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詩詩走進一看,便笑道:“這定然是小彩蝶他們留下的,她那麽愛美,怕是也隻有她才會將記號做成花型的。”
秦羽陌走進,攬著雲詩詩看著遠處道:“我們隨著記號走吧。”事不宜遲,小彩蝶他們怕是因為尋不到他們這一行人,已經入島內了。
這島凶險無比,他隱隱有些擔憂,所以想快些去看看。
沿著記號,他們很快便發現了停靠在不遠處的船隻,那些駐守的暗衛們一見自家主子回來了,皆紅了眼跪在了秦羽陌的前麵,向他稟告事情的始末。
果然是最擔心什麽,就越是會發生什麽。秦羽陌壓了壓鳳目,淡問:“他們去了多久了?”
“回主子,大概有一個多時辰了。不過半個時辰前,慕山首領跟木漢德一起回來取了一艘小船,說是那裏都是水沒有船進不去。”
眾人一聽皆有些訝異,島山還需要船,但是新鮮。
秦羽陌沒有發話,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麽,隻是跪在地上,有些悵然。慕山首領走了那麽久了,也不知道怎樣了,若是主子能早些來就好了。
雲詩詩能感受到大家的心情,她上前一步拉住秦羽陌的手,多多少少的給了一些溫暖。她並未說話,此時一個安慰的眼神比千言萬語要有用的多了。
秦羽陌看了雲詩詩一眼,見她眼裏那灼灼光華,心裏暖如春風。他扭過頭看著暗衛發話道:“你們給本王準備兩艘船,留一半人扛著船跟著本王,剩下的守在這裏待命。”
“是!”暗衛領命,身影迅速消失。
吩咐好一切,秦羽陌等人就朝著那個水域奔去,原本秦羽陌想抱著雲詩詩,但這裏樹木長得太密,實在不便,玉兔鑽進了洛清的靈識中,眾人飛速的朝著水域而去,速度快的都可以追風了。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眾人便已經到達了水域旁,秦羽陌一來便發現這裏草叢淩亂,地麵和樹木上都有一些焦痕和劍痕,看來是經曆過了一次激戰。
“他們的船還在這裏!”雲詩詩一咋呼,站在她身旁的洛清一看,果然!這船並未被破壞,一小半在水裏一大半在岸上,還微微傾斜,看樣是被氣勁吹到這裏來的。
蕭入春走到穿旁蹲下身子檢查了一番,隨即起身搖頭道:“這船上沒有可用的線索,看來他們是被什麽東西抓走了。”之所以用東西,而非人,主要是因為這島很是隱秘怕是根本就不可能會有人住在上麵。
“那現在我們要怎麽辦?”許久不曾說話的許芝染開口問道。
雲詩詩走到船旁,將它往水裏推去:“自然是進到洞裏去看看嘍,方才我們來到的時候在上空也看到了,這裏是唯一的入口,若是小彩蝶他們被抓了,那百分百可能是被弄到水洞裏去了,所以我們必須冒險一進!”
雲詩詩說的有理,隻是他們奔行的太快,那些暗衛們扛著船隻還沒有到達,所以他們隻能在原地等待了。
玉翎看著這條水域,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這一笑,這島山所有的美景都成了陪襯。他看了洛清一眼,卻沒有走到他的跟前,而是走到雲詩詩跟前,溫華的聲音淡淡響起:“詩詩,接下來的路,我不能陪你們一起走了。”
雲詩詩原本是在擺弄船隻,她聽玉翎這麽一說,心裏一涼,趕緊拉著他的袖子問:“為什麽要走?這裏你熟悉,你要是走了,我們不就跟個無頭蒼蠅一般亂竄了嗎?”跟玉翎呆了幾天的時間,雲詩詩發現這人挺好,比洛清還要善解人意,而且他是鮫人,對他們幫助很大,所以本能的對他有些依賴。
聽到“無頭蒼蠅”幾個字,玉翎笑的更歡了,雖然跟雲詩詩隻見了兩次,但是他覺得他的人生都被她點亮了光芒,這個女子總能讓他感到快樂。真的要離去了,他也有些不舍。
他從懷裏拿出一個隻有小半個手掌大小的海螺,遞到她的麵前道:“這個是通信海螺,若你遇到生命危險,便將它吹響,我會來救你。”
雲詩詩沒有接海螺,也沒有鬆手,隻焦急道:“為什麽一定要走?給個理由先。”
理由?玉翎淡淡的歎口氣:“我身為海皇,監管天下所有的海域,是不能幹涉這海中的事情了,我若是隨你們一起去了,該發生的都不會發生,便是有違天命,逆天而行,不僅是我會受到懲罰,就連你們都會被牽連。”
“這麽嚴重!”雲詩詩小手動了動,最後還是鬆了手,她老老實實的接過海螺,頗為不舍道,“那等我們出來了,你可以送我們回大陸嗎?”
