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你妹!”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反駁,快步跨到秦羽陌跟前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丫以為我想讓他們進來啊!要不是他們跪下來求我,說有什麽療傷聖藥,姐才不理他們呢!誰知道那個汐雲淚跟個瘋子一般,明明是你打她的,她瞪我幹個毛,老娘好心放她進來,她居然把把氣撒在我身上,臥槽!還沒有見過這麽賤的女人!”
煮爛倒豆子一般將心裏的委屈說出來,卻說得秦羽陌一愣一愣的。他還未生氣,這小狐狸倒開始生氣來了。無奈的笑笑,便想說幾句好聽的話消消她的火。
“哇擦!你還有臉笑,你有沒有良心了秦羽陌?明明放花燈那夜你就說要休了你的小妾的,結果答應的怪快的,你休了沒?啊!?你他娘的知道洛清對我好,你就吃醋了,那我整天麵對這麽幾個女人我不吃醋嗎?你當老娘真的就有那麽大度嗎?還什麽此生唯你,不離不棄,你騙鬼的吧你!混蛋!”磨磨牙,雲詩詩恨不得狠狠的揍這家夥一頓,才能消心頭之火。
她說她吃醋了,就這一句話,便將方才所有的不愉快全部化解。他以為她放他們進來,是因為不在乎,不在乎與這些女人共事一夫,不在乎他看到那兩個女人進來時有多憤怒!卻原來,隻是因為太在乎他,太善良才會如此。
他秦羽陌一出生便是帶著殺伐,直到現在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冤魂折在他的手上,可是上天卻在他將要失去人性的時候賜給了他一個善良到傻的女人,難道是上天終於不忍他從此墜入魔道,讓她出現在他的身邊救贖嗎?
看著某個因委屈和憤怒而雙目緋紅的女人,一把將她拽在懷裏,堵住她喋喋不休的粉唇,溫柔的舔舐。
“喂……你不要太……”無恥……剩下的字淹沒在潮水一般的吻裏,滿心的怒火也在這份熾熱中蒸發。
吻,越來越深。下腹翻起滾滾熱潮,手開始不安分的上下蹂躪。早已被吻的七葷八素的雲詩詩,不自覺的便隨著她的揉捏而泛起淡淡吟哦。主動勾住他的頸項,她被挑起的火焰,想要他來熄滅。
從來都不曾見她主動,秦羽陌眼裏的紫色被熾熱覆蓋,一把掀開她的衣袍,露出蜜色皮膚,俯身吻下,潑墨長發淩亂的交纏,就在他們快要融為一體時,雲詩詩突然停住,理智瞬間返回腦海,撤開放在他傷口的手,一口咬在秦羽陌的肩膀上,感受著嘴裏蔓延的腥甜,才鬆開牙齒,不住的喘氣。
瞳仁恢複成淡紫,看著麵色酡紅的雲詩詩,才突然想起她還有身孕,雖然歡愛一下不會影響到胎兒,但自負如秦羽陌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如果連這個都無法隱忍,還談什麽給她幸福。
從她身上下來,頹廢的坐在一側,像個犯錯的小孩兒:“對不起。”
緩了一陣,身子恢複了些力氣後,雲詩詩才翻身坐了起來,壓製著滿心的怒氣,看著他的傷口,輕輕開口:“疼嗎?”
抬起頭,有一絲不解。
對著他的頭輕輕甩了一巴掌,雲詩詩加大了分貝:“我問你疼不疼,你個笨蛋,不知道自己還受傷的嗎?居然還想著……你是精蟲上腦了嗎!”心疼的拿袖子擦幹他肩頭的血澤,似乎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了。
此時的秦羽陌才想起來她是不知道自己懷孕的事情,張了張口,想要告訴她,卻還是掩下了。告訴她,百害而無一利。
雲詩詩以為他要解釋自己的行為問題,見他這麽委屈和為難,便放下火氣,淡淡道:“好啦,不用解釋啦。我知道男人嘛就是喜歡衝動,尤其是在那方麵,今天我就繞過你,以後要是不經過我的允許就敢亂碰我,小心我讓你跪搓衣板!”
“不是不想休,是最近事多。”秦羽陌突然來了一句,讓雲詩詩沒有反應過來。
“答應你休了他們,本王不會反悔的。今夜,便會寫下一紙休書送到他們母家。”笑話,跪搓衣板是他秦羽陌能做的事情嗎?果然轉移話題。
果然,某女正中下懷。“真的?真的會休?”
