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突然間撲倒楚心雲的身上,楚心淚放聲大哭。這麽多年,做她的影子,她真的很累,很累。
雲詩詩站在牢門外眼裏的淚水眨回去,尼瑪,她什麽變得這麽多愁善感了?真是丟人啊。
秦羽陌好笑的看著她,將她的腰一摟,便抬手抹掉了她眼睛的淚,嗔罵:“小笨蛋。”
雲詩詩抽了抽鼻子,懶得跟這貨鬥嘴。她心情稍稍平複了一些,便看著楚心淚跟楚心雲說了一些悄悄話,然後便見楚心雲飄到了一邊,楚心淚看著雲詩詩道:“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訴你。”
從秦羽陌懷裏出來,雲詩詩走到牢門前問:“什麽事?”
“在養心殿的地下室裏,有神器三魂七魄中的其中一魄,是雁楓親自封到裏麵去的。”楚心淚的眼神很是堅定,讓雲詩詩找不到一絲絲的算計味道。
看了秦羽陌一眼,見他眼裏也流露著淡淡的懷疑,她便歎了一口氣,問道:“你當是說真的?”
楚心淚知道若是她站在他們的角度也不會傻到去相信仇人的話,她垂下眸子,咳嗽了幾下便道:“信與不信,是你們的事情,反正我已經告訴你們了。對了……雲詩詩你一定要小心雁楓,他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你知道為何我明明知道劉紅兒是你殺的卻沒有辯駁嗎?因為他在我的身上下了禁咒,隻要他不想讓我說,我便什麽話也說不出,什麽事也做不來了。”
“啊……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是被折磨傻了呢?不過……”皺皺眉,雲詩詩不解的問,“為何他要在你的身上下禁咒?難道隻是想讓我一心撲在你的身上,而在玉璽身上下手腳?”
楚心淚搖了搖頭,隻道:“他是什麽目的我不知道,他之所以在我的身上下咒,隻是因為他是我的師父。”
“納尼?!!!”雲詩詩瞪大眼睛,一副驚訝不已的樣子,“這麽說,他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啦?”
見她點頭,雲詩詩咧開嘴大罵道:“那個賤人啊!原來一直以來不是我將他耍的團團轉,而是他將我耍的團團轉啊!我草他大爺啊!!!”
“莫激動。”秦羽陌捏了一下她的粉鼻,笑的更歡了。當初他都在他的手裏吃了一次虧,何況這個自大的小狐狸。
眯了眯眼,雲詩詩看著秦羽陌咬牙問道:“那夜你是不是就已經知道他看出我的計劃了?”
瑰唇上勾起一抹邪膩的笑,這笑比直麵回答更讓雲詩詩覺得可氣!她將牙齒要的嘎嘣響,抬手便給了秦羽陌的腦袋一巴掌,見他沒有躲開,這才舒服了一些,指著他大罵:“你丫跟他是一個貨色的!都是黑心貨!遇到你們算我走了八輩子的黴運了!”
麵對雲詩詩的火氣,秦羽陌並不直麵跟她相對,而是看著楚心淚問:“神器在養心殿的事情是雁楓告訴你的?”
似乎沒有想到秦羽陌會跟她說話,楚心淚有些局促的搖了搖頭,便道:“是有一次雁楓在禦花園醉酒時說的,當時與他一起飲酒的還有君夜白,當時我正巧路過那裏便偷聽到了。”
原本還在拘泥於秦羽陌騙她之事的雲詩詩,聽到她的話之後瞬間被吸引,開始思考要不要去養心殿的地下室看一看。
“時間不早了,我們要走了。”蕭入春是俠盜,對一些動靜很是熟悉,她感覺好像有人往這裏走,這才催促。
自從雲詩詩突破到《萬妖術》的第八層以後,靈識也變得很遠,她也感覺到了一裏開外有人在往這裏趕。
她看著楚心淚,有心把她救出去,可是這裏守衛這般森嚴,她怕是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
看出了她的心思,楚心淚淡然的笑了笑:“你們走吧,此生我已經活夠了,最後能有姐姐陪著我,我已然知足了。”
雲詩詩不是那種矯情的人,她看著楚心雲跟楚心淚二人,吸了一口氣後便道:“但願,來世你能投個好人家。”
說完,便拉著秦羽陌的手,走了出去。蕭入春看了他們二人一眼,自腰側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丟到了楚心淚的身邊,朝她笑了笑,便也離去了。
看著這把匕首,楚心淚隻道蕭入春是想給她一個痛快。楚心雲拿起匕首,走到她的跟前,將匕首拔開後,便道:“妹妹,黃泉路上我們也能有個伴了。”
“嗯。”回了一聲,楚心淚便閉著眼睛,落下了最後一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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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詩詩等人出去以後,楚晟軒便帶著人來到了牢房。
他一來牢門的守衛便將雲詩詩已來的事情稟告了他,當他聽到雲詩詩拿出鳳令,又自稱本宮的時候,他心裏很是暢快,詩詩她終於肯接受他了嗎?
