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等了半晌,也不見巴掌下來,她抬眼一看,見秦羽陌也是看著她不說話,由是心下更加恐慌了。垂下頭,都快要垂到胸口了。
真是被她打敗了。將藥箱收好,肆意的坐在浴池旁,淡問:“以後都聽我的?”
“恩!我要是不聽你的,你當可把我的手腳都剁了!”急促的表明自己的決心,眼裏全是堅定的神色。
她這宣誓般的說辭,倒是讓秦羽陌冰涼的心終於回暖了一些。不過,他還沒有打算就此原諒她,鳳眸朝她一掃,嘴角噙著一絲笑意:“雲詩詩,你當知道本王殘暴嗜血,若是再有下次,我不會剁掉你的手腳,但……我會用冰珀將你冰凍住,這樣你就會變成一座冰雕,永永遠遠的陪在本王的身邊了。”
冰、冰雕?雲詩詩倒吸一口冷氣,看著他一點也不像是看玩笑的麵龐後,這才低著頭表示冰雕就冰雕,老娘認栽了。
這個傻女人,居然真的相信了。秦羽陌有些無奈,本想再出言嚇唬下她,卻感覺胸腔氣息不順,張開嘴便咳了起來。
“秦羽陌,你怎麽了?是不是方才的後遺症啊?”雲詩詩起身緊張兮兮的問道,恨不得自己會醫術,一下子把他醫好。
咳嗽了幾下便順暢多了,秦羽陌見她一絲不掛的嬌軀就這麽陳列在眼前,淡紫的眼眸亦不自覺的便的深邃,一把握住她的盈園,將她往水池上一帶,瑰唇壓下。
次奧!雲詩詩被封住了唇說不出話,但心裏卻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這丫的居然利用她的關心騙她上鉤!
還未在心裏誹謗多久,雲詩詩便感覺一個異物侵占身體,情不自禁吟哦一聲,不由的破口大罵:“媽蛋的,你前戲呢!”
秦羽陌倒是沒有想到她還有時間大罵,將手俯在她的腹部,輸出真氣護住孩子,下方動作突然加快。
“你身體……還未恢複呢……”抽空雲詩詩趕緊開口。
動作不停,秦羽陌咬住她的耳朵道:“本王正在補充體力。”
哦,草!翻了個白眼,雲詩詩無語了。
一夜奮戰,直到天明十分,秦羽陌才將快要散架的雲詩詩送到房裏。
躺在他的懷裏,雲詩詩雖然很累很困,但是還是先要問出來:“秦羽陌,你昨晚是怎麽了?”
知道她想問什麽,但是他裝傻道:“不過是行閨房之樂,怎麽王妃還沒有滿足?”
雲詩詩怒了:“我是認真的,你別給我岔開話題!”
“本王也是認真的,還沒有滿足麽?”繼續裝傻。
“秦羽陌!我問你昨夜怎麽突然就變成一個人似得?”雲詩詩再次耐著性子問。
瑰唇勾起,魅惑的聲線懶懶傳來:“不變身成狼,怎麽吃你?”
靠!深深的吸了好幾口氣,言語間有帶著絲絲的哀求:“就算你岔開無數個話題,我還是會問你,你要是不覺得煩,就盡管給我繞嘴皮子。”
“昨夜……”
無奈歎氣:“那是本王的隱疾,每個月的月圓就會發作。”
“可是昨夜不是月圓啊?!”脫口而出,說完了見秦羽陌冷冷的看著她,這才知道都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自責歸自責,心中疑惑還是問了出來,“那你今夜還會發作嗎?”
“不知道,許是不會了吧。”自小到大他都沒有提前發作過,所以他也不知道。
犯錯了就要勇於補過,雲詩詩信誓旦旦道:“今夜,我陪你!”
哪想秦羽陌聽完完全沒有被感動,反而牽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陪在本王身旁,再好好的氣氣本王?”
“秦羽陌,我都認錯了!”雲詩詩怒。
“那你哪一次沒有認錯?”一語中的。
好吧,確實是如此。那她閉上嘴不說話總行了吧?
不說話,就覺得好困,眼睛皮子都開始打架了。就在他快要睡著時,秦羽陌喃喃:“雲詩詩,真的沒有下次了。”
明明是很輕的一句話,卻突然像是一盆冰水一下子將困極的雲詩詩澆的透心涼。她一把拽住秦羽陌的手,大呼:“不會,相信我,不會的!不要拋下我,不要趕我離開!”
明黃的狐狸本就很好,現下卻瞪的像一個銅鈴一般,小臉上也滿是驚慌失措。
還沒有見過她如此失措過,看來她確實實在知道怕了,知道怕了就好,免得以後好了傷疤忘了疼。
“好了,不會拋下你的,快睡吧。”雖然是給她教訓,但還是不忍她受苦。
“真的?”
