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光芒一閃,拂卿便痛苦的嘶叫起來,整個人趴在台階上,那符篆似一道雷電般將她製住,動也不能。
扭過頭,她看著那個小妖,突然見他轉變了容顏,那樣貌竟然是洛子淩的。原來,原來一直以來他都在裝瘋賣傻,倒真是她大意了。
“啪啪啪”遠處傳來一陣掌聲,拂卿扭頭一看是一個身材火辣的女妖,這女人真是姚瑟。
“參見宮主!”洛子淩對著姚瑟單膝跪地,那樣子別提多恭敬了。
“起來吧。”軟到能酥了骨頭的聲音響起,姚瑟看著拂卿,走到書生旁,手一伸便有一條小蛇竄進了水晶棺,速度極快的遊離到他的脖子處。
姚瑟本就生的妖魅,此刻一笑間更是風情萬種:“拂卿,你隻有一條路可走,對他們使用忘憂,若是我的小蛇咬在你小情郎的脖子上,可是立刻就會化為膿水喲。”
拂卿擰著眉,在斟酌許久之後終於閉著眼,淡淡道:“放了他,我會按照你們的意思做。”
姚瑟嬌笑幾聲,妖妖說道:“不愧是聰明人,懂得取舍。既然如此,那開始吧。”
此時,雲詩詩等人也差不多恢複了功力,上麵發生的一切,他們都聽在耳裏,忘憂是什麽他們不知道,但是林芷萱的樣子卻讓他們心悸,若他們真的中了這個豈不是死定了?
拉住秦羽陌的手,雲詩詩憂慮問道:“怎麽辦?”
怎麽辦?除了木漢德所有人都想問怎麽辦?
秦羽陌抬眼看著上放的姚瑟,隻吐出兩個字:“硬拚!”
話音剛落,他人便如風一般移到方才那個裂縫處,一手拿著冰珀一個拿著鬼泣,開始拚盡全力想要破開這個法陣。
洛清、代二人見此,也紛紛拿出自己的武器,不想做那刀板上的魚肉,代拿出銅魔,洛清喚出赤血劍和冥火一起,他們就不信了這個破陣到底有多厲害!
此時沒有了小怪的攻擊,眾人倒不用擔心他們的安危。雲詩詩看著還在跟木漢德硬拚的慕山,心裏一急,火就噌起來了。她沒有先去管秦羽陌他們,反而衝到木漢德的跟前,說了一句對不起,便使出全部的妖力重重的打在木漢德的頸項之上,一招將他弄暈了。
木漢德倒下之後,雲詩詩便將他接住平放在地上,她看著慕山有些發紅的雙眼,趕緊走到他的跟前,拿妖力在他的頭上一點,慕山眼睛一眯神智就回籠了。他看著雲詩詩,有些許的迷茫。
“來不及跟你說了,快去幫他們!”雲詩詩說完,便率先朝著秦羽陌他們去了。
慕山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他現下極其的不爽,尤其被外麵那些虎視眈眈的妖怪盯著,讓他不爽到了極點。他拿起冥殘劍,就朝著那條裂縫奔去,哼,等他出去了,要那些小妖好看!
他們二人一去,許芝染、蕭入春、小彩蝶也都一臉堅定的趕了過去,所有人都竭盡所能的將自己的妖力聚集在一起,擰成一股巨大的力量,跟那法陣鬥爭到底。
姚瑟看著眾人,嘴角的笑意漸漸冷卻,她看著拂卿催促道:“好了沒?”若是等他們破開了法陣,她就要完了。
拂卿張開雙手,她兩手上有兩瓶綠色毒酒,她現在正在聚集著妖力,讓這酒揮出去。
姚瑟知道忘憂很厲害,她也擔心拂卿在其中使詐,但是她的小蛇那一雙豆眼直直的盯著拂卿,隻要她有什麽動作,或者她的主人有什麽異狀,它就會在第一時刻咬在書生的脖子上,讓他立刻化成一團膿水。
拂卿雖然很是喜歡雲詩詩,但是她不敢拿他的夫君相賭,隻能將毒酒全部揮發到法陣裏,這法陣外麵的東西可以進到裏麵去,但裏麵的東西卻不能出來了,哪怕是剛進入的毒煙也是一樣。
毒煙慢慢變成綠氣緩緩蒸騰,在拂卿的控製之下變成兩條線朝著法陣內進入。拂卿看著一直在努力攻克法陣的雲詩詩等人,心裏萬分的糾結,若是他們能再快一些,再快一些就好了!
“啊!又碎了一點了!”雲詩詩欣喜的大叫一聲,眼裏也燃起希望的光芒來。
她這一喊,姚瑟便急了,她看著剛剛進入一點點的毒煙,雖然想再次催他一催,但她也知道拂卿的脾氣,若是一個不好弄巧成拙了,那可就麻煩了。
此時,她隻是按捺住自己的脾氣,靜靜的等待,到底命運之神更加眷顧誰。
毒煙進入之後就慢慢的消散了,而眾人一直對抗的那條裂縫也越發的大了,雲詩詩甚至能夠感覺到從外麵吹進來的點點冷風。
有希望就好!雖然那毒煙已經進入,但是眾人都屏住呼吸,那毒煙又能耐他如何?
