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陌一走,雲詩詩摸了摸鼻子,表示很無辜。
她看著四周被毀的差不多的桃花林,悲催的歎了口氣。桃之夭夭灼灼其華,這麽好看的桃樹都被他摧殘成這樣,這妖孽果然是氣的不輕。
看到秦羽陌已經走的老遠的背影,雲詩詩趕緊小跑著去追他了。悲催,悲催啊!她似乎總是惹他生氣,總是討好他,總是要追著他的背影。
這家夥,難道就不能成熟一點嗎?
垂下頭,又歎了一氣。一副無比惆悵的樣子。
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任需努力啊!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雲詩詩朝著前方的秦羽陌大叫:“親愛的,你等等我啊,人家錯了嘛……”
雲詩詩厚著臉皮追趕著秦羽陌跑出了桃花林。
她剛跑出去,這片桃花林便突然化作粉塵四散了。粉色的粉塵在陽光下散發著晶晶點點,美輪美奐的就像是夜空裏不停閃爍的星星。
再見了,我的太陽。
在粉塵之中,夜莞君看著雲詩詩的背影,最後露出一個微笑,便也四散隨著桃花一起飛向遠處。
-
沒有了陣法的牽製,一行人走的很是輕鬆。
不過,雖然沒有什麽妖精鬼怪的阻攔,但隊伍中的氣氛卻比陷入絕境更讓人覺得壓抑。尤其是走在隊伍中間,黑著一張臉,一語不發的秦羽陌。
他就像是一個低氣壓,讓整個隊伍都籠罩在烏雲之中。讓所有人都乖乖的閉上了嘴,乖乖的趕路。哪怕是李禹南在此刻也不敢觸犯秦羽陌的逆鱗,所以很是識趣的走在最前方開路。
而雲詩詩則耷拉著腦袋,跟在秦羽陌身後,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
哎,都已經快半個時辰了,無論雲詩詩說了多少好話,發了多少誓言,秦羽陌依舊無動於衷,理也不理。生像是把她當做了空氣。
一股挫敗籠罩著雲詩詩,做女人做成這樣實在是太失敗了!哎,說多了都是淚啊……
垂著頭繼續往前走,卻不想秦羽陌突然停了下來,她一頭撞在秦羽陌的背上,就像是撞到鐵上一樣,疼死她了,這丫背部怎麽那麽硬,怕是牛背都沒有他的硬!
轉過身,秦羽陌生冷的看著雲詩詩,幽幽道:“王妃,你走路都不長眼的嗎?”
臥槽!雲詩詩簡直要罵娘了,這妖孽要不要這麽狠,她不就是被夜莞君親了一下嘛,又沒有少一塊肉,至於要這樣劍拔弩張?混蛋!
雲詩詩知道最好別跟秦羽陌對著幹,除非他心情好自動認輸,否則你絕對被他整的體無完膚。所以她想到了一個迂回的政策,轉了轉靈動的大眼。雲詩詩突然扶著額頭,身子顫了幾下,然後裝作腳步虛浮的樣子朝著秦羽陌的胸膛倒了過去。
雲詩詩有氣無力的開口,臉上表情痛苦不已:“親愛的,我突然好難受,我頭痛,胸痛,腿痛,啊……全身都在痛,親愛的,我、我要不行了……”
秦羽陌站在那裏整個竹竿似的,麵無表情的看著雲詩詩像個猴子一般吊在她的身上,自說自話。
見對方無動於衷,雲詩詩趕緊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立時一股痛意鑽進腦海,讓她逼出幾滴貓淚,癟著嘴,雲詩詩一抽一抽的:“親愛的,人家真的很難受,人家才流產,身子還不好,剛剛還……”
聽到“流產”兩個字,秦羽陌終是不忍,這女人真是拿她沒有辦法。將她橫抱而起,算是做出了一點讓步,但抱起後,依舊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表情,一句多餘的話都不願意說。
雲詩詩也知道自己卑鄙了,不該提出那兩個字,現下也有些反悔。想著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子,一股悲傷蔓延心扉,假哭竟然變成真哭了。
秦羽陌看著懷中的這個女人,真是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完全無從下手。想他秦羽陌縱橫西羽多年,誰都不曾放在眼裏,卻獨獨怕她的眼淚,一滴一滴,就像是滴在他的心裏,燙的他千瘡百孔。
暗自歎氣,秦羽陌勾起一抹邪膩的笑容,陰陽怪氣道:“王妃,莫不是是想著你的夜哥哥已經死了,故而傷心欲絕?”
