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界神座

第七十六章 人道有無？

對於子論，江辰可以說是垂涎已久，畢竟這可是一本能讓人悟道的器物，雖然沒有聖人所抒寫的本體來的強大，但也達到了王器級別了，比佛壁靠譜許多。

拿在手裏，他發現這並不是實體，而是由氣魄凝聚而成。

江辰也不在意，知道真正的子論早已經認方星塑為主，隻承認方星塑一個人，是不可能讓外人參悟的，能分出這麽一部分虛體來，已經不錯了。

他不敢怠慢，先是沐浴焚香，然後平心靜氣，一頁頁放開子論，輕輕的朗讀。

儒道重禮，因此禮數一定要到位，並且要懷有敬畏之心，心中要有正氣。

如此才能跟子論發生共鳴。

恍惚間，江辰來到一座簡陋的院落，學員在捧書苦讀，或富貴、或貧窮，或年老、或年幼，形態各異，不盡相同，主位之上，一位看不清麵容的老者在授課，浩浩然如上天授道。

江辰聽得忘乎所以，就連眼前的異象都沒有注意。

房屋中，有朗朗的讀書聲在回蕩，他沉浸在儒道的海洋中，隱隱有些明悟。

一點氤氳之一從他體內生起，至大至剛，浩浩然仿佛能充斥整個天地。

“其為氣也，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於天地之間。其為氣也，配義與道；無是，餒也。是集義所生者，非義襲而取之也。行有不慊於心，則餒矣。”

這是浩然正氣，可謂是天地間最為宏大，最為剛強的力量，但是它需要用心中正義去培養，與仁義和道德相配合，是由正義在內心長期積累而成。

它不是通過偶然的正義行為來獲取，更不能沒有仁義和道德，三者缺一不可，要是自身的所作所為不能心安理得，則浩然正氣就會衰竭。

條件很苛刻，這要是為何萬年前儒家能產生浩然正氣的弟子會那般稀少了。

江辰在萬年前見識盤岩至尊開天，從樹神知道這是最後一世，以朋友之間的情意，係天下的興亡，立下開天宏願，仁義道德盡有，更有滿腔的正氣。

因此在子論的作用之下，他開啟了一點浩然正氣，但他並不是如儒家那般恪守己身，這點浩然正氣幾乎已經是極限了，想要修煉下去，他就要換一條修行道路。

這對他而言，是不可能的事情。

江辰睜開雙眼，他原本是想通過子論的力量，去探究儒道，但是他太小看儒家的根本大道，以他這點薄弱的浩然正氣，連儒道的影子都感悟不到。

“正義、仁義、道德，這三者又有何標準來判定？”江辰疑惑，向樹神請教。

“沒有標準，全憑一心，你若認為你所做的是正義之事，並且從內心裏認同，堅定不移的去執行，那麽這件事就是你的正義之事，同樣，仁義和道德也是如此。”樹神道。

“那如果是一個魔頭，他認為自己所做的事就是正義的，就是仁義的，就是道德的，那他是否也能夠領悟浩然正氣？”江辰詫異道，按照樹神所說，這完全是行得通的。

“這般也是說得通的，不過還需要注意一點，人心。”樹神解釋道，“所謂浩然正氣，本質上修的是人心，先秦諸子百家的大道，都是從人道演變而來，因此不能忽視根本。”

“人心？人道？何為人道？”江辰問道，人道在曆史中是有所記載，但從未聽過有誰證得人道，就連什麽是人道都沒有個準確的闡述，記載十分模糊。

“就算是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知道最接近人道的，就是中古時代的三皇五帝，傳聞他們在證人道，但最後都失敗了，因此人道是否存在，還不可知。”樹神道。

“連三皇五帝都失敗了？這實在是難以置信。”江辰不敢想象，三皇五帝都是人族中絕世的至尊，最少都是邁出第七步的存在，他們竟然也失敗了？！

這所謂的人道，到底是什麽大道？它真的存在嗎？

江辰被震驚的無語，對於流傳在世間的人道產生懷疑，或許它根本隻是個空想罷了。

合上子論，江辰長舒了口氣，不再去想人道之事，這對於他太過遙遠了。

眼前這件儒家聖物，對他來說已經沒有效果了，除非他放棄所有，成為一名儒生。

但這種事明顯是不可能的，儒道並不是適合他的道路，而且子論也不是他的。

不過他所得到的也已經足夠多了，從浩然正氣中，他悟到一門術法，專門針對神魂，有佛家獅吼功之效，而且更為純粹，專鎮人神魂，對汙穢之物更有奇效。

“鎮！”

