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輸送的再多,她的肩上的骨頭也隻愈合了一點點,骨頭沒有愈合,她的血肉倒開始愈合了。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蕭入春之前那猙獰的傷口愈合的隻剩下一個小小的紅印。禦醫們全部瞪大這眼睛不可置疑的看著這一幕,這、這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居然就這樣發生了,莫不是他們在做夢?
不僅是禦醫,就連蠻王跟厄爾多二人,都在心裏暗歎,若是這樣的女人能為他們蠻國所用,那將是萬金難買的財富!
一下子輸送了太多的妖力,雲詩詩有些吃不消了。她頭隱隱有些發昏,臉上也失去了血色。饒是如此,她也不想放棄,蕭入春的骨頭沒有愈合,若是不乘現在,恐怕以後就會成為殘廢,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隨著傷口的愈合,蕭入春微弱的呼吸也漸漸平穩了一些,雲詩詩苦苦硬撐,隻要她再堅持一會兒,蕭入春就不需要她來續命了。待他休息一會兒便可以繼續為她治療她的骨頭了。
但是,事與願違。原本在底下裝死的契丹雲緋,見蕭入春胸前的呼吸漸穩,便知道這個女人很可能會被救活。方才蠻王的反應她也看到了,若是這個女人醒了很有可能會危機到她王後的地位,這樣的事情她又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它發生!
眼神裏邪光一閃,她便衝到台上,直接奔到雲詩詩的跟前,使出自己微弱的內力對她拍了一掌,同時嘴裏還大叫:“刺客!看我不殺了你!”
雲詩詩正聚精會神的為蕭入春輸送生命力,哪想背後遭襲,她渾身妖力一散,張口便是一口大血。而蕭入春,因為她的妖力不穩,將她身體的內力也打散了。她本就受了重傷,身上的傷勢並沒有痊愈,現下她體內內力亂湧根本就控製不住,讓她本就微弱的心髒,一時間經受不住這種刺激,瞬間停止。
雲詩詩廢了近乎大半的妖力才將蕭入春從地府拉了回來,她怎麽也想不到,她努力的一切居然被一個女人毀了?
她將手放在她的心髒處,果然,果然已經沒有任何跳動了!
轉過身,手上銀月被具現出來。她一頭盤起的長發突然間被溢出的妖力吹散,她緋紅的大眼折射著凶芒,原本俏麗的小臉好像是鎖魂的死神一般,嚇得契丹雲緋一P股跌坐在地,雙眼裏全是恐懼。
雲詩詩壓根就不想跟她廢話,手中銀月一開,抬起手一把黑色的箭便被具現出來了。黑色的箭代表破壞,他們距離如此之近,若是被射中,那絕對是連渣渣都不剩。
將箭弦一拉,她此刻就是想看看這個女人被射成渣渣是什麽樣子,她眼睛平靜的沒有一絲漣漪。蕭入春死了,她已經無力回天了。
現下,她就是想複仇!
“嘭!”煙塵漫天,雲詩詩看著被厄爾多救走的契丹雲緋,狐眼一眯,抬手瞬間具現出三支箭矢,對著他們二人便射了過去。
看著飛速朝他飛來的箭矢,厄爾多就地一滾,待箭矢飛來之時還是將他彈得老遠,連手中的人也被彈得飛了出去。
明明隻是擦了一個邊,厄爾多卻感覺自己的內髒都移位了一般。
好厲害的箭,好狠的女人!
他側過身,看著已經昏迷的醒的契丹雲緋,就想趕在雲詩詩下一箭飛來之時將她救走。哪想她還未動,雲詩詩的箭矢又飛了過來,這一次的箭居然是紅色的,快到他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就再次被掀翻在地,離她也越發的遠了。
箭弦一拉,又是紅色的箭矢。紅色代表速度。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她箭矢的速度堪比光速,可想到底是有多快。
“不要——”厄爾多伸出手,想要抓住那急速飛馳的箭,卻還是無力的看著那箭筆直的飛向了契丹雲緋的雙腿。隻一瞬,她的腿便被廢了。
“啊!”本來已經昏過去的契丹雲緋突然間被劇痛痛醒,痛的讓她連死的心都有了。
厄爾多想爬到契丹雲緋的身旁,可是他剛一動,雲詩詩的光箭便飛了過來,就是阻擋這她不讓他靠近。
看來,她是想要玩死契丹雲緋了。
蠻王本不想理會這個女人,且不說蕭入春因她而死,就這個女人善妒的性子就不適合做王後。這樣的女人死了也罷。
但是,雲詩詩這般玩弄著他的將軍和女人便是在打他蠻王的臉。她真以為她有天大的本事?
星目半闔,蠻王冷冷喚道:“雲詩詩,小春人已經死了,你可以適可而止了。”
聽到“死了”二字,雲詩詩好像發了瘋一般,她扭過身子,看著這個讓人厭惡的男人,整個人都籠罩在陰影之中。她半垂著頭,聲音好像幽冥的冤鬼一般:“你方才說什麽?什麽死了?你再說一遍?”
被她這全身的死氣所嚇倒,蠻王微微踉蹌半步,也不想跟她廢話,直接對著待命的鐵騎軍命令道:“來人,將這個女人給我捉住!”
