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目紅棺陣需要的媒介現在都已經有了,所以接下來他們便會在陣心設置祭壇。秦羽陌故意將他的想法告訴洛青,哪想他聽完後搖搖頭,建議道:“秦兄,不若你我換換?詩詩在葉城暫時走不了,你在她身旁方便照顧,而我與兔兒去往安城便捷,斬殺施術者則不旁貸。”
聽及此,秦羽陌緊緊的鎖著洛青,呼吸想自他的眼裏看出一絲異樣,哪怕一點點的設計!可是,沒有。他月華般的臉上依舊掛著和風般的笑意,眸子裏也是淡淡的溫華。擰緊眉頭,這個人,難道真的是要放棄詩詩?
收起笑容,秦羽陌冷冷道:“你果真是這麽想的?”
“不是這麽想,是要這麽做。”洛青溫潤糾正,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確實,祭壇是陣法是否結成的關鍵所在。所以,也終將是敵人防守最嚴密的地方。一個不慎,丟掉性命是小,甚至有可能連魂魄也無法保全。換一步說,若是洛青失敗,而導致陣法成,接下來迎接其他人的將是萬劫不複!所以,他必須要頂住壓力,一舉成功,否則將會成為整個蘭陵大陸的千古罪人!
若是之前,秦羽陌認為他不過是為了計謀忍辱偷生,而現下他敢百分之百的確定,他是認真的!所謂,戰場上雖沒有永遠的朋友,但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再換一句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他秦羽陌可以不計前嫌,在現在這一刻將洛青當做朋友!
伸出手,冷峻的容顏也帶著一絲真摯的笑意:“洛青,這一刻,我尊重你!”
會心一笑,伸出手重重的握緊他的手,兩人就此冰釋前嫌:“秦羽陌,以後要善待詩詩,我雖與兔兒周遊五湖四海,但還是會回來作為一個兄長探望她的,若是她向我傾訴苦情,那就別怪我這個兄長手下不留情了。”
“如你這般狠辣的兄長,小弟我又怎敢欺負與她?是嗎,詩詩?”秦羽陌轉頭看向雲詩詩,卻見她淚眼迷蒙,一張俏臉都快變形了。眉頭微蹙,不解的詢問,“怎麽了?”
雲詩詩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突然站起身,一手勾著秦羽陌的脖子,一手勾著洛青的脖子,毫無形象的大哭道,“你們、你們終於和好了!嗚嗚,這可是我盼星星盼月亮,誠心對佛祖和聖母瑪利亞祈禱多少個日日夜夜,才盼來的場景啊!我沒有做夢吧?啊?我確實沒有做夢吧!嗚嗚,怎麽我老感覺我在做夢啊!嗚嗚……”
不隻是秦羽陌與洛青,所有人都汗顏了。王妃,你能有點素質嗎?你這樣哭的這般惡心是鬧哪樣啊?
隨著這一出鬧劇的結束,眾人的任務便分布下來。李禹南、鳳嵐、小彩蝶負責鹿城;秦羽陌、雲詩詩、慕山負責葉城;被急速招呼的四大護法、代、蕭入春負責皇城;而洛青與玉兔以及所有洛家長老們則負責祭壇。
任務分配以後,幾人享受了最後的一下午清閑,便在此地分道揚鑣。
秦羽陌與雲詩詩回府後,便開始商量對付葉城隨時“屍化”的翰王。秦羽陌的意思是說讓慕山保護雲詩詩,隻需他一人便可以手刃翰王。雲詩詩知道自己現在很沒用,所以也默然接受了。
但,等待了第三天時,蕭入春與代突然用通信鏡傳信來了。她說,此次皇甫冰、楚霏兒也會乘亂出現在葉城,好像是作為葉城的守屍人。
雲詩詩不解,便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皇甫冰與楚霏兒也參與紅棺事件,這麽說他們也已經勾結上了月蝕宮?那你知道月蝕宮在哪嗎?”雲詩詩問完,秦羽陌便將她問出的話寫在鏡麵上,很快對方的鏡麵上便出現了同樣的字。
這邊剛傳過去沒多久,蕭入春那邊便回話了:“我們隻屬於合作方,他們什麽也沒有告訴,就讓我們去做守屍人。”
雲詩詩蹙眉,又問:“那你可知道賽龍舟那日的蒙麵白衣女子是誰?”這個人秦羽陌知道,但是因為他認為這件事情他自己解決就好了,所以亦沒有告訴雲詩詩,而雲詩詩亦沒有問他,所以便不知道。
蕭入春頗有些詫異的看著自己手上通信鏡上的字,問道:“怎麽,連冰鸞閣的閣主都不知道?”
冰鸞閣閣主?雲詩詩對這個世界不熟悉自然不知道了,她剛想問這個人在哪便聽秦羽陌道:“她也是守屍人?”
“沒錯,她負責鹿城。”蕭入春如實回答,但眼底卻有流光暗閃,因著代站在門邊所以沒有看見。
看到這裏,雲詩詩又問道:“那你可知他們什麽時候開始?”
