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哈哈哈,真是笑話,命運本就喜歡玩弄人,它可不知道絕情是什麽。”林芷萱冷眼看著下方的秦羽陌,冷冷開口。
拂卿轉過頭,美麗的小臉上掛著一絲絕笑:“哦?你倒是說了一句人話。”
“你什麽意思?!”林芷萱狠狠的看著拂卿,手上青筋直起。
拂卿完全不在意,隻道:“不過玩笑,何必那麽認真?”
“哼!”林芷萱冷嘲,“我林芷萱大人大量便不跟一個守著一具軀殼的女人計較了。”
雙目一寒,拂卿手上綠光漸起:“你說什麽?”
不過一個小小的人兒,她到底為何有這麽大的氣勢!林芷萱畢竟隻是一個凡人,在拂卿強大的氣勢之下,她不由的退後幾步,聲音也有些發抖:“我、我亦不過開了一個玩笑,何必當真?”
拂卿好似沒打算放過她,她上期一步,冷淡道:“開我的玩笑我不會跟你計較,但是開他的就不行,她是我的夫君,不是一具軀殼!”說著,手上綠光成鞭,就朝著她襲去。
林芷萱想不到這個女人說動手就動手,她身上白紗漸起,奮起抵抗起來。此時,隨她一起來的那幾個小妖見主子被襲擊了,也加入了戰鬥。
法陣內,木漢德跟慕山、小彩蝶二人打的正猛,小彩蝶終究覺得對不起木漢德而不敢下狠手,而慕山也因為小彩蝶的緣故留了一份力,所以二人打的越發的吃力。
小彩蝶手中指甲隻長到三寸長,她看著木漢德眼裏又泛出晶瑩來:“木漢德,你快醒醒啊!你說了要我幸福的,你這個樣子要我怎麽幸福?”
小彩蝶的話好像奏效了一點,木漢德動作漸漸遲鈍,眼裏的渾濁好像也少了一些。見此,小彩蝶再接再厲:“木漢德,你快點醒醒好不好,你若是醒了我就再也不欺負你了,若是你哄我高興了,我說不定會答應做你的新娘!”
小彩蝶說出這些話完全是處於想要將木漢德喚醒的本能,可是這話聽到慕山的耳裏則很不是滋味了。她居然要答應做他的新娘,那麽……他呢?
死死的捏著冥殘劍,慕山強忍著心裏的不適,繼續與木漢德打著,可是那句話就像是一道枷鎖一般將緊緊的纏住,他的劍法也開始混亂起來。
木漢德雖然在小彩蝶的話語下有些動搖,但他終究被蠱蟲控製了心神,又豈會又這麽好蘇醒,他見慕山漸漸力不從心,嘴角扯起一抹獰笑,雙手雷電一起,就對小彩蝶佯攻。
慕山見此,立刻去阻攔,哪想木漢德突然在中間轉換軌道,而慕山向著小彩蝶奔去,他的空門被木漢德抓住,一道飽含妖力的黑色雷電“刺啦啦”一下攻向了慕山的側肋骨,頓時將他擊的彈出去老遠。
“慕山!”小彩蝶轉過頭看著慕山,卻在她轉頭的瞬間被木漢德攻擊,彈飛了出去。
可能是木漢德在最後察覺到了他攻擊的人是自己的愛人,她竟然在最後收了力道,別看小彩蝶飛的挺遠,實則根本就沒有受到什麽重傷。
將小彩蝶打出去之後,木漢德突然覺得頭有些痛,他抱著自己的頭,臉上的汗跟瀑布一般流了下來。
小彩蝶絕望的看著昏迷不醒的慕山,又看著捂著頭的木漢德,她閉上眼將眼裏的淚水全部流下去,這才堅定的睜開雙眼撿起慕山身旁的冥殘劍,緊咬著牙朝著木漢德衝了過去。
“既然做什麽都是徒然,那不如一起死好了!”小彩蝶說完,那劍就已經到達了木漢德的跟前,隻可惜,木漢德一把就將劍身握住了,握的那麽緊,小彩蝶拔都拔不動。
木漢德就握著劍身,既不說話,也不攻擊她,就這麽怔怔的看著她。
小彩蝶覺得她今天真的很矯情,似乎把攢了幾年的眼淚全部都哭完了,張開顫抖的嘴唇,她問:“你是清醒的對不對?你還記得我對不對?你還愛我對不對?”
