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半天,雲詩詩以為秦羽陌不會回答時,他開口了:“他是公的。”
“嘭——”的一聲倒在地上,雲詩詩簡直想去撞南牆了。
躺在地上想了一會兒,趕緊爬起來對著秦羽陌道:“蘇泠澈走了,那幾個女人呢?”
落下一子,頭也不抬淡然開口:“趕走了。”
“那你早點怎麽不趕他們,還讓他們跪了那麽久?”見秦羽陌還在下棋,一把抓住他的手,迫使他看自己回答問題。
喟歎一聲,深情的看著她,反問:“你看不出來嗎?”
他這一問,雲詩詩倒有些訝然了,愣在那想了想,隨後瞪開狐眼驚訝開口:“你、你有折磨美女的癖好?”
秦羽陌聽完,瞬間覺得蛋疼了。惱怒的將她的小手移開,自顧自的下棋。
傻愣一笑,雲詩詩再次抓住秦羽陌的手,驕傲中有帶了淡淡的羞澀,連聲音都透出一絲絲的暖意:“是因為我嗎?”
反握住她的手,寡淡的情緒總算被愉悅替代:“還不笨。”
“滾粗!老娘一直都很聰明的好不好!”嚷嚷的一下,雲詩詩乘著他心情好,趕緊又來了一句,“能把慕山借我幾天嗎?”
“想出門?”不假思索的問出。
被看出心思,雲詩詩有些尷尬的撓撓頭,湊到他身旁撒嬌道:“應不應嗎?”
看了她一眼,壓根不理,繼續下棋。
又搖了搖他,繼續撒嬌:“你看秦然那個混蛋讓我給他個結果,我若不出去查怎麽給他結果啊?再說了,我會找李禹南,還帶著慕山能有什麽危險啊,安了啦!”
繼續不理,埋頭下棋。
見他還是悶頭下棋,雲詩詩怒了,一把將棋盤上的棋子揮掉,無名火直冒:“秦羽陌,老娘跟你說話,你耳朵聾啦!”
粘著白指的手還頓在棋盤之上,而棋盤上已然是麵目全非,“吧嗒”一聲棋子掉在棋盤之上彈了幾下後便不再動了。
抬起鳳目,瞳仁裏似下著凜凜冬雪,溢出的寒氣似乎將這個屋子都凍成了冰。雲詩詩後退一步,第一次產生了一絲懼怕。
慵懶起身,瑰唇上勾出魔鬼般的弧度,大紅的衣袍無風自動,似散布漫天黑氣的羅刹,即便動也不動也能瞬間要了人的命!強大的氣勢如驚濤駭浪般侵蝕著雲詩詩,壓得她動也不能動,好像靈魂在這一刻拽在他的手裏,隻要他輕輕一拉,就會脫離身體。
“王妃,你若真是擔心秦然尋你麻煩,那本王不介意今晚就奪了他的皇位!”魔鬼般的宣言,不帶一絲絲玩笑的成分。
“我……”剛剛說出一個字,便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站立不穩,人便朝著地麵跌去。
瞳孔一縮,秦羽陌飛速移到她的跟前,一把抱住她,對隱藏的暗衛道:“去喚小彩蝶!”
穩穩的將她放到床上,探探她的額間,不燙。可是為什麽會突然暈倒,難道是因為方才自己強大的氣壓所致。
一瞬間,秦羽陌後悔的要命,他發誓,以後無論雲詩詩做錯了什麽,他都不在對她發火,不再用真氣壓製她。
小彩蝶很快來了,見雲詩詩暈倒也有些慌了,一把摸在她的脈門上,診了片刻才鬆了一口氣道:“沒事,就是身子孱弱,心緒不寧導致的,開幾幅藥就好了。”
秦羽陌蹙眉,淡淡詢問:“為什麽會身子孱弱?”她在府裏吃的不差啊。
小彩蝶語重心長的開口:“六爺,你要知道主人她懷的是妖,若不是她自己有些內力撐著,她早就被肚子的孩子吸幹了靈氣了!而且,主人這些日子以來,總是大起大落、磕磕盼盼,心情難免浮躁,所以才造成了昏迷。”
“你上次去采集的瑤草呢?沒有給她服用嗎?”語氣有些冷了。
“……”小彩蝶尷尬一笑,不好意思的開口,“因為主人說她不喜喝藥,所以我打算練成丹藥的,所以廢了些時間……不過丹藥我已經練好了,等我先開幾幅方子讓主人調節一下,就可以讓她服用丹藥了。”
“去吧。”付上她的腹部,也不管飛奔而去的小彩蝶,徑直把真氣渡到她的體內。直到她蒼白的麵色漸漸回轉淡粉才收手。
慕山此時已經回來了,看著自己主子再次為雲詩詩渡氣,越發的不待見她了。
看向慕山,聲音有一些虛弱:“查到了?”
