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洛清一眼,見他若有所思,心叫糟糕,趕緊對著雲詩詩道:“主人,糟啦,前幾日給你喝的哮喘藥貌似真的有些發酵了,你的脈象有些亂了。”
“納尼!!?”雲詩詩一把拽住她,激動的問,“你不是說那是固本培元的藥嗎?怎麽又變成哮喘藥了!”
小彩蝶裝模作樣的垂下頭,眼巴巴道:“我也是為了安慰你嘛……”
雲詩詩將手往頭上一搭,簡直不知道要用什麽詞匯來描繪她的心情。
“主人,不要擔心嘛,我回頭給你開一個方子調解一下就好了。”小彩蝶怕事情搞得太過,反而引起洛清的懷疑,趕緊開口。
雲詩詩瞪了她一眼,表示不信,但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也就暗暗放心了。
洛清倒是多了個心眼,覺得這事情必然有鬼。但是,他方才探脈確實覺得脈象與平時微亂,仔細一探又探不出什麽所以然,開口問:“什麽哮喘藥?什麽發酵?”
聽他一問,雲詩詩要淚了。這話能告訴他嗎?說自己為了躲避秦羽陌那妖孽的責罰,所以瞎編自己有哮喘病?眼睛一轉,趕緊瞎扯:“沒什麽,就是上次王府一個丫頭不小心拿錯藥了,拿了一碗哮喘藥給我喝了。我想著喝錯藥了,沒準會在我的體內發酵什麽的,沒想到還真發酵了。嗚嗚……”
洛清與慕山聽完紛紛汗顏,本能的覺得不是那宮女拿錯藥,而是她自己的問題,不過,藥在肚子裏發酵這事兒實在是太扯了。洛清隻當是雲詩詩開的玩笑,懷疑的心也漸漸變淡了。
問題解決了,山洞裏又陷入了靜謐。雲詩詩不太喜歡冷場,就準備開口說話,卻不想一抹紅色一竄而進,當雲詩詩反應過來,自己便被緊緊的抱住了。
“太好了,你沒事。”
雖然被擋住了視線,但雲詩詩知道這是秦羽陌來了。反手抱住他,雲詩詩略略有些自豪,看到沒有,姐也是很厲害的!
抱了一會兒,雲詩詩覺得有些悶了,趕緊拍了拍秦羽陌的背大叫:“你想悶死我啊!”
秦羽陌會意,趕緊將她鬆開,定定的看著她似乎都看不夠。差一點,差一點就失去她的,天知道他有多後悔沒有親自護送她,又有多後悔沒能即使趕到。
看到慕山的信號彈,他恨不得立刻趕過來,但不知從哪裏竄出一群妖物。他原本想那翠笛對付,卻發現這些妖物都沒有耳朵,他隻能硬拚,奈何這些妖物太多,他心下又著急。原本他可以突破,讓屬下去抵擋,但不知為何突然來了一個蒙麵人很是厲害,實力居然與他不分上下,這才擋住了他的步伐。
隻是奇怪的是,打了很久,直到夜色漸暗,那蒙麵人突然撤了,秦羽陌這才急急的趕路,待看到慕山的第二個信號彈時,心裏又有多糾痛,若是詩詩有個什麽不測,他簡直不敢想象。
走到山洞,看到她安然無恙的坐在那裏,心裏石頭終於落下,而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一見到她就忍不住將她緊緊的堀在懷裏再也不放手了。
原本頗為驕傲的雲詩詩看著他微微淡紅的眼眶,嘴角的笑容也掛不住了。此時,她才發覺他居然在發抖?秦羽陌居然會發抖!
“你……”喉嚨有些哽咽,她隻顧著邀功了,卻不想秦羽陌居然這麽擔心她,擔心的都快不是他了。
輕輕將她攬在懷裏,秦羽陌愧疚開口:“對不起,是我將你推向風口浪尖,你恨我嗎?”
第一次,秦羽陌對她說對不起。雲詩詩有些受寵若驚,但更多的卻是感動,這個臭屁自大的秦羽陌怎麽能這般讓她感動。恨?怎麽會恨?愛還來不及呢!
掛著幸福的笑,雲詩詩小女人般反問:“你說呢?”
不用說,便知道的答案,又何須再問?將頭抵在她的墨發間,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他多想就這樣抱著她一輩子。遠離紛亂、煩擾,手牽著手浪跡天涯,過普通的生活給她淡淡的幸福,就夠了。
可他,是西羽的攝政王,注定要紛亂一生。
“咳咳!”洛清站起身,陰仄的看著秦羽陌涼涼道,“既然你來了,那洛清告辭。”
雲詩詩一看洛清要走,自己還沒有報答他呢,趕緊道:“別急著走啊,你救了我們我還沒有請你吃飯呢!”
