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一笑,雲詩詩大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他說了一個拇指,“好樣的!這麽繁瑣的東西都能找不來,不愧是做皇帝的人!”
被雲詩詩這誇讚的話語說的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楚晟軒,尷尬了笑了笑,便對著一旁的辛梓道:“你來看看,朕是否看錯了?”
“是。”躬身過來接過楚晟軒手中的東西,辛梓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設想,當初殺人時,凶手自然是整個的握住了簪子,所以簪身的後麵是手掌心的那一段紋樣,而前麵則是除了大拇指外的其餘四個指頭。
而辛梓他自己當初拔簪子的時候因為害怕將簪子損壞,便用白布捏著末端拔出的。隻是,在放的時候,他沒有拿穩,情急之下,這才用手接住,便將他的大拇指和食指的指紋沾在上麵了。
蕭入春不同,她當時隻是為了給雲詩詩綰發,所以是捏著簪子的頂端將其插入的。所以,她的指紋就在頂端,而且隻有拇指、食指和中指。
這般一區別之後,便好認了。不過,因為這紋路太過於複雜,即便是分的清了,也還是讓他找了好久的時間才找到。
鬆開眉頭,辛梓欣喜道:“果然!這指紋果然是楚心淚左手的!隻是,為何是左手呢?”
聽及此,雲詩詩便看著楚心淚道:“她本就是左撇子,不過因為要裝成楚心雲故而用了右手。不過,當時她是情急之下做的舉動,根本就來不及讓她思考,直接用了慣性的左手,故而這指紋便是左手的了。”
“你這麽說,可有什麽憑證?”說話之人是丞相劉綿海,他雖然感激雲詩詩救了他一名,但是一碼歸一碼,他隻想找出真相,還她女兒一個公道而已。
“嗬。”淡淡笑了笑,雲詩詩並不急於回答劉綿海的話,隻對著小林子道,“公公,你可否差人將楚心淚的兩手洗淨,看看她兩手上的繭子是否一致?”
翻了個白眼,雖然他小林子是吃了你一條魚,可是至於什麽事情都要讓他來做嗎?真是的!討厭~~~
不爽歸不爽,小林子還是很識趣的對著身後的小太監揮了揮手,便見他們跑了下去,很快便又端了一盆清水,就要給她擦手。
這朱砂很好洗,不過片刻便被洗的幹幹淨淨。
雲詩詩走到楚心淚的跟前,將她的手一拉,便道:“大家看,她的左手和右手上麵的繭子,左手上麵的明顯比右手上的多了太多。可能大家很疑惑,為何這才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為何這手上的繭子那麽多?”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點了點頭,表示確實很想知道。
“想知道嗎?丞相?”雲詩詩故意偏著頭,看著他調侃的說道。
麵皮抽了一抽,劉綿海真的很想給這女人一耳光,真是給點顏色就開染房了。雖然極度的不願意承認,但丞相還是微微撇過眼,幾不可微的點了點頭。
嘚瑟的笑了笑,雲詩詩便繼續道:“因為楚心淚會功夫,而楚心雲不會。”
說到這裏,雲詩詩便勾起嘴唇,看著似乎極度隱忍卻又閉口不言的楚心淚道:“每次,當楚心淚出現時,她就會用左手練功,雖然她出現的次數比不上楚心雲,但是她天賦很高,又肯吃苦,所以左手上磨滿了繭子,而楚心雲自小便無憂無慮,衣食住行都是下人打理,故而她的右手很是幹淨,是大家閨秀正常的手。”
經過雲詩詩這般一解釋,所有人都點點頭,表示確實是這個理兒!而丞相則有些不悅了,這女人剛剛就是故意的,即便他不點頭,她也還是會說的吧?真真是氣死人了!
此時,辛梓捧著物證,又聽了雲詩詩這一通的解釋之後,突然間有些佩服起這個女人來了,原本是根本就不可能推翻的案件,她居然僅憑這些東西就證明了自己的清白,還找出了真凶,這手段這才智果然讓人佩服!
其實,不僅僅是辛梓,就連台下的一些官員們也被雲詩詩的聰明所折服了,一個女子能做到這種程度真是不容易。
楚晟軒原本就知道雲詩詩很聰明很有才華,卻想不到她破案也這般厲害。他就知道,他看的沒錯,這女人他一定要將她留在身邊。
這女人,隻能是他的!
吐了一口氣,雲詩詩看著台下眾人臉上的表情,很是滿意。尤其是看著丞相那清白交錯的臉上,整個人都爽到了極點了。
她微微朝著丞相走了幾步,便問:“丞相,此時詩詩已然證明了自己的清白,而真正的凶手詩詩也幫你找到了。敢問,丞相大人匡詩詩的那一掌……該怎麽算呢?”
