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動作一出,所有的天師都生出一絲懼意。這女人一人之力便將他們逼成這個樣子,再加上秦羽陌,他們豈不是很快就會被擊破?!
而在數百名天師之中,有一人眼神微微一眯,眼中露出一抹嫉妒和失落以及悔恨。他咬了咬牙,飛速的將手印一收,隨即掀開頭上的鬥笠,往旁邊一飛,瞬間打倒了一片的天師。
那老者身為頭目維持陣法本就吃力,縱是打死他也不曾想到天師之中居然混有敵方的人,那人一撤出,陣法雖不至於潰敗,但也會露出一個活口。隻是更加讓他心痛是,他居然一下子就打上了數十人,這下陣法就好似被打開一個缺口。
而雲詩詩與秦羽陌聯手的箭矢也在同一時刻射了出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箭矢一出碰在結界之上,結界上的氣流飛速的朝著箭尖湧入,但因為數十天師受傷離陣,氣流湧動的速度跟不上箭矢的破壞力,隻見“嗖”的一下,整支箭便打破了結界朝著那老者飛來過來。
這箭矢飽含了雲詩詩與秦羽陌二人的妖力,雖然突破陣法時被阻擋了一些,但力量依舊充盈。這一箭飛來,速度極快,天師頭目撤離不及被當頭射中,隻聽“轟隆隆”一聲,那一片被射成一個能埋下數十人的大坑,站在天師頭目身邊的幾十人,死了二十餘人,傷了二十餘人,還有十餘人連屍體都炸沒了,可想這一箭的威力到底有多大。
而剩下的五十餘人見陣法被破,他們的領頭也死了便嚇得屁滾尿流,欲要逃跑,而恰巧此時嘟嘟乘坐阿一趕了過來,在他身後還有乘坐白鳳的李禹南和小彩蝶和乘坐黑鷹的蕭入春和代,以及乘坐白虎的慕山和木漢德,所有人居然都到齊了!
雲詩詩動用了太多的妖力,身子微微有些吃不消,但秦羽陌並不比她好,他用妖力轉化為生命力已是逆天而行,方才又用妖力助雲詩詩發出那威力極大的一箭,他此時能夠站穩都已經是拚了全力,更何況雲詩詩還倚在他的身上,他為了不讓她看出她的脆弱,一直都在咬牙堅持著。
緩了一會兒,讓剩餘的妖力填充缺失的一部分,雲詩詩轉過身,拉起秦羽陌的胳膊讓他一半的身子倚在她的身上,扶著他笑眯眯道:“親愛的,你的腿都在打顫了,還強撐什麽!真是死要麵子活受罪……”
被看出來,秦羽陌微微有些不自然,但同時也黑著一張臉看樣子是要發飆了。
“哇!親愛的,你看李禹南來了耶,哇擦,還有小彩蝶還有小春還有慕山,還有……”
見雲詩詩喋喋不休,秦羽陌瞪了她一眼,才道:“為夫眼睛不瞎,看的見。”
雲詩詩垂下頭,一副做錯事的模樣。果然不能皆秦羽陌的短啊,這貨這麽驕傲,這不是找不愉快嘛。
頹敗的歎口氣,雲詩詩這才看到站在一旁身著一身白衣的洛清。原來方才那個叛變者就是洛清。他站在原地不曾像以往一般飛快的奔過去跟她打招呼。
一年多未見,他也不曾改變,依舊美得如同謫仙,隻是俊逸的臉上多了一層風霜,想來這一年多的時間過得也並不安穩。
而洛清,看著雲詩詩相較於一年前變得越發的成熟,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成熟女人的魅力。她眉宇間多了英氣,少了一絲稚氣,容貌較之以往的俏麗,又徒添了一層嫵媚,更凸顯了她作為狐的特性。
還有那一雙緋色的眸子和緋色的長發,以及那額間緋色的月牙,她就好像是萬花中那一朵緋色的牡丹,嬌豔而華貴,美麗不可方物。不過一年多的時間未見,她便破繭成蝶,飛到他再也無法觸碰的高度。
嘴角扯起一絲苦笑,轉過身,洛清想要逃走。明明是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如今真的見到了卻不知道該以何種身份去麵對她,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話,做些什麽事。
一向強大而有主見的他居然第一次選擇了逃避,其實他也不過是一個人,一個懷揣著執念,明知不可為,卻非要逆天而行的凡人而已。
“洛清!”還未踏出一步,便聽身後那朝思暮想的聲線,每一次睡夢中似乎都能聽見她喚她洛清,可是夢醒來卻發現不過時竹籃打水一場空。
明明想好要逃避的,卻隻因她喚了一句他的名字,便再也挪不動腳步了。每一次,麵對她,他就會輸。輸的徹底,輸的體無全膚,鮮血淋漓。
“洛清,你等等!”雲詩詩扛著秦羽陌走的不快,但她不想錯過跟洛清道謝的機會,所以才迫不及待的叫住他,盡管她知道秦羽陌會不悅,但她還是不想虧欠洛清太多。以前也好,現下也好,她都想跟他說一聲謝謝,然後履現她曾經答應洛清的那一個願望。雖然微薄,但她盡力了。
