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胡說八道了,莫非本宮說的有錯?右相大人方才說的就是恩師啊,本宮說的是小時候的夫子啊?既然你說本宮辱罵的是你的恩師,那就是承認了你小時候的夫子就是你一直以來的恩師,那也就是承認了你一直以來就是跟小孩子一起學習的?難道,本宮哪裏說錯了嗎?”
右相簡直要崩潰了,這根本就是兩碼事好不好?既然不能跟她爭吵這個,那便換一個話題:“王妃,不管如何說,這免死金牌那都是不能隨意贈送的!若你執意想要,那就是褻瀆曆代先皇!實為不敬!”
“右相說的不錯,朕身為皇帝自然是不能違背先皇之道,王妃,你看你還是換一個禮物吧。”秦然趕緊接話,笑話,好不容易有一個機會,他能隨意放棄嗎?
“皇兄,你怎麽那麽偏心呢?處處維護右相大人,難道臣妹還不及右相大人與皇兄親麽?再怎麽說,臣妹都是皇家的人,而右相卻是外姓人,皇兄此舉實在是太令臣妹傷心了。”裝模作樣的擦擦淚,好似傷心至極的靠在秦羽陌身上,委屈道,“王爺,你看皇兄都不疼詩詩。”
“乖,不哭。你是本王的心頭肉,本王自然是舍不得你傷心了。”秦羽陌將雲詩詩護在懷裏,鳳眸裏滿是疼惜,但瞬即便抬頭看著秦然道:“皇兄,臣弟知道皇兄是為父王著想,不好相送。但,臣弟記得父王臨死之時說過要將皇位傳給臣弟,臣弟雖然推脫了,但皇兄還是承了臣弟的人情。但凡皇兄念及兄弟之情,也該不吝相曾吧?”
吸了吸鼻子,雲詩詩有些不明所以。哇擦,原來這皇位是秦羽陌讓給秦然的,怪不得那丫看到秦羽陌總是一副懼怕又虧欠的模樣,原來如此!
“矮油,搞了半天,這皇位是我家親愛的不要的呀。”嗔怪的拍了秦羽陌的胸膛一下,雲詩詩又愁眉苦臉的看著秦然戚戚然開口,“皇兄,你看我家小羽毛對您多好呀,連皇位都送給你,難道你就這麽小氣連一個牌子都不舍得相送?”
聽到小羽毛三個字,秦羽陌都有些惡寒,更何況是其餘的人了。“咳咳。”掩飾了自己的尷尬,秦羽陌高深莫測一笑,淡淡開口:“皇兄,你看……?”
從“小羽毛”三個字的驚嚇中緩過神,秦然看著右相一臉的為難。
右相知道皇上這是求助與他,也隻好頂著巨大的壓力開口:“六王爺,你為王妃討要免死金牌,本官無話可說,隻是,你怎能拿早已過去是事情說事兒呢?畢竟那時是您自己放棄皇位的,這跟皇上又有什麽幹係?”
“右相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過去的事兒就不是事兒啦?那本宮明天要是殺了你家的兒子,後天你來找事兒,本宮是不是也可以說那是過去的事兒?”雲詩詩頗為不屑的開口,專門找空子鑽。
“你!”右相指著雲詩詩氣的都不知道說什麽好,“那當初是六王爺自願放棄皇位,先皇才將皇位傳給皇上,這你又該怎麽說?!”
“哦嗬嗬嗬嗬。”雲詩詩看著右相,明黃的大眼瞬間變得陰鷙,渾身也籠罩了一絲冷氣,“左相,你是不是覺得六王爺好欺負便一直說這樣狼心狗肺的話!就算是我家小羽毛自己不要皇位,那又如何,難道皇兄不是因為我家小羽毛放棄才能順利登位的嗎?難道地上掉了一個蘋果,你吃了,後來果園的老板找了來,你說你已經吃掉了,是不是就不該付錢了?”
“本官沒有這個意思?本官隻是就事說事!”右相現在才知道自己跟雲詩詩鬥嘴那就是拿雞蛋碰石頭,跟一個不要臉的人鬥嘴,就像是跟一個不怕死的打架,能贏嗎?
