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未定的雲詩詩見秦羽陌擔憂,頓感尷尬,她能說她是被死人嚇著了嗎?出發前還誇下海口說自己什麽都不怕,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轉眼就被一具屍體嚇著了,著實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無礙!我不過是被絆了一下。”厚著臉皮回了一句,雲詩詩都不敢正眼看秦羽陌了。
死鴨子嘴硬,秦羽陌早就看穿她的小九九了。但礙於洛清在場,他也沒有揭穿她,手一揮一旁的棺材蓋子就蓋在了木棺上。
原本對秦羽陌的推搡很是不滿的洛清,看到秦羽陌此舉,又看了看臉色灰白的雲詩詩,這才明白過來她是被死屍嚇得,慢了一步,對洛清而言就是一種侮辱。
走到雲詩詩跟前,溫潤開口道:“詩詩,你想要破案麽?”
原本是很想的,但不知道為什麽聽到洛清這句話她聽著就膈應的慌,有種被嘲笑的感覺。
“洛天師,詩詩破案與你何幹?你哪涼快哪呆去!”秦羽陌不動聲色的將雲詩詩護在身後,說出的話愈發的沒個王爺的樣子。
“秦羽陌,在下可是奉皇上之命協助詩詩破案的,現下我發現了一些線索,想與詩詩稟告,莫非你也要阻攔?”剛剛就讓你得了先機,不搬回一局他就不叫洛清了。
一聽有線索,雲詩詩來了興致,一把推開秦羽陌,急急問道:“什麽線索啊?”
洛清沒有急著開口,而是看著秦羽陌道:“六王爺,在下與詩詩商討案件,你哪涼快哪呆去!”
雲詩詩聽完有些無語,這男人爭風吃醋起來,比女人還要犀利啊!
“洛天師莫不是忘了,皇上讓你全力協助本王與王妃,本王可是記得洛天師說過定不負皇上所托!洛天師現下作為真真是讓本王以為方才那些話都是鬼說的。”睥睨著洛清,無論氣勢還是話語秦羽陌都不遑多讓。
“在下確實說過不負皇上所托,指的是破案。卻並未承認過要全力輔佐你。六王爺,莫不要太過自戀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洛清在毒舌上也不會輸給他秦羽陌。
雖然看秦羽陌吃癟的樣子,雲詩詩覺得暗爽,但他若是把這個氣撒她身上那就醉了。
“洛天師或許不知道,王妃與本王是一體的,你若是告訴王妃,王妃定然會告訴本王,洛天師又何須這麽麻煩,你說是嗎?親愛的王妃?!”噙著一絲笑意看著雲詩詩,威脅意味十足。
“哦嗬嗬嗬!”雲詩詩捂嘴嘴巴賤笑,隨後頗為歉意的看著洛清耷拉著腦袋,“洛清,你就別拐彎抹角了吧,咱們三個現在是拴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跑不了我也蹦不了你,不如和諧相處,快快把案件破了,如何?”
“這個主意好。”秦羽陌走到雲詩詩身前摟住她的腰符合,“凡是有點眼色的人都不會拒絕,你說是吧,洛天師?”
盯著雲詩詩腰間的手,洛清臉色有些難看,見雲詩詩夾在中間有些難做,隻能退後一步,看著紅棺開口:“有沒有聞到什麽氣味?在紅棺上?”
“氣味?”雲詩詩趕緊走到紅棺旁賣力的嗅著棺材裏的味兒,由於離得太近一股刺鼻難聞的油漆味兒充斥著他的鼻腔,嗆得的她一P股坐在地上眼淚直奔。
“笨!”
“沒事吧?”
秦羽陌與洛清二人同時湊到她跟前,一人一邊,拉著她,前者眼中除了擔憂更多的是嗔怪,而後者除了擔憂還是擔憂。
“你才笨,混蛋!”雲詩詩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怒瞪了秦羽陌一眼,轉過頭看著洛清道,“我沒有聞到什麽特別的味道啊,除了刺鼻的油漆味。”
寵溺的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墨發,卻被秦羽陌抬手阻止,霸道的將雲詩詩堀進他的懷裏,暗沉道:“洛天師請自重,須知男女授受不親!”
他這一說,洛清便怒了,一掌揮出,正對秦羽陌麵門。似乎沒有想到他說動手就動手,側身一擋,洛清便乘此機會將雲詩詩奪了過來,月華般的容顏上初次露出了邪膩:“六王爺,男女授受不親這道理既然你懂,那洛清就想問問王爺了,你既未明媒正娶將詩詩迎回家,何故一直霸著她?詩詩是詩詩,又不是你的?!”
被洛清自懷裏搶走雲詩詩,秦羽陌已是不悅到了極點,此時他才不會那麽多廢話,一掌拍去,便欲將雲詩詩奪過來,哪想洛清早有準備,秦羽陌一掌拍空,緊追不舍,但礙於雲詩詩在他懷裏,隻能使出三分力氣,很是畏首畏尾。
雲詩詩被這二人搞得呆滯了,這好端端的怎麽就打起來了?打就打唄,把她牽進來又是何故啊?她還不想就這麽早死!
