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魂術是驅魔界最不喜的招數,第一、用不好會反噬,第二、極其的耗費靈力,所以逼不得已他們是不會用的。
洛清雖然不喜秦羽陌卑鄙利用雲詩詩逼迫自己就範,但是既然她問了,他自然也不會拒絕。
“招魂術,顧名思義是用來召喚鬼魂的。至於厲不厲害……亦不過是一個比較雞肋的招數而已。”確實很雞肋,招魂術在驅魔界學的人也很少。
“哇!管他雞肋不雞肋,重要的是它可以招魂啊,你看著府邸死了那麽多人,要是招出幾個問他一問,案件不就水落石出了嗎?”雲詩詩諂媚的對洛清眨眨眼,隨即拉了拉他的袖子,討好意味明顯。
第一次見雲詩詩這般對他,洛清高興之餘,又有一份欣慰,他與她也更進一步了。
洛清高興了,並不代表所有人都高興,比如身上狂冒酸氣的秦羽陌,瘋狂嫉妒的玉兔,瘋狂藐視的小彩蝶。
“好。你若是喜歡,我便為你使用招魂術。”笑如冬日雪梅,高貴而香氣四溢。雲詩詩被迷得七葷八素,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王妃!”
“主人!”
兩道聲線同時響起,秦羽陌凶狠的將雲詩詩往她懷裏一拉,警告的看了雲詩詩一眼,整個人都籠罩在黑氣之中。“洛清,能別笑得那麽賤嗎?”
這話一出,所有人頭上都冒出一排黑線。雲詩詩兩眼都橫成兩條直線了,話說她以前怎麽沒有發現秦羽陌還有這麽粗鄙的一麵。
小彩蝶則深深的惋惜,那以往高大上的六爺啊,您就算是嫉妒也得顧一下您尊貴的身份呐。
玉兔則分外的不樂意了,主人哪裏笑的賤了,明明是勝如三月春風,又暖心又好看,你是瞎了眼了嗎?
笑意依舊,清月般的眸子直抵秦羽陌,泉水般叮咚的聲線緩緩響起:“洛清自認為,跟六王爺比起來差遠了。”
話外之意,你比我賤多了,裝什麽清高。
“非也,本王向來低調,自然不會如洛天師般恬不知恥的以美色惑人。”
瞥了秦羽陌的麵容一眼,見他一雙丹鳳眼分外勾人,不由輕蔑道:“也是,像六王爺這般比女人還要美豔三分的容貌,要魅惑那也隻有男人會上鉤。”
完了!雲詩詩看著秦羽陌鳳眸裏的瞳仁越發的深紫,便知道洛清是觸碰到秦羽陌的底線了。剛要開口勸和一下,便見秦羽陌悠然一笑,全身的黑暗氣息全部被掩下,明豔的容顏上全是倨傲的神色:“洛清,你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吧。本王不在意世人如何看待我,隻要詩詩喜歡就夠了!”
其實雲詩詩也知道,秦羽陌為了他已經改變了很多很多,同時也犧牲了很多很多,他不在意世人的眼光,隻在意自己如何看他,能遇到他,能愛上他,是她雲詩詩這輩子最幸運的事。而洛清,原本就沒有可能,所以也不會給他微妙的希望。
走到他跟前,牽住他的大手,狐狸大眼是溢出滿目的柔情:“我喜歡你,會喜歡一輩子的,但是,我更喜歡一生一世一雙人,你能給我嗎?”
“此生唯你,不離不棄。”簡單的四個字,給的卻是重如泰山的承諾。
撲進他懷裏,她相信秦羽陌,無條件的相信。“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是!”不求如火如荼,轟轟烈烈;不求生死結伴,滿路荊棘,隻要簡單的小浪漫就夠了。
反手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裏,仿佛一輩子都抱不夠。將頭抵在她的發間,輕聲空靈道:“現在知道本王的好了吧,你既然許諾此生唯我,那就不要在跟洛清走的太近好嗎?”
在這浪漫的時刻,說一些不浪漫的話實在是有違氣氛,想了個折中的法子,雲詩詩道:“洛清教我驅魔術的,在我眼裏他是師父。”
師父!兩個字猶如兩隻箭矢狠狠的將他的心射成兩個孔,流淌著一河的血。艱難的扯出一抹笑,原來,隻是師父……
“兔兒,我們走吧。”轉過身,腿如千斤重,每邁出一步都用盡了他一生的力量,他以為他可以挽回的,卻不想她居然許諾別人一生一世,卻將自己當做師父,師父如父,她就這麽血淋淋的斷了他的癡念,斷了他的生路。
走到門前,再也忍不住嘔了一口鮮血,好似被抽空般再也站不穩了。
“主人!你怎麽了?”玉兔嚇得趕緊將它扶住,驚慌的擦掉他嘴角的血,嚇得眼淚都出來。
半闔著眼,看著天上耀眼的太陽,伸手想去觸碰,卻什麽也碰不到。
婉兒,你是在恨我麽?是在詛咒我麽?