“本宮也是就事論事!右相,你處處跟當朝攝政王作對,是不是因為你的女兒下嫁為妾,你心有不甘,才如此咄咄逼人?是不是!”一股龐大的威嚴自雲詩詩眉眼間放出,似帶了滾滾黃塵,傾瀉而下,直震得右相一個腿軟跪了下去。
“本官沒有?本官是為皇上著想,本官一片誠心可昭日月!”右相額間全是虛汗,竟被雲詩詩逼的無路可退。
“哼!好一個可昭日月!”雲詩詩走進右相身旁俯下身盯著他,明黃的大眼裏好似有一張巨網死死的將他罩住,讓他掙紮不能。
“右相,本宮就想不通了,你何時不來,偏偏等到今日過來,偏偏等到楚霏兒胎氣不穩,偏偏楚霏兒的丫鬟找本宮給楚霏兒治病的時候來,偏偏本宮在楚霏兒的寢宮裏來,偏偏還等到了皇上也來。這巧合,可真是讓本宮瞠目結舌啊!”步步緊逼,她定要這個楚亦恒露出狐狸尾巴。
“你血口噴人!本官也很想知道,為何本官一來霏兒就被人害成這樣?本官都沒有找你的事,你倒先來質問起本官來,你簡直大逆不道!”楚亦恒也是被逼的急了,倉皇的起身便開始不分場合的反擊。
“右相這意思是說楚霏兒是本宮害的了?嗬,莫非本宮是吃飽了撐得恰巧等到你們都來了,自導自演了一場危害楚霏兒的戲碼?真是可笑,本宮還年輕,還不想這麽早死!”先發製人,如果她不趕在禦醫之前將這件事情,抖出來,恐怕皇上絕對會一口咬死,置她與死地。
“詩詩,你此言是何意,怎麽本王沒有聽出來?”秦羽陌適時的插上一嘴,將局勢往他們期望的方向推去。
“王爺……”雲詩詩委屈至極,哭的是梨花帶雨,“你難道沒有看見嗎,這是有人在害詩詩呢,你看楚霏兒早不病晚不病,偏偏現在病,難道你看不出來這是有狼心狗肺之人栽贓陷害嗎?”定定的看著玉環,笑的分外詭異。
“哦?誰敢有這個膽子?”秦羽陌配合的掃了玉環一眼,似笑非笑。
“嗚嗚,親愛的,你看那個劉禦醫,臉上表情那個嚴肅啊,手裏還是一直握著方才喂雲詩詩的那個藥碗,若是詩詩猜的不錯,他得空定然會說那個碗裏有一味穿腸毒藥,而這毒藥便是導致楚霏兒流產的關鍵。劉禦醫,你說是嗎?”將眼神撤過來,看著劉禦醫,眼神流光晦暗。
“是,是!”劉禦醫嚇得跪在地上抖如篩糠,心裏卻是淚流滿麵,劇本不是這樣的啊?這,這要他還怎麽演?
“告訴本宮,那藥裏多了一味什麽藥?!”
“是、是被藥酒泡過的馬齒莧。”說完後,劉禦醫瞥了秦然一眼,見他也是一臉愕然,似乎也不知道事情怎麽越發的偏離軌道了。
雲詩詩說完,也不急於說話,隻是對著門外的侍衛道:“來人,去傳小彩蝶和藥房的所有藥廝,還有藏書閣的守門侍衛和書奴。”
侍衛得令,很快便去叫人了。
右相楚亦恒似乎有被搞懵了,方才不是還在說免死金牌的事情嗎?怎麽轉眼間就變成她被栽贓陷害了?這他娘的是什麽走向?
其實,右相真的很冤枉,他今早在書房裏收到了一個紙條,說是讓他今日來探望楚霏兒,說有好戲看,還說他若是不去他女兒的命就會歸西。雖然他不太相信,但是想著能悄無聲息的將紙條放到他的書房,定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於是也就帶著楚霏兒的生母來看看是非。
雖然楚霏兒是庶女出身,但畢竟長的傾國傾城的,還是很得他的喜愛的。隻是,他不能確定楚霏兒肚子裏懷的究竟是不是秦羽陌的種,若是則能治雲詩詩的罪,若不是那便糟了。這敗壞名聲的事情,若是傳了出去,可是要用火燒死,或者浸豬籠;若是被人陷害,雖不必施以嚴刑,那也免不了遺臭萬年。
所以,他必須要把事情的重點放在孩子身上,找到突破口一口咬定這個孩子是秦羽陌的,那,一切就好辦了。
秦然看著雲詩詩故弄玄虛,早已不耐煩了。故而開口:“王妃,你口口聲聲說你是被人陷害,可是朕現在連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沒有搞清楚,你不覺得你應該解釋一下嗎?”
雲詩詩剛要開口諷刺這個狗皇帝,便聽右相搶言:“皇上,臣今日帶著夫人前來探望小女,可是一來便見小女痛苦不已,問了丫鬟玉環才知道是喝了王妃送來的藥才會如此。皇上,小女已有身孕,隻是不慎摔倒動了胎氣,便,便……”恨恨的看著雲詩詩,雙眼紅似血,好像這害人之人便是她。
“王妃,右相所言是否屬實?”秦然鎖眉看著雲詩詩,語氣也低了幾度。
向前一步,雲詩詩麵不改色:“回皇上,確實如此。不過,皇上可否等上一等,畢竟右相來的晚,所說也隻是隻言片語。皇上若要討得真相,不如等知情人士來了,再做定奪如何?”
“皇上,臣之小女現下生命垂危,還望皇上先讓禦醫救治,我們移步大廳如何?”畢竟這裏是楚霏兒的閨房,呆了躲著多的人畢竟對她的聲譽不好,況且他也確實害怕楚霏兒會就此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