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詩詩在府裏休息三日後,便覺得有些無聊,原本想修煉《萬妖術》,但怎奈一點進步也沒有,所以便想出去走走,可是慕山不在,她也沒有辦法出去。
正坐在長廊一籌莫展的雲詩詩,突然看見一隻粉紅的小紙鶴自空中飛來落在了她的案幾上,她好奇拆開一看居然是玉兔寫的。
大致內容如下:
為報上次恩情,兔兔願意為你做一件事情。如果同意,便在紙鶴背部寫下你的願望,兔兔竭盡所能幫你完成夙願。
落款是玉兔,旁邊還畫了一個可愛的小兔子。雲詩詩咯嘣一聲咬了一口脆甜的蘋果,隨即走進屋內,邊走邊想,她還有什麽夙願沒有完成,而且還能讓玉兔幫忙的?
第一個忽之而出的念頭是返回天朝,但很快她搖了搖頭,她已經答應過秦羽陌了不回去了,即便很想回去她也不能再回去了。
那還有什麽呢?雲詩詩開始思考自己穿越而來,有哪些人得罪過她,而她還沒有整治的。哦!那個潑了她水的獄卒。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自己王妃的身份就能整治她了,用的著玉兔嗎?太材小用。
雲詩詩一頓,隨即皇甫冰的臉便浮了上來!她特麽終於想起來了,穿越而來的第一天就因為偷看了他歡愛導致她萎縮了之後,這丫一路上不停的折磨她!就連蕭入秋為了保護他和自己死了,他這個冷血的人都沒有吩咐下人把他埋了,最後還是自己講狐狸爪子刨的出血才勉強為蕭入秋建了一個簡易的墓。
說道這裏,雲詩詩想起那日蕭入秋被一劍刺穿胸膛,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上次因為秋雁的事情心緒太亂一時間一被哄騙過去,還害的自己險些死掉。現在想想那人八成是皇甫冰無疑了,在西羽認識蕭入秋,還知道自己虧欠蕭入秋的隻有他一人!
這個該死的皇甫冰!
雲詩詩由於氣憤狠狠的攥緊拳頭,但很快她便苦逼了。將手中的紙攤開後,已經皺成一團了。
這還能用嗎?雲詩詩抱著僥幸的心態拿出毛筆寫下幾個字,本以為這紙鶴不會再動了,卻見它撲騰幾下後跌跌撞撞的飛走了。
隻要玉兔願意幫她,她這次一定讓皇甫冰那個家夥從此不舉,啊哈哈哈哈!
秋雁捂著酸的要命的腰,將手中的掃把一扔,他娘的,最後一天了她終於掃完了。流著淚,在心裏把慕山狠狠的罵了一頓,可是回到飛雪軒的她一進來便聽見雲詩詩魔鬼般的大笑。
一時間嚇得趕緊伏在門框,偷偷的看著她,這是被鬼神附身的節奏嗎?
“秋雁!”雲詩詩正笑得歡,眼睛卻瞥到了縮在一旁的秋雁,於是趕緊把她拉進來,隨後左右瞄了瞄,將她拉到桌子底下對著她噓了一聲。
秋雁見雲詩詩那股神秘兮兮的樣子,突然間覺得好可怕。
“秋雁,我告訴你,我要幹一票大的!”雲詩詩小心翼翼的開口,眼底賊亮賊亮的。
她就知道小姐是閑不住,想出去玩了,於是再次勸慰:“小姐,沒有慕山的允許我們出不去的。”
“我知道,這次我們偷偷的溜出去。”
秋雁聽完很是無語:“您上次不也是說了要溜出去嗎?”結果不還是要靠慕山。
“這次真的是溜出去!所以你要做好準備,去搞兩套夜行衣,我們今晚……嘿嘿!”雲詩詩眼神陰仄的看著遠方,碩大的眼睛在暗色裏泛著滾滾邪光。
被雲詩詩的一聲笑驚出一聲雞皮疙瘩的秋雁,深深覺得雲詩詩不靠譜,所以她也沒有報多大的希望她能出去。
深夜,當秋雁站在王府外的一顆梨樹下時,她還是不敢相信,在王府那麽多雙眼睛下,她跟雲詩詩真的溜了出來。
掐了掐自己,會疼。原來不是夢。
“哎呀,你這丫頭,就這麽懷疑主子嗎?”雲詩詩氣憤的敲了她的頭一下,靠著樹幹看著遠方似乎在等待什麽。
秋雁捂著頭,順著她的方向看去,隻見前方的黑暗裏突然竄出兩個白衣人。她以為是鬼,剛要尖叫就發現那兩人很熟悉,睜大眼睛一看正是洛清和玉兔。
又是他們!秋雁憤恨的將樹皮扣下一塊,實在不懂小姐為什麽總是跟這個洛清勾搭,實在氣死她秋雁了。
“終於來啦!”雲詩詩欣喜的走到洛清身旁,頗有些意外,“你怎麽也來了?”
“兔兒說她一人有些吃力。”洛清清潤回話。
“哦。”雲詩詩點頭,隨即一把拍在他的肩上,說了一句,“夠哥們!”