洛清聽完燦然一笑:“先欠著吧。”
欠著?貌似現在這個環境確實不適合請人家吃飯,吐了吐舌頭道:“好吧,那你什麽時候想吃了,你要告訴我啊。”
“什麽時候都可以嗎?”洛清問話,眼睛卻看著秦羽陌,眼神裏有一絲絲挑釁的味道。
雲詩詩剛要說可以,秦羽陌便起身對著洛清,勾著瑰唇道:“洛兄,不過是吃吃飯,你若想吃,本王隨時奉陪。畢竟,王妃的朋友本王也不能懈怠不是?”
“哦?秦兄此言差矣,在下救人雖是看在詩詩的麵子上,但畢竟是救了你的人,秦兄貴為一國王爺莫非覺得此番恩情一頓飯便能打發?”
這話說的狠了,意思說他救人是因為雲詩詩,而雲詩詩請他吃飯他接受,但是你秦羽陌就想靠著女人請客吃飯就可以還人情了?做夢!
慕山聽完也極其憤怒,雖然他確實被洛清救了,但不代表他就可以任由他侮辱主子!
雲詩詩則很是苦惱的看著這兩個人,搖了搖頭,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而秦羽陌則是雲淡風輕的笑了笑,細長鳳眸冷冷的鎖著洛清:“洛兄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王說宴請你可並未說就此抵消你的恩情,放心,對於那些貪圖錢財的宵小之輩,本王向來都是很大方的。”
秦羽陌毒舌起來,比誰都毒舌。雲詩詩暗想之前自己與他鬥嘴,全是因為自己厚著臉皮,秉承著不要臉的本質,要不然豈不被他壓死。
洛清也沒有想到他會罵他是貪圖錢才的宵小之輩,心中氣急,麵上依舊如湖水般寧靜:“在下倒是不知道秦兄如此大方,既如此你將冰珀贈與在下如何?自此,我們兩不相欠。”
冰珀不是秦羽陌的血器嗎?洛清明知道這武器除了秦羽陌誰也用不了,卻還是問他索要這個,莫非是想讓秦羽陌丟了武器,讓有心之人乘人之危。想到此,雲詩詩有些不高興了,縱然洛清是好朋友,卻也不能這麽坑人啊。
秦羽陌回頭,看著雲詩詩有些溫怒的神色,當即心情大好,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轉頭淡淡道:“洛兄,獅子大開口啊!本王說了大方,可沒說有多大方,亦沒說你要什麽就給什麽,洛兄似乎有些自戀了。”
聽到“自戀”這個詞,雲詩詩忍不住“噗嗤”一笑,笑完又覺得氣氛不對,趕緊捂住自己的嘴,滴溜溜的大眼掃了洛清一眼,見他有些不悅,趕緊起身走到他身邊道:“洛清,這份恩情是我欠你的,如果你想要什麽,隻要我能給都會給你的。你就別跟秦羽陌一般見識,他就是嘴巴臭,其實心地很好的。”
這話一說,算是給洛清一個台階下了。而且,還承諾要什麽給什麽,洛清自然是喜上眉梢。不等秦羽陌回絕趕緊開口:“既然詩詩如此說了,那洛清自然要買詩詩一個麵子,便應下了。”看著秦羽陌,說了句“告辭”人便走了,看來是根本不給秦羽陌搬回局勢的機會。
磨了磨牙,秦羽陌簡直要被雲詩詩氣死了!上次也是,這次也是,難道這個洛清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就這麽重!一股濃濃的醋味蔓延,秦羽陌也不理雲詩詩一甩袖子走到洞口旁,想是要回去了。
這人,要不要這麽小氣?雲詩詩很是無奈的走到他的身旁,小手探到他的袖子裏抓住他的大手,彎著腰對他猛眨眼睛。
雖然生氣,但終究不會生她的氣。她能在自己也洛清之間選擇留下陪在自己身側已經很好,但是不生她的氣並不代表他就會原諒她,這個女人亮著自己寵她就越發的無法無天了。還別跟自己一般見識?嘴巴臭?
前賬舊賬看來是需要好好的跟她算一算了。
轉過頭,絕世的容顏上沒有一絲表情,聲音也淡似冰:“王妃,你眼睛病了麽?”
雲詩詩瞬間石化,這丫看不出來她是在示好嗎?
不動聲色的側了側身子,將雲詩詩的手滑掉,秦羽陌又恢複成以往的生人勿進,慵懶肆意的姿態:“王妃,本王深深覺得你該去洗洗了,你這樣子簡直讓本王不忍直視。”
語畢,對著慕山道:“打道回府吧。”然後,也不管雲詩詩自顧自的躍出山洞,火紅的身影在夜幕中劃出一道殘影便消失了。
雲詩詩的手還僵在半空,心跟漏了一拍似得。他到底怎麽了?真的有這麽氣嗎?居然丟下自己跑了!次奧!
慕山走到雲詩詩身邊頗為同情的看了她一眼,便縱身也跳入黑暗中了。小彩蝶見他們都走了,也很想走,但到底雲詩詩是她的主人,她無奈的抱起她一拍翅膀也走了。
剩下的四大護法,很快便有幾個暗衛上來,將他們一扛,也都走了。餘留那殘餘的明火證明這裏曾經熱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