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他玉翎曾經不也欠了百思罌的恩情,去幫助她殘害生靈?
生逢亂世,生不由己。有時候真的已經努力,卻還是造人病逅,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若說之前,玉翎還有那麽一丟丟的私心想要將雲詩詩據為己有,那再看到這一幕之後,這私心便全部都被打消了。
他終究隻是一個半路涉足之人,他可以愛,卻不能剝奪。給予心愛女人最好的愛,便是尊重她的選擇。
“秦羽陌,詩詩就交還給你了,希望你以後能對她的保護多一點。”他說完,便轉過身,看來是想要跟蝶女皇告別了。
玉翎剛走幾步,洛青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璞玉般的眼裏全是冷意:“誰給你權利,把詩詩交給秦羽陌的?”
本來就是因為他們二人的妒意打架才讓雲詩詩險些丟了性命,玉翎一把拂開洛青的手,眼裏全是厭惡:“洛青,事到如今,你還執迷不悟!雲詩詩他喜歡的是秦羽陌,不是你,也不是我!”
“那是以往的雲詩詩,現在的雲詩詩已經獲得重生了,她喜歡誰,她自己都沒有說,你又憑什麽替她做決定?!”
洛青這一句話說的很對,現下的雲詩詩一點之前的記憶都沒有,現在的她就像是投胎轉世,獲得新生了一般。沒有之前的記憶,也就不存在她愛著秦羽陌,那他們三個對於她而言都是公平的競爭者。
被洛青這麽一說,玉翎也轉過身來,看著秦羽陌違背之前的言論道:“秦羽陌,因為你的緣故,詩詩已經死了一次了,是我拜托蝶女皇將她救活,並舍棄了自己近半的修為才讓她變成一個小娃娃。現在的她,已經不再是你的羽王妃了。”
說出這句話,玉翎突然間覺得自己有些卑鄙,起先還覺得洛青沒有男人的擔當,失去了本質,現在才發現在愛情麵前,人人都是自私的,包括他自己。
“秦羽陌,請你放開詩詩,她是自由的,跟你再沒有關係了!”洛青看著這一幕覺得刺眼,所以眼下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讓雲詩詩遠離秦羽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曾經敗給了秦羽陌,所以洛青心裏有一種莫名的害怕,她害怕雲詩詩即便是失去了記憶也還是會喜歡秦羽陌,看到了他又會跟以前一樣去隻喜歡他一個人,而拋棄其他人。
他好不容易才有了這麽一次讓雲詩詩忘卻一切重生的機會,他真的不想失去,所以才說出了那一番話來留住玉翎,因為他知道隻有玉翎在,秦羽陌才沒有那個機會獨霸雲詩詩。
兩人說出的話語,秦羽陌其實一句都沒有聽進去。此時,他的眼裏腦子裏所想的都是跟雲詩詩的曾經,以及眼前這個小人兒的臉。
他怎麽也想不到就因為那一個藍魄就讓她變成了這個樣子,若是他早知道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去奪得那一魄的。
深吸了一口氣,秦羽陌這才讓回憶停止,他也不理這身旁的二人,身上黑色翅膀一展,他就抱著雲詩詩飛走了。
“休走!”洛青眼疾手快,縱深一躍,就要去搶雲詩詩,而玉翎比他更快,手上半透明絲線一閃,就黏住了秦羽陌的翅膀,生生的將他拽了下來。
這時,秦羽陌才將鳳目移動到玉翎的身上,冷冷道:“你想做什麽?”
在蓬萊仙島的時候,秦羽陌跟玉翎二人相談甚歡,算是至交好友。可是此番,他也一臉冷然的開口:“詩詩是我救活的,她不是你的私有物!”
洛青也落到了秦羽陌的身旁道:“秦羽陌,若是想贏得詩詩,我們公平競爭。”
一個玉翎再加上一個洛青,秦羽陌雖然得了雲詩詩的內丹,也沒有把握能夠打的贏他們。他強忍著心裏的那股殺意淡漠道:“詩詩她不管變成了什麽樣子,那都是我的妻子,你們這麽做,未免過分!”
“哼!”洛青冷嘲一聲,那一張俊顏也變得扭曲起來,“秦羽陌,雲詩詩她已經將她的生命給了你了,現在的她是已經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自己無能便罷了,還說出那般話語,我洛青都替你感到羞愧!”
本來被秦羽陌說的有些羞愧的玉翎,在聽到洛青的話以後,突然間有些怒了。這兩個男人為了奪得雲詩詩不擇手段,可他們又可曾想過雲詩詩是他救活的,也是他廢了一半修為將其變成人生了。
若說沒有資格,也隻是他們沒有資格!卻還恬不知恥的在他的麵前爭吵,真是枉為男人!
玉翎想來都是一個不喜歡多話的男人,他一旦認定的一件事情便會很固執,之前是他覺得自己不仗義,但是現在的他已經向通透了,既然如此還囉嗦什麽?
