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雲詩詩給她拋媚眼,小彩蝶生生打了一個冷戰,隻覺得從頭涼到腳了。不想跟她廢話,開口道:“主人,我現下還有別的藥要煎,你要是沒事就幫楚霏兒煎藥吧。順便也學學怎麽煎藥,若是以後我不在了,你自己也能照顧自己。”
“次奧,煎藥還需要學習嗎?”尤其是像她這般聰明的女人,自當是信手拈來。
拋給了雲詩詩一個白眼,小彩蝶直接向著藥房走去,楚霏兒實在是太吵了,她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裏了。
來到藥房,雲詩詩本想讓下人做的,但想想不能讓小彩蝶看不起她,於是也照著她寫出的方子抓藥,再按照她的吩咐熬藥,足足折騰、了一個多時辰藥才被熬好。
被熱出了一身臭汗的雲詩詩這才知道,煎藥果然是一門學問啊,首先注意火候,要根據藥材的需要,該大便大該小便小;其次是要知道什麽時候該放藥,有些藥是需要再後續的時候放的;最後是要看著藥不能熬過火了,否則前麵所做的努力都要前功盡棄了。
熬好了藥,雲詩詩本想讓宮女們送過去,但是想著這畢竟是自己辛苦了半天的成果,於是親自將藥送到了夢雲軒。小彩蝶看著她的背影,頗為無語的搖了搖頭繼續煎她的藥。
來到夢雲軒,楚霏兒似乎已經沒有力氣叫了,正在一旁伺候的玉環,看見雲詩詩來了似乎是看到了救星,趕緊自她的手裏接過藥,便一口一口的喂給楚霏兒。
雲詩詩站在一旁看著,心裏很是欣慰。她這算是做好事吧,不但救了楚霏兒和她的孩子,還學到了煎藥的學問,看來偶爾做做好事還是挺美的嘛。
見楚霏兒喝了藥已經躺下了,玉環趕緊走到雲詩詩身旁跪下,抹了抹眼淚感激道:“多謝王妃救命之恩,玉環來世做牛做馬,以報您的大恩!”
這小丫頭人倒是不錯,楚霏兒能有這樣的丫頭也算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剛要將她拉起來,便聽到門外有一個男人粗狂的笑聲,扭頭一看是一個滿麵紅光的中年人,而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與他年齡相近的風韻猶存的女人。
剛要問他們是誰,便看到了最後進門的秦羽陌,對方似乎也沒有想到雲詩詩會在這裏,訝然了一下,隨即迅速掃了屋子一眼,好看的劍眉皺了起來。
見他蹙眉,雲詩詩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麽了?自己惹到他了,一天沒見了,一見麵都不給她好臉色看,冷哼了一聲,決計不理他。
此時,跪在地麵的玉環看到來者,激動地無以複加,哽咽著嗓子喊了一句:“老爺,夫人!”
原來是楚霏兒的父母,雲詩詩不想妨礙人家一家人敘舊,準備離去,卻誰知那中年男子看著雲詩詩道:“這位是?”
“她是本王的王妃。”秦羽陌搶在之前開口,隨即走到她跟前板著一張臉道,“王妃,這位是當朝右相楚亦桓和她的第五房夫人碧問筠。”
“見過右相。”雲詩詩彬彬有禮,微微俯身。
“不敢。王妃如此大禮,本官可是承受不起。”俯下身做攙扶狀,人站在原地沒有動。見雲詩詩起身了,他身旁的碧問筠才俯下身子給雲詩詩行了一個大禮。
雲詩詩趕緊開口讓她起身,她最討厭這些虛禮了,正要找借口開溜,便聽秦羽陌道:“王妃,方才本王聽聞小彩蝶找你有事,你去看看吧。”
以為秦羽陌攆她滾蛋,雲詩詩不高興了。但外人在此,她也不好發脾氣,冷著一張臉就準備踏出去。剛走到門前,便聽到床上的楚霏兒突然大叫,看起來好像比之前還要痛苦。
這是怎麽回事?撤回步子,走到床邊,見她褻褲下麵緋紅一片,這樣子跟流產了好像!踉蹌了一步,若不是秦羽陌扶著她恐怕站都站不穩。
碧問筠坐到她床邊,嚇得梨花帶雨,但看到她褲子下的血跡嚇得都快要昏倒了。右相一見,也是臉色煞白,怒視著玉環道:“怎麽回事?!”