當他興高采烈的走到牢房之時,楚心淚已經死了。不過,他並不生氣,反而隱隱有些高興,詩詩果然是善良的。
這一夜,秦羽陌在雲詩詩房裏教訓了她許久之後,便吃了個飽。
而楚晟軒也睡得很好,他以為雲詩詩終於被他的溫暖感化了,故而心也放寬了。
自然,這一夜也有失眠的,比如雁楓、君夜白,比如失去女兒的徐慶與蕭蘭輝。
而,還有一人也未曾睡著,他便是坐在馬車的東儷國丞相。不過,唯一又區別的便是他並不是失眠而是觀星觀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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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心淚事件之後,又過了一天,東儷國丞相上官瀾月的馬車便已經趕到了皇城附近。
雖然這個上官瀾月派頭很大,但是楚晟軒卻沒有親自相迎的意思,他指派了丞相劉綿海去,因為雲詩詩說要親自去會會這個貌似很吊的人,便也自動請命隨著丞相去迎接他。
起初,楚晟軒有些不願,但雲詩詩賣萌撒嬌,他招架不住便也隻好由著她了。
這一天,不知怎麽回事,早上還豔陽高照的天氣,卻在中午的時候突然下起了雨。這雨越下越大,可是上官瀾月的馬車卻還沒有到達皇城。
雲詩詩坐在馬車裏,無聊極了,她看著外麵的雨越發的心煩起來,在沒有網絡的古代還真是無聊的緊。突然間,她有些想嘟嘟了,不知道這個小家夥現在在哪呢。
正想著,突然聽到馬車外傳來了劉綿海的聲音,說是人已經來了。
拿起馬車裏的油紙傘,雲詩詩趕緊下了馬車撐開傘就隨著丞相一起往停駐在門前的馬車趕去。
來到馬車前,雲詩詩並未開口,她身旁的劉綿海見此,便弓了弓身子微微做輯道:“東儷丞相大駕光臨北漠,實乃北漠之幸。不過今日這雨實在太大,上官丞相便不必再出來,就在馬車裏隨本官一起先去往皇宮吧,陛下正在太極宮設宴,等著上官丞相的到來呢。”
話已涼,卻還是不見車裏的人回話,劉綿海身上的衣服都雨打濕了半邊,雲詩詩的一雙鞋子也濕透了。
這人好大的派頭啊!雲詩詩有些怒了。她一忍再忍,最後實在忍不住了,便將傘一扔,就跳上了馬車,將車簾一掀就想要開罵,哪想車簾一打開,不僅是雲詩詩就連劉綿海也傻了。
隻見馬車裏躺了一個十五六歲的俊俏少年,這少年長得很是可愛,是個標準的小正太,不過讓他們無語的是這正太此時卻裹著薄被在馬車裏呼呼大睡,那鼻子上還冒著泡泡呢。
東儷丞相上官瀾月是個正太便算了,卻沒想到他居然還睡著了。這、這算是哪門子的丞相啊?不會是他們東儷人故意唬她的吧?
拚命的壓製住心裏的那股子怒氣,雲詩詩抬起手就想要將他搖醒,隻是她還沒有靠近他,雲詩詩的手腕便突然被一雙白到沒有血色的手抓住,她一驚,這人好快的速度。她抬頭一看,這是一張精致到好像天上的星星一般美麗的臉。
他的眼睛是銀白色的,睫毛很稀薄,卻很長,他也長著雙眼皮,不過眼窩卻比楚晟軒的要深,微微的有些凹陷,卻給人一種cosplay的即視感。他的眉雖是劍眉,卻並不粗,少了一些男兒方剛之氣,多了一絲絲柔情。最吸引雲詩詩的是,他眉間那一粒血紅的朱砂,在他白到沒有血色的皮膚下尤其的顯眼。
她記得夜莞君眉間也有朱砂,同樣的朱砂長在二人身上卻凸顯出了決然不同的氣質。夜莞君是妖嬈,而他確實輕柔,好像看著她便能感覺到他的性格很溫和,很好說話一般。
“他昨夜看了一晚星星,現下太困,還望詩詩姑娘海涵。”這男子開口說話了,連聲音都那般輕柔,好像絲綢撩動麵頰一般,隻聽著便是一種享受。
雲詩詩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看著他的手,意思明顯。
似乎也知道自己唐突了,他趕緊扯開自己的手賠禮道:“我失禮了,還望姑娘莫要在意。”
在馬車裏彎著腰有些不太舒服,雲詩詩索性坐了下來,讓門外的丞相直接走,等馬車動了,這才看著男子,笑嗬嗬問:“你是誰啊?”
“我叫葉子琴,是瀾月的管家。”葉子琴輕柔開口。
“哇,管家啊,這小子倒是蠻有福分的。”雲詩詩讚歎了一聲。
微微挑眉,葉子琴問:“詩詩姑娘為何這樣說?”
踩著濕鞋有些不舒服,雲詩詩又不想當著葉子琴的麵使用妖力蒸幹,便一邊脫鞋一邊回答他的話:“因為你看著就像是一個好人。”
見雲詩詩當著一個大男人的麵脫鞋,葉子琴趕緊背過身子回避,連雲詩詩說的那一句話都沒有聽到。他急急道:“男女授受不親,姑娘你這是……”
搖了搖頭,雲詩詩有些無語道:“你這麽緊張做什麽?我又沒有脫襪子,再者說了我脫襪子了又能怎樣啊?你又沒摸?”
怎麽也未曾想到雲詩詩會說出這樣的話,葉子琴的臉上迅速爬上了兩片紅雲,看起來竟隱隱有些妖豔。
雖然他背著雲詩詩,讓她看不到他的臉,可是他那嫣紅的耳朵還是出賣了了他。雲詩詩看著這個純情的大男人,突然間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還道:“你不會吧?這就害羞啦?真是純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