江辰輕喝，手指劃動，在空中抒寫一個“鎮”字。

促然，浩然正氣向指尖湧動，亮起浩大的瑩白之色，仿佛有皓月在其中隱現。

這方空間突然的靜了下來，一股隱晦的波動從“鎮”字上蕩漾開來，似要把一切鎮壓。

江辰眼中精芒暴漲，神念操縱銅鈴，發出令人恍惚的催眠聲，洗心流印訣施展，有溪流涓涓流淌，發出悅耳的聲響，三者疊加在一起，形成一個詭異的力場。

隻要在這力場之內，就算是凝脈境界的王朝級不世天才，都會出現瞬間的恍惚！

更遑論他還有一門神通夢道，隻是夢道神通還不夠完善，他對這門神通的法則還不是很清楚，現在的他修為太弱，隻能接觸到玄奧，至於法則還有一段路要走。

不過夢道很奇特，就是他這個開創者，都弄不明白。

神通都是有它們的根本法則，比如神通六道輪回的根本法則是輪回法則，神通天涯咫尺的根本法則是空間法則，神通五帝法相的根本法則是五行法則。

但是夢道，起碼江辰至今都還不知道它的根本法則為何。

時間過去的很快，在不知不覺間，天邊就泛起的微亮。

幸好對於江辰而言，一晚上沒有睡覺並沒有大礙，不會有損精神。

晚宴的時間是在午夜，黑龍城是座不夜城，午夜是最為繁華熱鬧的時候，風華殿是聞名黑龍王朝的歡樂場所天霜月樓的主殿，平時隻接待達官貴人，不外接客人。

對於晚宴之事，江辰他們都是十分上心。

雖然對於江辰和莫冷寒對於自身實力都十分自信，但真要發生衝撞，身邊的人可就保不準了，有記載過的幾次晚宴衝突，都是對抗王朝的一方全部覆滅！

隻要事後安個頂撞王朝的罪名，就連他們所在的國度，也都隻能拍手叫嚷殺的好！

江辰他們可不能步了這些人的後塵，要做好萬全之策。

最主要的保命手段自然是柳翩翩的傳送源陣，江辰他雖然有一張定位傳送符，但是隻能讓一個人使用，在這種情況下，當然是不能夠用的。

傳送點的選擇異常重要，在天霜月樓裏麵肯定是不行的，那些天驕到場，難保不會被人發現，異常隻能選擇外麵，而且要偏僻，不能被人發現。

至於其他的，倒是還好說，主要一點是要了解對手的實力，也就是少武侯的實力，這樣一來，不至於在發生衝突後，會被打個不知所措，因為實力錯估而失了先機。

至於怎麽了解，那是再簡單不過了，他們這邊正好有個實力跟少武侯相仿的角色。

院落後院，是一片寬闊的空地，雜草叢生，看來荒廢有一段時間了。

要測試莫冷寒這個凝脈境三重的王朝級不世天才，江辰他們幾個人加起來都不夠看，因此江辰拿出了殘破的道器，由他來跟莫冷寒比鬥。

江辰不敢怠慢，他現在隻是點星九重的國度級不世天才，因為修煉戰神圖錄的原因，可以比肩王朝級一般天才，但是跟莫冷寒仍是天差地別，稍不小心就會受重傷。

火繪武身施展，層層熱流席卷，一點太陽真焰像是遊魚在火焰紗衣中遊蕩。

氣魄湧動，蠻祖氣魄加身，江辰整個人頓時拔高一個頭，膨脹了一圈，肌肉炸出，像是青銅打鑄，蒼茫的祭祀頌音響徹，一個詭秘的符文在他背後顯現。

恐怖的氣息頓時澎湃炸裂，地麵都承受不住這股力量，紛紛爆炸開來，滾滾氣浪一層層的炸開，江辰體內的元力運轉到極限，爆發出悾悾般的打鐵聲！

野蠻王拳極盡升華，十星秘法全開！

這一刻，江辰前所未有的強大，就算是王朝級天才，他都有信心一拳打爆！

但是對方是莫冷寒，實力遠超過他！

攥著鐵棍的手變的蒼白，在不知道什麽時候，江辰就已經在催動這件殘破的道器，體內的氣血都被它吞噬，一道金色的裂縫開始浮現在鐵棍身上。

戰！戰！戰——

有戰意衝天，仿佛要把這天都要捅個窟窿！

莫大的偉力蕩漾開來，方星塑已經把子論拿出護在身前，但還是不得不寸寸後退。

這還是江辰和莫冷寒隻是彼此試探，沒有要拚個生死的前提下！

這就是道器的力量！

就算隻是殘破的道器，就算隻能引發億萬分之一的力量，也都不是他們能夠抵抗的！

“我就出一刀！”莫冷寒氣息森寒，眼中閃過莫名的光輝，他開始興奮了！

龐大的砍刀被他抽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波動，頓時席卷！

這砍刀，也不簡單！

在這一刻，江辰突然有股悸動，戰神圖錄開始不自覺的運轉起來。

第一式

第二式

第三式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