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詩詩抬起眼,虛虛的笑了一笑,便道:“嗬,將一個真神耍了那麽久,你說好玩嗎?”
聽她這麽一說,雷雨之神又是氣的鼻孔直冒眼,其實他還是有些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怎麽會知道他的外號叫做雷禿子,還有她身上的神力又是從哪裏來的?
雲詩詩看出了他的疑問,她故意賤賤的笑道:“雷禿子,想知道我為什麽會知道你的綽號,想知道我為什麽擁有神力?”
被人說雷禿子這三個字已經讓人很不爽了,被一個女人說那便更加的不爽了!
他身上雷電一起,瞬間將雲詩詩包裹在其中,又是一陣尖叫,雲詩詩畢竟是肉體凡胎,被這天神之雷擊中兩次,就算她身上被神之力包裹著,卻也再動不了半分。
看著雲詩詩,雷雨之神突然發現雲詩詩身上的神之力不見了,而同時那把金靈劍突然就朝著雷雨之神的身後刺了過去,饒是他躲得快也還是被刺傷了右手,讓金靈劍將雲詩詩救了出來。
雷雨之神看著手上的傷口,又看著將雲詩詩拖住的金靈劍笑道:“原來一直都是你附身在雲詩詩身上!”
在雷雨之神話說完之後,金靈劍上黃光一閃,原本拖著雲詩詩的那把劍突然就變成了一個身穿黃袍的男人。
這男人長得很妖邪,尤其是眉宇間戾氣很重,一看就是那種一發脾氣就會殺人的人。他將雲詩詩抱在懷裏,用神力去給她療傷,但眼睛卻一直看著雷雨之神。
“哼!原來隻是劍靈,我還以為是何方神聖呢?”雷雨之神自知道雲詩詩的秘密之後,便開始對二人嗤之以鼻了。
若是老早他便知道附身在雲詩詩身上的隻是劍靈,那說什麽也不會將他搞得這般狼狽了!不過,現在知道也不晚,方才他們怎樣打在他身上,現在他就怎樣還給他們!
劍靈看著雷雨之神那一身躍躍欲試的態度,居然也不膽怯,他就這樣抱著雲詩詩目不轉睛的看著他,邪邪的笑著。
恐是被整怕了,雷雨之神見劍靈笑的這麽奸佞,就有種他要倒大黴的感覺。他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麽分體,便在心裏自我安慰著想多了。
他身上雷電漸起,一步步的朝著他們走過去,其實他是挺想直接衝過去的,但他多少還是被他們二人的卑鄙弄怕了,所以走得很是緩慢!
他每走一步,心裏的那份危機感就更重,但他距離劍靈還有五步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外麵的異樣,整個人都僵硬了。
劍靈見他的樣子,便嗜血的笑道:“已然晚了!雷雨之神,你以為我為什麽一直一直的耍一些卑劣的手段,不過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讓你忘記那兩人的存在。現在,半分時辰也差不到到了,而你注定是一個被我們踩在腳下的渣渣!”
他說完之後,雷雨之神的身子突然間不能動了,他極力的想朝著大殿外奔去,卻不想生命力消逝的厲害,片刻間他就半跪了下去,他整個人幾乎匍匐在地。
此刻,他看著劍靈跟雲詩詩二人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這兩個卑鄙的家夥,他好不容易才出來,好不容易啊!隻要再等一會兒,等到那些人的血全部流幹,他就再也不受約束了,可惡!可惡!
不管再怎麽不甘,雷雨之神也畢竟是用陣法喚出來的,此時陣法被破壞,他縱然是神也還是無能為力。
眼裏的豎線漸漸變成原形的,紅色的眸子也漸漸變成了冰藍色。他額間的閃電與水滴的標誌也漸漸消失了,當關於雷雨之神的一切都退卻之後,玉子忻便在極致的疼痛中醒了過來。
見此,劍靈再也支撐不住,就帶著雲詩詩一起朝著地麵跌去,此時,洛青跟玉翎二人正巧趕來,他們將二人扶住,防止他們跌倒。
劍靈半閉著眼看著洛青,虛弱道:“詩詩她沒事,我已經用神力將她身上的雷電之力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他說完,便見黃光一閃,其後便化成了一把金劍,未過多久這般劍便化作黃煙消散了。
金靈劍消失以後,洛青便看著雲詩詩,見她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氣息均勻,看來劍靈沒有說謊。
正當洛青打量雲詩詩的時候,玉翎突然喊道:“洛青,詩詩交給你了,我要去看看忻兒!”