洛清聽完心裏一痛,麵上依舊如沐春風:“我們走吧。再過一盞茶的時間便是午夜,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雲詩詩點頭,便隨著他們二人去往了東城皇甫冰所在的府邸。
來到府邸附近,雲詩詩湊到玉兔身旁小聲道:“我說的,你都做了?”
玉兔點頭,表示放心。
雲詩詩了然,隨即又看著洛清問:“能製住這些暗衛嗎?最好是讓他們沉浸在幻境中。”
洛清想了一想,隨後自懷裏掏出一個符篆,剛要施加符咒,便聽雲詩詩問:“上次就想問你了,你是神棍?”
秋雁與玉兔聽完“噗嗤”一笑,隨即秋雁頗為無語的解釋,“小姐,不是神棍是天師。”
“有什麽區別嗎?”
“當然有!”玉兔搶話,“神棍多難聽啊,哪個時代都不會用這個詞!”
“我們天朝就用好不好。”雲詩詩嘟囔了一句,隨後想起一個比較要命的問題,若洛清是神棍那……會不會收了自己啊?
看穿了雲詩詩眼底的意思,洛清淡然道:“我們天師除魔衛道,隻收喪盡天良、危害人間的妖魔,故而與神棍不同。”
“嗬嗬,好人!”雲詩詩誇讚了一句,隨即對洛清的戒心也放低了。反正自己是好妖,怕什麽。
好人?洛清驟然大笑,俊美的容顏似乎照亮了這寂靜的黑夜,連滿目的繁星都成了他的背景。
他這一笑,讓身旁的三個女人全部看的呆住了。這人平日都是溫潤的輕笑,何時像這般笑的這麽燦爛。實在太勾引人了。
見洛清好笑的看著自己,雲詩詩趕緊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直罵自己沒出息!
洛清雖從來未曾想過用容貌去蠱惑她,但見她屢次中招,卻也覺得這法子雖然不恥,但很好用。隨即便在心中琢磨著下次把自己打扮更加出塵一切,想必會更加受用。
想完這個歪點子後,洛清便將符咒一寫,隨即往天上一扔,那符篆自動燃起火焰,轉瞬消逝。
“好了?”等了半天也不見奇跡出現的雲詩詩,懷疑一問。
“我們進去吧。”說完,洛清率先跳下槐樹,就這麽明目張膽的往大門走去。
玉兔見主人下去了,也跟著跳了下去,一蹦一跳的歡快的緊。
雲詩詩狐疑的看了二人一眼,見秋雁看著自己,似乎在讓她做定奪。想著那日洛清如此厲害,能將船推動的如此之快,定然是有本事的。於是一咬牙也跟著跳了下去。
秋雁見雲詩詩跳下去,也不做猶豫的跳了下去,但終究因著膽小兒,便緊緊的跟在雲詩詩身後左顧右盼,生怕突然竄出個什麽東西把她嚇死了。
“吱呀——”門應聲而開,洛清揮動袖袍進入大院,審視了一下這府內的格局,便徑直走到了皇甫冰的臥室裏。
“你幹嗎?!”雲詩詩一把拽住洛清的手,大驚而小聲的問道。
“去侵入他的夢裏,篡改他的夢。”洛清如實回答。
雖說這也是自己的餿主意,但她害怕他進去驚醒了皇甫冰就功虧一簣了。
“放心,這整個府邸我都已經張開了結界,外人是看不到也聽不到的。”見她要說話,他又道,“若是不接觸他的頭顱,我沒辦法施展咒術。”
原來這樣啊,雲詩詩鬆開了手,想進去看看,又害怕皇甫冰真的會醒,極其劇烈的在心底掙紮一會兒後還是跟著洛清一起進去了。
洛清與雲詩詩一起進入施展夢魘術,秋雁與玉兔在院內布置機關,稍後將會有一場大戲出演。
洛清進入房內後,很明顯的床上之人輕微的動了一下,雲詩詩呼吸一窒,這種做賊的感覺太特麽驚險刺激了,她覺得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洛清見她如此緊張,親昵的摸了摸她的發,依舊閑庭闊步般向著皇甫冰走去。
雲詩詩腦海盯著一滴大汗,腳步輕盈的跟了上去。心裏卻暗暗誹謗,這丫真是的,做賊都做的這麽正義凜然,不知道還以是來探病的呢。
剛剛靠近皇甫冰,便見他麵目開始猙獰,一雙眼睛眼珠不停的在眼底裏翻轉,顯然是察覺到危險極具的想要掙開眼睛,卻又無論如何也睜不開。
“你施了術?”於是見他如此,開口一問。
“恩。”
靠!雲詩詩怒了,你丫施了術怎麽不早說,害的她嚇得跟鬼一樣。看著人模人樣的,居然那麽腹黑。
看著雲詩詩不停變換的臉色,洛清勾起嘴角,沒有多話。他自懷裏掏出一個袖珍版的符篆貼在了皇甫冰的頭上,右手按在符篆之上,開始念動咒語。
雲詩詩在一旁抱著手臂看好戲,隻是有些可惜了他不能去看看皇甫冰的夢被改成什麽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