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別墅內,耗子和鬼麵一臉的狂躁不安,房間裏的眾兄弟們都可以感覺到眉頭緊縮的耗子和鬼麵心中的那份焦慮與不安。
此時的李筱雨心中也是煩躁不安,但是她知道越是在這個時候越要保持冷靜,如果連她都不能保持冷靜,那麽眾兄弟不啻於失去了一個主心骨,那樣任何的決策都將沒有任何執行的力度。
“嫂子,飛哥怎麽樣了?”推門進來的撕虎看到李筱雨連忙問道。
“還在手術,這位是?”在李飛倒下的這段時間,李筱雨忽然變回了原來在鐵拳幫時的模樣,凡事變得謹慎且敏感,對於蒼狼這個陌生人的出現李筱雨第一反應就是懷疑。
“哦,這是飛哥的拜把子兄弟,現在是咱們蝮蛇會的人了。”一同進來的屠夫說道。
“嫂子,飛哥傷的重嗎?”蒼狼好意的問道。
“不重,一會就會出來。”對於這個陌生人,李筱雨在心裏還是築起了厚厚的防線,原本並不知道李飛會何時醒來的李筱雨此時假言道。
蒼狼一P股坐在沙發上,也不說話,和眾人一起安靜的等著。
撕虎走到李筱雨麵前問道:“嫂子,現在雷幫退守F市,沒有飛哥的指示我們沒有追,現在怎麽辦?整個Y省已經在雷幫的控製下了,咱們是戰還是不戰?”現在蝮蛇會沒了李飛,儼然李筱雨成了老大,瞬間感覺到肩上擔子重了,偌大的一個蝮蛇會落到了她一個女人身上,實在是壓力不小。
看了看撕虎,李筱雨沒有說話,心亂如麻的她拿起桌上的水杯,倒了杯水,獨自走到窗邊,眉頭輕蹙看著遠方正在深思,而房間裏的眾兄弟沒有人出聲打斷李筱雨的思路。
“給我說說雷越的情況。”李筱雨沒有轉身,說了一句話,喝了一口水。
靠在窗邊的李筱雨現在別墅中寬大的玻璃窗前麵,目光幽幽地望著外麵,盡管遠處的街道是車水馬龍一片熱鬧繁榮的景象,但是現在李筱雨的心中卻是一片陰暗蕭索。
她靜靜地聽著身後兄弟們一個又一個說起關於雷越的情報,幾個小時過去了,眼看天就黑了,但還是一籌莫展,李筱雨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一種強烈的不安湧上她的心頭。
幾個小時了,李飛還沒有從手術室裏出來,他的安全關乎著整個蝮蛇會和自己的命運。
這時,滿頭大汗的鬼醫走了出來,還沒有來得及伸手擦去額頭上的汗水,李筱雨就衝過去一把拉住鬼醫的領子“怎麽樣?”
“沒有危險了,腿部的骨頭斷裂的比較嚴重,我已經接上了,需要一段時間的康複就會恢複如初,胸口兩處肋骨斷裂,其中一根斷骨僅差了幾毫米便刺穿心髒,聽耗子說老大在車上還打了兩個電話,在這樣的重上下還能打電話?放在其他人身上早死了。”鬼醫摘下口罩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接著說道“屠夫、王強你們倆把老大推進臥室去吧,切忌不能移動,就讓他躺在擔架車上。”
看著屠夫和王強走進了手術室,推著一個擔架車走了出來,車上的李飛麵色蒼白,一身上下插滿了各種管子,心電監護器還在滴滴答答的作響,臉上也帶著氧氣麵罩。
李筱雨咬著下嘴唇,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忍了忍轉過頭去,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隨著王強和屠夫被推進臥室,鬼麵站在裏麵跟兩人低語了兩聲,兩人便走了出來,而死士們馬上把臥室的門關上,六個人加上鬼麵全部站在門前,而臥室的窗前也站了不少死士。
“在老大蘇醒之前,除了刑罰堂的死士和嫂子,任何人不準接近老大半步!”鬼麵聲音堅定,不容反駁。
眾人點點頭表示理解。
“老大傷的這麽重還打給雷越打了個電話,這才導致雷越極速的收攏勢力。”耗子頹廢的坐在沙發上,兩手猛的錘了幾下自己的頭猛的站起來說道“現在雷越以為老大沒事,才會極速的收縮勢力,若是一段時間老大沒有出現,雷越一定會有所行動了,下麵我們該怎麽辦?”耗子詢問的眼神看向李筱雨。
“他大概什麽時候能醒?”李筱雨沒有理會耗子的問話,而是轉過頭詢問鬼醫李飛的情況。
“樂觀的話一周。”
“不樂觀呢?”李筱雨柳眉微顰再次發問。
“一個月。”
“就是說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了?早晚都會醒過來的吧。”
“恩,早晚都會醒過來,但是超過了一周時間之後,即使老大醒過來對他的大腦損傷也會很大,說不定會變成傻子。而且……”
李筱雨一擺手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一周之內肯定能醒過來,我們不要在這裏打擾老公休息,鬼麵和死士留下,其他人跟我到辦公室去,這個仇一定要報,雷越必須死!”
