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陌聽到了,卻微停住自己的腳步,在他眼裏這個男人根本不夠格做他的對手。所以,他不屑理他,更不屑殺他。
被他這樣諷刺,高貴的雁楓又豈會容忍,君夜白死了,他就算是豁出了性命也絕對不會放過他秦羽陌!絕對!
既然他不肯停步,那便別怪他卑鄙了!雁楓自懷裏掏出幾個紙做的小兒,對著秦羽陌一扔,這些小兒便突然間化作了幾個黑色的影子朝著秦羽陌的背影攻去。
這些影子手裏拿著長槍,他們速度很快,六七個式神就真的跟影子一般閃到了秦羽陌的身後,手裏的武器對著他就刺了下去。
鳳目半闔,秦羽陌突然開始有些討厭這個男人了,他本想放過他,而他卻拚命的往他的槍口上撞,既然他那麽想死,那他就成全他好了!
身上氣勁一出,他身後那些式神瞬間被他彈開,在地上滾得老遠。轉過身,他看著提著劍朝他衝過來的雁楓,嘴角掛著一抹獰笑,他手上冰晶一起便凝結成了一把冰劍的形狀,就迎上了雁楓的攻擊。
一把用冰凝結的劍與雁楓的血器互砍了幾下之後,居然連個口子都沒有!可見他這冰劍外麵那一層殼到底有多硬。
雁楓也覺得不可思議,一把冰做的劍再厲害,又怎敵得過血器,可是他秦羽陌偏偏就做到了,還做的那麽完美。難道,他注定這輩子都要栽在秦羽陌夫妻的手上嗎?
咬緊牙關,雁楓二話不說便奮不顧身的衝了過來,畢竟是北漠皇宮最厲害的人,雁楓這滿腔的憤怒,便全部化作了力量對秦羽陌相抗。
他的招式裏承載著他內心所有的憤恨,以及悲歎。這股力量讓他的攻擊瞬間淩厲起來,秦羽陌看著突然轉變的雁楓,倒是饒有興趣的跟他打了起來。
一旁,那些被他擊退的式神,不知不覺中全部朝著秦羽陌聚集了過來,他們站在一邊,伺機報複。
雁楓的長劍與秦羽陌的冰劍在對砍中不停的發出刺耳的聲音,秦羽陌很享受這種聲音,打的越發的興奮。
而雁楓因為滿腔的憤怒,也打的越發的很戾。二人速度很快,身影在不停的移動著,四周全是二人打鬥時被掀起的風暴,坑坑窪窪,都看不出原貌了。
打了一會兒,秦羽陌便覺得有些無聊了,這男人根本就沒能給他驚喜,除了硬砍便沒有什麽新意,無聊。
鳳目裏殺氣一閃,秦羽陌手上的冰劍藍光一閃,他的劍就好像突然增加了千斤的重量一般,隻一擊就將雁楓逼得單膝跪在地上。
嘴角掛著輕浮的笑,秦羽陌看著雁楓冷冷道:“你說,你想怎麽死?”
怎麽死?他根本就不想死!雁楓咬緊牙關就運起靈力開始與之相抗。但他與秦羽陌之間無異於以卵擊石,就算他再怎麽拚命,也還是被他逼得連腿都陷進土裏半寸。
“哈哈哈……”知道自己與秦羽陌之間力量的懸殊,已到了強弩之末的雁楓居然大笑起來。他笑的肆意笑的瘋狂,也笑的秦羽陌渾身不爽。
看著他,秦羽陌壓低了雙眼,溫怒道:“你笑什麽?”
又笑了幾下,雁楓才止住笑,看著秦羽陌懷裏的小狐狸,肆意開口:“我笑你抱著自己的妻子,卻將其當做寵物。你說可不可笑?哈哈哈哈!”
“妻子?”秦羽陌聽到這個詞兒,原本波瀾不驚的臉上全是慌張,他看著雁楓那全是嘲諷的眼睛,便知道他不是在說謊。難道,她真的是他的妻子?
低下頭,看著懷裏已經沒有聲息的小家夥,秦羽陌突然覺得心髒好痛,一些模糊的影像也在腦子裏不停的顫動。
想著這些片段,秦羽陌的腦袋又開始痛了,這痛不停的侵蝕著他,讓他握劍的手都鬆動起來。
就是現在!雁楓將靈力全部凝結在手中,長劍猛然一挑,在秦羽陌擊退的同時一把抓住了他懷裏的小狐狸,就朝著那身旁的式神扔去。
式神在接過雲詩詩的刹那,身子一閃,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站定後的秦羽陌,看著小狐狸被搶走,想也不想就要追上去,而雁楓偏偏在這時擋在他的跟前,他手裏的符篆不停的拋了出來,這些符篆是專門對付妖鬼的驅魔符,上次他就是用這個將葉子琴打傷的。
秦羽陌揮劍便朝著符篆砍去,卻不想在炸了兩下之後,他堅不可摧的冰劍居然被符篆弄斷了。
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手裏半截的冰劍,在那些符篆再次飛過來的時候,他便閃身躲了過去。這符篆不一般,他若是硬抗怕是會受傷。
他看著早已閃到沒影的式神,鳳目裏全是戾氣,那張恍如曼珠沙華般妖異的臉上全是殺意,他伸出手,冰珀瞬間出現在手裏,再不猶豫,他便朝著雁楓衝了過去。
雁楓不停的揮動手裏的符篆,他便笑道:“秦羽陌,實話告訴你,你的小妻子是為了救你才將她自己的內丹送給你服下的,為了不傷你,她又自己將刀子插進了自己的心髒。她為了你,舍棄了自己的一切。而你,居然在醒後將她忘得一幹二淨,你倒真是個薄情寡義的狠角兒!”
