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木靈勾著頭想要使出方才對付雲詩詩的招數,哪想秦羽陌嘴角勾出詭異的弧度,原本還在離他身子半尺處的刀,隻一閃間便出現在了百裏木靈的腰側,再一閃間,將他整個纖細的腰一切兩半。
鮮血似揮灑的花瓣在空中飄零。秦羽陌將血器一收,便冷著眼看著倒在地上被腰斬成兩截的百裏木靈,淡淡開口:“不自量力。”
雲詩詩也收起手裏的銀月,抬步走到秦羽陌的跟前,看著地上的屍體,有些不可思議。不會吧?這好不容易出現一個變態高手,這還沒有介紹他的身世,還有沒有體現他來的意義,怎麽就死了?這不符合作者的一貫作風啊?
實在費解,雲詩詩忍不住問道:“他真的就這麽死了?”
秦羽陌不知她為何這般問,卻還是回答了她:“嗯,死了。”
“真的隻是來打醬油的?”雲詩詩再次確認一遍。
打醬油?什麽意思?這小狐狸能不能別整日嘴裏都蹦出一些他聽不懂的詞匯,不知道他是無所不能的西羽攝政王嗎?要是聽不懂,這多沒麵子!
側目看了看她,秦羽陌便轉身走向屋內:“很晚了,明日還要大戰,我們還是早些歇息吧。”
雲詩詩沒有理會秦羽陌的話,隻看著地上的碎屍,實在想不通,她想蹲下身子看看這家夥是真的死了,還是在詐屍。
剛蹲下身子還沒有拿手去驗驗屍呢,地上的屍體突然間化作黑煙消失了。雲詩詩“啊”了一聲,便喊著走在門邊的秦羽陌道:“秦羽陌,你來看看,他屍體消失了!”
以為又是雲詩詩在故弄玄虛,秦羽陌折身看著雲詩詩,本想埋汰幾句,卻發現地上的屍體真的在漸漸消失。
鳳目微米,他看著那已然消失百裏木靈,瞬間了然於心。原來這家夥也隻是一個分體罷了。居然敢耍他秦羽陌,嗬……邪膩的勾起嘴角,秦羽陌又繼續往前走。
“喂!我這家夥到底是怎麽了啊?你倒是給我說說啊!”見秦羽陌又往屋子裏走去,雲詩詩也跟著他的步伐追了上去。
他們二人一走,屋子上方的結界也自動消散了。
第二天一大早,北漠的李將軍一來到大院就看到了這些猙獰的屍體,嚇得險些跪在了地上。他們的陛下沒事吧?幾位將軍腿軟的走到門前,趕緊敲門:“皇上!皇上!您沒事吧?”
等了一小會兒,裏麵也沒有任何聲音,他們心下一涼就準備破門而入,卻突然聽到裏麵有人開口:“朕沒事!”
心裏的石頭這才落了地,幾位將軍麵麵相覷,最終匍匐在地請罪:“皇上昨日遇刺,臣等卻不知,未能及時護駕,實在該死!”
屋內的秦羽陌本想說:知道自己該死就去死吧。雲詩詩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貨不安好意,趕緊搶在他前頭開口:“幾位將軍還是起來吧。既然我與皇上沒事,那此時便不必再提了。對了,城外可有什麽動靜?”
雲詩詩說話很圓滑,先說此事過去了,未等他們開口又轉移話題,等他們想起時又不好再提。幾位將軍看著大門,想著他們未來的皇後這般體貼為他們著想,心裏又是老淚縱橫。
李將軍是所有將軍裏資曆最深,且官職最大的。他感動不已,連聲音都微微哽咽:“謝皇後不殺之恩。”說完,又道,“距離城外五裏處,以發現蠻國大軍,他們呈三麵來襲,看來是想將我們一舉擊潰!”
“一舉擊潰?”伴隨著這不屑的話語,麵前的大門突然打開,秦羽陌身著一身玄色龍袍,雙手背在身後跨步走了出來,他看著跪在地上的群臣們,冷冷開口:“想要將朕一舉擊潰,他們蠻人還沒有這個資格!”
