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詩詩見秦月漸行漸遠的背影,無語的眨了眨眼睛。她實在沒有想到這小家夥居然這麽小受,這麽點打擊就經受不住了啊?
無語的抹了抹額間的汗,雲詩詩道:“我們也走吧。”
秦羽陌挑眉:“怎麽?不看了?”
吹了吹額前的柳海,雲詩詩道:“沒興致了。”說著,人便朝著外麵走去了。
她走後,秦羽陌並未立刻跟上。他看著屋子的眾人,身上紫氣一出,就好像煙霧一般瞬間彌漫了整個屋子。而這些人被煙霧一碰,便紛紛倒了下去。
轉過身,秦羽陌傲然的踏出房門,在他踏出的一瞬間這木門便自己閉上,“吱呀”聲充斥耳旁。
雲詩詩站在門外看著踏出的秦羽陌,笑嗬嗬的等他走來親昵的挽住他的胳膊,兩人邊說邊笑的朝著霽月殿走去。
他們剛走,楚心雲便出現在大院之中,她看著二人的身影,指甲都嵌進了肉裏。在原地停頓了一會兒,便扭過頭走到門前,打開一看,秀美也緊緊的蹙了起來。
屋內,所有人睡的正酣,看來正在好夢。
隻是,像秦羽陌這般狠戾的人,為何會放過他們?這不應該,不應該啊!
一拳敲打在門扉山,楚心雲眼神陰狠的看著這些人,嘴角一笑,身上白光一閃,屋裏的所有人都沒有了呼吸。
清風吹拂衣袂,楚心雲猙獰的看著這一屋的死人笑的很是開心。
沒錯,他們都是該死的。他們都是你殺的,而你也必然會殺了他們,這才是秦羽陌。
-
翌日,淨身房的事情,皇宮裏傳的沸沸揚揚的。
雲詩詩一起身便聽到宮女們在談論這件事情。說是十幾個人啊,死的特別慘,那臉色慘白的就跟惡鬼一樣。
聽完之後,雲詩詩不信邪的跑到淨身房一看,裏麵的屍體已經被運走了。
她走進屋內一看,隱隱還能感覺到秦羽陌的妖氣。不過在這妖氣之下還有一股其他的氣息,這氣息好像是內力,那就說明行凶者不是妖物而是人。
究竟是誰,要這般殘忍的陷害她與秦羽陌二人。昨日她為了不引起動蕩,特意在隱秘的地方換了太監服,才偷偷摸摸的混進了淨身房,當時她進去的時候還特意在四周看了看無人跟蹤她,所以這應該不是百思罌的人幹的。
當然,這也不可能是秦然幹的,他一個九五之尊必然不會幹這等缺德事,更何況這對他的名譽還有影響。
雲詩詩想了想,昨日隻有秦冉冉跟楚心雲二人知道,秦冉冉這丫頭心高氣傲應該不屑於幹這等栽贓陷害的事情,那最後一個可能便是楚心雲了。
嘴角一勾,本以為這個女人除了心機深,能隱忍一些,還有這個嗜好,果然是人麵獸心。原本,她想著隻要這個女人不惹他們,那她也便與他們井水不犯河水。但顯然,她已經觸犯了她的逆鱗了。
這些人,何其無辜?
雲詩詩折過身,本想離去卻突然看見門扉上有五個指痕,她走過去一看在中指的地方有些不對勁,好像是因為帶著戒指的緣故,那地方比別的地方略粗一些,不僅如此這木頭裏麵隱隱還泛著一層紅色的粉末,那是女子手指上的丹寇。
撤開手,雲詩詩對著虛空道:“這裏的東西不要讓任何人動,違者死!”
虛空之中就傳來一聲淡淡的是,便就沒了聲響。
交代完這一切,雲詩詩便心情沉重的回去了。她要將這件事告訴秦羽陌,再將她的計劃跟他說一下,她來這裏可不隻是玩的。上次,在乾清宮,她隻給了她一個警告,好戲還在後頭呢。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秦月的生辰。
十一皇子是秦然最小的一個兒子,人又聰明機靈,所以很受秦然的疼愛。所以這一天,來的賓客特別多,甚至還有其他三國的使臣特意來為他道賀。
秦月在這一天穿的很是隆重,自從上次被雲詩詩跟秦羽陌欺負以後,人便老實的很多,一直都乖乖的在寢宮裏呆著,直到今日才出來露麵。
這場壽宴是百思罌親手操辦的,花費了不少功夫,布置的別出心裁,倒是讓雲詩詩滿意。看來這女人用心起來,倒也是個人才。
不過,今日,她雲詩詩也準備了一份大禮要送給楚心雲跟百思罌。
宴會設在伊月宮,這宮殿很是龐大,光台階差不多就五十階,因著這殿宇建的很大很開闊,故而專供賞月賞花之用。
如今是盛夏時節,又恰逢十五,月兒別樣的圓。
白日,賓客們到達之後便紛紛送上了自己的禮物,安排住處。而到了傍晚,所有人便陸陸續續的朝這裏走了過來,夜晚,才是此次宴會的主場。
伊月宮上有一個望月台,這望月台很大,在擺放了三十多個桌子後,還有空餘的地方。
而需要演出的舞台就設在正中的方向,舞台很大,可以同時容納十幾個人。這場舞台秀是雲詩詩一人包辦的,說是上次把秦月惹哭了,此番是為了彌補他。當然這話不能讓百思罌知道了,所以她對外隻說是疼愛這個侄子,送給他的大禮。
月上樹梢,宮殿內華燈初上。
伊月宮裏,大臣們相繼坐下,秦然與皇後二人坐在上位,其次是壽星秦月,再者是各位妃子,以及眾大臣。
秦冉冉與楚心雲二人坐在一起,她看著前方空曠的舞台,一臉的鄙視。那個鄉巴佬女人能做出什麽好東西,真不知道皇後嫂嫂為什麽要依著雲詩詩那個蠢女人。
楚心雲見秦冉冉不高興,便溫雅問道:“怎麽了,冉妹妹?”
