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秋雁一咋呼,一下子將快要睡著的雲詩詩驚醒,她猛然起身,大呼:“著火了?著火了嗎?!”
待看清四周一切如舊,雲詩詩火冒三丈:“你丫成心的是不是!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病叫做起床氣!發作起來很嚇人的!”
“哎呀,小姐你淡定一點,聽秋雁說!”
見秋雁臉色慘白,雲詩詩意識到這丫確實有什麽重要的話,於是問:“你說。”
“小姐,今日你給虎爺喝的菩提雪蓮佳釀是六爺費勁千辛萬苦才從天機老人那裏求來的,此酒天下隻此一瓶!”
看秋雁說的嚇人,雲詩詩淡淡道:“然後呢?”
“小姐,秋雁想說的是我們也許已經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秋雁哭喪著臉,哎……不知道六爺會怎麽整治他們,“小姐,要是早知道你會碰這壺酒,打死秋雁也不會給你把風,讓你進藏寶庫去偷了。嗚嗚……”
看秋雁眼圈紅紅的不像騙人,雲詩詩嘴角一抽,解釋:“其實我也不是故意要拿的,原本我想這宮外的王府隻是他平日住著玩兒的,能有什麽寶貝。而且那酒包裝的如此精美,還貼了幾個燙金大字寫著‘菩提蓮花佳釀’,於是忍不住打開一看果然很香,想著那白虎應當喜歡,故而……”
“哎……小姐,你弄錯了,宮裏的霽月殿才是爺處理宮中要事脫不開身才會去住的,這宮外的攝政王府才是六爺的主府。而且,這酒六爺喜歡的緊,乘現下六爺沒有發現不如我們自裁吧,免得受皮肉之苦。”秋雁看著遠方,似乎已然看見了那早已死去多時的爹娘。
嘴角一抽,雲詩詩不淡定了。
“快快!去床底下,把那剩下的半壺拿來!”雲詩詩站起身指著床下一個盒子急急道。
“什麽剩下的半壺?”秋雁流著淚苦問。
“你以為姐真的那麽傻全部給那白虎喝啊,這麽好的酒自然是要留點給自己品嚐了。快點啊,反正也快死了,死前喝點美酒也不虧。”
秋雁一想也有些道理,於是慌忙的鑽到床下拿出盒子交給雲詩詩,打開盒子,雲詩詩拿出酒便灌了一大口,他奶奶的,果然香啊!
“給,你也喝點!”雲詩詩慷慨的遞給秋雁,臉上笑靨如花。
秋雁微愣,有些不可思議,顫抖的指了指自己問:“給我……?”
“哎呀,墨跡什麽啊!大口的喝吧!待會那妖孽要是來了,就喝不成了!”雲詩詩將酒瓶遞到秋雁手中,狐狸媚眼裏的光芒耀眼的讓秋雁不敢直視。
接過酒,大口一灌,果然暢快!
兩女相視一笑,連空氣裏都漂浮著醇香的味道。
“小姐,剩下的你喝了吧。秋雁一嚐已是心滿意足!”
“好!”接過酒,雲詩詩三兩口便已見底。將酒瓶一扔,滿意的自浴桶出來,穿上褻衣準備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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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香殿內,秦羽陌懶懶的倚在軟榻上,絕世的容顏泛著點點冷然,修長的玉指卻在不停的把玩著錦緞般的秀發。
“恩,你們的意思是說她就這般明目張膽的拿著本王的菩提酒喂給虎兒喝了?”秦羽陌明明看似淡然,但給人壓力卻是喘不過氣來。
“是。”侍衛統領咬牙答道。
“真是一群廢物!本王讓你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是讓你們變成瞎子!”細長鳳眼一掃,跪於地上的侍衛們皆低垂著頭,雖然冤枉卻不敢辯言。
此時的雲詩詩不知道,她能順利的進入藏寶閣偷東西,若不是秦羽陌暗中允了,她恐怕還未靠近便被射成刺蝟了。
慕山跪在一側,隻覺心甘兒都痛了。明明他才出任務回來便要被遷怒,實在太慘了有木有。
“今夜監管藏寶庫的暗衛與侍衛通通處死!”短短的一句話,便宣誓了一群人的生死。秦羽陌慵懶起身,不再理會這些廢物,便朝著虎兒的虎殿奔去,苦逼的慕山隻能尾隨。
若是以前,秦羽陌靠近五十步之內,虎兒便能聞到他的氣味起身相迎,而今夜虎兒躺在那裏睡得好不沉。
那個該死的女人!秦羽陌陰狠的眯起鳳目,絕世的容顏上黑的快滴出墨。他費了三株血骸花才換來的酒,本來再放個半月喝下便能增加一個匣子的功力,現下好了白白的送給虎兒喝了!混蛋!