雁楓的話,聽的秦羽陌動作越發的慢了,甚至都有一兩個符篆鑽了空子將他打中了。不知為何,他就是相信麵前這個男人所說的話,那個小狐狸為了救他而死,而他卻忘了一切。
不應該是這樣的,他怎麽能忘了她?怎麽能這麽殘忍?頭好疼,心也好痛!
“秦羽陌,你知不知道雲詩詩在死的時候還對北漠的皇帝說,讓他念及舊情放你一馬?她這麽好的女人,最後為了你死的這般淒慘,而你醒來都便想要摸摸P股走人,你捫心自問你是真的忘了她媽?”雁楓就是要刺激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就是要他也嚐一嚐跟他一樣的痛苦!
他忘了她沒有?連他自己也說不清。他隻記得一些片段,卻還很模糊,但是他就是覺得這個女人是她的妻子。那麽肯定,肯定到連他自己都覺得驚訝。
既然,他那麽肯定她是他的妻子,那他便去將她搶到,再逆天改命將她救活去彌補一切不就好了,他為什麽要跟這個煩人的男人糾纏。
秦羽陌直起身體,揮舞著手裏的長劍就利落的開始砍動那些符篆,他動作沒有任何花哨,就是在每個符篆來臨之時便用自身的妖力將其砍成兩截。
雁楓符篆再多,也終有用完的時候,他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心,扭過頭就想要逃走。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隻要他手裏有雲詩詩,秦羽陌就一定還會找來的。
這個鼠輩!秦羽陌看著他的身影,也不打算追他了,便循著小狐狸身上的妖氣開始尋找。
“主子!”
大老遠的,他便聽見有人在背後喊他,雖然對方喊得不是他的名字。既然喊得是“主子”足以證明這說話之人是他的屬下了。
他看著身後飛速朝他飛來的一隻黑鷹,看著從上麵跳下了兩個人都朝著他半跪,其中一個男人對她開口:“主子,屬下等來遲,罪該萬死!”
看著整個人,秦羽陌覺得有些熟悉,他的感覺不會錯,便問道:“雲詩詩是不是我的妻子?”
聽到這話,蕭入春跟沈夜二人都驚呆了,他們紛紛抬頭看著秦羽陌,見他眼裏的神色認真不像是做假。蕭入春畢竟跟雲詩詩是好朋友,便急切回複:“六爺,詩詩她是你用八抬大轎迎娶的,是你的羽王妃啊!”
羽王妃?難道他是個王爺?搖了搖紛亂的腦袋,秦羽陌身子都有些不穩了。他一醒來就動用了太多的妖力,方才又中了雁楓的符篆,這會兒腦子又跟炸了一般,此時他才感覺到腹部好痛,就像是拿東西在灼燒一般,還有他的左手也是一樣的感覺。
這疼痛來的太快,他還來不及反應就傳遞到他的每一個神經。他身子再也支撐不住,便朝著下方倒去。沈夜眼尖,趕緊將他扶住,就焦急喚道:“主子?你怎麽了?”
秦羽陌半昏半醒,他迷迷糊糊的覺得有人問他話,卻因為太累而無法回答了。
“這該怎麽辦?”蕭入春看了看四周,便疑惑道,“詩詩呢?她不是跟六爺在一起的嗎?”
這突發狀況讓兩人都有些不知所措,蕭入春看著受傷的秦羽陌,便對著沈夜道:“沈哥哥,你先乘坐黑鷹將六爺帶回樓裏,我留下去找詩詩。”她看著肩膀上奄奄一息的嘟嘟,眉頭都快揪到一起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在保護自己的前提下尋找詩詩的。”
既然蕭入春都這麽說了,沈夜也不再勸她了。最後他隻道了聲小心,就抱著秦羽陌跳上黑鷹走了。
當他們二人剛走,耳厲的蕭入春便聽到有一支龐大的軍隊朝著這裏趕來,看來是城內的軍隊察覺到宮裏的異常進宮來了。
好在秦羽陌跟雁楓打架時早就離開了初時的位置,要不然那些侍衛都夠蕭入春喝一壺的了。不過,她終究是俠盜出身,隱匿身法高明,此時也不怕被人發現。
她帶著嘟嘟往旁邊的影子裏一躲,就開始四處尋找雲詩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