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見雲詩詩這麽問,便也知道她話中的意思,隻是尷尬的吐了吐舌頭,這才說來:“小姐還記得秋雁走時對您說的話嗎?”
一說到這裏,雲詩詩就氣憤了,她擰起秋雁的耳朵大罵:“你丫還有良心沒有?回去探個母就尼瑪都兩個多月了,走的時候不帶著我就算了,還一直不回來,不知道姐一個人練功很無聊嗎?!”
秋雁驚訝了,小姐這是什麽意思,回想當初說的話,她以為小姐是嫌棄她所以才那麽說的。原來,原來她竟理解成了要與她一起練武。鼻子一酸,就想流淚了。
“呀哈,還想哭來了?我冤枉你的嗎?”雲詩詩不知道秋雁的想法,看著她眼中翻滾的淚珠,自然而然的當成了委屈。
抽了幾下鼻子,強製把眼淚逼回去,哽咽著嗓子道:“沒有,小姐教訓的是,秋雁就是太任性了!”
煞有介事的點點頭,直到外麵一陣涼風吹起,這才打了個哆嗦。
那老婆婆一見雲詩詩被風吹涼了,一臉慈祥的對著他們道:“天冷了,諸位貴人既然是小女的主子,若是不嫌棄還是進屋坐坐吧,屋裏燒著火呢。”
雲詩詩沒有什麽意見,直接就扶著秋雁走進屋內,而秦羽陌在發現秋雁不是別人易容假扮的之後便也走了進去,他進去了慕山自然也跟著進去了。
小屋不大,就一個客廳,兩個臥室,右側邊還有一個簡易的廚房。客廳靠牆的位置是一個炕頭,裏麵正在燒著木柴。雲詩詩一見這種古老的東西瞬間被吸引了,走到炕頭旁,搭手摸了摸,真暖和。
那老婆婆一見雲詩詩對這炕頭感興趣,不由笑了笑,富貴人家裏出來的姑娘沒見過這種土裏土氣的東西,自然是覺得新奇。
和藹的笑笑,對著眾人道:“貴人們渴了吧?老婆子去給你們燒些熱水喝喝。”
行了這麽久的路確實是渴了,雲詩詩笑眯眯的對著老婆婆道:“謝謝幹娘!”
一聽雲詩詩喚她幹娘,這老婆婆倒是有些受寵若驚,連連擺手:“不敢當,不敢當!一個鄉村野婆子,哪敢讓貴人這般屈尊喚我幹娘!這不是折煞老婆子嗎?”
雲詩詩見她這麽激動笑的更加開懷了,一溜煙走到她跟前拉起她的手,靈動的狐眼裏全是真摯:“秋雁是我最好的姐妹,您是秋雁的幹娘自然是我的幹娘啦,什麽折煞不折煞的說著多難聽!”
那老婆子倒是沒有想到這位國色天香的姑娘真性情,慈祥的笑笑,看著秋雁一臉的幸福樣,便也承下了這個貴人女兒。
“既然你喚我一聲幹娘,老婆子沒有什麽好吃的給你,就做一頓午飯給你們充充饑,也算是幹娘送給你的禮物。”老婆子笑的很是開懷,這還是她這麽大歲數以來第一次見到這麽漂亮姑娘,還認作女兒,想想都覺得心裏甜絲絲的。
“嘿嘿!那就謝謝幹娘啦!”雲詩詩像個鄉野的丫頭般撒了一個嬌,見老婆婆去張羅午飯去了這才走到秋雁身旁蹲下,將她的腿一拉就脫了她的鞋子。
“小姐,你幹嘛?!”秋雁大慌,這、這麽粗鄙的事情怎麽能讓小姐來做,尤其是她感受到不遠處傳來的冷氣,更是嚇得一P股跌在地上了。
秦羽陌心情很是不悅,無緣無故的多了一個身份不明的幹娘不說,那小狐狸居然還親自為秋雁脫鞋,不過一個丫鬟即便關係再好能有自己的丈夫好,他都沒有享受過她親自脫鞋的待遇,卻被秋雁搶了先,想想就覺得渾身都不好了。
雲詩詩本是想著秋雁方才被砍刀砸了,還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傷口定然腫了,這才幫她脫鞋,卻不想她緊張的居然摔到地上去了,她有那麽可怕嗎?
一把將她拉起來,重新坐在凳子上,雲詩詩不悅開口:“我就是看看你的腳傷的有多重,你看你嚇的,我又不是要吃你!”
說著又要脫她的襪子,秋雁一見某處傳來的氣壓更低了,趕緊護著自己的襪子欲哭無淚:“小姐求求你了,讓秋雁自己來吧!”
“你自己都快瘸了,還怎麽自己來!?”雲詩詩不由分說的就開始拽她的襪子!
秋雁流著麵條淚,死死的護著自己的襪子。一旁正在製造低氣壓的秦羽陌終於不忍相看,這才道:“王妃,你當知道女子的腳是不能隨意露出來的。”
雲詩詩聽完一僵,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古代,怨不得秋雁如此推搡。歉意的看了秋雁一眼,她怒視這兩個男人:“知道女子的腳不能看,你們還跟著大神似得呆在這兒,非要讓老娘把你們攆出去心裏才舒服些嗎?!”