眼睛一閉,再也看不到,聽不到了。
“洛清,你醒醒。洛清!”雲詩詩聽到門外的動靜,出來一看眼眶一熱,趕緊蹲下來不停的推搡他,本能的不想他死,本能的有些害怕。
“主人,你先別急,我來看看。”
見小彩蝶來了,雲詩詩這才擦掉眼裏的淚水讓到一旁,讓她診脈。
她為他哭了!秦羽陌拳頭緊了又緊,最終鬆開,將她環在懷裏。你可知,你為別人所淌的淚,滴落在我的心尖上,就像硫酸一樣不停的腐蝕,而我卻隻能忍受,默默地忍受。
“小彩蝶,他沒事吧?”忍不住,焦急的問了出來。
收手,小彩蝶起身道:“急火攻心,再加上之前中了秦羽陌一掌,所以吐血了,不過問題不大,我開幾個方子,服用後再調養幾天就差不多了。”
放下心,還好。安心以後,才發覺自己似乎有些太不正常了,怎麽就哭了呢?抹幹臉上的淚,越發的想不通。
最後,她將所有的錯誤全部轉移在秦羽陌身上,都怪這個家夥打了他一掌,自己心有愧疚,所以才會擔心,才哭了。由是,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洛清是你打傷的,你負責把他弄回去!”
原本心裏就極其窩火的秦羽陌,聽到雲詩詩這般說詞,更是氣的千瘡百孔。“王妃,方才還對本王許諾一生一世,轉眼間對別的男人又是哭,又是擔心,甚至為了他還來責備我!這世間本就弱肉強食,他不敵本王,受了傷是他自己沒用,與本王何幹!哼!”
話畢,縱身一躍,一抹紅色劃下殘影後便消失了。
見到秦羽陌走了,小彩蝶也有些不讚同雲詩詩了,不禁開口教訓:“主人,你也是的,六爺他一心為你,你為了別的男人哭不算,居然還反過來責怪六爺,是個男人,再好的脾氣也會被你氣死!”
說完,瞪了雲詩詩一眼,也走了。
一旁隱匿的慕山跳出來,也瞪了雲詩詩一眼便扛起洛清便對玉兔道:“帶路。”
玉兔現下很是擔心洛清的傷勢,沒有拒絕他,便朝著洛家走去。慕山跟著,想到最後主子氣走了,居然還來吩咐他把慕山弄回去,還在為這個女人著想,就氣的恨不得將洛清扔下來。
所有人都走了,獨留下雲詩詩一人,悶悶不樂的坐在台階上,默默的想著方才發生的事情。
怎麽回事啊?在她心裏洛清不就是幫了她幾次嗎?她至於看到他吐血就哭嗎?答案絕對是否定了,那她為什麽就哭了?難道……身在發生血案的府邸裏,雲詩詩突然覺得陰風陣陣。搓了搓肩膀,雲詩詩一彈而起,趕緊往著門外跑去。
沒錯,定然是這府裏的陰魂搞得鬼,故意迷惑她來離間她跟秦羽陌的感情,混蛋!
回到王府,小彩蝶去寫方子去了,她一個人站在玉香殿的門前不停的踢著落葉,心裏就跟螞蟻爬似得,想進去看看秦羽陌,又覺得對不起他,不好意思進去。
就這樣從下午,一直站到了夕陽西下,她還在秦羽陌的殿門前,坐在台階上發呆。
屋內,秦羽陌斜倚在軟榻上拿起酒壺不停的飲酒。他墨發未冠,散了一地,衣袍半散,如玉胸膛半露,絕世容顏上因酗酒而浮現淡淡紅暈,沉醉而迷人。
地上擺了一地的酒瓶,想來是從一回來開始一直在借酒消愁。
慕山隱在一側,很是為主子不公,喜歡上這麽一個白眼狼,他們英明霸氣的主子何時這麽窩囊過,居然要借酒消愁。想想都覺得神傷啊。
最後一口酒喝完,一把將酒杯摔碎,秦羽陌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向著門外走。慕山見主子站都站不穩了,焦急的想要去扶一把,但想了想又作罷了。
正在門前那小木棍畫圈圈的雲詩詩,聽到有腳步聲走了過來,起身一看,果然是秦羽陌!隻是,怎麽看起來怪怪的?
想跑過去對他道歉,但又有些不敢。站在原地,兩手交叉搓來搓去,腳步也不停的挪動,可就是不敢去他身邊。
秦羽陌晃晃悠悠的走到門邊,醉醺醺的眯著眼看著眼前的門檻,一個抬腳沒有跨過去,腳尖卻拌住了,身體嚴重失去平衡,向門外跌去。
正在猶豫的雲詩詩,見秦羽陌要摔個狗吃屎,飛一般的衝過去一把抱住他,卻因為力道太小,沒有扶住,倒把她自己給壓下去了。
哎呦,她的P股!雲詩詩疼的咧咧嘴,卻在第一時間觀察秦羽陌,擔憂問道:“秦羽陌,你沒事吧?有沒有磕到啊?”
一股刺鼻的酒味傳來,雲詩詩蹙眉,趕緊坐了起來將他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開始輕輕的搖晃:“秦羽陌,你怎麽喝酒了?還喝的爛醉,你不是不喜歡喝酒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