雲詩詩一聽怒了,這丫真是小氣到絕了!一把拽住秦羽陌的衣襟,大吼:“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想他了?”
恍如曼珠沙華般絕美的容顏上掛著半絲妖嬈,秦羽陌懶懶開口:“本王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雲詩詩瞬間碎了,不隻是她,就連李禹南等人都偷偷的憋著笑,肩膀一聳一聳的,好似憋得極其辛苦。
狠狠的吹了一口氣,平複自己的心情。雲詩詩又轉換成一幅笑嘻嘻的臉龐,蹭了蹭他如玉的胸膛,撒嬌道:“親愛的,你絕逼是看花眼了,人家笑的那麽燦爛,分明是在笑那夜莞君死的好,死的秒!死的嗷嗷叫!矮油,人家跟你是一心的,人家心裏眼裏都是你,那個夜莞君算是個什麽鳥,人家還是喜歡你的鳥!”
說完,雲詩詩傻逼了,尼瑪她都是在說些什麽?簡直要瘋了!
現場,除了李禹南和秦羽陌,其餘人等皆一副麵紅如潮的樣子,羞愧的恨不得鑽進土裏,以此證明自己的不存在感。尤其是代和慕山,純情的讓人醉了。他們在心中不停的誹謗,主子怎麽就娶了這個個品行無下限的女人呢?簡直令人發指!
但是,秦羽陌聽完倒是舒暢了不少,挑著眉頭,勾起瑰唇淡笑:“王妃果然明智!”
這下,換慕山等人碎了,他們偉大的主子啊,您也被王妃那個瘋女人荼毒的這麽沒有下限嗎?嗚嗚……
倒是李禹南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轉過身挑著魅惑的桃花眼看著雲詩詩,調侃道:“雲詩詩,你倒是個性情中人!”
原本也有些羞澀的雲詩詩聽完,反而一掃陰霾,笑眼彎彎:“姐就是這麽任性,這麽狂!總比某些人看似風流,實則老處男一枚,嘖嘖。不知道是不行呢,還是不行呢,還是不行呢……”
李禹南聽完,瞬間暴走了!美麗的桃花眼上燃起了熊熊火焰,一副暴怒的樣子:“老子不行?你哪隻眼睛看到老子不行了?老子是萬年不衰,永遠挺立!”
雲詩詩瞪著光輝燦爛的大眼,指著自己的兩隻眼睛,猥瑣道:“姐的兩隻眼睛都看到了,嘖嘖!還萬年不衰,我看是萬年永衰,永遠不舉吧?”
太過於嘚瑟的雲詩詩,顯然嘚瑟過頭了。秦羽陌側了側頭,笑的很是陰仄:“王妃,你兩隻眼睛都看到了?恩?”
雲詩詩瞬間反應過來,摸了摸額間的細汗,極為忐忑道:“親愛的,我……我親眼看到了鳳嵐苦著臉對我說的!”見鳳嵐突然抬起頭責怪的看著自己,雲詩詩趕緊猛眨眼睛不住的哀求、哀求、哀求,嗚嗚,她也不想落井下石啊,這不是環境所逼嗎?
鳳嵐見她這樣子,也生不來氣。明明是他們之間的戰爭,為什麽非要把她扯進來,真是倒黴。
但更加倒黴的還在後麵。李禹南雖然知道雲詩詩全是胡扯的,但他好歹是個大男人,被說不舉,簡直是人生之大恥!
