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幾個問題,一個也沒有得到回答,看來已經喝到爛醉了。
“你怎麽能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啊,我不是故意要哭的,真的!我也不知道怎麽看到洛清受傷就哭了,其實我真的不想哭的,眼淚自己就流下來了,真的不是因為我很在乎他才哭的,雖然我確實有點在乎,但絕對沒有在乎到為他哭泣,等我反應過來就已經哭了。媽蛋,這事兒要怎麽解釋嘛,嗚嗚……”說道最後,自己都要急哭了。
“……真的是眼淚自己就流下來了?”睜開迷蒙的雙眼,秦羽陌喃喃,不知是真醒還是說胡話。
“你醒了,你沒事吧?是不是頭很不舒服?你等等我去給你熬醒酒湯。”說著,人就要走。
“不要走。陪陪我。”像是祈求,細長鳳目裏閃爍的光圈是雲詩詩從未見過的,一絲絲的落寞。
心尖微微一疼,針紮一般。這麽脆弱的秦羽陌看的雲詩詩心疼不已,緊緊的握著他的手忍住眼裏氤氳的霧氣,安慰道:“我不走,我一直陪著你。”說完,對慕山道,“慕山,去熬一碗醒酒湯。”
被雲詩詩命令,雲詩詩極其不情願,但為了主子他忍了。
見慕山走了,雲詩詩才將視線轉移到秦羽陌身上,見他兩頰嫣紅,像是宿醉的原因,但終不放心,將小手撫上一探,竟燙的他想要縮手。
倒吸一口冷氣,雲詩詩緊張道:“你發燒了!我去找大夫,你等我一會兒。”因為秦羽陌生氣,所以將玉香殿所有的下人全部趕出去了,現下慕山也走了隻能自己去找大夫了。
“說了要陪我的,要反悔了嗎?”絕世的容顏上帶著半分委屈,半分孩子氣,真真是叫雲詩詩哭笑不得。
“可是你燒的那麽厲害,燒壞腦子怎麽辦?”不經大腦脫口而出,說出來才知道這話特麽是安慰人的嗎?
聽完,秦羽陌撇過頭,潮紅的麵容微微有一絲鬧別扭的味道,瑰麗的淡唇輕啟,言語間全是醋意和酸意:“燒壞腦子了,你就可以甩開我,想找誰就找誰,豈不是如了你的心意。”
這是什麽話,搞得好像她多花心似得。將他的俊顏擺正,雲詩詩鄭重申明:“秦羽陌,我雲詩詩說過的話不是屁,放了就沒了,我許你一生一世,此生若違此誓,叫我萬箭穿……唔……”
修長的手指堵住她的誓言,秦羽陌眼裏全是心疼:“我又怎舍得你發此毒誓,我信你。”
“你真的信我?!”雲詩詩有些激動,狐狸大眼亮閃閃的,擾了一下午的憂鬱終於雨過天晴。
“恩。”秦羽陌點頭,隨即又道:“不能有下次。”
“放心,絕對不會有下次,我對洛清隻是兄妹間的感情,對你是夫妻間的。除非他快死了,否則我再也不會為他哭泣,我保證!”
雖說是急於證明自己的決心,但這話說的怎麽好似要咒人家死似得,簡直讓她鬱悶。
欣然一笑,秦羽陌撒嬌道:“親我一下,我就不計較了。”
雲詩詩有些愕然,這貨絕逼是故意的。可明知是故意的,在他那可憐兮兮的眼神下,她還是妥協了。
當慕山端著醒酒湯來時,便看見兩個吻得天荒地老的二人,尷尬的立在那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恍然間,他明白了,主子這是在使用苦肉計呢!那就說嘛,方才還醉醺醺的連門檻都踏不過去,現在卻吻得那麽有技術,這也隻能騙騙雲詩詩這樣的小女人了。
既然是假的,那也沒必要什麽醒酒湯了,慕山識趣的退出去,整個玉香殿便隻剩下擁吻的二人了。
梨花飄灑,滿園繁華。
那回廊上,一紅一白兩道身影,緊緊相依,似要融為一體,美得猶如名師筆下的水墨畫。
直吻得雲詩詩臉紅如血,秦羽陌才舍得放開她。
空靈的聲線似梵音瓊唱,飄向雲詩詩的耳畔:“下次還敢任性嗎?”
“……不敢了。”
“還敢不聽話嗎?”
“不敢。”
“誰是你的夫君?”
“你。”
“知道我是你的夫君,為何洛清說為夫一直霸占著你,你沒有吭聲?恩?”想到那一幕,秦羽陌就來氣。
撓了撓頭發,雲詩詩小心翼翼道:“那是因為洛清說的也有理嘛,畢竟沒有明媒正娶,我總不能厚著臉皮說我就是你的妻子。”
“你是怪本王沒有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秦羽陌問。
“不是怪,婚宴對我而言也沒有那麽重要,隻是你知道嗎?在我的家鄉結婚是需要登記結婚證的,這樣兩人才算真的結婚,而我……除了別人叫我王妃外,既沒有跟你辦婚宴,有沒有登記結婚證,所以……”
恍然淡笑,神色明顯愉悅:“原本你是在乎這個,傻丫頭,你可是你的大名早已鐫刻在我們秦家的玉牒上,你早已是秦家的人了。”
“真的?什麽時候的事?”一直以為封她為妃,不過是秦羽陌嘴皮上說說,卻沒想到他早已將她的名字寫在玉牒上了,那就說他們早已登記結婚了?好高興!
