道:“到底行不行,你幹脆點!我們可是用三條命來抵你一條命,怎麽算都是我們吃虧,我們都這麽慷慨的接受了,難道你還要畏首畏尾?”
雲篁聽著雲詩詩的歪理,很有些想笑。他們是三條命,但同時也是三股力量呐,這你怎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