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沒有什麽對不起我的。要不是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結界,恐怕我早就死了。”雲詩詩抬手擦了擦他的眼淚,輕聲呢喃。
“不!”洛清搖頭,眼淚再一次奪眶而出,嗓子沙啞的快要發不出聲音,“自那日後,我過誓,要永永遠遠的保護你,不管任何時候,不管付出任何代價!我不能失去你,我不能失去你!”
雖然雲詩詩聽得雲裏霧裏的,卻還是被他這一番話感動的鼻子酸酸的。這個男人,太過於癡情,可惜,自己不是他的良人。
“少主!”好不容易才自水裏掙脫出來的林代雲單膝跪地,垂著頭不敢看洛清。那個女人實在是太卑鄙了,居然玩陰的!
“廢物!”洛清抬眼,睥睨林代雲,那是怎樣的雙眼,早已看不到往日溫潤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絕對的黑暗和嗜血。
林代雲被驚的險些再次跌進水裏,他們溫和的少主……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洛清不再理林代雲,徑直抱起雲詩詩,嗜血的眼一掃,看到了站在一側準備偷襲的白衣女子,雙眼一闊,他身上“嘭”的一下燃起了一大團的黑色火焰,將他與雲詩詩團團包圍。
林代雲嚇得退後幾步。這是——冥焰。冥焰比三昧真火更加恐怖,它會燒盡碰到的一切東西,哪怕是水和霧。隻是,少主怎麽會這招?這可是需要用生命力來燃燒的招數啊!
白衣女子顯然已經明白的了這黑火的來曆,今日她是來殺雲詩詩的,若是把自己的命賠進去了那就太不劃算了,由此她瞥了瞥四周準備潛逃。
“主人!不要用這個,兔兔願意替主人出戰!”她不能讓主人再次燃燒生命力,她不能看著主人一點點接近死亡。
玉兔俯下身子,也不理洛清,便用式神的身份開始抽取洛清的靈力,很快,她便化作一隻玉兔,這玉兔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直到有半個房子那麽大才堪堪停住生長。此時的玉兔全身毛發變成血紅之色,尖尖的耳朵上燃起兩團幽紫色火焰,她的尾巴蓬了起來,毛發根根如針。她呲著嘴,盡管隻有兩顆牙齒卻泛著冷光。這便是黑化的玉兔。
身上的靈力被抽,他全身的冥焰自動熄滅。洛清看著玉兔,淡淡道:“殺了所有人!我要讓他們知道,傷了詩詩我要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黑化的玉兔是沒有多少神智的,她唯一的意識就是服從主人的命令!她嘶叫了一聲,看著白衣女子,龐大的身軀踏著風襲了過去,她伸出爪子一掌拍了下去。
那白衣女子一躲,便朝著另外的兩股勢力跑去,開玩笑,就算是死也得拉下墊背的,更何況她還不想死。
“這個賤女人倒是怪聰明的!”雲詩詩看著白衣女子,眼裏除了憎惡還有一絲報複的快感。想殺姐,姐偏不死,氣死你丫的。
黑化的玉兔一來,慕山等人便想撤開,怎奈那玉兔似乎不認人,見誰都攻擊。雲詩詩剛要開口,便見河岸來了數人,其中便有裁判長和負責人。
“小的護救來遲,還望王妃恕罪。”裁判長跪下請罪,隨即又道,“還請王妃隨小的們回去。”
一看他們雲詩詩便了然了,現在這種情況確實適合回去,於是開口:“是李禹南遣你們來的?”
“是!”
雲詩詩看著洛清黑暗的模樣,微微歎氣,隨後拿出雙手在他臉上“啪”的輕輕打了一下,洛清一愣,嗜血的眸子漸漸恢複明清。
“洛清,謝謝你對我這麽好。但是你要知道我是秦羽陌的妻子,我自有他來保護,你……”看著他眼裏受傷的神色,雲詩詩咬牙開口,“你還是把我當做弟弟吧,我不想騙你,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永遠都不會明白!”洛清咽下喉嚨的血氣,雙眼如火炬,“你是秦羽陌的妻子又怎樣?你在危難的時候,他人在哪裏?我洛清不相信他,我要守護你生生世世,哪怕隻是……作為朋友。”
哪怕隻是作為朋友,這幾個字就像一把刀狠狠的剜著他的心髒,可笑的是刀柄卻握在他自己的手上。
雲詩詩低頭,淡淡道:“總有一天你會放手的……”
洛清沒有答話,也沒有管裁判長,他抱著雲詩詩便往岸邊趕。雲詩詩本想掙紮,看見洛清堅定而憤怒的眼神後乖乖的沒有吭聲。
“嗷——”一道凶獸的叫聲回蕩在運河,已滾滾激流掃蕩每一個人身上。洛清回身一看,玉兔居然被一頭雄獅咬傷了腿。
這……哪裏來的能與玉兔比肩的雄獅?!雲詩詩驚詫,洛清卻更加驚詫!這雄獅絕對不是這三方任何一人的勢力,倒像是妖物馴養的。
洛清取出符篆一抖,那符篆便向著玉兔飛去。符篆落在玉兔額間開了一道光,那玉兔受傷的腿便恢複了,她翻身而起,與那雄獅鬥了起來。
沒有玉兔的阻擋,那三股勢力再次向著雲詩詩奔來,今日不殺她,誓不罷休!慕山也不管他們對著洛清大喊:“帶她回去!”