“可以。”玉翎說完,就要走了,他走了兩步似乎又想說什麽,終究隻是歎了一氣,便躍到小花身上,走了。
秦羽陌走到雲詩詩跟前,酸酸開口:“怎麽,舍不得?”
雲詩詩衰衰點頭,語氣也有些頹然:“舍不得。”
青筋一挑,秦羽陌聲音冷如冰渣:“既然舍不得,不如跟他一起去吧。”
此時,雲詩詩才反應過來原來這貨是醋了。她趕緊轉換模式,笑眯眯的拉著秦羽陌開始哄到:“親愛的,你今天看起來好帥啊!帥的我一臉鼻血!”
“是嗎?本王怎麽沒有看見王妃臉上有鼻血呢?”秦羽陌幽幽道,看似並沒有打算放過她。
哎、古人果然是迂腐思想啊,難道還真的讓她把鼻子打出血嗎?雲詩詩本想找一些借口來搪塞,卻突然發現暗衛們把船扛過來了。她眼睛一亮,指著那船欣喜道:“親愛的,船來了,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出發,小彩蝶他們還等著我們去救呢!”
暗衛來了秦羽陌自然知道,此時確實不是小打小鬧的時候,他揮揮手讓暗衛將船扛到水上,就對他們道:“你們且在此處等候。”
語畢,便抱著雲詩詩落在船上。原本,秦羽陌就準備了兩艘小船,現下又多了一艘,那也可以寬鬆一些。
秦羽陌與雲詩詩一艘,蕭入春與代一艘,洛清與許芝染一艘,小船很快就朝著那個寬闊的水洞駛去,洛清用符篆貼在小船上,倒也不用劃便能前行。
因為不知道洞內到底有什麽凶險,所有小船航行的並不快。
剛來到洞口前,便有一股股的冷風吹來,明明是大夏天的,居然讓眾人徒然覺得寒冷。雲詩詩搓了搓自己的肩膀,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秦羽陌見此將她往懷裏一攬,同時握住她的小手為她取暖。
洛清注意到了這兩人親昵的動作,但他沒有太過於在意,想較於他們,他更在意這水洞裏的氣息,很怪異,陰氣森森,就好像潛伏著千軍萬馬的陰兵一般。
他微微蹙著眉頭,整個人都處於緊繃狀態。站在他身旁的許芝染雖然是一名念力師,但也懂驅魔術,這水洞裏的氣氛很是怪異,她自然也感受到了。
小船駛入水洞內已然有一段距離了,所以前方的越發的陰暗了,若不是洛清拿出符篆照明,怕是直接都不能看到前方的道路了。
雲詩詩明明是被秦羽陌抱在懷裏的,卻還是感覺脖子處有什麽東西在吹冷氣一般,她縮了縮脖子實在忍不住開口道:“這裏怎麽這般嚇人,這不是蓬萊仙島嗎?怎麽感覺像是一個鬼島一樣?”
話說完了,聲音卻被加大數倍在這洞裏不停的回蕩,陰陰冷冷就好像直接蕩進了腦子裏一樣。
被自己的聲音嚇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雲詩詩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寒顫。艾瑪,這地方太嚇人了,恕她膽小接受不能。
以前做明星的時候,她也拍過一兩部鬼片,饒是如此,她都嚇得晚上隻能開著燈才能睡著。如今,在這個異世界裏她的膽子稍稍的養肥了一點,可是這裏隻是氣息陰森卻完全看不到什麽髒東西。
所以說這世上最恐懼的東西不是那種惡心的喪屍、妖怪之類有實體的,而是這種看不到、摸不著,但它又確實存在的東西。
雲詩詩此刻就有這種感覺,她覺得在她的四周都有東西在看她,瞪著大眼在看她。她能感受到,但是她卻看不見。這種感覺太磨人了,就算秦羽陌把她抱得緊緊的,她還是被嚇得忍不住打哆嗦。
“有為夫在這裏,莫怕。”秦羽陌將雲詩詩又攬緊了一些,本想再說兩句話給她壯壯膽,卻發現她瞪著大大的狐眼看著自己,眼尖如他,一眼便看到了她的瞳孔之中映出了一個雪白的身影,白白的又很是模糊,讓人看不真切。
右手將雲詩詩腰側窟緊,左手喚出冰珀,身子一起在空中側轉,同時長劍一砍,若是他肩後真有東西,必然會被砍成兩半,可是當他定睛一看,身後居然什麽都沒有。
鳳目一寒,秦羽陌冷道:“何物作亂!”
話語說完,又是一連串的回音,可是這回音略略有些不正常,就好像有人重疊著這回音中說話一樣,但又因為它說的比回音小,所以聽起來又像是回音,但仔細一聽卻又比回音實在了一些。
——這太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