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這麽硬生生的衝出去,那絕對是給人當靶子使。這不,孟初寒原本被抓了一下,心裏一時怒火衝天,現下你居然來送死,那不成全你,也對不起他臉上白白挨得那三道口子了。
於是,他渾身氣勁一出,將雲詩詩的奔勢阻礙,而後左手一個用力生生將蕭入秋的劍折斷,灌注內力便朝著半空的雲詩詩刺了過去。
這雲詩詩現下是真的想哭了,草尼瑪啊,怎麽命那麽苦,剛穿過來就要死了。於是她閉上雙眼,一副接受命運摧殘的可憐樣。
鮮血噴濺,雲詩詩感到臉上淌過一股熱流,隨後身子一緊便落在一人懷裏。睜眼一看,原來竟是蕭入秋情急之下縱身而來,以自己的胸膛接下了那斷劍。
孟初寒看著跌在地上老遠的蕭入秋,嘴角嗜有一絲得意。
蕭入秋一死,這大陸上能與他抗衡的人便又少了一個,豈不讓人快哉!於是他欺身上前,走到奄奄一息的蕭入秋身旁,嗜笑道:“蕭兄,江湖之鬥本就刀劍無眼,你黃泉之下,也莫要怪本君子心狠手辣了。”
蕭入秋看著對方,已知自己氣數已盡,而自己的那些手下都不夠拂他衣角,於是便歎氣哀求道:“蕭某死不足惜,隻望孟兄能放這白狐一馬。”見對方眼裏殺氣凜然,蕭入秋趕緊接話道,“不過一個山野臭狐,孟兄何必掛在心上?至於孟兄臉上的傷,不防全部泄憤在蕭某身上。算,蕭某請求你了……”
雲詩詩瞠目結舌,她沒想到堂堂一個南冥國第一殺手蕭入秋居然會為了自己如此低聲下氣的求他,而且若不是自己,他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如此一想,心下不由一酸,心裏某個地方也不禁融化了一角。
如此,對著孟初寒的恨意又加重了一分!他看著這個玉麵羅刹,心裏權思著如何才能脫離苦掌。
孟初寒高高在上,似神祗般俯視地下的螻蟻,狂妄而自大。雲詩詩蹙眉,想著有朝一日她變得牛逼哄哄的時候,絕對要讓這家夥嚐嚐舔屎的感覺!
見孟初寒眼中的神色,蕭入秋便知道若讓一個如此在意名聲的人放過公主,已是不能了。心下暗想,不如做最後一搏,讓公主逃走。隻是日後不能陪伴公主,是他此生唯一遺憾。
正當二人心懷鬼胎,哪想那孟初寒突然蹲了下來,將手搭在蕭入秋胸前的劍上,便要拔出來,當先刺死蕭入秋。
都說人自大吧,都會有個限度的。這孟初寒仗著自己武功高強,而對方又已是強弩之末,便如此大膽,也注定他會輸的很慘。
雲詩詩見此,眼角一抽,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將P股一厥,對著孟初寒的臉放了一個史無前例、強大如斯的狐狸臭屁!
於是乎,這位狂妄自大,又無比自戀的孟初寒便隻覺眼前一花,頓時一股惡臭襲擊他的鼻翼,直到肺腑,而且欲有打入他五髒六腑的趨勢。
一向愛幹淨的孟初寒此時真的是無語凝噎了。隻見他兩眼一翻,直直的倒了下去。
如此機會怎能錯過,雲詩詩剛要再給他幾爪子,便見蕭入秋一衝而來,拿著手中半把斷劍對著他當頭一刺。
好歹是在死亡邊緣徘徊的人,即便是已經無法呼吸了,孟初寒還是本能的感覺到危險,於是他微微一側,雖然斷劍依然刺進他的身體,但好歹不致命。
這一擊依然是用盡了蕭入秋全部的生氣,一擊不成他也無力再給一擊,於是對著雲詩詩吼道:“快跑!”
