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秦羽陌”在停頓了片刻後,便突然衝了過來,也就在他衝過來的刹那,他的手裏突然出現了一把冰藍色的長劍,這劍赫然就是冰珀。
連冰珀都是喚出來?秦羽陌有些不信邪,他抬起手也想要喚出冰珀,卻發現手上什麽動靜都沒有,冰珀居然喚不出來?
就在他發愣的檔兒,那“秦羽陌”突然衝了過來,那速度就是他平日的速度,平時他都是用這個速度來對付別人,此番感受著這非人的速度,秦羽陌才突然覺得自己太過分了!
這麽快的速度讓人家怎麽躲?!不出意外,秦羽陌的肩上被冰珀劃了一刀,那傷口處瞬間凝結了一層冰晶,就跟平日他襲擊別人一樣。
冰珀是他的血器,血器是絕對不會傷到自己的主人的,除非自己的主人自己想要放棄自己的生命,就像是雲詩詩一般。
上一次秦羽陌為了用苦肉計也用冰珀傷過自己,不過那時他並未用妖力,所以他也不知道被血器傷了而凝結的傷口到底有多疼。
饒是他忍耐力強都忍不住皺了一下眉,以前他怎麽就沒有發現,這特麽被冰凝結會這麽疼?
就好像是肌肉遭受著有毒的蟲子在撕咬一般,那冰晶凝結的越厚,疼痛也就越強烈。他突然想起那一日在幹娘的茅屋前跟慕山切磋時,將他身上砍得到底都凝結成冰了。雖然那時的他隻用了一成的妖力,但傷了那麽多處,也是疼的緊吧。
多虧那時候小彩蝶來了,要不然慕山還真的可能被他搞得一命嗚呼了。
不再多想,秦羽陌趕緊運氣妖力開始修複自己的傷口。冰珀畢竟是他的血器,就算現在在別人的手裏,但冰珀裏的血是他的。他隻要搶過來,那劍便還是他的。
果然,傷口很快就在愈合,雖然疼,卻沒有跟他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秦羽陌抱著雲詩詩很不方便,刀劍無眼,若是一個不小心傷到她就麻煩了。
趕緊用分體術分出了另一個自己,便抱著雲詩詩躲到一旁去了。秦羽陌抬手將鬼泣喚出,便看著竹曲道:“跟著另一個本王下去!”
秦羽陌不知道這周圍還有沒有其他敵人,也不知道洛青跟玉翎會不會遇到跟他一樣的情況,但顯然這樹枝上不及地上安全。
那分出的那一個他隻擁有一成的妖力,再也竹曲護著,一時間也不會有什麽問題。隻有將他們支開,他才好放開手去對付這個冒牌貨。
自己跟自己打,這感覺還真是怪。秦羽陌提著鬼泣,瑰唇一勾就朝著另一個“秦羽陌”衝了過去。
“叮叮!”空中火花直冒,兩人隻觸碰了一小會兒,便已經過了不下十招。他們速度快的讓人都看不清他們的招式,便分開了。
秦羽陌有些不信邪,又衝了上去,這一次,他沒有立刻分開,兩人從這個地方鬥到另一個地方,所過之處,身旁的樹枝全部倒了下去,有些樹枝甚至比二人還要粗,卻依然被兩人的刀光劍影給砍斷了。
空中不停的傳來武器碰撞的聲音,以及那不停冒出的火花。這樹枝很茂密,兩人速度又極快,根本讓人找不到二人的蹤跡,隻見到他們每到一個地方就會有大片的樹枝被切割下來。
鬼泣刀身輕薄相較於冰珀要更加靈活一些,但是在跟冒牌秦羽陌過了近一百招後,秦羽陌才發現對方的冰珀壓根就不屬於他的速度。原本他還想在速度上略勝一籌去奪過他手上的冰珀,但他好像有些異想天開了。
雖然沒能躲掉對方的劍,但秦羽陌也隱隱有些驕傲,他自己都不能將自己的劍奪過來,那放眼天下又有誰能夠奪得他的劍?
他秦羽陌果然是舉世無雙的!驕傲歸驕傲,既然是舉世無雙,那就不應該存在冒牌貨。當務之急,還是得快點解決完他,找出蜘蛛妖將她殺了,好回去歇息歇息。
從昨日夜晚連夜趕來這裏到現在他粒米未進,滴水未喝,又受了傷,打了那麽久,自然是乏得很,若是有一張床,怕是他沾著枕頭就能睡著了。
秦羽陌很想速戰速決,便對著對麵的自己問道:“你是誰?為何要模仿本王?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一連問了三個問題,可是對麵的那個人一個也沒有回答他,他那一張臉就像是畫上去的一般,一點表情都沒有。
他歪著頭想了想,才道:“你不會說話?你不是能模仿本王麽?怎麽……這聲音就模仿不來了?”
對麵的人還是沒有回答他,秦羽陌隱隱覺得不對勁,這人不但不說話,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的胸口都沒有動,就好像是不會呼吸一般。
鳳目猛然一闊,秦羽陌暗想,對麵的人不會是個假人吧?一個活人就算是偽裝的再好,他也不能一直不呼吸,可回想一番,這人確實一直都不曾呼吸過,包括跟他過招的時候,他的情緒都沒有變過。
他就說嘛,為何一直感覺不到對方的呼吸,感情這個“秦羽陌”不但是個冒牌貨,還是個假人!
