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敗給她了,明明知道她在演戲,卻還是不得不答應她。抬起如玉般修長的手指抓住那作怪的小腳丫放到跟前一看,指甲確實長長了。不過,她的腳長得倒是蠻小巧的,小腳上泛著一層蜜色的光芒,尤其是在光芒的反射下,折射出點點粉紅的高光,看起來很是迷幻。
原本心裏那一點點的惡心,也在這時消失無蹤。手一揮用真氣將梳妝台上的修甲刀拿到手裏後,便垂下頭細心的開始為她修剪指甲。
雲詩詩一副幸福的要死模樣,看著他如瀑般順滑的墨發鋪展在床上,完美無瑕的側臉有光芒在上麵上跳舞。纖細的睫毛微垂,在他鳳目下灑下根根剪影,遠山般高聳的鼻梁似屹立著永岱山河,瑰麗的薄唇泛著淡淡的色澤,不過一個側臉,都完美的近乎虛幻,似看一眼便淪陷進去,再看一眼寧願為他付出一切。
果然是一見傾城,二見傾國,三見傾心啊。怨不得那麽多女人為了他死都甘之若飴。雲詩詩捂著不停跳動的心髒,覺得它都要跳出來了。
秦羽陌聽著她紊亂的心跳,抬起頭好笑的看了她一眼,見她紅透了臉,秦羽陌空靈而充滿誘惑的聲線漸漸傳來:“娘子,莫非是太熱了?”
“沒、沒沒、沒有!你、你你繼續,繼續!”雲詩詩撇過臉,一副被捉奸在床的窘迫樣。
秦羽陌綻放一個花開般明媚的笑容後,亦回過臉繼續為她修剪指甲。他修剪的極其細心,享受著讓堂堂西羽攝政王親手修剪腳指甲的特殊待遇,簡直要美得冒泡泡了。
心情好了,話自然也多了,張開小嘴便開始說了起來:“親愛的,你還沒有回答方才我問你的問題呢?”
“哪個問題?”秦羽陌裝聾作啞。
“切,不想說拉倒。”雲詩詩故意激他,撇撇嘴開始自說自話,“還坦誠相告呢,我類個去,我定然是耳屎長多了,產生幻聽了。哎,親愛的,要不你過會兒再幫我掏掏耳屎吧?”
秦羽陌簡直是無語了,曾幾何時他才是打壓的那一方,現下卻成了被打壓的那一方,算了看在她受苦的份上就不計較了。動動嘴皮子,秦羽陌淡淡道:“稍後。”
還不說?有種!雲詩詩換了個舒適的姿勢躺下,又開始絮絮叨:“親愛的,我肩膀有些酸,你稍後給我按摩一下啊,哎呀,腿也有些酸了……”
“P股酸不酸,要不要為夫幫你把P股揉一下?”這小狐狸真是得寸進尺,再讓她說下去他就成全職保姆了,決不能助漲她的氣焰,否則以後還了得。當然,保姆這個詞是李禹南說的,以前經常絮叨說快成了他秦羽陌的全職保姆了,他覺得新鮮所以記住了。
一見這貨說話的表情便知道他有些不悅了,到底是被打壓久了,所以很是乖巧的閉上了嘴巴。見她還知道懼怕,秦羽陌也沒有說話,拉起她的另一隻腳繼續修剪。
隻是,雲詩詩向來活潑,是那種多動症類型,所以她壓根閑不住,憋了一會兒,又開始沒話找話:“親愛的,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你的娘親……”哎呀,怎麽說呢?其實上次她說兩人同時落水,他救哪一個的時候,她便看見了他臉上的表情,很是受傷。可是皇太後死了他根本無動於衷,所以她總覺得事情不簡單。
修剪指甲的手一頓,秦羽陌轉過頭看著雲詩詩,眼裏的表情很複雜,看的雲詩詩心肝都跟著疼了。“你不想說就算了,我沒有非要想知道的。你、你繼續剪指甲吧,我閉上嘴就是了。”
會心一笑,秦羽陌扭過頭果真繼續修剪指甲去了,隻是他一邊修剪一邊開口講了起來:“其實,我的娘親是百思罌的親妹妹。”
雲詩詩瞪大眼睛,激動的一彈而起,卻忘了秦羽陌還在修剪她的指甲,結果她這麽一動,腳上被修甲刀弄出血了。但雲詩詩顧不上疼,反而抓住秦羽陌的胳膊,明黃的大眼裏全是不可置信:“你不是說百思罌是妖嗎?如果你娘親也是妖,那你……”
“我是半妖。身體裏有一半人的血統,一半妖的血統。當初娘親不懂事,自妖界偷偷跑出人間玩耍,便遇到了父皇,兩人一見傾心,當娘親把自己給了父皇後,才知道原來他是皇上,擁有三宮六院。娘親性子硬氣,不願意跟多個女人共事一夫,便獨自離去了。隻是,娘親不知道那時候已經懷上我了。”