原本是好心的提醒雲詩詩,讓她別多管閑事,卻不想這家夥居然為了秋雁要把他攆出去,頓時心裏五味雜品,說不出的嫉妒與難過。
而慕山看著主子一副委屈的樣子,心裏也是複雜的緊。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丫鬟,王妃居然要趕一個堂堂的王爺和侍衛的首領出去,這說出去簡直要笑掉大牙了。
原本雲詩詩就因為好不容易見到秋雁了,這丫頭卻把腳砸了不能陪她出去玩了而分外的不滿的!卻不想秦羽陌那丫居然還露出一絲委屈的表情,難不成這家夥還真想看秋雁的腳?這麽一想渾身都不爽了。
氣衝衝的走過去,一手拽著秦羽陌,一手拽著慕山,凶神惡煞的將他們拉出屋外後,“碰”的一聲關上了門。
然後,我們偉大的六王爺和慕山就這麽被拒之門外了,看著門上灑下的灰塵和身旁呼呼吹響的冷風,以及冷風中那不停打旋的枯葉,二人身上的火苗蹭蹭蹭的就起來了。
秦羽陌眯著眼睛看著殘破的大門,滿身的黑氣就像烏雲一般籠罩著整個小茅屋。饒是慕山定力驚人依舊打了一個寒顫,看著獰笑的主子,開始為王妃默默祈禱了。
“慕山,本王是不是對王妃太好了,以至於她都忘了誰才是當家的?”幽幽的聲線響起,徒聽的慕山心驚膽戰。
“主子,屬下覺得、覺得您說的甚是!”他能說不是嗎?看您這低氣壓,站在您旁邊頓感亞曆山大啊!
“恩。看來,本王應該拿本《女戒》讓王妃好好的背上一背,方才讓她明白作為一個女人該有的賢良淑德當是何樣的。”細長的鳳目眯出一道微光,看來是心意已決了。
慕山站在一側沒敢接話,讓雲詩詩背《女戒》,那還不如讓母豬上樹來的容易。
門外兩個大男人怨念不已,而門內,雲詩詩將秋雁的襪子脫下一看,整個大腳趾腫了一圈,連指甲蓋都被砸碎了一角。
雲詩詩看著覺得肉都疼了,趕緊問幹娘要了一些熱水煮了一個雞蛋,去皮後拿粗布包裹著開始為她消腫。
秋雁看著雲詩詩忙裏忙外的,這才好奇的問:“小姐,你這是做什麽?”
沒好氣的斜了她一眼:“消腫啊!”
秋雁有些懷疑:“這樣行嗎?”以前沒見人這樣弄過啊?
“行不行看看就知道了。”這個法子也是以前她無意間在百度上看到的,還有人說拿冰敷,可是現下雖然冷卻還沒有到結冰的程度,所以隻能先試試了。
雲詩詩解釋過後,秋雁沒有吭聲了,隻是心裏感激流涕,小姐待她這麽好,她秋雁何德何能遇到這麽好的主子。暗暗決定以後不管小姐做什麽,她都誓死追隨小姐!
敷了一會兒,見確實消了那麽一丟丟,看來百度上說的東西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將雞蛋扔了,雲詩詩想著慕山是一個護衛想必經常受傷,受傷了必然會隨身帶藥,自己折騰了半天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鬱悶的讓秋雁坐著別動,她起身打開門走出去後又迅速關上,看也不看秦羽陌,直接走到慕山跟前,伸出手道:“慕山,把你的金瘡藥給我一瓶。”
慕山見她出來先是一愣,再聽到她說金瘡藥時,慣性的自懷裏掏了出來放在她手上。
雲詩詩一見東西到手,喜滋滋的竄進門內又是“啪”的一下將門關上了。秦羽陌看著如風一般出來又進去的雲詩詩,修長的手臂抬放在空氣,任由著冷風吹拂,徒生幾絲蒼涼。
慕山見到主子的模樣,瞬間頓悟過來。慌忙跪在地上,領罪:“主子,屬下失誤,請主子責罰!”
秦羽陌涼涼的收回手,看著跪於一側的慕山,深深的壓下肺葉的火苗,冷冷問道:“你哪裏失誤了?”
一聽秦羽陌這麽問,慕山把頭垂的更低了:“屬下不該將金瘡藥拱手送給王妃,讓主子錯失要挾王妃的籌碼。”
一聽慕山頓悟過來,秦羽陌心下更是氣憤,由是聲音也帶了一層冰渣:“慕山啊慕山,原本你我就可以進去取取暖的,卻被你這快手一把遏斷了良機,你說,本王該怎麽罰你呢?”
慕山低著頭不敢說話,他能說什麽呢?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他隻盼著主子能對他懲罰輕一點,別在讓他去畫什麽冊子就好了。
但,他顯然是低估了秦羽陌生氣的程度。隻見他右手一伸,冰珀出。絲絲寒氣縈繞海藍劍身,這氣息竟比呼嘯而來的冷風都冷。
慕山一見秦羽陌將冰珀都招了出來,心下一冷,主子這是要殺了他嗎?
握住冰珀,直抵他手上的冥殘劍,冷然道:“起來,若是能在本王劍下過了十招,本王便不罰你了。”
抹了一把冷汗,原來不是要殺了他啊?
秦羽陌見此,拔高語調嘲諷道:“怎麽,害怕本王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