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屋子,雲詩詩就捂著肚子,倒在地上。額間滿是細汗,看樣子是疼的不輕。
小彩蝶進門一看,嚇得驚慌失措,一把捏住她的脈搏,一探是動了胎氣,想來皇甫冰確實是下了殺意了,否則也不會把雲詩詩傷成這樣。
趕緊掏出救心丸讓她服下,隨後將自身靈力轉化為生命力為雲詩詩穩住胎氣。
慕山與李禹南一進來便看見此幕,眉頭一蹙,顯然也是被嚇住了。
李禹南見小彩蝶漸漸力不從心,對著身旁命令:“鳳嵐,去幫助她。”
眼前光影一閃,鳳嵐走到小彩蝶身旁將自身的靈力渡了過去,這才漸漸穩住局勢,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小彩蝶才緩緩收勢。她原本想把雲詩詩扶到床上去,一起身便覺得頭暈目眩,多虧慕山眼疾手快扶住了她,這才沒有摔倒。
見慕山一張放大的臉,小彩蝶一驚,想把他推開卻心有餘而力不足,直弄得自己麵紅耳赤。知道小彩蝶在鬧別扭,但慕山一心隻惦記她的身體去了,哪想那麽多,冷著一張臉擔憂道:“別鬧,我扶你去休息。”
也不等小彩蝶同意,就強製性的將她拉到床邊,將她橫抱而起輕柔的放在床上,還貼心的為她蓋上被子,見她老老實實的躺下,這才鬆了一口氣。
知道她是神醫,慕山也不廢話:“說一個藥方,我為你煎藥。”突然想起自己的主子雲詩詩還在地上,頓時覺得有些喧賓奪主了,一時間也有些尬尷,“那個,給王妃也開一副吧,我一起煎。”
李禹南好笑的看著慕山,知道這小兩口麵皮薄不好意思,就吩咐鳳嵐:“你去將雲詩詩送到隔壁間。”語畢看著慕山道,“我去抓藥,你在此地守候吧,若是再出什麽幺蛾子就不好了。”
別扭貴歸別扭,但慕山還是一個很幹脆的人,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然後,小彩蝶烏拉拉說的一大堆藥材,李禹南聽完後也不用記在紙上,搖著騷包的扇子風流倜儻的出去了。
小彩蝶見他如此胸有成竹,小聲的低估了一句:“這貨記住沒啊?”
慕山也有一點懷疑,他是經受過記憶訓練的,記憶能力非同一般,饒是如此記起來還是有些吃力,而他……嚴重懷疑,這貨要是抓錯藥了,那小彩蝶和雲詩詩吃了不會中毒吧?
越想越不好了,小彩蝶見他眉宇間滿是憂慮,不禁失笑:“放心啦,就算是他抓錯藥了,我也能聞出來,不會有事的。”
聽及此,慕山才放下心來。這心一放啊,考慮事情也全麵啦,也才終於知道這屋子裏就他們兩個人啦。
於是,我們的慕山同學瞬間僵硬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身為暗衛的首領,秦羽陌的得力助手,他第一次感覺手足無措,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
小彩蝶見他傻傻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心裏卻泛起絲絲甜蜜,為了防止尷尬死,嫣然開口:“我渴了,你去倒杯水吧。哦,我還想吃水果,記得給我削好哦。”
終於找到事做,慕山很是欣喜,但他向來麵癱慣了,略略點頭便出去了。
見他關上門,小彩蝶嘴角邊泛起無數幸福的泡泡,哎呀,原來這貨也是對自己有感覺的。還以為他隻會埋頭執行任務呢。
幸福了一會兒,小彩蝶又想起雲詩詩,這一次有點玩大了,若是讓秦羽陌那個腹黑男知道了,想想都覺得前途一片黑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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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雲詩詩醒來的時候,看到秦羽陌那張絕色傾城的臉,她還以為天亮了,不禁思考便脫口而出:“親愛的,你要吃什麽,我去幫你做。”
原本是擔心她擔心的要死,尤其是聽到她動了胎氣,更是氣得當場讓慕山領了二十鞭子。可是這沒心沒肺的,一醒來居然問他吃什麽,不知道她受了重傷,他會長不思飯不想,腸子都悔青了嗎?
見她一副方才醒來迷迷蒙蒙的可愛模樣,秦羽陌歎口氣,果斷是敗給她了。“現下已是深夜,王妃確認要為本王做飯?”
深夜?雲詩詩勾著脖子看了看外麵,果然見窗戶外麵黑漆漆的,這才收回頭幹幹一笑:“哦嗬嗬,原來我在夢遊啊,那我繼續睡了。”
閉上眼,果然要繼續睡了。
緊緊的抱著她,將她把肩處的被子掖好。與他頭抵頭,也不管她聽不聽的進去,喃喃道:“今後,你要做什麽我不阻止,但,我會一刻不離的陪著你。這是我最低的底線了,你也別想再跟我狡辯,我絕對不會答應的。”
將頭對他蹭了蹭,雲詩詩吐了吐粉色,悠然開口:“你能陪我當然好啦,我幹嘛要拒絕啊。不過,親愛的,人家今天肚子有點疼,估計是大姨媽要來了。”
“大姨媽?”他有大姨媽嗎?她大姨媽也是狐狸嗎?
突然想起李禹南肯定不會告訴她大姨媽這等隱晦的問題,由此解釋道:“大姨媽就是月事啦?”