洛清自然知道將雲詩詩帶回去才是最穩妥的做法,但是玉兔不能離他太遠,他走不了,而他又不放心將雲詩詩交給別人,故而站在原地沒有動。
慕山咬牙,隨即拚命的往雲詩詩身邊趕。而另一側的三股勢力見慕山也來了,便在中間不停的攻擊他,實在是卑鄙的很!
眼看,他們便來了!洛清眯著眼,好似任君采擷。但嘴角卻抹了一絲嗜笑。
雲詩詩瞪著眼看著洛清,又回頭看著已進身前的蒙麵女,閉上了眼。
突然,一股笛聲自天空傳來,聲音高亢卻略顯詭異,曲風刁鑽嗚咽,淒淒切切,似閨怨女子思君心切,又似他鄉遊子思念家鄉,直聽得人潸然淚下。
那些原本衝過來的四人突然間身子不停使喚了,不僅如此,他們臉上自動流下淚水。若不是體內的內力還能驅使,恐怕就已經落入河裏了。因為他們四人內力深厚,其餘的小角色早已聽得七竅流血,落入河底。而那隻雄獅在聽到這笛音後長嘯一聲化作一團青煙便消失了。
雲詩詩摸了摸臉上的淚,往天上一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隻臭屁的白虎,而後就是秦羽陌那張明明冒著黑氣,卻笑得分外燦爛的臉。
雲詩詩縮了縮,她可以理解這為怒極反笑麽?嗚嗚嗚。秦羽陌,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我可沒有背你你搞外遇,真的?你別這樣看著我?
“王妃……”秦羽陌放下翠笛,魅惑的聲線淡淡傳來,卻直抵雲詩詩的心底,險些將她嚇出尿來。
雲詩詩突然覺得洛清的懷抱好燙,她欲下來,可是勾頭看了看一望無底的河水,流著淚笑著開口:“矮油,親愛的小陌陌,你怎麽才回來啦,人家想死你啦!”
秦羽陌聽完,笑的更加妖嬈了,他示意白虎下去,落到洛清身側才盯著雲詩詩邪魅開口:“王妃如此思念本王,本王甚感欣慰,隻是你身在其他男人懷裏,嘴裏卻說著思念本王,這是……”
秦羽陌,你丫的明知道老娘不是不下去,他娘的是下不去,你還過河拆橋!可是雲詩詩還是很沒有出息的,笑的越發燦爛,燦爛的都快要把嘴角咧開了:“親愛的,你有所不知,洛清是因為救我所以才抱著我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兒,真的!”
洛清?秦羽陌額間隱有青筋暴起,居然叫的那麽親密,隨即看著雲詩詩的目光更加陰鷙了:“王妃,你的意思是說,本王不但冤枉了你,還要大大的獎勵他是吧?”
雲詩詩聽完眼睛一亮,隨即拚命的點頭:“小陌陌,你實在是太聰明了,我就是這個意思!”
秦羽陌氣結,她真是想不通這個女人的腦子究竟是什麽構造的。他恨不得打開看看,裏麵是不是糊了一層屎。
“你來晚了。”洛清不喜看他們T情,冷淡道。
洛清救了雲詩詩的事情秦羽陌自然知道,即便憤恨,他卻不得不欠他一個人情。不過,欠他人情又如何,他並不覺得在他的麵前他要矮一層。
跳下白虎,秦羽陌張開懷抱,淡淡道:“過來。”
擦,雲詩詩很是不滿他這種呼喚小狗的語氣,卻也不敢違逆他,誰讓她有錯在先。雲詩詩掙了一下,見洛清不鬆,便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放開。
由是如此,洛清還是沒有放開,一雙眼睛怒視秦羽陌,正在跟他叫板。
秦羽陌迎上他的目光,依舊是慵懶的姿態,但細長鳳眼裏卻含著一股漩渦,好似要將洛清吞噬進去。
兩人劍拔弩張,誰都不遑多讓。這讓雲詩詩緊張的小心髒更加緊張了。秦羽陌現在已經很生氣了,若是自己一直窩在洛清的懷裏還不知道回去了他要如何收拾自己。
雲詩詩也不管洛清了,暗暗調動自己的內力微微一震,洛清毫無防備,她輕鬆的掙開了他的懷抱跌了出去。
秦羽陌迎身穩穩的抱住了她,嘴角這才含了一絲笑意。哼!秦羽陌瞪了她一眼,還知道過來,還不會病到沒救。
不敢迎接他的眼神,雲詩詩往他懷裏縮了一縮,都按照你的吩咐辦了,您老人家就放過我吧。
秦羽陌沒有理會她小鹿般可憐兮兮的眼神,卻對著失魂落魄的洛清挑釁道:“多些洛兄照顧愛妻,他日定當重謝。”
男人之間向來好麵子,更何況是情敵之間。饒是洛清心裏排山倒海的痛,但麵上依舊帶著溫潤笑意,淡淡回道:“秦兄客氣,照顧詩詩是在下分內之事。若是在下發現詩詩日後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那就別怪在下橫刀奪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