自嘲笑笑,秦羽陌繼續講道:“娘親將我生了下來,便想要回妖界尋求外公的原諒,隻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身為半妖的我是沒有資格進入妖界的。娘親本想在人界的一個小村莊慢慢的將我撫養長大,卻不想每當月圓之時,我便會妖化,最後被村民發現,欲要燒死我們母子。娘親沒有辦法,最終還是選擇進了宮,成為了眾多妃子中的其中一個。”
“為了害怕身份再一次被發現,每到月圓之時,她便偷偷帶著我到後山躲避,直到天明再回來。後來,父皇發現了娘親是妖,也知道了我的隱疾,所以每到月圓十分便趕過來親自守護我們,隻是,他對母親越好,便越會遭到其他妃子的嫉妒。直到有一天月圓,其中有一個妃子故意將父皇引走,而百思罌居然串和其他的妃子害了娘親。那時,若不是我被娘親用妖力藏了起來,怕是早就不複存在了。”
“再後來,父皇回來後發現娘親不見了,便查出那些作亂的妃子,將他們全部處死了。那時我才三歲,父皇拚盡全力保護了我兩年,之後將我送到天機老人那裏學藝。而娘親,被百思罌強行帶回妖界,她利用外公對她的信任發動政變,殺了外公外婆,奪取了妖界的政權成為妖後,並將娘親鎖在索妖柱上,直到現在。”
講到這裏,秦羽陌反而有一絲如釋重負的感覺,這個重擔壓在他心裏太久,如今吐出來再也沒有那種壓抑感了。有時候傾訴也是一種救贖。
重重的出了一口氣,雲詩詩捏緊拳頭放到秦羽陌的跟前,信誓旦旦道:“放心,總有一天會救出娘親的!我保證!”
伸出手抱住他的拳頭,輕笑:“恩,那我們約定好了!”
“不過見到娘親了你一定要當著她的麵多誇誇我呀,萬一她不喜歡我那就不美了。”雲詩詩微微蹙眉道,自古婆媳關係都不好相處,所以她得先打個預防針。
伸出手在她額間彈了一下,秦羽陌寵溺道:“放心,她一定會喜歡你的。”
“為什麽?”
“因為我喜歡你,她喜歡我,所以也一定會喜歡你的。”
“靠,這是什麽邏輯。”
“好啦,給我乖乖的躺好,腳都出血了,笨蛋。”秦羽陌見她躺下了,這才拉起她的腳,手上真氣一出那些血便被蒸發掉了,隨即又轉化成靈子讓傷口愈合了。
躺在床上,雲詩詩皺了好幾下眉,嘴巴一張一合的,秦羽陌看不過去了,這才開口:“又想問什麽?”
“嘿嘿”猥瑣一笑,雲詩詩問道,“你的隱疾是怎麽回事啊?難道所有的半妖都會這樣嗎?”
“其他半妖怎樣我不知道,但是我天生如此,平日還好一些,若是身子虛弱,或者情緒失控便會妖化,就像上次你所見的,失去判斷力,猶如嗜血的怪物一般,滿腦子想的都是索取更多的血,好似隻有看到血,聞到血腥味才會覺得滿足。”轉頭看著雲詩詩,挑釁一笑,“怕麽?”
“怕你個大頭鬼啊!我隻是覺得這樣很不好,想著若是能治好你的隱疾就好了。”其實雲詩詩很是擔心妖化之後的秦羽陌,因為他就什麽都不記得了,讓她有一種危機感,好像隨時都會失去他,所以她想的是怎麽治好他,而不是害怕。
揉了揉她的頭發,秦羽陌笑道:“放心,你夫君很強大,一般情況下都能壓製住的。”
一把拉開他的手,雲詩詩嘰歪道:“那不是還有二般情況嗎?所以,還是將其扼殺在搖籃的好,你放心我有一種感覺,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找出治好你隱疾的方法了!”
秦羽陌沒有理會她的豪言壯語,將最後一個指甲修好之後,便將她橫抱而起,朝側室走去。
“幹嗎?”雲詩詩疑惑。
“自然是去沐浴了。摸了你的臭腳丫子,髒死了!”說著,還露出一副嫌惡的表情。
我累個擦擦擦,雲詩詩突然想起他方才還拿手彈了彈她的額頭,摸了摸她的頭發。越想越惡心,趕緊催道:“快點,快點!我的頭發要髒死了!”
見她一副著急的模樣,秦羽陌倒是將步伐放慢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挑眉諷道:“你也知道髒?”潛台詞是,摸了你一下你就閑髒,我可把你的十個腳趾頭都修理的幹幹淨淨,豈不是要將手褪一層皮下來,方能罷休?
似乎是知道自己過分了,這妖孽素愛幹淨,這麽使喚他確實為難他了,吐吐舌頭,雲詩詩道:“那稍後我幫你修理腳趾甲?”
秦羽陌眉眼一彎,好心情道:“甚好!”
怎麽覺得有點上當了的感覺?雲詩詩歪著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