命令一下,那些鐵騎軍便整齊劃一拿著長槍開始朝著雲詩詩攻擊。
寒了蠻王一眼,她扭過身子看著這些鐵騎軍竟絲毫不懼。她渾身妖力外湧,看著比那冉冉燃燒的篝火還要亮。搭起箭弦,瞬間幻化出十隻黑色的箭矢,對著那些鐵騎軍飛速的射了過去。
十聲巨響就像天上的悶雷一般驚得整個廣場都震了震。這是……何等的威力?這樣的女人若是放在戰場上那豈不是無敵了?
蠻王看著被箭矢射死的那將近一百鐵騎軍,劍眉緊鎖。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隱藏的那麽深,虧得他還以為她隻是會一點小功夫,如今看來恐怕就算是一千鐵騎也困不住她了。
那些鐵騎軍是蠻王千辛萬苦訓練的,總共也就二十萬,現場就來了一萬,現下卻已經損了一百多號人了,怎讓他不心痛?
好在,雲詩詩的目的並不在這些鐵騎,她見他們拿著長槍一臉戒備的看著她卻不敢衝上來時,就轉過身子去看著那雙斷了腿卻並沒有死的契丹雲緋。
搭起弦,一隻黑色的箭矢再次被具現出來。她一定要看這女人在蕭入春的麵前被碎屍萬段。
小春,你可以看看。她替你報仇了!黃泉之下,你也可以好好的將她揍一頓,揍得狠狠的。
“夠了詩詩。”眼睛突然被一雙大手蒙住,感受著身旁熟悉的懷抱,熟悉的芳香。那早已止住的眼淚再一次的淌了下來。
垂下手,雲詩詩將頭抵在秦羽陌的懷裏,無聲的哭了起來。
都怪她,若不是她一口想吃一個大的,小春也何至於死?若不是她放鬆警惕,又怎至於中了那個賤女人那一掌。
以往她太弱,沒能救自己的孩子與秋雁便算了,如今她變強了卻還是救不了小春。她雲詩詩除了闖禍,還能做什麽?!
她真的,恨死、恨死自己了!
其實,這一次秦羽陌原本可以按照她的劇本走,但是他不想雲詩詩留在這裏,當時他便想要殺了蠻王,隻要蠻王一死,蠻國便會再選一個王出來,到時候雲詩詩他們便隻能離開了。
當時他也想過蕭入春可能會以身涉險去救蠻王,但是他卻沒有料到她會這般傻直接用身子去擋。更未曾料到雲詩詩會因為變成這個樣子。
說實話,他有些後悔。這麽做,不但讓雲詩詩變得如此瘋癲,更讓代也像失去了靈魂一般。他果然,是太自私了麽?
蠻王看著這個身著黑衣的男人,這個人他覺得分外的熟悉,直到他轉過身來看代的時候,他方才想起他便是之前那個拿著長刀將他刺傷的男人。
“來人!將他給朕活捉!”絕對不能放過這個人!哪怕他真的很危險,哪怕會折損幾千鐵騎軍。
瑰唇勾起一抹獰笑,秦羽陌看著這個讓他直想殺了的男人,冷冷道:“就憑你?”
不知為何,蠻王雖然隻跟這個男人過了一招,但是他卻相信這個男人說的話。他的強大,恐怕不比他懷裏的女人差。
見蠻王有些退縮,秦羽陌不屑一顧,隻看著抱著蕭入春屍體的代命令道:“代,我們走!本王有辦法救她!”
他說完,背上雙翅一展,抱著雲詩詩便飛了起來。
聽到主子能救蕭入春,代整個人也精神了起來。別人的話他或許不信,但是主子的話他卻是百分之百相信的。
將蕭入春一抱,代吹了一哨後便輕輕一點,就在他躍起的檔兒一隻飛鳥突然間出現在半空,代跳在了它的身上,便遠去了。
隻是,在他們臨走之時,秦羽陌睥睨著下方的蠻王,輕描淡寫的開口:“紮蘭努德,你的小命本王暫時不取。你且記好,隻要你敢染指中原,本王便會讓你死的猶如契丹雲緋。”
他說完之後,空中突然射下一排排的冰錐,這些冰錐有數百之多,速度快的根本讓人來不及躲開。
隨著冰錐的落地,地上便傳來一陣陣的慘叫聲,其中一個便是被射個透心穿的契丹雲緋和厄爾多。
當時厄爾多是抱著她的,故而他們兩個一起被一根冰錐刺穿,就這樣死不瞑目。
一陣氣血上湧,蠻王直覺喉嚨一甜,作為王上,他隻能忍著,將喉間的血氣壓下。不過一夜間,他蠻國便遭此劫難,最讓他們難堪的是造成這個局麵的居然就是這區區十幾人。
羞辱,赤果果的羞辱!就像是他赤身裸體的讓別人踩他的臉一般,蠻王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在心裏發誓,不管付出什麽代價,他一定一定要殺了這些人!
不報此仇,他誓不為人!
對了,這個女人是跟著琴師一起來的,隻要他抓住蘇洛塵,再以此要挾。那個女人如此重情重義,定然不會舍棄琴師不管的。
向台下一掃,沒有看到蘇洛塵的影子,蠻王對著身旁的宦官問道:“琴師呢?”
那宦官被砸下的冰錐射傷了腳,他此刻已經痛的快要死了,誰還管什麽琴師啊!他搖了搖頭後,便開始哼哼。
“廢物!”嫌棄的罵了一聲,蠻王便帶著傷自己下去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