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外,人聲鼎沸。
眾人等在這裏已經半個多時辰了,可是卻還是不見雲詩詩開始證明她自己的無辜。
此時,太陽高照,即便已經到了夏尾巴時刻,可太陽還是很要命,照的他們個個臉通紅通紅的,幾乎脫了一層皮了。
而雲詩詩站在台上,雖然也被太陽一直照著,可是她卻像一個沒事兒人一般,一點都看不出熱來。
坐在高台之上,雲詩詩故意悠著二郎腿悠閑的看著太嚇人不停的擦汗,扇風。這群家夥不是想要看戲嗎?既然如此,她收點門票又能如何?
看了看天上天的太陽,見時間差不多了,雲詩詩便站起身,看著台下的眾人道:“諸位,今日我雲詩詩在此地,給丞相之女劉紅兒找出真正的凶手!”
此話一出,原本還在嘰嘰喳喳的眾人突然安靜下來。他們看著台上的雲詩詩,臉上表情各異,但總歸一句話他們就是來看雲詩詩笑話的,若是這個女人不能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複,那麽他們所有人都將會團結起來,將雲詩詩扳倒。
看著他們的嘴臉,雲詩詩冷笑了一聲,便走到小桌子身旁,看著桌子上蓋著的紅布,對著下方的人道:“大家是不是很想知道這裏麵裝的是什麽?”
她說完後,下方的人立刻就開始起哄了。意思是說讓她快一點不要賣關子了雲雲。
對台下這群不解風情的人很是嗤之以鼻,他們既然捉急那她偏偏讓他們多等一會兒。悠然一笑,雲詩詩便道:“大家所想的沒錯,這紅布裏的東西,便是能夠證明真凶的東西。雖然,我很想將其打開給大家看看,但是現在不行。”
她這麽一說,眾人又起哄了。意思是說這女人怎麽那麽煩啊,你特麽說,為什麽不能打開!?
“大家稍安勿躁。”雲詩詩抬起手想要讓眾人平息,可是她越是這般下方便越吵了。
其實對於這種情況,雲詩詩根本就沒有什麽反應,他們愛怎怎地,關她屁事,可是坐在她身後的楚晟軒便看不過去了。
他劍眉一蹙,便冷聲道:“自現在起,誰再敢多說一句話,殺無赦!”
此話一出,瞬間滿場噤若寒蟬。除了微風掀起衣袂的聲音,以及眾人的呼吸聲以外,幾乎沒有任何聲響。
見此,雲詩詩有些目瞪口呆,她看著下方的眾人深深的無語了。原本她還想讓他們多吵吵,這樣她就能讓他們多曬曬太陽,哪想楚晟軒一句話便讓他們乖乖的閉了嘴,這是讓她一個人演雙簧?
此時,雲詩詩深深的有一種她是大學裏的老師,而課堂下睡了烏壓壓一片的頭,這種感覺真的讓人很是挫敗啊。
算了,她也不玩什麽勞什子的氣氛了,就直接將桌子上麵的紅布打開,然後又拿起一旁的手帕,隔著手帕將盒子裏麵的東西拿出來,對著眾人道:“這便是劉紅兒出事那日,我所配帶的玉簪。”
她將這個玉簪對著台下的那兩個妃子道:“徐貴妃,蕭才人你們看一下,這個可是那日我所佩戴的發簪?”
他們二人自然認得這發簪,但因為他們不知道雲詩詩要賣弄什麽玄虛,便很不想開口說話,但見眾人都看著他們,也不好在推脫,隻點了點頭承認確實是的。
得到答複之後,雲詩詩又將發簪舉起,對著眾人道:“這發簪自從被拔出來以後,便沒有人再碰過,這個當時刑部的辛大人可以作證。”說完,便看著站在台下的辛大人問道,“大人,這簪子可是你拔的?而後就一直放在錦盒裏未曾有人動過?”
既然是掌管刑部的人,那自然是剛正不阿的。他點頭道:“確實。”
“好。”雲詩詩自桌子左側拿了一個小瓶子,這是一個白玉瓶子,瓶身半透明,隻能看到裏麵裝的是水一類的東西,倒不知她拿這個做什麽。
就在眾人紛紛猜測的時候,雲詩詩突然將瓶子打開,然後將裏麵的液體對著簪子倒了出來。
這液體很是奇怪,明明倒出來的時候是米黃色的,可是一碰到簪子以後就開始變成了發光的熒藍色,尤其是在陽光下,這顏色特別的明顯,居然比太陽還要亮。
但重點不在這裏,而在那簪身上,居然有幾個類似於手指紋樣的東西,這東西還特別的明顯,一個旋兒一個旋兒的,坐的近的能看的很清楚。
大家都沒有見過這個東西,紛紛開始好奇起來。
不過,因為之前楚晟軒下令了不讓他們開口,他們便也不敢開口,隻忍著在心裏不住的稱奇。
雲詩詩並沒有立刻回答眾人的話,她隻是對著小林子道:“公公,可否把人帶上來?”