“就在宣布你成為王妃的前一晚。”秦羽陌無奈回答。
哦,就是自己在水牢的昏倒醒來的時候,說到水牢雲詩詩不得不吐槽一下了:“秦羽陌,你知不知道,你把我關在水牢裏,害的我跟老鼠大眼瞪小眼整整一夜啊,天知道我這輩子最怕老鼠了!要不是姐求生欲望強,早就被淹死了,說吧,你要怎麽補償我?”
雲詩詩並不知道那一次她自鬼門關走了一遭,更不知道秦羽陌為了她付出了多少,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浴火重生,才能讓他們走的更近。
“用身體可以嗎?”
“滾粗!”
罵完雲詩詩覺得不對勁了,秀美一擰,責問道:“秦羽陌,你不是喝的爛醉還發著燒嗎?怎麽我看你好像很清醒的樣子?”
糟了,秦羽陌趕緊側身將雲詩詩的環住,不停的蹭啊蹭,嘴裏還分外委屈的說:“人家的真的好難受啊,你都不體諒人家,人家剛剛那都是回光返照……”
聽完,雲詩詩就像鏡子一般“卡”的碎了。看來,秦羽陌已經被她禍害的節操盡碎啊!
眼中狡黠一閃,苦肉計果然有效,看來想要完全攻略城池,還得再接再厲。
最後,雲詩詩還是不忍秦羽陌難受,叫了小彩蝶過來,探脈之後,把雲詩詩狠狠的罵了一頓,又開了方子才走。
苦逼的雲詩詩挨了一頓罵,還親自煎藥喂藥,最後不放心又守著他,怕有什麽不測。隻是畢竟懷孕了,比較嗜睡,不過多久便睡著了,秦羽陌將她抱進床上,擁著她一起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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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洛清居然親自踏入攝政王府,告知自己傷勢痊愈,已然可以施行招魂術了。
這個消息無疑是近日內,讓雲詩詩覺得最愉悅的事了。於是趕緊催促秦羽陌準備準備,便隨著洛清一起去往了吏部尚書的府上。
後來,雲詩詩才知道盤旋在吏部尚書府邸的異樣氣息是妖氣,隻是讓她不解的是過了幾天來到這裏卻發現妖氣越來越濃鬱了,簡直不正常。而且,吏部尚書家裏的血跡還被擦得幹幹淨淨,雲詩詩詫異,詢問一下才道是皇上命令的,說是這血液太過刺眼,不如擦掉以免晦氣。
雲詩詩不屑,早前為何不擦,現在才知道擦,恐是怕有人私下說閑話吧。一笑置之後,雲詩詩便不想再思考有關秦然的事情,看著正在忙碌的洛清問道。
“洛清,有什麽需要幫忙嗎?”
看著雲詩詩鮮活如斯的站在自己的麵前,洛清有些心痛,但最後還是哀歎一氣,緩聲指著一旁的黃色布條道:“那裏是畫有符咒的黃色錦帶,你將他們分別係在府外,記住,每十尺係一個,直到把整個府邸全部圍住亦可。”
點點頭,雲詩詩轉身去拿錦帶,正巧被秦羽陌看見,不由分說便隨著她一起出去了。
看著他們並肩走出門外的身影,洛清不自覺的加大手中的力道,一把木劍頓時被捏碎。
“主人!”感受到洛清異樣的氣息,玉兔趕來一看不由吸氣,趕緊撕裂自己的衣服為他包紮手上的傷口,“主人,你怎麽那麽不小心,你看那麽深的口子,待會你還要招魂的,這滿手的血跡最容易招來惡魂,你,你這是何苦!”
見傷口已包紮好,洛清拂開玉兔的手,便將斷裂的桃木劍丟在一旁,又去包裹裏重新拿了一支刻滿符文的鐵劍在桌山擺好,又開始忙活起來。
看著洛清倔強的模樣,玉兔暗歎一氣,卻也忙活自己的去了。
將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完畢了,還未見雲詩詩他們回來。於是洛清忍不住便出府去尋找,為了方便洛清跳上房頂,果然看見了他們二人。
飛快的躍過去,看著他們有說有笑的容顏,洛清心裏非常不是滋味,但是強忍著走到他們跟前道:“還沒好麽?”
一見洛清來了,秦羽陌肆意一笑,故意靠近閻魅詩炫耀道:“怎麽,現下離太陽下山還早,洛天師這是要趕著投胎?”
“洛清不過趕來看看情況,六王爺何必咄咄逼人?”洛清知道上次自己吐血,雲詩詩擔憂的哭了,所以他死寂的心再次被她的眼淚點燃。她是關心自己的,隻要有這一點就足夠了。
“親愛的,我也覺得你有點話重了。”本來就是人家出苦力,你站著說話不腰疼是吧?見秦羽陌微微有些不悅,雲詩詩趕緊轉移話題道,“屋裏麵準備好了嗎?”
“恩。就等太陽落山了。”見雲詩詩維護他,洛清心情甚好。但親愛的的三個字,卻讓他覺得分外的刺耳。
雲詩詩正要說話,便見慕山突然出現對秦羽陌耳語幾句,秦羽陌會意將錦帶交給她便走了。
搞什麽飛機,那麽神秘的?聳聳肩,雲詩詩正要對洛清說話,便見他腰間一個小葫蘆一直在亮,本想借來看看,便聽洛清道:“詩詩,兔兒有事尋我,我先過去一趟再來找你。”
一個兩個的都有事,雲詩詩有些納悶,但看錦帶也快綁完了,就點點頭,示意他去吧。
隻是,當雲詩詩把所有的錦帶都綁完了,也沒見他們二人過來。
於是,自己漫步踱到府裏,卻不想在她走後,出現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將她綁好的錦帶毀掉了幾根,人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