沒有直接回答秦羽陌,他自己斟酌了一下,才道:“主子,她確實是冥海山莊的莊主撿來的,聽說是十一年前在南冥國境內撿到的。”
“哦?”秦羽陌聽完倒是來了興致,“你這是這麽懷疑的?”
“是!”慕山如實回答。
看了床上的雲詩詩一眼,眼臉半闔,最終對慕山命令道:“明日你便跟著王妃,把她當做主子,一切唯她馬首是瞻!”
“主子?”慕山不解。
“本王的話你沒聽到嗎?還是,想讓本王再說第二遍!”徒然轉冷,一股屬於王者的氣息瞬間將他籠罩。
“屬下不敢!”慕山跪下。縱有不願,命令就是命令,他不服也得服。
“保護好她,你切莫讓本王失望將冥殘劍贈給你。”
“是。”
“下去吧。”見慕山未走,秦羽陌問道,“怎麽了?”
“主子,快到月圓了。”慕山提醒。
這麽快及要到了麽?起身踱步到窗前,看著窗外日漸圓潤的月亮,心緒也帶了一絲煩悶。不過瞬即他便又掩下,他不能亂,他若亂了,就會有太多人的性命因他而殞,無論任何時刻,哪怕是一座大山壓在身上,他也必須保持清醒的頭腦。
他不能輸,也輸不起!尤其是雲詩詩,他要將她緊緊的護在懷裏,任何人也別想碰她一分一毫。
見主子已經有了見地,慕山也不多話,識趣的退下了。
-
當雲詩詩一身男裝的站在天下第一樓的門前時,還是覺得有些玄幻。
秦羽陌那個家夥今日一早突然變得分外的體貼,甚至主動把慕山送給她用,不但如此連小彩蝶也穿著一身男裝跟了出來,美名其曰是神醫在手,天下遊走。
不過,因為她額間的月牙兒太過於明顯了,好多人都見過,所以秦羽陌給了她一個白玉抹額,戴在頭上看起來不僅好看還有一絲仙人的範兒。
所以一路上不少女子對他暗送秋波,甚至有些膽大的故意在他麵前摔倒,跌進她的懷裏,雲詩詩也很是紳士的將他們抱住,曖昧的對他們輕笑,簡直把那些女人們都迷得七葷八素。
但,慕山抱著劍站在一旁,渾身的氣壓已經低到了極點。最後他終於忍無可忍,“叮——”的一聲,他懷中的劍自動彈出,冷著一雙眼狠狠的瞥了那些女人一眼,怒道:“滾!”這才,讓她方圓百米內都被空了出來。
雖然是女扮男裝,但倍受歡迎也是大大的滿足了雲詩詩的虛榮心。原本她還想多調戲幾個美女的,卻不想被這丫破壞了!狠狠的瞪了慕山一眼,便搖著扇子走進樓內,一派偏偏佳公子。
已經樓內,雲詩詩不像上次一般抓住一個就問,而是風流淡雅的走到掌櫃麵前,儒雅開口:“去叫你們樓主出來,就說天朝之人求見。”
那掌櫃的狐疑的看了雲詩詩一眼,覺得眼熟,但見她一身裝扮不凡想必身份不低,這才點點頭去找李禹南去了。
很快,那掌櫃的便下來了,對著雲詩詩耳語幾句便離去了。
“啪”的一聲打開折扇,在眾多美女的洗禮中,學著李禹南的樣子風流愜意的上了樓。
直到第三層,雲詩詩看著掌櫃的告訴她的房間的門牌號,也不敲門徑直的將門推開便走了進去。
繞過屏風一看,李禹南正在愜意的飲著小酒,他的身旁還站著一個麵帶麵具的女人,雖然是遮了半張臉,但露出的半張雲詩詩一看便知道絕對是個美人胚子。
收回視線,雲詩詩大咧咧的走到李禹南對麵,拎起桌上的酒壺也為自己倒了一杯,一看顏色居然是紅色的,端起一聞,瞬間激動的淚流滿麵。
“葡萄酒,還釀造了三年!我靠!”一張嘴,一口將酒飲盡,吧唧一下嘴唇,那臉上的模樣就像是到了天堂。
“異世能遇老鄉,也算是上天給我開了一扇窗。”感慨一聲,又為自己倒了一杯。
李禹南不善的瞥了她一眼,一把將酒壺奪了過來:“這可是我僅剩的幾瓶了,你要喝自己釀去!”