秦冉冉憤憤的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便很是不爽的回話:“姐姐,你說那個舉止猥瑣,唱歌跟殺豬一般的蠢女人,能做出什麽好東西?今日是小月的生辰,我真擔心會被這個女人給搞砸了!”
雖然楚心雲也是這般想的,但她依舊溫雅笑道:“你呀,偶爾也要相信羽王妃啊,說不準她還能給大家一個驚喜呢。”
“驚喜?”秦冉冉猛然搖頭,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我寧願相信世上沒鬼,也不會相信那個女人能創造奇跡。”
楚心雲被秦冉冉逗笑了,她拿袖子掩著唇,笑起來媚眼沾滿笑意,實則這笑卻絲毫未盡眼底。說實話,她也是來看雲詩詩笑話的。
這方二人正在聊著,上方的秦然也看著那個舞台跟百思罌閑聊著。
對於百思罌,秦然除了喜愛之外還夾雜著點點的懼意。他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明明看起來無害,但是身上卻有一種讓人不怒自威的氣勢,關於這一點秦然苦惱了好久,他一直想找個機會將這個女人皇後的帽子摘下,可是他又怕秦羽陌再次逼宮,屆時沒有皇後幫他,他就必然會被拉下皇位。
一個皇帝做成這副窩囊樣,還真是史無前例。
其實每每在夜間驚醒時,他都有種想要摘下頭上這頂皇冠,做個逍遙王爺的衝動。可是他每當早朝的時候,看著對他跪拜的文武百官,那種虛榮之心又讓他分外的滿足。
在這種冰與火的掙紮中,秦然度過了無數個日日夜夜。他有恨過自己無能,不能將天下掌握在他的手中,不能成為真正叱吒天下的真龍天子。他真的努力了,卻還是極不過秦羽陌。甚至連百思罌都鬥不過,這感覺讓他很挫敗。
可是除了日複一夜的當一個傀儡皇帝以外,他扭轉不了這個局勢,最終也隻能做一個無能的皇帝庸庸終身。
若是已經習慣了軟弱,那心也不會那麽痛,臉上的麵具也會變得很自然。秦然麵容帶笑的看著百思罌,問道:“皇後,怎放心將這大任交給羽王妃,那日的歌聲……”
百思罌扭過頭,也麵帶公式化的笑意:“別看那丫頭平日大大咧咧,實則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子,本宮相信她,會辦好這場宴會的。”
“皇後何來這種信心,若是她再次唱歌,那丟的可是全西羽的顏麵了。”這次來的賓客還有其他三國的使臣,這家醜不可外揚。雲詩詩唱歌難聽在西羽傳傳就算了,若是傳到其他國家,那可真就成了笑柄了。
雖然依舊帶著笑,但眉宇間卻略略有一絲不耐:“皇上隻管放心,本宮相信詩詩她一定會辦一個史無前例的宴會的!”說完,便扭過頭,拿起桌上的杯子飲起酒來。
對於百思罌的態度,秦然已經習慣。反正事情已經陳定局了,他也改變不了什麽,若雲詩詩真的再次砸了場子,那她便將所有的罪惡全部推到秦羽陌身上吧,反正是他的王妃惹得禍。
說句不好聽的,若是雲詩詩真的遺臭萬年,那秦羽陌必然會受到影響,屆時他再推波助瀾、煽風點火,讓他秦羽陌也跟著臭了,那他秦然翻身的日子便也到了。
想到此,秦然笑的更開了。
秦然與皇後的對話,秦月自然也聽到了。他狠狠的將桌子上的香蕉拽了下來,狠狠的將皮剝了,又狠狠的咬了一口,由自還不解恨。
哼!他的父皇不知道怎麽回事,老是跟王嫂過不去,王嫂那麽好的人,究竟哪裏礙著他的眼了?還有那個百思罌,整天擺著一副偽善的嘴臉,若是母後還在世的話,又何來她如今的風光。
想到自己的生母,卻又有些黯然神傷。若是母後還在世,定然不會對他不理不睬,不聞不問。放任著他朝一個紈絝子弟的方向走去,然後傻傻的一步步的走向滅亡。
他雖然小,但並不代表他什麽都不知道。因為小,所以沒有足夠的實力跟這個女人鬥,隻能按照她所期望的方向走去。隻要等到他羽翼豐滿之後,他一定會將她趕下台,然後好生的調查他的生母死亡的真相。
台上三人各懷心思,台下北漠國使臣中,其中一人拿著酒杯獨自飲酒,他相貌一般,可是身上卻有一種巋然天成的霸氣,若不是他有意收斂,怕是四周的人都會被他氣質吸引目光吧。
坐在他身旁的一個官員,一身冷然之氣,就好像是那寒冬的冰塊,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