一個假人怎麽會召喚出他的冰珀呢?這其中到底有什麽玄機?難道是有人在暗中控製著他們,或者他落入了別人的幻境裏了?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秦羽陌提著長刀又攻了過去。
樹下,玉翎身子如紙一般飄了過去,而對麵的“玉翎”也如紙一般緊隨而至不停的朝他攻擊。
兩人的絲線在空中編織著一個又一個的大網,錯綜複雜的讓躲在一旁的竹曲看的眼花繚亂,眼睛都看的有些痛了。
若不是有這樣一個契機,他怕是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這些人到底有多厲害了。這厲害程度簡直要超過他的想象了。
因為怕殃及魚池,他躲得很遠,可是他體內的好戰分子一直不停的催促他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在無盡的掙紮之下,他為了小命,還是站在原地沒敢動。
一直被對方追著讓玉翎有些怒了,自從他當上海皇之後還從來沒有被人逼成這個樣子,雖然對方有著跟自己一樣的樣貌和身手,但在他的眼裏他就是他,是不可複製的。所以,對麵的這個人不過是個冒牌貨。
冒牌貨也是別人,所以他便定義了自己被別人追著打,這感覺很不爽!讓他不爽到了極點。
他張開手,手上銀光一閃,玉翎的手上便出現了一個鎖鏈,這鎖鏈的末端是一個比手掌略小的鐵球,而鎖鏈的另一端則是一個比手掌要長一些的彎刀,這鎖鏈也就手指粗細,通身黑色,上麵出了一些紅色血絲的意外,沒有任何紋洛。
隻是一把鎖鏈墜彎刀,是玉翎的血器,這血器他幾乎沒有用過,他並不是嫌棄這個武器醜,而是根本就用不著。向來他都會用蠱術搞定對手,若是搞不定便用絲線。至今為止,還沒有誰將他比的能拿出這個血器。
這武器一出來,對麵的“玉翎”好似害怕了一般,身子竟然向後飄了過去。這一幕,讓玉翎覺得有些奇怪了,但他現下正怒著,並未想太多,他便揮動了手中的鎖鏈朝著冒牌貨而去。
那“玉翎”見鎖鏈彎刀攻了過來,便用絲線去擋,隻聽“簌簌”幾聲響,那鎖鏈在跟絲線碰撞之後居然繞著絲線就朝著那人攻了過去。
“玉翎”一看趕緊退開,卻不想他背後突然糟了一擊重擊,將他擊的一個咧哫便朝著前方栽了過去。原來是鎖鏈後麵的鐵墜悄悄的饒了過去,將他擊倒。
就在他落地的同時,那帶著彎道的鎖鏈便迅速的繞著他的身子就纏了上去,那“玉翎”想要躲開,卻不想地上突然竄出幾隻骷髏手將他緊緊的焊在地上,讓他短時間內掙脫不開。
乘著這個機會,那鎖鏈上的彎刀一下子纏住了他的脖子,刀尖在這沒有陽光的密林裏一閃,便在下一刻切下來這人的頭顱。
立時,鮮血四濺。玉翎看著這人淌的血,眉頭微蹙,他本以為這個沒有呼吸的家夥是個假人,卻原來是個死人。
見那人失去了頭顱卻還在掙紮,他抬抬手,那些肉色的蟲子便一湧而出,傾蓋在那死人身上,不出片刻,便將這人蠶食幹淨,連骨頭都不剩。
轉過身,玉翎那被砍掉的右手就像是肉自己在動一般,不出順即,一個光潔如玉的手便生長了出來。
不僅如此,他身上那半截衣袖也在右手長出來的一瞬間自動修複了。海皇玉翎,在經曆過一場大戰之後,卻像是沒事人一般。
遠處的竹曲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玉翎的戰爭很是簡單,雙方過了不過幾十招,那個跟玉翎一模一樣的人便被他利利落落解決了,而且他還一直都是一隻手。
這人,簡直都超越了人的範疇了。竹曲貼在樹旁,不住的喘氣,還好他歸順了秦羽陌,若是作為敵人,怕是這家夥怕是有千萬種法子折磨他的吧。
太嚇人了,他的小心髒啊!平複了一會兒,竹曲趕緊轉過身去看洛青打架。
洛青手臂上的傷口已經自動恢複了,但白色的衣袍上還染著血。此時的他在麵對另一個“洛青”時,在不住的閃避,另一個洛青手裏有一把血色的劍,但真正的洛青手裏卻隻捏著幾張符篆。
這形勢好像有些不利啊,竹曲看著玉翎斟酌了片刻後,便道:“大人,你來幫幫這位天師吧,他好像有些承受不住了。”
玉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道:“莫要小看了他。”說完,就繼續操縱著蟲子去尋找蜘蛛精的下落了。
竹曲的那一聲喊,洛青也是聽在耳裏的,包括玉翎的回話,他也聽見了。
在躲避的途中,洛青朝著竹曲看了一眼,那月華般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獰笑,便見他飛速的穩住了自己的身子,落在了一旁。
另一個“洛青”見他停下,便提著劍飛速的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