月事?秦羽陌聽完有些想笑,原來她將肚子疼定義為月事啊,這樣也好,省得他費心去解釋。“既然月事快來了,那就在家裏好生的呆著,其他的事情有本王幫你擔著。”
“恩。也好。”都他娘的是皇甫冰那個混蛋幹的好事,要不然她的月事也不會這麽快就來了,咦?不對呀,她變成人以後也過了一個多月了吧,怎麽到現在才有點動靜來著,難道妖的月事周期與人的不一樣?
看出雲詩詩的疑惑,秦羽陌趕緊將她扼殺在搖籃:“趕快睡吧,不是肚子疼嗎?”
確實,臨近冬日了,她得把自己捂緊點,也得多多的保證睡眠。閉上嘴不說話,很快就進入淺眠,但她總覺得好像有什麽事情忘了,想了想沒有想起來,也就伴隨著這個問題睡著了。
第二天一睜開眼,雲詩詩便想起來了昨日的問題,被子一掀,她就要往外跑,秦羽陌一把拽著她將她送到床上,手一攤一個白色的瓷瓶穩當當的出現在手心裏。
眼睛一亮,雲詩詩將她捏在手裏,滿是欣喜的問:“你怎麽知道我要去找這個?”
狂妄的開口:“你心裏的小九九我能不知道?”
“好吧,你聰明!”雲詩詩敲了敲瓶身,聽到裏麵沒有啥聲音,默想著這妖怪不是死了吧?
“他沒死,不過是因為禁咒的力量,過於衰弱而已。”秦羽陌邊穿衣邊解釋。
“那你能解開這個禁咒嗎?”將瓶子舉起,問道。
“不能,這個需要功力很高的念力師或者天師才能解開。”
見秦羽陌穿戴整齊,好似要出門的樣子,雲詩詩壞笑開口:“昨夜不是說了一刻不離的陪伴嗎?怎麽這麽快就要出去?”
知道雲詩詩擠兌他,秦羽陌也懶得計較:“我去找念力師,不解開這個禁咒,怕是某隻小狐狸又要往外野了?”
“切,誰要往外野了?”嘀咕了一句,想來是對他的話語頗為不滿。
想來是那個念力師有些名氣,秦羽陌也沒有跟她多計較,就出去了。
她前腳剛走,後腳就又宮女們伺候她洗漱,又端來飯菜享用之後,便聽秦羽陌正在接客大廳裏會見那個念力師。
來到這個世界她還沒有見過什麽念力師,一時好奇,偷偷的跑到大廳門外,勾著頭望裏一看,是一個陌生女人,這女人一身綠衣,長相極為清秀,莫非這人就是那個念力師?視線一轉,不禁脫口而出:“洛青?!”
叫出來後瞬間捂住了嘴巴,瞥眼看著秦羽陌,果然見他笑的很是妖嬈,想來是氣上加氣了。
“詩詩?”洛青一見雲詩詩,眉宇間全是笑意,但見她麵色略顯蒼白,笑意瞬間跨下,走至她身邊擔憂問道:“你怎麽了?怎麽臉色這麽難看?”
說著,也不顧及場合一把抓住她的脈搏,細細一探,臉色瞬間黯淡成死灰色,心髒也在這一刻驟停。
頹然的退後鬆開手,眼裏是無盡的悲愴與荒涼。怎麽會這樣?怎麽會……
見他表情如此嚇人,雲詩詩以為自己得了絕症,一把抓住他的袖子,臉色變得更加慘白了:“我怎麽了?我要死了嗎?”
似乎沒有聽到雲詩詩的話語,洛青耳裏一片嗡嗡聲,眼裏卻是一片又一片的火焰覆蓋過來,火焰過後是滿目的空白。眼前的一切都不複存在了,他好像又跳進了那日複一日折磨著他的夢境裏。
青青楊柳,玉湖淩淩。
她遠遠的看著他露出這般淺淺的笑,而他飛速的跑到她的身邊,她便親昵的幫他整理額間淩亂的發絲。天籟般聲音回蕩心扉:“你看你,又跑那麽急作甚?我不是還在麽?”
這時他便會抓住她的手,傻傻的笑著:“是,你還在。”
可是,轉眼間,手裏的玉腕好似融化一般,抬頭再看她整個人都在融化。
“你負我,你負我!”
洛青精神快要崩潰,他猛然抓住雲詩詩的玉腕,大吼道:“我沒有負你,我沒有!你要相信我,我沒有!”
“洛青,你怎麽了?”雲詩詩被他瘋狂的模樣嚇到,一雙狐眼裏滿是驚懼。
麵前紫影一閃,秦羽陌用真氣將洛青掃向一旁,右手緊緊的環住雲詩詩的臂膀,細長鳳目裏全是憤然:“洛天師,請自重!”
被一掌掃向心脈,洛青隻覺滿口的血腥味,硬生生將血氣壓下,他怔怔的看著雲詩詩,頹然道:“你要生下來嗎?”
“啊?”雲詩詩真的有些莫名其妙,今日的洛青到底是怎麽了?往日不管他有多生氣,都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可是方才的那一幕實在是太可怕了,他目呲具裂,滿目血紅,那瘋狂的氣勢竟比鬼神還要嚇人。
“我問你……”話未說完便被秦羽陌打斷。
“洛天師,本王請許大師前來是為了解開禁咒之事,你三番五次的欺辱王妃是為何意?”秦羽陌聲音陰冷,語調陰寒,麵上雖然掛著笑意,但那笑竟比不笑更讓人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