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沒心思。”雲詩詩看著自己的指甲長了,便拿起老早就準備好的修甲刀開始修指甲了。
上官瀾月頭上黑線直流。這女人真是沒心思演舞台劇,就有心思修指甲了?什麽女人啊!
楚晟軒看著上官瀾月吃癟的樣子,他也很高興。回敬了他一眼,楚晟軒便輕聲哄道:“詩詩,這修甲刀可還好用?”
“還好。”隨意的敷衍了一句。
見雲詩詩這不冷不熱的態度,楚晟軒微微有些冷臉貼熱P股的感覺。上官瀾月見他尷尬的樣子,又笑了。
楚晟軒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他佯裝咳了咳,便又問:“詩詩,你講了蕭入春與沈夜的故事那麽久,還沒有解釋蠱蟲的事情呢?”
他這麽一說,上官瀾月也想起來了。之前他來的時候,雲詩詩就說從心髒取出蠱蟲,到底啥意思呢?由是也萌萌的看著雲詩詩等她解釋。
既然他們問起來了,雲詩詩自然又對他們將藏寶閣的事情解釋了一番,還有在蓬萊仙島的事情,順便的也插了一段拂卿的故事,講的那是繪聲繪色,聽得他們三人都捏了一把汗。
雲詩詩本就喜歡講故事,她特別喜歡別人聽她叫故事時臉上所露出的表情,不管是吃驚的還是傷心的,她都喜歡看。
此番講到興頭上了,講的她是口幹舌燥的,不想浪費時間她拿起桌上的水猛地灌了一口,便繼續道:“當我把小春救活之後不久,沈夜便醒了。他看著蕭入春微微起伏的心髒,沉寂了十年的眼淚再一次的奪眶而出。失而複得的幸福你們知道嗎?”
將楚晟軒與上官瀾月都搖搖頭,雲詩詩看著葉子琴笑了笑,便又講道:“沈夜每天都形影不離的照顧著她,一直到了第三天小春醒了。醒來後的小春整個人就像沒有魂魄一般,把我們所有人都嚇慘了。還好,等到了第五天小春就已經恢複過來了。”
“不過,她好像並不待見沈夜,每次對他都冷冰冰的,我們都不知道怎麽了。她以往都是很喜歡他的,既然她已經恢複過來了,沒道理會這樣啊?帶著這個疑問,我就去問了問她,你們猜她怎麽想的?”
上官瀾月稍稍一想,便猜測到:“莫非是她愛上了蠻王了?”蕭入春為蠻王擋刀的事情他知道,但是在他看來若是不愛應該不會這般拚命的,所以他便這般猜測。
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她直接將視線轉向了楚晟軒,問道:“你說呢?”
不想被雲詩詩鄙夷,他斟酌了一會兒才試探性開口:“莫非是哀莫大於心死,對愛情已經絕望?”
給了他一個白眼,雲詩詩又轉移目標看著葉子琴。知道雲詩詩會來問他,他溫然笑道:“不過是不想傷害他罷了。”看著上官瀾月,他目露溫色道,“愛上一個那麽難,想要放棄更難。”
猛然打了一個響指,雲詩詩朝著葉子琴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誇讚:“不愧是子琴,有見地!”
她這麽一誇讚,上官瀾月和楚晟軒都有些不高興了。尤其是上官瀾月,對於葉子琴的感情他沒有拒絕但是也沒有接受。見他目光那般熾熱,他隱隱有些受不了。
愛一個人向來不會讓他為難,葉子琴撤回目光,看著雲詩詩道:“莫要賣關子了,還是快些告訴我們吧。”
“之前都告訴你們了,隻要沈夜對蕭入春好,他的心髒就會痛,在照顧蕭入春的這幾天裏,常常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他都疼的在地上抽搐。但是,他就是這般一個什麽事都藏在心裏的人,他強忍著痛,在人前看似一點事兒都沒有,但細心如蕭入春還是發現了他端碗的手在微微的顫抖。”
歎口氣,雲詩詩也替這個男人感到心疼,像沈夜這般堅毅的男人,這世間又有幾個?看著天邊的飛雲,她突然想起了秦羽陌,其實這個男人跟沈夜比起來,恐怕還要堅強一些,因為身上肩負的責任,因為身處的環境,注定了他要忍受常人不能忍之忍,承受常人不能承受之痛。
這樣的男人,才值得她陪伴一輩子!
“所以,她為了不讓他痛苦,才故意遠離他的?”楚晟軒不喜歡雲詩詩眼裏的表情,便開口打斷了她的思緒。
“對啊。”收回視線,雲詩詩繼續捯飭指甲。
“朕以為她很傻。”楚晟軒突然來了一句。
抬頭看他,雲詩詩疑惑問道:“何出此言啊?”
上官瀾月與葉子琴也看著他,似乎對他的話不敢苟同。
冷笑一聲,楚晟軒霸然的看著自己,此番帝王之氣盡顯:“想要的東西,就要靠自己的雙手去獲取!蕭入春自以為她冷漠對待沈夜,就是對他的好嗎?或許在沈夜看來,他心口的痛不及蕭入春對她的十分之一!”