“恩。睡吧。”
“……哦。”
雲詩詩真的是困死了,說完“哦”之後就睡著了。但是睡夢中,她看到秦羽陌無情的將她甩了,身旁左擁右抱,無論她怎麽嘶喊他都不理她,甚至還嘲笑她活該!活該!
秦羽陌剛眯眼睡了一個時辰,便感覺身邊的小狐狸抖了一下,睜開眼見她滿臉的汗,臉上表情極度的痛苦,口中還不斷的喃喃:“不要丟下我,我知道錯了……”
蹙起劍眉,她這是被夢魘住了。拍了拍她的臉,她還是不醒。
被夢魘住了,若是不能逃脫出來,就有可能永遠也醒不來了。秦羽陌有些後怕,沒想到她真的害怕如斯。沒辦法了,他伸出蔥指,指上隱有黑氣縈繞,這黑氣竟跟上次藥盒上的黑氣一般無二。
這黑氣在她額間盤繞一會兒,便侵入了她的額頭,消失不見。
說也奇怪,這黑氣一入體,雲詩詩便安靜下來,嘴角還掛著一絲恬靜的笑意。
秦羽陌看著她,不自覺的笑了,原來她做的是這種夢。知道自己受歡迎就好,別以為桃花緣好的隻有她一個。他可以將一切接近他的女人全部拒之門外,這個女人卻連一個洛青都推不掉,真是氣煞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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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圓之夜過去了,秦羽陌沒有發作,雲詩詩暗暗的鬆了氣,卻聽聞小彩蝶不在洛青的傷勢變得嚴重了。
她雖然很擔心,但是都答應過秦羽陌不去看他的,所以也硬生生的忍住了,整天都在房裏睡大覺,美其名曰養傷。
又過了幾日,洛青的傷勢終於有好轉了,說是今日可以回到洛府。雲詩詩聽到小嚴子稟告,心裏很是高興,但麵上卻表現出很平靜的表情,她知道這小嚴子肯定會跟秦羽陌打小報告的。
果然,小嚴子一出門就去找書房的秦羽陌去了,將雲詩詩的狀況報告後,秦羽陌臉上似笑非笑,揮揮手讓他退下了。
小嚴子走後不久許芝染便來了,她踏進書房並不多話,隻是將封印鼠妖的瓷瓶放在桌上,溫婉道:“六王爺,這鼠妖明日便會蘇醒,屆時你可以隨意發問。”
“真是多謝許大師仗義相助,慕山,將五百黃金票交給許大師。”秦羽陌掃了許芝染一眼,細長鳳目裏含著些許的嘲意,“許大師不與洛天師一起走麽?畢竟照顧他這麽久了,一起做個伴也好。”
她接過慕山送與的銀票,大方頷首道:“六王爺打趣了,洛天師還有自己的事情,我們並不同路。”
“哦,那倒是本王多嘴了,還望許大師不要計較。”話雖然說的滿是歉意,但麵上卻沒有絲毫的歉意。
“不敢。”麵對秦羽陌強大的氣場,許芝染依舊一脈大家閨秀的氣質,“若是六王爺沒有什麽事,那芝染便告辭了。”
“——請。”嘴上說著請,人卻依舊一副懶洋洋的姿態。
再次微微頷首行禮,許芝染踏著蓮步走出屋內。直到她完全消失,慕山才問道:“主子,就這麽放過她嗎?那夜她看見了您……”
側著臉,秦羽陌拿起一旁的帕子將桌上的瓷瓶拿起細心的擦拭,嘴角卻勾著詭異的弧度:“這個女人為了洛青膽敢接下本王的劍,可想愛洛青至深。本王留她一命,許能好好的牽製洛青。”
“主子,這樣值得麽?”月圓是主子最大的缺點,為了雲詩詩就這般放虎歸山實在是讓慕山不解。
“值得如何,不值得又如何?隻要能讓洛青離詩詩遠一點,哪怕是一絲絲的希冀我也要抓住!”雖然他很想洛青死,但他也知道這無益與跟殺了南冥國的大國師一般,困難程度可想一般。尤其是經過這一次,他算是看透了這個男人,腹黑程度一點都不亞於自己,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他。
慕山在心中重重的歎了一氣,主子決定了的事情無論是誰都無法撼動,他隻希望雲詩詩那個女人能夠手下留情,不要讓主子再受到傷害了。
“想讓我離開詩詩,癡人說夢!”慕山剛要影遁,便見一抹白衣踏進屋內,引進一地光華。
這個男人太過於危險,他緊緊的握著冥殘劍,處於備戰狀態。
“退下!”看著慕山,秦羽陌道。
慕山不解的看著自己主子,見他眉宇間全是戾氣,心下一寒,識趣的退下了。
慕山一走,空氣裏麵漂浮著薄薄的火藥味,兩個舉世無雙的男人互相看著對方毫不示弱。
“洛天師,演了五天的戲,累了吧?要不要本王給你備個丫鬟捏捏肩?”秦羽陌話裏有話,眼底有漩渦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