於是,他一把將鳳嵐拽進懷裏,魅惑的桃花眼波光瀲灩,似帶著柔柔波濤,聲線也微微帶著磁性,似蠱惑又是威脅:“嵐兒,你親眼看見爺不舉了?”
從來沒有跟李禹南這麽曖昧的鳳嵐,臉色瞬間由上而下染上一層大紅,她瞪著眼睛,搖了搖頭,卻是半句話都說不出。
“哼!等爺回去了,就讓你好好看看,爺到底是舉還是不舉!”
李禹南滿是認真的說出了這句話,讓她本來就紅透的麵具下的那半張臉,瞬間像是在烤爐裏加熱一般,居然冒起氣來。他嘴巴不停的抖啊抖,整個人都快要精神失常了。
李禹南看著這般模樣的鳳嵐,倒是頗有興趣的挑了挑眉,但他看著她臉上那礙眼的麵具,從遇到她到現在,她一直戴著麵具,以前不甚在意,但現在需要考慮將其拿下來了,總不能親熱的時候還戴著麵具吧?
伸出手,不耐煩的一把揭了麵具扔的老遠。美麗的桃花眼也在瞬間定住了,李禹南眨眨眼,抬手撫上她嫩白的臉蛋,喜出望外的看著秦羽陌炫耀道:“羽毛兄,看看我的女人,如此天香國色,與你的女人也不遑多讓吧?”
鳳嵐的容顏,秦羽陌也是第一次見,果然是個美人胚子!但這又如何?“天下間的美人多了去了。但,任憑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飲。”
雲詩詩聽完瞬間紅了臉頰,伸出手擺了一擺:“討厭,說的人家好羞澀!”
“你也知道什麽叫做羞澀?”秦羽陌反問,看來心裏的氣還沒有消。
“你大爺的,老娘不知道什麽叫做羞澀,莫非你知道?混蛋!”雲詩詩怒了,這家夥真是不解風情。
秦羽陌搖頭,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暗歎:“果然,本王是看走眼了。像王妃這般……額,強悍的女人,怕是也隻有本王敢將就將就了。”
抬起手瞬間將秦羽陌的鳳目撐開,雲詩詩怒道:“秦羽陌,睜開你的狗眼看看,老娘如此天姿國色,美豔動人,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你居然敢說將就,要將就也是老娘我將就你!你個大腹黑,動輒殺人的,除了姐還有誰敢要你?”
將腦袋往後撤了一下,甩開了她作亂的小手,秦羽陌邪膩道:“王妃,看來你真的不知道‘謙虛’二字怎麽寫,要不要本王教你?”
“老娘的字典裏從來沒有謙虛二字,你教了也是白教……”
那邊,兩人正在不停的鬥嘴,這邊李禹南看著鳳嵐的姿色,一臉的讚賞:“嵐兒,弱水三千,爺也隻取你這一瓢,嫁給我吧?”
哪像原本紅透臉的鳳嵐突然將李禹南推開,跑過去拾起自己的麵具默默戴上,就當方才所見所聞不過是黃粱一夢,醒來後她還是那個一直站在李禹南身旁貼身伺候的妖獸鳳嵐。
見鳳嵐這個態度,李禹南不悅了。走過去,再次扯下她的麵具,運起內力瞬間將鐵製麵具揉成一團,扔了出去。
鳳嵐皺眉看著李禹南,第一次在他麵前有了不滿的情緒:“爺,你這是做什麽?”
以前,鳳嵐雖然冷冰冰的不喜說話,但一向乖巧的,從來沒有忤逆過他,但今日他不過毀了她的麵具,她便跟個刺蝟一般攻擊人,莫非這麵具根本就是其他男人送給她的?
一想到自己朝夕相伴的女人心裏裝的是其他男人,李禹南就渾身是火,竟然比雲詩詩說他不舉時更讓他惱羞成怒!
看了鳳嵐半晌,李禹南無力開口:“這麵具與你有多大意義?連爺都不能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