玉環伏在地上也是哭的泣不成聲:“啟稟老爺,今早小姐不慎摔倒,玉環擔憂小姐便求了王妃看病,王妃好心宣神醫來為小姐看病,可是小姐喝了王妃的藥後,就,就……玉環也不知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我家霏兒到底得了什麽病?為什麽不找禦醫?”碧問筠咬破嘴唇,已是哭的肝腸寸斷。
“這……”玉環聞言,不敢說話。
“快說!”楚亦桓為官多年,自有威嚴,玉環被吼得一驚,趕緊回話,“老爺,小姐她懷有身孕,因為動了胎氣,才……”
“什麽?你說、你說霏兒她懷孕了?這……”碧問筠看向自己的夫君,眼裏有滿是委屈和責備。
右相見此也是氣憤,自己小女雖然為妾,但好歹懷了世子,卻受到這般待遇?!怎讓他不心疼!“王爺,小女已有身孕為何……”
“她懷的不是本王的孩子。”一口回絕,秦羽陌懶洋洋的站在一側,絕世的容顏上浮現點點寒意,絲毫沒有給對方任何麵子。
右相臉一黑,語氣也冷了一分,終是顧及秦羽陌的身份,這才咽下怒氣道:“王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雲詩詩雖然本事不大,但素來護短,楚霏兒那個賤貨被別人強暴了,還懷孕了,是那個女人自找的,跟秦羽陌有個毛關係,這對老家夥居然還咄咄逼人,搞得好像秦羽陌欠他們似得。
氣不過,一把捏住秦羽陌的手臂,向前一步,笑眯眯的開口:“右相大人,本宮看你尚在壯年,怎麽耳朵不好使麽?莫非是耳屎長多了,堵住耳朵了?右相你也真是的,既然耳屎多了,那就掏一掏唄,何必在外麵裝聾子?”
“你?!”左相位高權重,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何曾受過如此侮辱,還是這般讓人不堪的話。
“本宮怎麽了?哦?本宮知道了,莫非是左相家裏太窮了,請不起丫鬟為你掏耳朵?哎……你早說嘛,攝政王府雖然也不富裕,但一個丫鬟還是送得起的。”雲詩詩說的聲情並茂,好似右相的耳朵裏真的被耳屎堵了。
將雲詩詩的手自他的手臂拿開,順勢便將她帶到懷裏環住她的腰,姿勢極其曖昧,一點都不顧及楚霏兒父母的感受。不僅如此,他接下來的話更是氣的右相險些吐血:“王妃說的極是,右相若是需要,本王自然不會吝嗇一個丫鬟。”
雖然以往秦羽陌對右相不算恭敬,但也絕對不會出言侮辱。而今日居然為了一個女人明著跟他作對,楚亦桓氣的臉黑如墨,但他畢竟在中年就爬到了丞相的位置,心機和隱忍可想一般。
“王爺,霏兒她出嫁從夫,不管在府中過得如何那是她的命,但……如今她身懷六甲,你卻說這孩子不是你的?那能否告訴本官這孩子是誰的?”語速不急不緩,看似恭敬,實則話裏藏刀。
一方麵責備秦羽陌沒有善待他的女兒,另一方逼迫秦羽陌,這楚霏兒是在王府裏的有身孕的,你說這孩子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這混蛋比秦然那個狗皇帝厲害多了,雲詩詩越發的不滿,語氣也變得不善起來:“右相大人,本宮真為你感到可惜。你看你好不容易當個丞相過一把癮,卻讓人拍馬屁拍的連話都不會說了。”
接著,還連連搖頭一副惋惜加嫌惡的眼神:“我家親愛的都說了孩子不是他的,你不覺得你不應該問問你那不知羞恥的女兒嗎?哎呀,我怎麽忘了,你家女兒不知被哪個男人奸汙了,已經氣瘋了,還真是可惜了。不過,本宮倒是可以給你出一個主意,不如把你的女兒被奸汙的消息放出去,說不準就有一些愛慕你女兒的男人把孩子他爹抓出來呢?”
“王妃,你不要欺人太甚!”左相已經到了臨界點了,他生生的壓下喉嚨的腥甜,恨不得一掌拍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口一個奸汙,一口一個不知羞恥,她當他丞相的名字是白叫的嗎?!
雲詩詩裝出一副我好怕怕的樣子,眼底卻是諷刺意味加鄙視:“右相這是說的什麽話,本宮一片好心給你出主意,你怎麽就狗咬呂洞賓?哎,實在是太令本宮傷心了……”說是傷心,那眼裏卻是幸災樂禍意味十足。
左相楚亦桓已經被氣的連多看一眼這個女人都覺得是煎熬,撇開她,直接責問秦羽陌道:“王爺,你娶得好夫人!”
看了一會兒好戲的秦羽陌,心情甚好,如曼陀羅般絕世的麵容上掛著邪肆的笑:“本王娶得王妃,本王自當知道她的好,無需右相提醒。”
退後一步,楚亦桓直覺他要是再跟這兩個人辯駁,那他就要瘋了。努力的平複自己滿腹的火焰,剛要從楚霏兒現下的狀況下手,便聽床邊的碧問筠驚呼一聲,原來是楚霏兒痛的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