“你要不要那麽小氣啊!”抬手就要去奪過來,怎奈功夫不如人家,奪了許久也未奪過來,怒了,“李禹南,你別忘了你現在是我弟弟,對姐姐你還要這麽小氣嗎?”
“哼!”自鼻子處噴了一聲,李禹南吊兒郎當開口,“我這人是個戀妹癖,素喜蘿莉,你要是我妹妹,我把天下第一樓送給你都行!”
眼睛一亮,雲詩詩趕緊開口:“你說的啊,我可聽著呢。小彩蝶,去拿筆墨紙硯來!”
聽雲詩詩這麽說,李禹南也不急,依舊紈絝的執著酒杯看小彩蝶出去,再看雲詩詩那好似得了天大的便宜樣。
“雲詩詩,我也提醒你一下,做了我的妹妹,秦羽陌那個家夥可是要喚我做哥哥的。”嗬嗬,天下第一樓四國他都有分部,給了一座又何妨,倒是秦羽陌若是知道雲詩詩這麽擅自做決定,想想,一定會非常有趣。
越想越高興,那笑都快要咧到耳根了。看著別提多奸詐狡猾了。
見他這個樣子,雲詩詩也有些危機感了。這家夥莫非在玩什麽貓膩?再想想,天下第一樓啊,就這麽送出去,他不心疼?
由是,狐疑的問道:“果真要把這座樓送給我?”
“等你答應做我妹妹,並簽字畫押,這座樓就送給你。絕無二話!”
見他說得一脈慷慨虔誠,雲詩詩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生意怎麽想怎麽都覺得賺啊,就算是秦羽陌那丫知道了應該也不會埋怨自己的吧?一座樓啊,那一年得賺多少錢啊!斟酌一下,果然是答應的好。
正在書房與眾將士商討軍師機密的秦羽陌,突然沒來由的覺得鼻子有些癢癢,蹙起眉,見眾將士都看著自己,生生運起內力壓下,繼續與他們商討。
但,眼底卻閃出一絲危機的感覺,好像有什麽事情正在脫離自己的掌控。
最後,白紙黑字,簽字畫押。這座天下第一樓就這麽被雲詩詩收入囊中了。美美的將合同塞進袖子裏,雲詩詩還沒有嘚瑟幾分鍾,便聽李禹南欠扁的聲音傳來:“雲詩詩,忘了告訴你,整個蘭陵大陸上總共有一百多座天下第一樓,而這一座隻是其中一個最小的。”
一彈而起,雲詩詩拍案大叫:“你特麽的說什麽!?”
風流倜儻的搖起折扇,慢悠悠的開口:“你早就知道了我在天朝是個跨國集團的總裁,當知道做生意的都不會做虧本買賣,。而且,我還要告訴你一句,你這一座天下第一樓,若是脫離了我的掌控不出一年絕逼倒閉,不信你可以試試。”
狠狠的將酒杯向李禹南甩了過去,毫無形象的大罵:“我操你大爺!”
李禹南輕巧躲過,美麗的桃花眼笑的快要眯成一條線了:“這就叫做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合同已經簽好,你想反悔也已經來不及啦。哈哈哈!”
怒極反笑,雲詩詩此時倒是淡定起來,將折扇打開半捂住臉,笑的像個偷腥的貓咪。悠然的坐了下來,露出的那雙狐狸眼上光華四射:“李禹南,咱們走著瞧,你就看看吧,沒有你,我照樣能把這座樓開下去,且比你之前還要紅火風光。”
這下李禹南倒來了興致,輕蔑挑眉:“拭目以待?”
眼角眯出一抹紅光,李禹南這丫的要是知道老娘想把這座樓改成青樓不知道會作何感想啊?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