聽到他如此咆哮,雲詩詩心頭一跳,咬了咬牙,她對著蕭入秋“嗷嗚”了一聲。你要姐走,姐偏不走!
於是便漲紅著一張狐狸臉,將P股對著孟初寒,似乎還想再臭一下他。
“公主,不可!”蕭入秋剛剛吼完,便見孟初寒捂著鼻子一把抓住了她的尾巴,恨得是咬牙切齒!
“老子要扒了你的皮!喂狗!”
雲詩詩死命掙紮,知道自己無力回天,便對著孟初寒的臉“啪”的一下,吐了一口狐狸唾沫!順帶還撒了一泡狐狸尿。
孟初寒氣的渾身顫抖,全身的內力都險些走錯地方。他剛要一把狠狠的將這個臭狐狸仍在地上狠狠的踩,便覺旁邊一道劍氣襲來,來不及細想便將雲詩詩向著劍的方向扔了出去。
世子皇甫冰沒有想到,孟初寒會突然把這個討厭的狐狸扔過來,雖然他討厭這隻臭狐狸,但是卻也肩負著保護她的義務,於是匆忙收劍,一把拽住她的尾巴,將她扔到地上,對著一旁的阿堅道:“看好她!”
說完,便舉劍朝孟初寒攻了過去。
縱然皇甫冰功夫不甚很高,但也不低。眼下,孟初寒右手被折斷,左胸又受了一劍。若要與世子硬拚,自然不敵。於是瞪了地上的雲詩詩一眼,便使出無影步逃走了。
皇甫冰看著那人逃走的方向,眼神微微一眯,隨後扔掉手中的劍微微鬆了一氣。若真是打起來,想必他也討不了好。於是凶狠的瞪了雲詩詩一眼,便跑去洗手去了。
“摸了髒東西,真是晦氣!”
臥槽,臨走之時還不忘埋汰她幾句,真特麽心眼比針還小!暗暗誹謗了一下,雲詩詩便趕緊跑到蕭入秋身邊嗷嗚了好幾聲。
你沒事吧?你別嚇人啊?你別死啊?!
說道最後,雲詩詩不禁淚眼迷蒙,好不容易有個願意為他而死的男人,若是就這麽死了該多讓人傷心啊!
蕭入秋轉過頭看著為他而哭的公主,縱然萬劫不複也值了。他抬起顫巍巍的右手,雲詩詩知道他想摸摸自己,於是趕緊移動到他的手下,蹭了蹭他的手。
“嗷嗚……”你別死啊,你死了我怎麽辦啊?說著便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蕭入秋見她哭的那麽傷心,於心不忍,但眼下自己命不久矣,即便想要陪伴公主,已是枉然。於是哀傷的看著公主,眼中不禁濕潤:“公主,入秋、不能陪伴公主……故,公主自行……逃了吧……”
最後三個字蕭入秋說的很小聲,也隻有近在他身前的雲詩詩能聽到。
“越過後麵那座山,便是蠻荒之地。他們縱然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再去追你……”蕭入秋頓了一下,待自己穩了下氣血才繼續道:“公主雖是狐狸之身,若潛心修煉定能成人。入秋隻望公主,此生幸福!”
見蕭入秋臉上一脈祥和之意,雲詩詩便知道他已經到極限了。她拿起小爪子摸了摸眼淚,隨後湊到蕭入秋臉龐,閉上眼睛親了他一下。
空氣在這一刻靜謐,時間在這一刻停止。萬裏無垠的星空下,那一人一狐似一副大自然鐫刻的水墨畫,就這麽靜靜的變成永恒不變的美。
蕭入秋嘴角含笑,眼中晶瑩終於隨著滿心的歡樂與苦澀融成一滴水珠落在了青青草地,成就了他一生的夙願。
“嗷嗚——”見他再也沒有聲息,雲詩詩揚天嘶吼一聲。這慘叫聲,直抵的阿堅等人心裏顛了一顛,看著死去的主子,眼淚也止不住的淌了出來。
主子,是小的沒用啊!讓你如此窩囊的死了,實在是小的功夫太弱了,沒能幫上您啊……
“嗷嗚……”你怎麽說死就死了啊,姐的吻都給你了!你丫的,趕緊給老娘起來啊!