說罷耗子馬上上前一步幫李筱雨打開了別墅的門,一行人朝著飛雨地產公司大廈的方向出發。
車上,李筱雨默默的流下了眼淚,坐在後座上,若不是自己任性在這麽危險的時刻去逛街,自己也不會被綁架,李飛就不會受傷,是歉疚?是悔恨?是自責?或許一切的不應該都在那一特定的時刻發生了,而這種感覺正在時刻地折磨著李筱雨的內心,李筱雨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又陷入在一座由悔恨和愧疚鑄成的牢籠之中,仿佛這天與地滿是悔恨的鎖鏈,和愧疚的枷鎖,痛苦的束縛著李筱雨的心。
從後視鏡裏看到正在流淚的李筱雨,耗子連忙說道“嫂子,現在全靠你了,你可不能太悲傷,你再倒下去蝮蛇會就完蛋了。”
李筱雨擦了擦臉頰的淚痕點點頭“恩,我知道,放心吧。”
而麵對落在自己肩上的蝮蛇會,一種雖然自身空有力氣但是對周遭環境卻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感覺湧上李筱雨的心頭。內心的不安,狂躁的情緒,象大海裏的波浪一樣不斷地侵蝕著李筱雨心靈的防護的大堤。
李筱雨拚命的搖了搖頭似乎想把這些負麵的情緒全部甩開,過了幾分鍾調整好心態的李筱雨從包裏拿出化妝盒,開始給自己補裝,在李飛不能執掌蝮蛇會的這段時間,自己一定要以最飽滿的精神狀態出現在大家麵前,耗子說的對,自己若是再倒下了蝮蛇會就完了。
車停在了飛雨大廈的門口,畫完妝的李筱雨抬頭挺胸高傲的走出了汽車,一掃臉上的悲傷神色,儼然一副女強人的模樣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所有人看到李筱雨的氣勢都為之一振,李筱雨此時身上散發出的氣勢那是在經曆過管理鐵拳幫多年的磨礪之下才能具備的王者風範,這氣勢比雖然比不上李飛,但是也絕對能夠震懾住眾人了。
下車的耗子連忙撐起一把黑傘替李筱雨遮擋這微微弱日。
李筱雨率先朝著大樓門口走去,撕虎等人緊隨其後,直到蒼狼也即將走進去的時候李筱雨轉過身對他說道
“蒼狼?”
“是的嫂子,我是蒼狼。”蒼狼連忙站住腳步。
“現在我老公不在,而你也不是我蝮蛇會的堂主,這次的會議你不必參加,在貴賓室等著就行,等我老公醒了,小女子定當端茶賠罪。”語氣堅定不容反駁,不等蒼狼說話李筱雨轉身先一步走進了大樓。
屠夫衝著蒼狼聳聳肩說道“我們大嫂很牛的,你還是委屈一下。”
“嗬嗬,好。”蒼狼尷尬的笑了一聲,與眾人分開朝著貴賓室的方向走去。
會議室裏,最先進來的李筱雨徑直的朝著原來李飛坐的位置走去,十分自然的坐了下去,然後注視著紛紛落座的各位堂主,在掃視了一圈之後,李筱雨開口說道“再坐的都是我蝮蛇會的骨架人員,各個都是李飛的生死弟兄,在他不在的時候,就由我來執掌整個幫會。”仍然是絲毫沒有商量餘地的語氣,說完之後李筱雨再次掃過眾人的眼神,見到大家目光堅定沒有任何人有哪怕一丁點的反對的意思,李筱雨滿意的點了點頭,暗自佩服李飛選人用人的眼光。
“嫂子,還有一位堂主沒有到。”屠夫說道。
“哦?哪位堂主沒有到?”對於屠夫王強和耗子李筱雨是十分放心的,對他們也是較為倚重,畢竟是跟著李飛一起從閘北出來的,也是蝮蛇會最老的元老級成員。
“蔣進!”屠夫說著。
“哦,我已經打過電話了,在路上。”耗子接過話茬說著。
耗子知道這次會議的重要性,在車上就已經給蔣進打了電話,當時的李筱雨還沉浸在悲傷之中沒有注意到。
王強暗自點了點頭,這次的會議如果蔣進不到,李筱雨無疑會將他視為反叛。
“對不起嫂子,我離得有些遠,遲到了。”一進門看到李筱雨的蔣進當即明白了怎麽回事,連忙說著。
“恩,你老大受傷無法來,現在我代替他管理蝮蛇會大小事物,你有沒有什麽異議?”李筱雨不緊不慢的問道。
李筱雨這一發問,眾人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蔣進身上,瞬間蔣進身上冷汗直冒,剛剛進門的他並不知道眾人的意見,現在蝮蛇會是不是因為李飛的受傷分為兩派,甚至三派?如果分裂了李筱雨是強勢的一派還是弱勢的一派,是李筱雨想篡權,還是兄弟們要奪權?這些問題瞬間在他的腦中旋轉著。
“怎麽?很難回答嗎?”看著一時呆住的蔣進李筱雨眉頭一蹙,加重了語氣。
“沒,沒有異議。”冷汗已經打濕衣領的蔣進回答到。
“既然沒有異議就快就坐吧。”聽到李筱雨這句話蔣進暗叫慶幸,如果自己再猶豫一會恐怕就會被這些老堂主分屍了,這麽多人都對李筱雨管理蝮蛇會沒有異議,看來自己這位大嫂也是個頗有能力的女人啊。
“耗子,從你開始,把蝮蛇會所有經曆大小事務,統統向我匯報,說的越細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