“是啊,李將軍。皇上他自有分寸,我們莫要因為這些自亂陣腳。”雲詩詩緊隨而至,一張俏臉笑眯眯的,看起來很是賞心悅目。
“臣等愚鈍了。”李將軍不敢去看雲詩詩,隻將頭伏在地上,滿心都是對她的敬畏。
雲詩詩若是備受西羽將士們擁戴,那他高興,可是她備受北漠將士們擁戴那就另當別論了。若不是在乎這個小狐狸,他早就將北漠的這些廢物們清理了。
將語調放低,秦羽陌淡漠開口:“你們且去讓將士們整裝待戰,朕稍後便去讓他們這些蠻人知道什麽叫做不自量力!”
“是!”眾將軍得令後,便退了出去。
他們一走,便有士兵前來清理那些屍體。秦羽陌與雲詩詩二人今日連盔甲都沒有穿,他們二人悠哉的洗漱、吃飯,似乎對於那些兵臨城下的蠻國大軍絲毫不在意。
越是這般,那些將士們越是有些膽寒。陛下這樣真的是信心十足嗎?怎麽他們看在眼裏都覺得陛下這是在坐吃等死呢?
尤其是李將軍,他承認他們的陛下功夫確實很厲害,但是再厲害一人又怎敵數十萬人,這不是將自己往死裏推嗎?
哎……愁死他們了!
等到秦羽陌來到北邊城門時,從三城趕過來的蠻國士兵們已經匯集成密密麻麻的大軍,站在城下叫囂。
站在秦羽陌的身側,雲詩詩看著城下的那些蠻國大軍們,滿臉的驚訝:“這……這麽多士兵?”她看著秦羽陌問,“他們蠻國不是隻有五十萬軍馬嗎?在木源城已經覆沒了近二十萬,按理說他們最多隻有三十萬兵馬,可是為何這看起來有六十萬之多?”
將靈識一闊,雲詩詩倏地開口:“這是……妖兵!”若是妖兵出現,隻能說明一點,那便是月蝕宮的人介入了這場戰爭了!
但是,雲詩詩很不解,他們月蝕宮不是想要打開妖界大門一統妖界嗎?為什麽還要浪費妖兵在這小小蠻國。他們這麽做又能得到什麽?
看出了雲詩詩的疑慮,秦羽陌開口道:“月蝕宮不過是想利用蠻國將東儷與北漠攪翻天而已,目前北漠與東儷出動的兵馬已經相當於全國的一小半了,若是他們在這裏就覆滅,那你說這兩國會怎樣?”
“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一個小小蠻國居然壓得兩國都喘不過氣,況且還是由你親自坐鎮的,想必三國都會舉兵前來攻打蠻國,屆時皇城兵力空虛,他們月蝕宮的人再趁虛而入豈不是一舉控製了三國的國脈了?”
獰笑一聲,秦羽陌看著那些妖兵開口:“遠不止這一點,你想想北漠有雁楓,東儷有葉子琴,而西羽有我秦羽陌和你雲詩詩,若是將三國的精英都聚集在這蠻國,再施展一個死陣,倒是我們便會全軍覆沒,而這天下自當會被他月蝕宮收入囊中。”
雲詩詩一臉的冷然:“他們的如意算盤打的倒是響!月蝕宮的人真是太討厭的,簡直無孔不入!真想放一把火把他們全部燒了!”張大嘴巴,雲詩詩突然激動的拉著秦羽陌的手開口,“親愛的,我有主意了!”
“哦?”秦羽陌看著她,眼裏是了然的心意。
雲詩詩本想得意的炫耀一下,但扭頭一看這妖孽的眼睛,就知道這貨早就想到了,故意拿她尋開心呢!
二話不說,雲詩詩抬起手就給了他一巴掌,大怒道:“你特麽知道還耍我!你欺負我上癮了是吧?!”
秦羽陌委屈的摸著自己的腦袋問:“本王何時耍你了?”