不管這些人和狐,如何呼喊,蕭入秋再也不會醒來了。
洗完手回來的世子皇甫冰看著這些人和狐,隻覺得他們惺惺作態,於是冷冷道:“好了,收拾下我們走吧。現下沒時間耽擱了。”
說完,看著哭哭啼啼的雲詩詩眼神極為不屑,他抬高下巴傲然道:“蕭入秋既然死了,便扔了吧。以後阿堅你負責保護公主。”
扔了吧?!這三個字深深的刺痛了雲詩詩,她站起來惡狠狠的瞪了皇甫冰,仿佛要將他看出一個窟窿來。
皇甫冰倒是心下一窒,這狐狸轉性了,怎麽看起來頗有一股蕭殺的氣勢。這心思一起,想著他之前所做的一切,於是又轉為深深的厭惡。看也不看他便走了。
雲詩詩衝著皇甫冰的呲牙咧嘴,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才轉過身看著已然沒有一絲溫度的蕭入秋,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下來了。
那個殺千刀的孟初寒和世子!你們給老娘等著,總有一天老娘要撕了你們,給蕭入秋報仇!
雲詩詩最後又看了這個帥氣又癡情的男人一眼,隨後跑到一邊開始挖土。饒是雲詩詩爪子尖銳,刨了一會兒也是已然磨出了血。
那些收拾行李的下人們,將雲詩詩那麽執著,於是心裏跟著難受,看了看平日帶自己不薄的蕭入秋,又看了看正在刨土的雲詩詩,於是將東西一扔,也開始拿家夥刨起土來。
站在最後的皇甫冰看著他們,嘴角冷笑,卻也沒有阻止便轉身進了帳篷。
講到這裏,雲詩詩狐眼裏隱有晶瑩閃動,喉嚨也有些啞啞的,她吸了吸鼻子,最後說到:“皇甫冰那殺千刀的見我們刨土造墳,也沒有管,最後我們挖好墳,拿起帳篷內的被褥將他裹著,便做了一個簡易的墳墓,以為我不想他死了沒有人記起他,就讓下人們弄了一個板子,我用爪子一筆一筆的刻了一個墓碑,算是給了他一個歸宿。”
蕭入春聽完之後已是淚流滿麵,打小哥哥便待她極好,可最後卻因為災異而流離失所,她被冥海山莊莊主撿到認作女兒,自那時起她一起在尋找她的哥哥,當她終於打探到消息說他是南冥國第一殺手時,喜呆了!可是,她沒有高興多久,便傳來了哥哥死亡的噩耗。
她查到哥哥最後是因為護送雲詩詩而死,所以才主動請纓去攝政王府做妾,她一直隱忍不過是為了殺她。
奈何王府裏暗衛重重,她一直找不到機會,終於有一次險些殺了她,卻被白虎阻撓,之後便一直與皇甫冰合作,可是幾次都沒能殺了她,讓她心急如火,所以最後在王府裏沒有忍住下了殺手,卻被代所阻。
無奈之下,她隻能用自小便擁有天賦的攝魂術挾持代,逃離府邸。隻是,蒼天弄人,她本想控製代去殺了雲詩詩,卻不想代他竟然是兒時救過的一個小男孩。那時,男孩便許諾非她不娶,她也很愛他,很愛。
因為愛,所以不能對他下手,她將真相告訴了他,卻沒想到他還記得,並再次允諾非她不娶。她高興壞了,最後也終於被他說服,這才不情不願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