小林子上次吃了雲詩詩的魚,又聽了她不少好話,自然很是喜歡她。雖然她還沒有被冊封為後,但是他就是樂意為她服務。
P股一扭一扭的,小林子走到了台階下的後方,消失了身影,過了一小會兒他就走了過來,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太監,駕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
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上次被抓進監獄的楚心淚。
楚心淚襲擊雲詩詩的事情因為有親王作證,而恰巧那親王向來公私分明,口碑極好,所以眾人也都不曾懷疑過他,隻道楚心淚藏得太深了。
楚心雲與楚心淚的事情,楚晟軒已經昭告了天下,眾人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紛紛稱這世上奇聞怪事多,在感慨的同時也為慘死的楚心雲同情了一把,將楚心淚的憎惡又上升到了一個層次。
所以,楚心淚一上來,所有人都拿厭惡的眼光看著她,紛紛在心裏咒罵這般惡毒的女人怎麽還沒有死呢!
不過,在眾人辱罵的同時,其實也在心裏想了,若這楚心淚真的這般壞,那他們為什麽又要去為雲詩詩送鞋,這明裏一想就是她有意去害雲詩詩的。
所以,今日他們出現在這這裏,除了看雲詩詩的笑話之外,也很想弄清楚這楚心淚是否真的就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人?還是,這一切的一切是否是雲詩詩在故弄玄虛?
看著搞成如今這個模樣的楚心淚,雲詩詩走到她的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冷笑:“有沒有想過,你會有今天?”
“呸!”楚心淚吐了一口血痰,獰笑:“我的今天也終將是你的明天!”
“哈哈哈!通常淪為階下囚的人都會這般說,我大度,所以不跟你計較。”雲詩詩鄙夷的說完這些話之後,便對著蕭入春使了一個眼色。
蕭入春會意,便拿起一個調好的朱砂,走到了她的跟前,點了她的穴道拿起她的兩隻手整個按在朱砂之上,然後又一一印在紙上。做完這一切,蕭入春自己也印了兩個手掌印。
“辛大人,可否請您也按一個手印?”雲詩詩看著他,客氣的詢問。
這辛大人雖然很有脾氣,但這隻建立在犯人與他之間,如今雲詩詩跟楚晟軒走的這般近,他又不是個瞎子,自然看得出來。故而,他二話不說,便走到台上,自發的按了兩個手印,便也不走了,隻看著雲詩詩道:“本官可否留下來幫忙?”
說實話,他雖然並不看好雲詩詩,但是他卻對她方才的那一個藥水很感興趣。
正好,她原本就想讓他做個見證的,既然他主動留下來那便更好了。故意裝作平淡的點點頭,雲詩詩看著蕭入春道:“小春,把他們的指紋給我。”
從蕭入春的手裏結果指紋,雲詩詩一個拿著還在發光的簪子,一手拿著印著指紋的紙張道:“諸位,今日我想告訴大家,這簪子上印有三個人的指紋,一個是早上為我綰發的蕭入春的,一個是楚心淚的還有一個是辛大人的,而我手裏有這三人的指紋,方才大家也都看到了。”
此話一出,底下的人都小聲的交談起來。這每個人的指紋都不一樣的事情,大家都明白,要不然大家也不會用指紋來簽字畫押了。
蕭入春當時站在一旁,所以直接否決,而辛大人更是八竿子達不到一塊兒去,若是這簪子上的指紋真的如雲詩詩說,那凶手便一定就是楚心淚無疑了。
楚晟軒此刻才知道雲詩詩為何會笑的那般自信了,這個法子除了她,怕是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能想出來吧?不過,那水到底是什麽呢?
這麽一想,便再也坐不住,身子一起便來到雲詩詩的跟前,看著她手上的東西,問道:“詩詩,這個可否讓朕先看看?”
雲詩詩本想先讓辛大人先看的,以示公平。但既然他想看,那讓他先看看也無妨。大方的將東西往他的跟前一遞,雲詩詩笑道:“捏著布哦,別把你的指紋也印上去了,這簪子上的指紋本來就多,亂的很。”
“好。”小心翼翼的接過,楚晟軒壓根就沒有多想,雲詩詩方才對他說話時,那命令的語氣。
可台下的臣子們,又碎了一地的玻璃心。陛下啊,您怎麽能這樣呢?雖然他們也很想去看看,可是您是九五之尊啊,您想看一句話的事兒,至於這般低聲下氣的嗎?
“這上麵的指紋有些錯亂,你可要好好的看,要不然是找不出楚心淚的指紋的。”見楚晟軒看的認真,便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抬起頭,給了雲詩詩一個燦爛的笑容,楚晟軒心裏極好的點頭,如孩子般天真爛漫:“朕知道,你放心,朕一定會找出來的!”
楚晟軒雖然沒有秦羽陌等人長得好看,但人家是暖男,是那種越看越好看的類型,如今他這麽燦爛的一笑,簡直把底下的臣子之女都看的眼裏桃花直起,恨不得撲上前來舔他的鞋子。
“咳咳。”雲詩詩雖然見到的美男很多,比如秦羽陌、比如洛清、比如玉翎,她的審美觀早已疲憊了,可是楚晟軒身上就是有一種陽光的味道,跟他在一起會覺得很舒服,就好像拋卻一切的疲憊,能夠放心的閉著眼靠在他的肩上,聞著他身上陽光的味道,漸漸入眠。
如今的楚晟軒一心都撲在了研究這個指紋上了,自然是沒有看見雲詩詩那被他笑容所迷惑的囧樣,若是這一幕被他發現,怕更是會樂的合不攏嘴了。
又看了一陣子,終於,楚晟軒指著楚心淚其中一個指紋道:“這個左手上的指紋跟簪子上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