拂卿手裏的毒煙已經全部進入了法陣之內了,而陣中人卻還在堅持。她幽幽歎了一口氣,眼裏滾動著點點淚水,她真的不想失去那個如火一般溫暖而又耀眼的女子。
正在陣中抵抗的雲詩詩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雖然眾人都屏住呼吸了,但姚瑟那般聰明她不可能想不到,可是看她的表情好像已經知道了他們會屏住呼吸一般,她臉上那帶著鄙夷的笑容絕對不是誇大,難道這毒煙不是經過呼吸道進入的,還是經過皮膚組織?
這個想法讓雲詩詩如遭雷擊!她趕緊收手,對著洛清焦急道:“洛清,你有沒有可以連空氣都隔絕的結界?”
洛清不知道雲詩詩為何露出這般恐懼的神色,但他相信雲詩詩,也緩緩手勢,對她點點頭,就拿出了符篆開始撐開一個結界。
因為眾人都圍在一起,所以結界無需要撐得太大,洛清撐開結界後,便想要再次加入其中,卻不想蕭入春和許芝染二人居然身子一軟就倒了下去。
代一見自己的女人倒了,心裏就像是針紮一般,他趕緊收了銅魔走到蕭入春的跟前,緊張問道:“春兒!你怎麽了?你別嚇我?!”
蕭入春肩上的黑鷹也著急的鳴叫著,此刻它多麽希望自己能夠化為人身,這樣他就可以一直保護著主人了。
迷迷蒙蒙間,蕭入春聽到有人喚她春兒,她記得隻有沈哥哥才會這麽喚她,這是沈哥哥的聲音嗎?她很想問出來,可是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最後終於陷入深深的夢裏。
許芝染倒下之後,她肩上的青鳥也化作了一個人跪在她的身旁開始哭哭啼啼。青鳥的道行很淺,是許芝染無意間救下來的一隻鳥兒,因為不能長期保持人身,她又害怕秦羽陌等氣場強大的妖怪,所以一直都充當一個不存在的角色。
這二人倒下之後,姚瑟心裏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下了,還好,拂卿沒有騙她。這忘憂果然厲害,不過片刻時間就倒了兩個,怕是不久後他們也都會倒下的吧。
法陣內,慕山是第三個倒下的。因為木漢德的事情,小彩蝶已經很傷心了,現下慕山又中了毒,她覺得她的世界都開始坍塌了。
忘憂是拂卿獨創的,小彩蝶雖然是神醫卻並不了解,若是藥材充裕,或許她還能研究出解藥,可是此時她什麽也做不了。
現下縫隙處隻有秦羽陌一人支撐,他看著自己的屬下一個個倒下,心裏也很不是滋味,但越是這般他想要破開法陣將姚瑟大切八塊的欲望就更甚,由此,他雙眼變的深紫,一頭紫黑色的發也隨著妖力而飄散起來,滾滾妖力如海嘯一般吹得眾人的發絲和衣袂全被掀起。
雲詩詩看著如此拚命的秦羽陌,心裏一沉,也不管倒下的人就將自己的妖精之吻取出來,走到秦羽陌的跟前也使出自己全部的妖力插在了透明的牆壁之上。
有了雲詩詩的介入,結界內就像有狂風在侵襲一般,那裂縫居然“哢嚓”一聲又破開了一些。
秦羽陌看著身旁這個小小人兒,瑰麗的薄唇欣慰的笑了,不管前麵等待他的是什麽,隻要身旁有她作陪就夠了。
感受到對方熾熱的目光,雲詩詩也看著秦羽陌,疑問:“看什麽?”
“看你臉上的花兒啊?”秦羽陌調侃。
眉頭一蹙,雲詩詩怒:“滾蛋吧你!”
“哈哈哈哈!”秦羽陌暢快的大笑,“若是為夫真的滾了,怕你又要哭鼻子了。”
雲詩詩囧:“誰要哭鼻子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在為夫眼裏你就是小孩子!還是個永遠長不大的小孩子……”秦羽陌本想再多說一句,可是他突然覺得有些累,腿也有些軟,他本想用妖力對抗一下,卻不想這毒酒發作的如此之快,快到他根本反應不過來就倒在了雲詩詩的身上。
雲詩詩摟住秦羽陌,麵色煞白,不可能啊!她的妖力不及秦羽陌的,怎麽他會比自己先倒下去。她扭過頭看著眾人,除了洛清還好好的站著之外,其他的人包括她肩上的嘟嘟眼睛裏都一片灰白,全部都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到底怎麽回事?”雲詩詩看著洛清,手心裏冰涼一片。
洛清想了想,才道:“莫非,是因為我們之前喝了忘憂酒?”
對!雲詩詩眼睛一亮,她記得當時就她跟洛清二人喝了拂卿的美酒,而現下隻有他們二人沒事,若不出意外,之前的那些酒便全部都是解藥了。
雲詩詩將秦羽陌輕輕的放在地麵,就要去取之前眾人都未喝的忘憂酒。
姚瑟看著向酒桌奔去的雲詩詩,秀美一擰就冷聲問道:“他們兩個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