“他們隻讓我們原地待命,並未告知。而且每次都是以小妖傳信,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幕後的頭目是誰。”
蕭入春剛說完,守候在門邊的代走了過來,對著蕭入春道:“我們得快一些,他們要來了。”
雖然雲詩詩還有好多問題想問,但最後也隻能把讓此次的任務告訴他們,不過說來也巧,因為他們負責皇城,所以很好下手。由此,雲詩詩無比的佩服秦羽陌,居然連這個都能考慮到。
哪想秦羽陌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對她分析道:“你在葉城,所以恨你入骨的皇甫冰等人自然不會甘休去別的地方,而蘇雪與蕭入春誰守護皇城都無所謂,因為關鍵時刻我已將四大護法調了回來。若是蕭入春不慎被分配到鹿城,禹南亦可以飛速滅掉屍王,再乘坐白鳳去助戰四大護法。”
“那你怎麽知道會有守屍人存在?”雲詩詩複又問道。
秦羽陌挑了挑眉頭,看著她的目光中有一絲絲的訝異:“王妃,本王怎麽覺得你最近變笨了?”
雲詩詩一聽炸毛了:“滾犢子,快點說!”
“三目紅棺陣,上次我也告訴你它的缺點了,既然連我都知道的事情,施陣之人豈會不知?所以,他們定然不會讓苦心經營許久的陣法功虧一簣,那就隻能派人駐守,以防萬一。”故,你有張良計,敵方有過牆梯,想輕而易舉的毀掉陣法哪有那麽容易。
雲詩詩點頭,思索了一下,確實是這個理兒。不過,秦羽陌說的沒錯啊,她最近怎麽好像腦子不夠用啦,居然連這麽簡單的事情都想不到,莫非她真的得了什麽絕症?
秦羽陌見她滿臉的鬱悶便知道她又在瞎想了,一把攬住她的腰,哄到:“王妃,我們去逛集市吧,你不是想要去買一些吃食?”
一聽吃的,雲詩詩眼睛便亮了,將一切鬱悶拋到九霄雲外,快快樂樂的跟著他出去買吃的了。
計劃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一晃又過了五天。中間他們也與對方聯絡過,都沒有異常。眾人都覺得很詭異,也更加的慎重了。
今日,正在院中曬太陽的雲詩詩,突然看見秦羽陌欲往門外走,便起身問道:“你去哪?”
秦羽陌臉上表情很是凝重,她看著雲詩詩,見她一臉的擔憂,這才又恢複成以往慵懶肆意的模樣,解釋道:“我要出去辦一件事情,很快就會回來的。你切記一定要好生呆在府裏,在我未歸來之前哪裏都不能去,慕山會保護你的,知道嗎?”
不知為何,雲詩詩總覺得他不能出去,他一出去就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所以走到他跟前拉住他的手,眼裏閃出祈求的神色:“能不去嗎?”
被她她的樣子刺痛,秦羽陌在心裏掙紮了許久,最終合上眼拂開她的手轉身道:“要聽話,我很快回來。”說完,縱身一躍便消失在府裏,他害怕他再多呆一刻,便會忍不下心走了。
秦羽陌剛走,雲詩詩眼淚便留下來了。沒有他在身邊,她心裏很不安,就像是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逆流,她整個人好像也在一個漆黑的漩渦裏不停的旋轉、旋轉!就在她快要精神崩潰時,突然聽到有人喚她,眨眼一看竟然是秋雁!
“秋雁,你怎麽來啦?還有幹娘,幹爹!”雲詩詩見他們來了,心裏那恐慌的感覺也被衝淡,她拉著他們有說不完的話。
秋雁笑眯眯的回道:“幹娘說你們許久不去茅屋,有些想你們了,所以我便將他們帶來了。咦?六爺呢?”
一聽那妖孽的名字雲詩詩就來氣,揮了揮手,將他們拉近屋內道:“他屁事多,出去了。好久不見了,我想死你們了,對了我上次在集市上買了一些新鮮的吃食,我拿給你們嚐嚐啊!”
雲詩詩剛剛進屋,慕山便走了出來,他盯著秋雁看了許久,直看得她臉色微紅才撤開目光,淡淡開口:“來了怎麽不說聲?”
哪想秋雁聽完給了他一個白眼:“我又沒有通訊工具,亦沒有馬車,我們是走過來的,可是走了一天多的時間呢!”她的腳現在還疼著呢!這混蛋不關係下就算了,還搞得一副審問犯人的樣子,實在是讓她傷心。
慕山這麽一聽才放鬆了警惕,原先他有些懷疑,他們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等到主子走了便來了,他起初以為是有人假扮,但聞到秋雁身上熟悉的氣息,便覺得自己想多了。
慕山自小跟著主子,所以沒有體驗過親情的感覺,如今跟著他們也喚老婆婆為幹娘,他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秋雁來了,雲詩詩一改鬱悶,又開始談天說地起來。說道傍晚,原本可以讓廚子做飯的,但老婆婆非要自己張羅,說讓她嚐嚐家的味道,雲詩詩拗不過,便跟在她身旁打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