雲詩詩正要阻止,便見小彩蝶進來了,眼睛一亮趕緊“哎喲”一聲,便欲裝暈倒。
洛清一驚,不急躲避秦羽陌的掌風,被他一掌擊中,還乘機將雲詩詩躲過,退向一旁,焦急詢問:“怎麽了?可是哪裏不舒服?”
秦羽陌以為她是被洛清蕩來蕩去,自己的掌風不小心掃到她了,現如今她又懷著身孕,身子自然是抵抗力很弱。
小彩蝶一進門就看見這麽一幕,皺著眉趕緊走過了為雲詩詩探脈,卻並未發現有什麽不妥,見雲詩詩對自己眨眨眼,小彩蝶便知曉了,故作深沉道:“六爺,主人心脈不穩,恐是被這府裏的瘴氣所懾,怕是需要開幾味藥調和一下。”
“對!我心裏好難受啊,我要喝藥。所以,你們兩個就看在我被你們整的那麽慘的份上,和平相處好不好?”雲詩詩適時的醒過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早在雲詩詩對小彩蝶擠眉弄眼的時候,小彩蝶情緒上的變化已讓秦羽陌知曉了雲詩詩的弄虛作假,洛清是正對雲詩詩的,所以直接就看到了她擠眉弄眼。但,知道是假的又如何,他們二人即便有再大的恩怨也不會傷及她分毫,所以,這連個站在巔峰的男人別扭的看了對方一眼,紛紛開口表示會和平相處。
雲詩詩聽完高興的簡直要跳腳了!她一躍而起拍了拍小彩蝶的肩膀,示意她做的好。很快,又問道:“查的怎麽樣啦?荷花湖裏可有屍體?”
搖搖頭,小彩蝶道:“沒有,我找遍了府裏極為隱晦的各個角落,甚至連酒窖都找了,都沒有。看著這屍體,八成是被妖怪吃了。”
摸了摸下巴,雲詩詩故作高深:“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那不如,我們直接對外宣稱吏部尚書一家是妖物作案,然後把徐謙直接燒了,結案算了。”破案什麽的,不好玩。
“放屁!”雲詩詩毫無形象的大吼,見眾人都嫌棄的看著她,這才又恢複成高深的摸樣,“咳咳,其實吧,我們若是仔細找定能找出真凶的,須知,真相隻有一個!”
“說的好!”洛清鼓掌,清月般的眸子溫潤似水,“詩詩果然大智慧,洛清佩服!”
“必須滴!”雲詩詩抱胸,閉上眼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還是洛清兄懂我!”
“怎麽,別人誇你幾句就算是懂你了?雲詩詩,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誇你,不過是奉承你,是好是壞你自己還分不清麽?”
“秦羽陌,少說幾句你會死嗎?”雲詩詩怒了。
“不會,但是保不準你會。”依舊一副慵懶肆意的模樣,看的雲詩詩恨得牙根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立在一旁的小彩蝶,現在才知道原來六爺也在雲詩詩的耳濡目染下變得終於有些人氣了,不像以往喜怒無常,動輒殺人,跟了他那麽久除了知道他有潔癖外,還真不知道他有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就好像,活著隻是為了那份責任,如果有一天他完成了那份責任,是不是他便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了呢?
不過,小彩蝶恬淡一笑,現在她完全不用擔心了,因為他不但找到了他活下去的意義,也更能像一個“人”一般活出生命的意義。
“主人!”
雲詩詩跟小彩蝶同時扭頭,便見洛清額間一亮,他旁邊便站立一個穿著一身毛茸茸衣衫的玉兔,趕緊跑過去,欣喜的拉著玉兔的手慰問:“小兔兔,上次你沒事吧?這麽久都沒見你出來了?”
“當然沒事啦,兔兔可是史上無敵最牛式神也!不過,可惜的是上次咱們沒拿到第一名,實乃人生之遺憾啊!”玉兔這家夥雖然深深的喜歡著洛清,但性子豪放的她,對待雲詩詩也是當好姐妹看的,所以有什麽都會說什麽的。
“對呀!我也很是遺憾啊,聽說拿了第一名有大獎,現在名譽沒拿到,獎也沒了。”想想都覺得肉疼啊。
“是啊,有主人在咱拿獎那都是妥妥的,都怪那一群賤貨啊!”玉兔憤憤然。
“說起那群賤貨,老子就來氣,別讓老子再遇到他們,要不然扒了他們的皮!呸!”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似乎都不解氣。
“他娘的,上次小爺我都還沒有玩夠呢,早知道就多咬他們幾口,已泄爺心頭隻恨!”磨磨牙,滿臉的可惜。
小彩蝶目瞪口呆的看見他們一口一個老子,一口一個小爺,簡直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長繭子了。
秦羽陌則瞥著洛清淡淡的笑著,那笑容裏似藏著一整個冬日的冰雪,直把人冷成渣。而洛清則壓根不理他,月華般的容顏上滿是對雲詩詩的溺愛。
似乎在說看到沒有,不管詩詩變成什麽樣子我都喜歡,才不會像你那麽虛偽,想把她變成你心中期望的樣子。
“洛天師,聽聞你一招招魂術很是厲害,不若使出來看看,若真招的一魂半魄的,想必詩詩也是極高興的。”側麵攻擊,就是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果然,聽到招魂術幾個字,雲詩詩來了興致,也不跟玉兔噴了,跑到洛清身旁笑眯眯的問:“什麽招魂術,很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