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雲詩詩也是焦急的將金瘡藥拿出來灑在秦羽陌的傷口上,撕下衣袍包紮。
秦羽陌坐在地上打坐,極力的想穩住體內飛速亂竄的妖氣,卻越發的力不從心。
雲詩詩坐在一旁無比的擔憂,秦羽陌的氣息紊亂她能夠感覺到,可是她卻不知道該怎麽幫他。
就在雲詩詩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時,一道極其熟悉的聲音漸漸響起:“雲詩詩,本世子可是等了好久了。”
瞳孔驟然緊縮,這聲音……是皇甫冰的!
雲詩詩一竄而起,看著遠方由遠及近的人,果然是皇甫冰?怎麽會!她當時明明射中了他的心髒,他不可能還活著,不可能!
原本就安不下心來的秦羽陌,再聽到皇甫冰的聲音時,體內那不停亂竄的妖氣更是像狂風暴雨一般,繞的他五髒六腑像移了位一般,張開嘴,一口血吐了出來。
“秦羽陌!你怎麽了?你怎麽吐血了?!”一邊是已經死了又活過來的不同戴天的仇人,一邊又是氣息紊亂的秦羽陌,雲詩詩知道,這時候她絕對不能亂!
她要冷靜,她一定要冷靜!現下她是在場裏唯一一個可以戰鬥的人,她要是亂了,那一切都完了!深深的將指甲掐進肉裏,讓疼痛來讓她冷靜下來。
心跳漸漸平息,雲詩詩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來,這才蹲下身子,對著秦羽陌道:“親愛的,相信我!”
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你一般!雲詩詩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笑容,這才拿起銀月上前幾步,看著皇甫冰笑嘻嘻道:“喲?這誰啊?這不是皇甫世子嗎?怎麽,去陰曹地府悠了一圈,可有何感想?”
看著雲詩詩手中的銀月,皇甫冰有些忌憚,又聽到她剩下的話語,又是氣憤不已,這個女人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跟她鬥嘴,那都是自找苦吃。
見皇甫冰不說話,雲詩詩笑的花枝招展,調笑道:“皇甫冰,你怎麽了,去逛了一趟地府嚇的話都不敢說了?也是!像你這種十惡不赦的社會敗類,怕是被打到十八層地獄去了吧!怎麽樣,滋味好受嗎?”
皇甫冰氣的嘴唇不停的抖來抖去,終於忍無可忍的反擊:“雲詩詩,都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地步,還如此嘴賤!若是你跪下來舔本世子的鞋子,那本世子還考慮放你一馬!”
雲詩詩將銀月放到身前,將手搭在箭弦上,立時對著皇甫冰放了一道光箭,那光箭速度極快,比之前射在他胸口的要快上十幾倍,若不是雲詩詩箭法不好,這一箭怕是會再次射穿他的胸口,而不是擦著手臂過去了。
皇甫冰捂著手臂上的傷口,倒是沒有想到雲詩詩說動手就動手,而且箭的威力還這般大,一時間吃了個啞巴虧,氣的五髒六腑都要燃起火了。
“怎麽樣,皇甫冰,誰到了強弩之末的地步還是未知!”雲詩詩也不跟他廢話,隻是抬起箭又開始射了起來,這次她將箭矢具現成五支,二話不說便朝著皇甫冰射去。
縱然雲詩詩的箭法差勁,但是這五支箭一齊射出,就算是準頭不好,也照樣能將皇甫冰射中。
果然,皇甫冰下腹和右腿中了兩箭。他單膝跪地,簡直不敢相信,這才幾天雲詩詩居然進步的這麽快,若不是他躲閃及時,怕是會被射成刺蝟。
乘勝追擊,雲詩詩知道皇甫冰之所以等到現在才出來,定然是掐準了時機,但僅憑他的智謀和見地是不可能布下這個局勢,隻能說明他背後有高人!
所以她必須速戰速決,帶著秦羽陌他們離開這個地方。
再次將箭法具現成五支,盡管她很累,但麵上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絕對不能讓敵人看出她也已經快到極限了。
“嗖”“嗖”“嗖”“嗖”“嗖”五道光箭朝著皇甫冰的方向飛去,不知是因為雲詩詩已經適應了銀月,還是銀月已經認可了她。這五支光箭居然準確的對著皇甫冰的頭、心髒、腹部,雙腿而去!
速度快的甚至讓他來不及眨眼,便已經到跟前了。
皇甫冰不可置信的瞪著眼睛看著欺身跟前的箭矢,整個人直接傻了,瞳仁裏映射的箭頭越變越大,仿佛下一刻就會勢如破竹一箭絞碎他的腦漿!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緩慢,那明明隻差一毫米便能射中他頭顱的箭矢突然間停了下來,這些箭不過定了半晌便“啪”的一下應聲四碎。
怎麽會?!雲詩詩不服氣,抬起銀月便欲來第二次,可她剛搭上箭弦,便感覺耳旁有風,有人在她的身後!
背上出了一層冷汗,這人到底是誰?這就樣神不知鬼不覺的竄到她的身後,想想都覺得手腳冰涼。
那人站在她的身後,並沒有出手,而是將手搭在她的肩上,瓊釀般的聲音淡淡響起:“根骨不錯,性子也烈,怨不得他會喜歡。”
“你什麽意思?!”雲詩詩轉過頭隻能看見他美得好像藝術品一般修長的手指,卻看不見那人的臉。即便看不見,她也猜得到這個男人不但厲害,定然也是百裏挑一的美男子。
那人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抬起手想將她敲昏,卻不想他的手剛要落下便被一雙同樣修長的手握住,他抬起頭一看竟然是秦羽陌。
身子往後一飄,玉翎美如玉湖的眸子閃過一絲讚賞:“你莫不是不要性命了?”