也是,雷雨之神雖然退卻了,但是他所受的傷現下全部都轉移在了他的身上,被神劍所傷,一個凡人之軀自然是承受不了的。
洛青趕緊將雲詩詩接了過來,也未曾說話,便見玉翎朝玉子忻走了過去。
雖然洛青醫術不高,但他也看的出來,玉子忻已經沒救了。他的傷口在雷雨之神在的時候已經在愈合,可是他一走那些傷口不但沒有愈合,反而還在惡化。
玉翎走到他的跟前飛速的點住他周身大穴,然後便將他的衣服撕開,他看了一眼傷口,便從儲物袋裏拿出一個瓷瓶,他飛速的將裏麵的藥倒了出來,然後塞到了玉子忻的嘴裏,將他的喉嚨一抹就讓藥入了肚裏。
然後,他手上白光一閃,便有一把類似於手術刀那般袖珍的匕首出現在手上。他動作很是迅速的,就開始切割那處被金靈劍傷到的傷口,他手法很是利落,幾乎是貼著被腐蝕的地方,將那片腐肉切了下來。
他身上有兩處傷口,一深一淺,深的那一個已經被他解決,淺的這一個也很快被他切掉了腐肉。
做完這一切之後,玉翎趕緊又掏出一個瓶子,他將瓶塞打開就將瓶子裏的液體往玉子忻的身上倒去。
當藥水接觸玉子忻傷口的刹那,原本已經陷入昏厥的玉子忻突然間張開嘴大叫了起來。
那藥水一接近傷口,便出現了一層層煙霧,很快他的傷口便開始結巴,因為玉翎處理的及時,即便是別切掉了一些,他的傷口也不是很大。
雖然結巴很疼,但玉子忻在看到救治自己的人是自己的哥哥時,便生生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閉上了嘴巴。
為了讓他少痛苦一些,玉翎的速度很快,不過片刻他的另一個傷口也處理好了。
因為是一個大夫,所以他的儲物袋裏有備一些繃帶。將繃帶拿出後,他便利索的將傷口已最簡單的方式纏好了。
玉翎在治療玉子忻的時候臉上一直都沒有表情,他將外傷處理好以後,便將手搭在玉子忻的胸口開始用靈力來為他治療內傷。
玉子忻似乎很不想讓玉翎救治,他抬起手就像推開玉翎,哪想玉翎突然間睜開泛著晶瑩的眼睛冷冷道:“不想死,就給我安分點!”
他這麽一吼,便讓玉子忻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停了許久,他才將手放下,吸了吸鼻子,撇過腦袋帶著濃濃的鼻音道:“我不稀罕你救我!”
他說完之後玉翎並沒有回答他,隻靜靜的為玉子忻治療。
自己說出的話沒有得到回應,玉子忻心裏很不舒服,就好像一個人再演獨角戲一般。他在心裏掙紮了許久,才睜著眼睛看著玉翎道:“難道你就不想問我什麽要做嗎?”
看著他眼裏的淚水,在看著他幼稚卻又倔強的表情,玉翎這才暖暖的笑道:“你終於願意告訴我了嗎?”
聽玉翎這麽說,玉子忻便憤怒的吼道:“玉翎,你總是這麽讓人討厭!你知道嗎?”
垂下頭,玉翎有些受傷道:“對不起。”
滿腔怒火的在這三個字出口以後,便全部被澆滅。玉子忻將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最終無力的歎氣道:“哥,其實我真的很想你。”
想你?想你!玉翎不可置疑的看著玉子忻,似乎在問他為什麽態度突然轉變這麽大?
抬起手抹掉自己的眼淚,玉子忻覺得他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愛哭鬼的模樣。
“哥,你根本不知道,當你離開鮫人峽穀的時候,我有多想跟你一起出去。可是每一次每一次你都拒絕我的要求,讓我看著你的背影獨自離去。”
玉子忻聲音很是哽咽,他努力的想要讓自己說的硬氣而憤怒一些,可是當這些話說出以後,卻是那麽的委屈:“你一走就是幾十年甚至一百多年,你知不知道,你走後我在王殿中是怎麽過的!?那些哥哥和弟弟們總是聯合起來欺負我,甚至有一次,我險些就被他們陷害的背賞金獵人抓走!”
“你知道我當時有多怕嗎?那些獵人拿著刀就要切開我的魚尾,若不是娘奶舍棄了自己的性命將我救了回去,你以為你還能看到現在的我嗎?!當時的我,多麽希望你能出現來將我救出去,可是你在哪?你在哪!!”
他哭的肝腸寸斷,滿滿的恨意讓他將大理石的地板都叩開了幾個手印!手上鮮血淋漓,他卻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因為他心裏的痛已經占據了他的全部神經。
聽著玉子忻的敘述,玉翎才知道原來他一直以來都做錯了。
因為年紀輕輕都被選作了海皇,鮫人族裏有很多實力強橫的人都不服!玉翎沒有辦法隻能去四處遊曆,學習本領讓自己變得厲害一些,才能保護自己的鮫人,才能保護自己最愛的弟弟。因為害怕弟弟跟著自己會受傷,所以便沒有同意讓他跟著,卻不想,事事都不會如你所想的那般順暢。
奶娘的死,玉翎隻聽族人說是不慎遇到賞金獵人所以不幸去世了。他真的不知道曾經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他看著玉子忻,心裏的痛蔓延在每一條神經上。痛到了極致,是哭不出來的。盡管他覺得眼睛很酸澀,嗓子也有些哽咽。
“忻兒……”
“不要這麽叫我!你不配,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