“自然,本王說話一諾千金。你若是覺得不悅,本王現在就可以寫。”為了表示誠心,秦羽陌對著門外喊道,“來人,送筆墨紙硯。”
哇,行動派啊!雲詩詩目瞪口呆的看著筆墨被送進來,再看著秦羽陌下床走到書桌前,直到他寫完了一份,才反應過來飛奔到他跟前,拿起來細細的看了起來。
秦羽陌的字跡狂放不羈,似一條條騰龍躍然紙上,就如同他的人一般。欣賞完字跡,就開始欣賞某人的文章了。恩,寫的不錯,句句誠懇卻又不失傲氣,若是自己作為是他們的娘看到了這封休書也不好再說什麽了,瞥了他一眼,滿是欣賞。沒想到這家夥,文采不賴啊。
“王妃,可還滿意?”一連寫了五份,雲詩詩拿起來讀了一讀,每一份的內容都不同,除了曲華裳直接甩了一句:此女不守婦道,休之!其餘的過多過少的念在他們母家的龐大家世,寫的很是委婉,給足了麵子。
點點頭,這妖孽太厲害了,下筆幾乎不假思索,字跡也好看,這才半盞茶的時間就寫完了,這文采這速度怕是連狀元郎都及不上。
“既然王妃滿意,那便現在遣送。慕山!”見慕山進門,秦羽陌將信封合上,對著慕山道,“即刻將這些信送到各位夫人的母家,順便去讓各位夫人收拾東西搬出王府。”
接過信,一看是休書,慕山便奇怪的看著主子,似乎不能理解。當初主子娶她們進門不就是因為他們母家的勢力,可現在……看著一旁的雲詩詩一眼,慕山瞬間明了,眼底也閃出責怪和憤怒的神色。
“慕山,你是在懷疑本王麽?”慕山的情緒怎能逃過秦羽陌的眼睛,她的女人誰都不能拿異樣的眼光看她,哪怕是慕山也不行。
“屬下不敢!”低頭,他確實不敢,主子的命令便是一切,即便有情緒也必須照辦。
“哼!域界之行,慕山與四大護法護衛王妃不利,領五十大板。再有下次,以死謝罪!”見慕山十指捏的泛白,秦羽陌再次開口,“慕山,本王念在你拚死守護,賜冥殘劍。”
瞳孔一縮,不住的顫抖,慕山看著眼前猶如神祗的主子,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冥殘劍,大陸十大名劍之一,能斬盡一切,無論是人是妖是魔是神!
手一揮,一把雕刻著黑雲的深紫色的長劍便懸浮在慕山的眼前,劍身設計簡單,卻泛著陣陣紫氣,一看便知此劍絕非凡品。
看著眼前的長劍,慕山感覺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有興奮有感激,各種情緒百味雜品,喉嚨微微哽咽,想說話卻發覺已然說不出來。
手一甩,長劍便穩穩的落在慕山的懷裏,拿起劍,耳邊似乎有千軍萬馬在奔騰,眼底似乎有群魔亂舞。這是冥殘劍在低鳴,遇到知己的低鳴。
看著冥殘選擇了慕山,秦羽陌勾起瑰唇,右手成劍指一揮,慕山的手指便破開一道,有血流出正好滴在劍身上。那劍不安分的抖動,劍上的黑雲破體而出化成滾滾濃煙將慕山整個籠罩,直到血液全部漫入劍身,方才平息。
他果然沒有看錯人,拍拍慕山的肩,秦羽陌淡然開口:“此劍已經認可你了,自此你便它得主人,以後要與劍合一,去傾聽它,它才會教你怎麽拿他來守護你想要守護的東西,殺你該殺的人。劍,是殺戮與守護的結合體,能殺人亦能救人,隻有真正的與它心靈合一,它才會遵從你的意念選擇到底是該殺還是該救。反之,它隻會讓你墜入魔道,成為一個被劍驅使的劍奴。”
“謝主子!”滿心的感激隻化作三個字。然,對於男人而言,有些話不需要說出來,便是更好的陳述。
“恩。去吧。”冥殘劍原本就是為慕山準備的,現在贈他是最合適不過了。
慕山領命剛要走,便聽雲詩詩開口:“等等。”見慕山看著她,雲詩詩才尷尬的咳嗽一聲,將秦羽陌拉到一邊,小聲的詢問道,“你就這樣把他們休了,他們以後還能嫁出去嗎?”
秦羽陌蹙眉,反問:“這對你我有什麽幹係嗎?”
“當然有啦,你沒有碰她們,他們還是貞潔之身,以後還是可以嫁人的嘛。你能不能……呃,就是能不能有個兩全的法子保住他們的名聲啊?”都是女人,她也不想為難他們。
“王妃如此善心,倒是讓本王刮目相看,隻是……”話鋒一轉,魅眸中也閃過一抹調侃,“隻是,王妃讓虎兒咬斷曲華裳的雙腿時,怎麽沒有大發善心?”
聽到曲華裳的名字,雲詩詩就來氣,鼻孔朝天一仰,不屑道:“對於曲華裳那個騷貨,她想要我的命,我卻隻要了她一條腿,已經夠仁慈了!還有楚霏兒那個賤貨,唆使虎兒咬死我,我都還沒有回敬她呢,若不是看在她被人奪去貞潔還懷孕了,我才不會就這麽放過她。我雲詩詩做人是有原則的,你敬我一分,我還你三分,你害我一分,我還你十分!”
“那本王呢?本王曾經也害過你,你是不是也要十倍的報複?”無比認真的看著她,他一直以來的心結就是曾經親手將她推向滅亡,如果那時候她便真的死了,他是不是就親手毀了自己的幸福,毀了自己的光明。這對於他而言就是一個夢魘,一個怎麽也甩不掉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