失去了鉗製,雲詩詩轉過身來一把扶住站立不穩的秦羽陌,責備道:“誰讓你起來的!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
秦羽陌強壓住體內那些開始反噬他的妖力,極具壓抑的開口:“我若是不起來,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他把你擄走?”
雲詩詩一聽便噎住了,明黃的大眼裏有晶瑩閃爍,卻又在下一刻被她生生逼回去了,她眼睛紅的嚇人,卻死命的咬緊牙關,看著那裹著一身黑袍的男子,怒道:“今日我們走定了,你休想攔住我們!”
雲詩詩向來性子倔強,尤其是麵臨逆境的時候,當初在進軍娛樂圈的時候,所有人都說她是一個沒用的花瓶,各種不堪入耳的辱罵席卷著她的的每一個腦神經。多少次,她蜷縮在黑暗的牆角哭泣,哭完之後她依然堅強的完成每一次的訓練,直到最後成為娛樂圈裏的“一姐”!
她就像仙人掌一般,越是逆境,越是能長得燦爛!
現下,她滿心的憤怒就像是被點燃的石油,一旦炸起,那便隻能等待燃盡。
將銀月收起,雲詩詩拿出妖精之吻,仿佛不知痛一般在掌心劃開一道傷口,血一出便迅速的被漆黑的匕首吸進刀身,那黑色之中有紅絲一點點蔓延,直到整個刀身全部被紅絲裹滿,這紅色才像是鑲嵌進匕首上一般,為原先一成不變的黑增添了些許色彩。
“詩詩……”秦羽陌有些心疼,看著她這般傲然而倔強的模樣,也是滿嘴的苦說不出。
感受著妖精之吻的靈魂,雲詩詩嘴角勾起了一絲淺笑。她回過頭,一把將秦羽陌按到地上坐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給老娘坐好!病人就該有個病人的樣子,若是再讓老娘看到了你再起來,小心老娘揍死你!丫的!”
滿心的擔憂轉換為無奈,見雲詩詩眼中滿是不容置喙的堅毅,也軟下一張臉,恢複成往日的慵懶姿態,輕佻道:“王妃,你這是在威脅本王嗎?”
一指戳在秦羽陌的額頭,雲詩詩傲然道:“就是威脅你了怎麽地,哼!”
眉眼彎彎,秦羽陌溫然道:“既然王妃如此凶悍,那本王就等著王妃來揍了。”
抿唇一笑,雲詩詩知道秦羽陌是讓她小心,隻有安然無恙之後才能揍他不是?緊了緊匕首,雲詩詩看著遠處一直站在那裏的玉翎,想著之前秦羽陌與洛清教給她的招式,雙目一寒,便衝了過去。
雲詩詩身著一套黑色緊身衣,此刻運起妖力跑起來竟如一隻獵豹般,她沒有直線攻來而是采取“Z”字型的路線,在玉翎身側輾轉的了好幾下,這才突然竄到他的右側方,準備攻擊他的脖子。
玉翎巋然不動,隻是抬起手輕輕一挑便卸開了雲詩詩的動作,同時手掌往前一拍就要襲向她的腹部。
雲詩詩嘴角掛起一絲笑意,左手一出按住他的右手,一個使力在空中來了一個虎跳,人已然竄到他的左側,按在他的肩上,右手匕首一劃,便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道傷口,同時也不戀戰身子往後一彈,便撤開了他身子外十丈遠。
雲詩詩站在一側看著玉翎,麵上掛著自信的笑意。此時的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女王,一個站在戰場,腳踏無數屍體的女王,英姿颯爽猶酣戰!
秦羽陌雖然閉著眼睛在調整體內妖力的反噬,嘴角卻微微翹起。他能感覺到雲詩詩的氣息,龐大而自信的氣息,不似貓兒般討喜,而是一隻獵豹,會為了獵物而廝殺,這般的她,讓秦羽陌吃驚之餘,又放下心來。
或許,他真的該收起他的羽翼,讓她的鋒利顯露出來。一直以來,他總是以為他足夠強大,隻要他將她緊緊的圈在他的身旁,她就不會受到傷害,但是此刻他終於明白,她說的那句話:就是因為怕,所以才要將他們踩在腳下!隻要我足夠強,又何懼這些鼠輩。
是啊,她本該就是這般的性子,他一味的保護,一味的溺愛,隻會陷她於萬丈深淵。所以,他要放開手,他相信她的女人一定能夠化解困境,成為與他比肩的男人!
心放下,氣息也漸漸穩了下來。相信不過多久,他便能壓製住這些反噬的妖力。
玉翎捂著頸項上的傷口,玉湖般瀲灩的眸子帶著淡淡的笑意。這個女人,果然是能帶給人驚喜。
放開手,他頸項上猙獰的傷口消失不見,連一滴血都沒有流出,生像是沒有受傷似的。
雲詩詩知道這個世界就是這般玄幻,所以也沒有太多的詫異。她橫起匕首,展開第二輪的攻擊。
她的速度極快,攻擊方法極其刁鑽卻沒有規律,玉翎的興致被挑起,一時間竟也陪她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