打都打了,還能怎麽算?再者說了,當時他以為雲詩詩便是那凶手,不知者無罪,她這般質問,又讓他如何說?
張了張嘴,幾次想為自己辯解,卻最後還是忍住了沒說。隻咬牙道:“你想要怎樣?”
見他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表情時,雲詩詩便捂著肚子大笑了起來,直笑的丞相一張老臉上清白交錯,恨不得立刻打個洞鑽進去。
楚晟軒見雲詩詩笑成這個樣子,趕緊走到她的跟前替她順了順氣,這才問:“詩詩,你可否告訴朕那淋在玉簪上的是什麽東西?”
擦了擦眼淚,雲詩詩直起身子便道:“那啊,那是魯米諾,又名發光氨,可以見被經過擦洗,時間很久以前的血痕。它在常溫下是黃色的,但是遇到血紅素,也就是血液,便會發生反應,顯現出藍綠色的熒光。”
順口的,楚晟軒問了一句:“可是這發簪上並沒有血啊?”
“你傻啊!”抬手彈了彈他的額頭,雲詩詩驕傲道,“我在上麵淋了一層血啊,不僅如此我還在裏麵加了一些東西,要不然那些紋路也不會在太陽下那麽明顯了。”
“原來是這樣啊。”楚晟軒一臉的恍然大悟,虧得他還被稱為睿帝,居然連這個理兒都沒有繞過來,還真是讓人發笑。
鼻孔朝天,雲詩詩頗為嘚瑟的“哼”了一下,便安慰著楚晟軒道:“其實這也不能怪你,高科技的東西,你不懂也正常!”
“高科技?”這詞兒他怎麽沒有聽過?
“我獨創的。”反正除了李禹南其他人都不知道,她說是她創造的,誰知道啊?
辛梓看著楚晟軒與雲詩詩不再說話了,這才弓著身子大膽的上前一步,恭敬對雲詩詩道:“皇後姑娘,不知道那魯米諾可否贈與下官?”
看著桌上剩下的那半瓶,雲詩詩很是大方的開口:“拿去吧。”反正,她要著也沒用。
她光顧著大方,卻忘了辛梓對她的稱呼,她這麽說便是已經承認了皇後的身份了。楚晟軒欣喜不已,整個人都像是染了一圈的陽光,亮眼極了。
而台下的官員們,那些賞識雲詩詩的,認為讓雲詩詩做國母也不錯,至少這麽聰明的一個人,若是還給西羽便太損失了。但是有一部分還是覺得,雲詩詩雖然聰明,但畢竟已為人婦,她這破鞋能成妃都已經是皇上對她的莫大的殊榮了。想要成後,做夢!
丞相劉綿海見事情都已經結束了,便對著雲詩詩道:“事情已經發生了,若是你執意要向我問一個結果,那便任憑處置!”
他確實理虧,想想當初的衝動,他都後悔的要死,不但挨了十幾板子,還承了她一個人情,如今還欠了她一個承諾,真真是虧大發了。
就在丞相痛心疾首的時候,雲詩詩突然開口:“丞相,你莫不要把我雲詩詩看的太低了,方才我不過是逗你玩的,又沒有真的想要將你怎樣?真是以小人心如度君子之腹。”
雲詩詩這人雖然心裏很善,但是這張嘴巴實在是太惡毒了,讓他心服口卻不服。遇到雲詩詩,真的是他倒了八輩子的黴了,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呆了,他便黑著臉道:“既然案件已經真相大白了,下官身上有傷,多有不便,便先走了。”
想著雲詩詩這般大度,應該不會悖了他一個老頭子的心意,看著他道:“這麽急著走作甚?我還有事情一些事情想要對大家說上一說。”
丞相臉上皺紋本就很多,如今他眉頭這麽一蹙,兩條眉毛都好像連在一起了。她還想要做什麽?真是個多事的女人!
不過,她方才說了,有事對大家說上一說。他縱然心裏有氣,也還是忍了下來,準備洗耳恭聽。
將台下的眾人掃視了一下,雲詩詩臉上的笑容突然轉冷,她冷笑了一聲,便對著蕭入春道:“小春,把東西拿上來。”
說完了又看著下方的人道:“在場的可有禦醫?”
眾人不知道她要買什麽關子,但還是有幾個稍稍佩服他的人舉手道:“下官是。”
看著他們,雲詩詩便開口:“請各位禦醫上台來一下,詩詩有東西想要給你們看一下。”
等禦醫來到台山時,蕭入春也拿著東西走了過來。接過東西,雲詩詩便將裏麵的東西拿出來,對著台下的兩個麵露驚恐之色的女人道:“徐貴妃,蕭才人,可還記得這雙繡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