秦羽陌本想將那女人大切八塊,但看著虎兒周身縈繞的淡淡霧氣,再看它額上的“王”字似乎蒙上了一層晶光,憤怒的心情這才好轉。
沒想到陰差陽錯倒是讓虎兒進化了。勾起嘴角,六王爺細長的鳳目在月光在泛著陣陣森芒,凍的一旁的慕山都有些哆嗦了。
徑直朝著飛雪軒走去,他倒要看看那個女人偷了他的酒,現下是個什麽德行。
慕山為了討好主子,趕緊搶在他前麵用內力震開大門,尾隨著秦羽陌進入屋內。進入側室,見秋雁死死的睡著,秦羽陌頭上的“井”字一下子跳了出來,微微隱忍,進入內室一看,頓時整個人都黑了。
好得很啊,這個該死的女人偷了他的酒,居然還睡得這麽香!眉頭一蹙,這香味不對,快步上前,將地上的碎酒瓶撚起一聞,瞬間了然於心。
這個女人倒是不笨,還知道自己留點。隻是就這麽殺了她未免太浪費他的美酒了,秦羽陌眯眼似乎在思索到底怎麽處置這個女人。
慕山站在一側,也已猜到大概,此刻他多麽的希望自己的存在感放弱,再放弱,可是悲催的他還是做不成一隻地鼠。
“慕山。”秦羽陌冷冷喚道。
“屬下在。”
秦羽陌看著床上睡得跟死豬一般的雲詩詩,細長的鳳目裏流光晦暗,似湧出條條鎖鏈將雲詩詩緊緊勒住,直到窒息。
“明日你傳話,說本王三日後招……”頓了頓,秦羽陌現下才發覺他竟然不知道這個女人姓什麽,於是隱怒道,“就說本王招詩詩姑娘侍寢。”
恩?主子,您這是什麽節奏,恕屬下才疏學淺理解不能。
瑰唇勾出一個危險的弧度,秦羽陌繼續道:“順便把這個消息散播在其他四個小妾的耳裏。哦,對了,找到木寒,介紹給楚霏兒。”
“主子,您這是……”慕山冒昧的問了一句。
“哼!本王的東西不是一些阿貓阿狗想吃便吃,想喝便喝的。今日,本王不殺他,不過是因為她還有利用的價值。”
“那曲華裳……”
“廢物一隻,不用管。”
“是。”
秦羽陌陰鷙怒笑後,便離開了飛雪軒。而故事的始作俑者雲詩詩卻睡得香噴噴的,她既不知道自己自鬼門關走了一遭,也不知道因為這個酒打通了他的經脈,讓她從此踏進了武學的大門。
翌日一大早,雲詩詩與秋雁好吃好喝後,便搬著凳子坐在大院的回廊裏看著滿園的花海——等死!
沒錯,是等死!昨日喝了那妖孽那麽寶貝的酒,已那妖孽瑕疵必報的性子定然不會放過他們的,於是他們在身旁備了兩瓶超級毒的毒藥,一旦那妖孽要來整死他們,他倆便飲下毒藥自盡去。
等啊等,等啊等,等到了太陽下山,月亮冒出頭,那妖孽居然還沒有來。
於是,雲詩詩將桌上的毒藥一掀,申了個大大的懶腰,隨後瘋了一般尖叫了一聲便跑到大院裏跳起舞唱起歌來。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兒,
怎麽愛你都不嫌多,
紅紅的小臉兒溫暖我的心窩,
點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兒,
就像天邊最美的雲朵,
春天又來到了花開滿山坡,
種下希望就會收獲
……”
站在回廊上,秋雁看到她跳的舞唱的歌瞬間倒了。
走到門前的六王爺一僵,嘴角一抽。隨後扶額,這女人果然還是瘋了。
隱在樹幹的慕山,險些自樹上跌下,他緊緊的抱住樹幹,閉著眼,非舞勿視,非歌勿聽!阿彌陀佛!
“女人——”秦羽陌實在無法忍受,張口打斷。
正玩得嗨的雲詩詩聽到那魔鬼般的一喚,艱難的轉過頭看著那妖孽,再看看自己打翻在地的毒藥,瞬間傻逼了。
“哦嗬嗬嗬嗬!王爺您真是的……”雲詩詩羞澀的擺擺手,扭捏的踢踢腳,“您若是想詩詩了,叫下人通知一下讓詩詩過去就行了,何必大駕光臨詩詩這寒舍呢!”尼瑪,這貨絕逼是故意!雲詩詩暗暗磨牙,麵上卻笑得燦爛如火。
這女人真是會裝!
秦羽陌收起那股惡心,慵懶而肆意的向著院內踱去,絕美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可也正是這份笑意讓雲詩詩渾身直哆嗦,恨不得現在就跑過去將那灑落在地上的毒藥舔進肚子裏。
“本王疼你,不該親自前來麽?”秦羽陌看著雲詩詩那張小臉上各種顏色交錯,更是生出了調侃她的意味,“莫非,你覺得本王疼愛的不夠……”說著一把撈住她的腰往身前一帶,便與她隻是一個呼吸間的距離。
看著眼前放大的俊顏,雲詩詩呼吸一窒,心髒也跟著快了幾拍。
看著她嫣紅的臉頰,秦羽陌心情大好,原來這女人也是會害羞的。
“女人,想讓本王用身體疼你嗎?”
想起那夜的纏綿,雲詩詩臉紅如番茄,隱隱有著火的趨勢。這個混蛋,還好意思提上次!對了,這丫不是有潔癖嗎?
“……嗬嗬。”雲詩詩皮笑肉不笑,“王爺,您、您不是……”本想說有潔癖的,為了自己的小命,她改口道,“王爺,您有所不知,詩詩前夜未沐浴,不僅是前夜,還有前前夜,前前前夜都沒有!”
雲詩詩大大咧咧的將聞了袖子一下,而後嫌惡的撇開,臉上的表情甭提多到位了:“王爺,您看詩詩好臭啊!王爺九五之尊,還是離詩詩遠些的好,這臭味要是沾到王爺身上就是詩詩的罪過了!”
雲詩詩一隻眼睛閉著、一隻眼睛半眯著看著那妖孽,居然無動於衷!?次奧,這丫今天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