雲詩詩抬起手就像給她一巴掌,秦羽陌見此就躲,哪想雲詩詩奸佞一笑,另一隻手早已經不動聲色的抓住了他的衣裳,他這麽一躲,雲詩詩使力拽住她的衣服,就在他撇頭看著自己的衣服的時候,他的頭又挨了一巴掌。
細長鳳目壓出一絲寒氣,秦羽陌溫怒開口:“女人,你是不想活了麽?”這小狐狸膽子越發的大了,還打上癮了是吧?若不是他站在城牆的最頂端,旁邊沒有人看見,估計秦羽陌都要當場給這女人一個教訓了。
“哦哈哈哈哈哈!”見秦羽陌發飆了,雲詩詩便快速的鬆開秦羽陌的衣服,大笑一聲,然後貼心的將他衣服上的褶皺拉了拉,還拍了拍灰塵,這才狗腿的開口,“矮油,你看這衣服怎麽回事啊?怎麽突然間就沾灰了呢?”
抬眼看著這個虛偽的女人,秦羽陌雖然貼著楚晟軒的臉,卻依舊邪魅。他雙眼一眯,便幽幽開口:“你說怎麽就沾灰了呢?”
“……”雲詩詩幹幹一笑,便左顧右盼道,“哎呀,你看這風吹得……真得勁啊!”見秦羽陌臉色更黑了,雲詩詩趕緊又看著下方的妖兵,開始轉移話題,“艾瑪,那誰啊,我好想見過啊!”
再次看著秦羽陌的臉色,雲詩詩本想等會再說說這天氣的,哪想他真的看著她指的方向,眼裏露出危險的光芒來。
順著他的目光,她驚了一下,尼瑪地下那人不就是百裏木靈嗎?他果然沒有死啊!她就說嘛,他要是這麽快就死了,那真是對不起廣大的女性同胞了。
正想著,忽覺旁邊視線熱辣,她看著秦羽陌,見這貨別有深意的瞥了她一眼,便朝著下方將軍們站立的地方跳了下去。
看著這貨的背影,雲詩詩打了個哆嗦,這貨不會是想要報複她吧?她真是作死啊!撫了撫額頭,雲詩詩也跳了下去。
見自家王上下來了,劉將軍趕緊頷首問道:“皇上,您看……”
有了上次的教訓,劉將軍便不再自作聰明,而是詢問皇上的意見。他知道這個強大的男人自然是有分寸的。
這下,秦羽陌不再仇視的看了他一眼,便道:“去準備火油,朕要燒死這些雜碎。”
火油?劉將軍看著下方那六十萬大軍,有些想不通這男人要做什麽?火油是厲害,但是敵軍太多,用火油不過是九牛一毛,治標不治本啊!
縱然心有異想,但劉將軍還是老老實實的去準備火油了。他一走城牆上就隻剩下三位將軍了,他故意側目看著胡璿,玉妃胡嘉淩的親弟弟,淡淡開口:“胡將軍,近日可休息好了?”
胡璿不知道皇上為什麽要這麽問他,在心悸之餘,還是很老實的回答:“回皇上,臣休息的很好。”
邪笑一下,秦羽陌看著下方的妖兵道:“既然胡將軍休息好了,那便帶著十萬軍馬下去對地方對戰吧!朕相信你不會讓朕失望的,是吧胡將軍?”
帶十萬兵馬去對陣地方的六十萬軍馬,皇上這是傻了麽?剩下的兩位將軍敢怒不敢言,畢竟他是君他們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即便他們知道皇上這是讓胡璿去送死,卻還是不敢出言相勸。雖然他們關係不錯,但也不至於豁出性命。萬一他們開口後,皇上突然間讓他們兩個出戰,那豈不是找死?
權衡之下,他們還是決定閉上嘴,當一個傻子。
“臣遵旨!”胡璿對著秦羽陌行了一禮之後,便雄糾糾氣昂昂的走下城牆,看來是真的認命了。
剩下的二位將軍看著這的一幕,誇張的吞了吞口水。這真的是胡璿?這也太高大上了吧?
“二位將軍……”秦羽陌幽幽的喚了一句,立刻讓二人都挺直了身板,看著自家皇上,一臉的忠誠:“皇上所言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