手中半透明絲線一拉,秦羽陌便不得不朝著他飛了過來,同時他又伸出另一隻手,將絲線朝著雲詩詩飛了過去,看來是想要直接將雲詩詩奪過來了。
秦羽陌身後,洛青使用瞬閃飛速的來到了秦羽陌的跟前,他手一抬就將雲詩詩身的絲線砍斷,同時又伸出手想要將雲詩詩搶走。
看著這兩個男人,秦羽陌恨得牙根癢癢,真是不要臉到極致了!搶人家的妻子,還搶的這麽明目張膽,真是讓他汗顏。
身上冷氣一出,秦羽陌身後翅膀上的絲線瞬間被冰凍碎裂,而已經已到身前的洛青也被這冷氣擊的退了過去,秦羽陌抱著雲詩詩連退好幾步,這才滿眼殺意的看著他們倨傲道:“不管你們找來什麽借口,詩詩她永遠都是我的妻子,不管是這輩子還是下輩子!”
他說完身上的冷氣如衝擊波一樣,瞬間朝著四周侵襲,所過之處全部被凍結成冰,玉翎跟洛青二人見此退後了幾步,而秦羽陌就是乘著這個瞬間將背上雙翅一展,便飛走了。
秦羽陌速度很快,當洛青跟玉翎二人抬頭仰望之時,他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兩人同時眯著眼睛看著那個方向,皆散發著冷芒。
雲詩詩的身上一個有著洛青的佛珠,一個有著玉翎的靈力,所以不管什麽時候,不管她去了哪裏,他們二人都能找到她的蹤跡。
雖說不想同路,卻終究隻能同路。兩人速度極快,但兩人卻不曾說話,隻是追著雲詩詩的方向而去。
秦羽陌抱著雲詩詩筆直的朝著他之前進來的方向而去,這個地方有些邪門,他不想這裏多呆,便想要即刻將雲詩詩帶回西羽。
來到之前進入的方向,秦羽陌停了下來,他一手抱著雲詩詩,一手取出鬼泣,便催動全身的妖力,便對著那個地方砍了過去。
刀影一閃,化作一個黑色的月牙兒筆直的擊了出去,本以為會像之前一樣會打開一個口子,卻不想這刀影好像砍進虛無中一般,就這樣消散了,既沒有打開結界,也沒有毀掉地上那些花花草草。
“疑惑嗎?”
一個聲音猛然響徹在身後,秦羽陌轉身一看,是已經追過來的洛青跟玉翎,而方才那一句話卻不是他們二人說的,而是一個一身流光溢彩,比普通人大一倍的猶如神一般的女人說的。
這人身子半透明,她的容顏因為光線太強而看不真切,但是她的背後的蝶翅卻讓秦羽陌猜到了這人的身份。
他看著此人微微頷首,便道:“西羽攝政王,見過蝶女皇。”
原本蝶女皇想對於這個擅闖蝶域之人行以極刑的,卻在聽到他自報家門以後,突然間對著他頷首,溫柔道:“歡迎遠道而來的客人,來到蝶域。”
看著這突然的大反轉,洛青跟玉翎都有些不解。這一次,既然蝶女皇都親自出來了,為何現在又放了他?
他們二人都是經曆過浮世滄桑的人,他們才不會膚淺的以為蝶女皇是看中了秦羽陌的美貌,所以才改變了初衷。這其中必然有他們不知道的隱情?
蝶域了的風都帶著花的芳香跟草的清香,這風似乎感覺到了這有些詭異的氣氛,便帶著它的快樂,想要洗滌他們的心靈。
除了蝶女皇以外,幾人的衣袂和發絲都被風掀起,站在此地的幾人都是萬裏挑一的美人,這麽一副美景若是被畫師畫下,那必然會成為千古傳世的美卷。
但在場的幾人似乎都沒有那個心思,他們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那便是被秦羽陌抱在懷裏的雲詩詩,隻有得到她,他們的人生才會變得美好。
未過多久,露蝶便帶著一群族人急急的飛了過來,她看著自己的母上,便有禮問道:“母上招孩兒前來有什麽事情呢?”
蝶女皇看著秦羽陌道:“這位是從西羽遠道而來的客人,去為他準備一個房間吧,今晚我要在宮殿設宴,為遠到而來的客人接風洗塵。”
露蝶有些奇怪,她的母上從來都沒有為誰接風洗塵過,就連族人都不曾。到底是什麽人,讓母上如此青睞?
她轉過身,就去看著站在下方的那個闖入者。隻一眼,他就好似移不開眼了。這個男人,怎生的這般美?
他那一張妖異的臉上就好像是沒有任何瑕疵一般,凝脂般的膚,玫瑰般的唇,還有那一雙細長鳳目,那纖長的眼睫微微泛著紫色,那眼裏的紫色瞳仁就像是潛藏著一整個夜空一般,深邃的讓她一眼就陷入其中,無法自拔了。
他一頭紫色的發絲被風輕佻,根根似流蘇,傾瀉在這蝶域,那一張恍如曼珠沙華般的臉比他們這些妖精們還要妖異,他就像是一個上天遣送到人間的一個尤物一般,來迷惑世人的。
真的好奇怪,明明玉翎是三人中最美麗的那一個,可是為何他就是沒有這兩人有吸引力?難道是因為她看多了,還是因為他身上沒有他們那一種高傲而自大的氣質?總之,露蝶突然有一種將這兩人全部納入她後宮的想法。
當然這想法可不能說出來了,她看著秦羽陌猶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般,嬌柔的開口:“這位客人,敢問作何稱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