木漢德粗粗的眉頭一擰,臉上的表情也突然見變得猙獰起來。
“木漢德,你若是真的愛我,就快點醒醒吧,我不想……失去你。”小彩蝶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開始習慣了他的存在,習慣了他對她的好,習慣了他慢慢的走進她的心。
木漢德覺得自己的頭快要爆炸了,他緊緊的握著冥殘劍,因為握的太緊,手上的皮膚都被切開了兩道口子。
鮮血一漫出來就被冥殘劍吸入劍身,冥殘劍吸入鮮血之後將是心髒般跳動了幾下後,就像是活了一般,竟然自己動了起來。
小彩蝶感受著自己的手在不停的抖,她想要控製住這把劍,卻不想它抖的越發厲害,甚至隱隱有要飛走的感覺。
木漢德雖然被蠱蟲控製,但他也知道這劍不尋常便鬆開了手,他一鬆開,小彩蝶自然控製不住,身子被帶的一翻,劍便飛到了慕山的手裏。
冥殘劍一飛到慕山的手裏,劍上的劍氣便自發的湧入慕山的體內,瞬間慕山便醒了過來,眼裏還隱隱有紅色閃現。
他一醒來,便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木漢德,嘴角一牽,人便攻向了木漢德。
木漢德此時沒有了小彩蝶的阻礙,自然也是嗜血的很。他手上黑色雷電一起,就與慕山鬥的如火如荼,兩人如兩道殘影一般,飛速的惡鬥著。
陣法外的那些妖怪們,不知道是因為拂卿的命令,還是因為攻擊了太久累了,總之他們早在木漢德被蠱蟲控製的時候,已經停止了攻擊。
雲詩詩雖然傷的有些重,但在秦羽陌的妖力輸送後便開始好轉起來,她體內畢竟混有夜莞君和阿朱的妖力,稍稍運行一個小周天便開始自動恢複起來。
秦羽陌為了破開法陣又給雲詩詩療傷自然也廢了不少妖力,他見雲詩詩好轉,這才打坐在地開始恢複自己的妖力。
洛清在許芝染的幫助下也開始運行周天了。雖然代第一次給蕭入春療傷,但看起來效果不錯,她的臉色已然有好轉了。
林芷萱再加上那幾個妖兵一起居然也鬥不過拂卿,別看她身子小小的,卻靈活無比,最重要的是她招式狠辣,手上綠色光鞭似遊蛇一般無孔不入,專門鑽他們的空子。
林芷萱是聰明人,她知道再這麽打下去,雲詩詩等人很可能會卷土重來,她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自然不會就此收手,於是開口道:“拂卿,你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都是為百思罌效命的,如今我們窩裏鬥破壞了她的計劃,你以為她還會去救活你的小情郎?”
一語驚醒夢中人,拂卿身子一頓,林芷萱見此身上輕紗一起就想給拂卿一個教訓,哪想她又跟上次一樣,化作了一灘水落在了地上。
眨眼間,拂卿又出現在林芷萱的身後,她身子飄蕩在半空,身子雖小卻能搭在林芷萱的身上,湊到她的耳邊嬌笑:“我拂卿此生最討厭的就是在背後砍人刀子的,而你林芷萱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犯我的逆鱗,莫非真的以為我除了百思罌就沒有別的辦法救活他了?”
這話說的林芷萱心裏一驚,她想要再次求饒,哪想脖子一緊,一股窒息的感覺瞬間包圍了她,她捂著脖子上的那根綠色的鞭子,想要將其扯開,可那鞭子越勒越緊,轉眼間她的臉已經充血,眼珠子也瞪了出來,極美的一個人兒卻變成了這副嚇人的鬼樣子。
看著林芷萱的樣子,拂卿似乎覺得不夠,她一伸手,手上便出現一個翠綠的小瓶子,瓶子裏裝有瓊漿玉露,林芷萱雖然被勒的窒息,但她知道這東西便是忘憂的毒藥,她想要退縮,想要逃走。可拂卿卻一把抓住她的頭發,打開了瓶子要往她嘴裏倒。
林芷萱緊緊的閉著自己的嘴巴,不想喝那毒酒,拂卿“咯咯”一笑,手指微微一動,那綠光便更甚,林芷萱脖子上的鞭子也纏的更緊了。脖子纏緊之後,林芷萱雙眼快要爆出來了,嘴巴也被迫被打開。
嘩啦啦將酒全部倒入了她的嘴裏,拂卿手一鬆便落向一旁,她坐在水晶棺上的台階上,輕撫著棺身,看著書生淡淡道:“我這麽做,你會不會怪我?雖然,我很想將你救活,與你攜手一生,可是……我討厭那個女人,就忍不住讓她永遠的沉浸在夢魘之中了。”
林芷萱被放開後,掙紮了片刻便不動了,她雙眼半闔,眼裏一片灰白,好似已經失去了生機。但,若是仔細看的話,還會發現她的的胸口還在慢慢的呼吸著。
她喝的酒與雲詩詩的不同,雲詩詩喝的隻是普通的美酒,對身體沒有任何害處,而她喝的卻是拂卿精心釀造的毒酒忘憂,一旦飲下就會永無止境的做著此生最美的夢,一直不停的做著最美的那個夢,隻是每次到了夢結束之時,你的意識就會稍稍醒轉,你會知道自己隻是在做一個夢,可是稍後你又會做一個與方才一般無二的夢境,當你在次清醒之時你又會清醒的明白你已經做了兩個相同的夢了,可清醒片刻之後又會進行無線的循環,直到肉體死去。
這是一種可怕到讓人極度忌憚的毒酒,明明是讓你做最美的夢,可是又讓你明白過來那隻是夢,在無限的循環之後,你的意誌就會崩潰,可即使已經崩潰了,這個夢卻還是不會停止,直到生命的枯竭。
林芷萱此時就是這樣,站在她身旁的那幾個小妖見主子變成這副德行,便直接將她放棄了。但是,其中的一個小妖,眼中寒光一閃人便突然一動到拂卿的跟前,在她的身上貼了一個符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