轉過身,洛清看著因為極力向他趕來而熱的發紅的臉蛋,縱然他覺得秦羽陌很是刺眼,卻還是不舍她受累,抬步朝著她走去。
走到她跟前停下,與她保持著半人的距離。洛清本想開口問她所謂何事,便見她突然拽住他的袖子,緋紅的狐眼裏滿是晶瑩的細光,竟看的他好不容易才偽裝起來的堅強瞬間瓦解。
“詩詩……”
“洛清……”
異口同聲,竟然這般默契。
秦羽陌全身泛著酸味,他強製站起身將雲詩詩拉在懷裏,細長鳳目一挑,語氣也惡劣不已:“洛天師,真是巧啊,本王與詩詩遊山玩水都能遇到你這座尊大佛,也不知是上輩子造孽了還是造福了。”
秦羽陌說話夾槍帶棒,句句都嘲諷洛清多管閑事,跟個狗皮膏藥似的甩也甩不掉。
聽及此,雲詩詩白了秦羽陌一眼,剛要替秦羽陌圓話,便聽洛清開口道:“在我看來,秦兄上輩子定然是造福多了,否則也不會屢次被我相救。算起來,秦兄似乎欠了我不少人情啊。”
秦羽陌一聽額間的青筋便冒了起來。說道人情他就想怒了,若不是這個小狐狸將洛清牽扯進來,他秦羽陌何至於欠他人情。磨了磨牙,秦羽陌壓住脾氣輕笑道:“本王深以為像洛天師這般懷揣著大愛之人,定然不會拘泥於小節,卻不想洛天師竟將一個小恩小惠掛在嘴邊,還真真是讓本王長見識了。”
月華般慧麗的眸子一壓,洛清嘴角也勾起一抹邪笑:“秦兄似乎搞錯了,我洛清一介凡人,孑然一身何來大愛?若說有愛……”洛清看著雲詩詩,眼裏全是溫柔,“亦不過是愛著詩詩,除了她,所有欠我的,我洛清都會如數討回!”
秦羽陌沒有想到一年多未見,洛清居然這般直言不諱,竟當著他的麵就說出這樣的話。這根本就是對他秦羽陌的一種褻瀆!
鳳目一寒,秦羽陌抬高下巴,睥睨著洛清冷冷道:“洛清,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踏。本王醜化說在前頭,詩詩她是我的!你若敢覬覦,本王定然不會念及舊情,將你碎屍萬段!”
麵對秦羽陌的咄咄逼人,洛清絲毫不懼,他嘴角噙著一絲笑意,迎上秦羽陌道:“秦兄似乎忘了,我本就是去地獄抓小鬼的天師,向來喜歡走不凡之路,秦兄若是有那個能耐,便隻管來阻止好了,我洛清隨時奉陪!”
氣氛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雲詩詩不想一個好好的重逢變成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她抬手橫在二人身前,氣鼓鼓的說道:“你們兩個能不能和諧相處?還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真是,我的耳朵都快被你們吵得耳屎都要蹦起來跳舞了,你們兩個大男人的還跟個女人似的喋喋不休,真真叫我這個女人都看不起你們了!”
被雲詩詩這麽一數落,二人雖然相互看不順眼,但也不再說話擠兌對方。他們雖然看不慣對方,恨不得拿刀砍死他們,但他們更不想做一個被女人看不起的男人!更何況她還是他們的最心愛的女人!
終於為自己奪得一片清閑,雲詩詩看著秦羽陌先道:“親愛的,我有事對洛清說,你先休息一會兒啊。”
秦羽陌雖然不喜雲詩詩與洛清接觸,但他也在旁邊,也不怕他們說什麽超出友誼外事情,便點點頭,表示允了。
得到秦羽陌的允許,雲詩詩這才看著洛清笑嘻嘻道,“洛清,好久不見,你過得還好嗎?”
“還好。”雖然不好,但洛清向來是這樣的性子,報喜不報憂。與其讓她擔心,不如讓她快樂。畢竟她高興,他即便千瘡百孔也會跟著高興。
“那就好。”雲詩詩點頭後,繼續發問:“洛清,上次的事情我還沒有對你說謝謝,你就走了。你的身體好些嗎?有沒有落下什麽病根啊?對了,頂頂上次你幫我打退大蛇,我答應了你一個條件,隻要我能夠做到的,現下可以履行這個諾言了。”
原來她還記得那個諾言,洛清隻覺喉嚨酸澀,眼裏也蒙上淡淡水霧。眨眨眼,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這才溫潤道:“我無礙,身體很好。”
“哦哦,這就好!這就好!”雲詩詩再次點頭,頓了頓,她又道,“你還沒有說你想要我做什麽呢?隻要我能夠做的,都會答應你的!”
雲詩詩這般一說,秦羽陌就不樂意了。他看著洛清,若是這貨提出要詩詩做她的妻子之類的要求,又是詩詩能做的到,那豈不是吃虧到死。
他本想開口阻止,卻不想洛清搶先一步:“什麽要求都行?”
雲詩詩壓根就沒有多想,帥氣的點點頭:“是啊,隻要是我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