他這一番話說的極為鏗鏘,不管因為他身上的帝王之氣,還是因為這一番話語的重量,總之這一刻在場的三人都瞪著眼睛看著他,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
被折服的雲詩詩也對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讚同道:“不愧是男人,想法都是這般極端!沈夜也是,當我把這個告訴他以後,他二話不說,抬起手就刺向自己的心髒,攪了幾下之後,眼睛不帶眨一下的就將自己心髒處的蟲子拉了出來!”
說道這裏,雲詩詩就激動了!她對著自己的心髒比劃道:“你們都不知道啊!當時我都沒有防備,他這麽一下,那血啊都濺了我一臉,快把我嚇傻了都!然後,就在我木訥的檔兒,他就麵無表情的在自己的心髒裏找那隻蟲子,我去啊!自己的心髒啊!他也特麽真夠狠的啊!這事兒也幹的出來!嘖嘖……”
楚晟軒三個大男人看著她一口人在那裏激動的唾沫橫飛的,真的很想拿手帕卻給她擦擦,然後告訴她莫激動。
對著這三個男人的想法,雲詩詩自然不知道。她歎了一口氣,表情又猙獰了:“你們都不知道啊,他將蟲子取出來以後,他拿在手裏‘哢嚓’一下直接將它捏成渣渣了,尼瑪啊!那渣渣又濺了我一臉,當時我傻不愣登的,還那舌頭舔了一下,草泥馬啊,差點沒把老子苦死啊!”
跟雲詩詩呆過一段時間的楚晟軒雖然也有些咋舌,但好歹是見過她粗魯一麵的,所以能夠承受。但是初來乍到的上官瀾月跟葉子琴二人,看著這個比漢子還漢子的女人直接傻眼了,那表情跟看到外星人似的。
雲詩詩說到動情處了,“啪”的一下粗魯的拍了一下大腿,就唾沫星子亂飛:“你特麽都不知道啊,當時我就準備把沈夜狂揍一頓的,哪想那家夥剛開始挺英勇,結果捏死那蟲子以後就蔫了,當著我的麵就倒了下去,呼吸也越發的微弱。哎……若不是我跟秦羽陌兩合力將他從黃泉拉了回來,估計他現在都在喝孟婆湯了。”
終於說完了,我滴神啊!再不說完,他們兩個就要被她荼毒成傻子了!上官瀾月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略略誹謗的嘟起嘴:“姐姐,不就從心髒掏一隻蟲子嘛,你那麽激動做什麽?”
他這麽一說,雲詩詩便不滿了,她蹙著眉,指著他教訓道:“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這詞啊,說的就是你這樣站著說話不腰疼的!”
雖然上官瀾月沒有聽過這首詞,但是這詞意簡單,是個文化人都能聽懂。他臉上紅彤彤的,想辯駁,卻又因為雲詩詩說的太有道理了,實在找不到詩詞反駁,記得臉越發的紅了。
搖搖頭,雲詩詩繼續道:“騷年,你還小,說說風涼話沒啥,真的。”
她這麽一說,上官瀾月連更紅了。他撅起嘴巴,“哼”了一聲,便開始生悶氣了。葉子琴自然不舍自己心愛之人受傷,便開口護他:“詩詩姑娘,瀾兒他也很不容易,你要知道言靈術很費精神力的。若不是瀾兒他堅強,早就會被這股力量折磨瘋的。”
聽及此,上官瀾月可憐兮兮的點點頭,表示認同。同時又哀怨的看了雲詩詩一眼,表示這個女人太不懂得體諒人了。
雲詩詩大度,不跟小孩子見識,但是她對言靈術很感興趣,便問道:“何謂言靈術啊?”
說到言靈術,上官瀾月就忘了起初的一切不愉快,便嘚瑟的昂起頭解釋道:“所謂言靈,便是將語言作為一種‘咒’來控製自己以外的生物。不管是人還是妖怪,隻要是有生命的東西,隻要被我看到他生命的根源,便能夠控製他們為我所用。”
挑挑眉,雲詩詩問:“那什麽是生命的根源呢?”
“嗯……”上官瀾月想了想,才開口解釋,“其實說是生命的根源,不如說是每個人或者妖一出生時,上神為他們賦予的名字。就像是每個生命體都會有兩個名字一般,一個是日常用的‘假名’,還有一個便是與生俱來的被隱藏起來的‘真名’。隻要被我找到那個真名,我便能控製住他,想讓他們做什麽便做什麽!”
“你就是這般控製洛清的?”雲詩詩問。
見他點頭,雲詩詩猥瑣的挑著眉毛問:“那可否告訴我,洛清的真名是什麽?”
如撥浪鼓一般搖頭,上官瀾月頗為認真道:“這個不能說!這個是天機,若是說了我會受到懲罰的!”
“我去!那你自己施展咒術的時候不會說嗎?”你總要說出來的吧,若是被別人聽到了呢?就沒事了?
知道雲詩詩想的是什麽,上官瀾月咧嘴笑了笑,便自傲開口:“我說的時候你聽不懂的!”
“為什麽?難道你說的還是鳥語?”雲詩詩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