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兩指被斷,痛不欲生,送到醫院兩指已經腫跟大火腿腸一樣粗,掛了專家號,大夫問他怎麽回事,不敢說實話,隻說是在工廠幹活受了工傷。
一聽是工傷,並且有部門領導隨行,專家就放心許多,第一天連治病帶開藥就去了將近兩萬,用夾板把指頭固定好,抹上特製的中藥,隻說肯定能接上,但能不能恢複到和之前一樣,就不好說了。
當天下午文明遠就趕到醫院,對劉飛表示親切地慰問,而後痛斥葉小川和賈瑾胥,說他們胡來,早就提醒過他們,這種事不能多幹,這回好了,吃了大虧。言下之意,嫌三個年輕人給萬源惹了麻煩。
這話是當著葉小川和賈瑾胥的麵說的,並未讓劉飛聽去,兩人心裏憤憤不平,當初訂單拉回來的時候是誰一口一個稱讚?如今出了事,又這般說話,死眼鏡文明遠當真是個反複無常的小人。
尤其是賈瑾胥,文明遠走了她在背後咒了許久,祝福明遠天天早泄陽痿娶不到媳婦,娶個媳婦也是喜當爹的命。
葉小川在旁邊安慰她道:“別說沒用的,領導嘛,都是這個德行,反正都是他有理,時間長了習慣就好。”
劉飛身體上不好受,心裏更難受,見第二天還沒聯係到張寬,心裏有氣,實在忍不了,就給姐姐打電話,哭著把自己被人欺負的事說了。
蕭文成正在趕進度,忙的鬼吹火,拍電影不是那麽簡單,不親自跟著,進度能慢一倍。眼下聽到小舅子被人打殘廢,氣的頭發都紮起來。趕到醫院一看,不過是斷了兩個手指,已經做了處理,並不礙事,心就放鬆不少。
再一問劉飛被欺負的過程,就皺起眉頭,怎麽想怎麽不對。人家好端端,不可能平白無故地就來斷你手指。再三追問之下,劉飛說了實情,是自己一夥人先搞仙人跳,人家才故意設局害他。
這話把蕭文成氣的夠嗆,當場給張寬打電話,卻無法接通。於是對劉飛道:“你們自己惹的事情自己想辦法處理,你也是大人了,應該有擔當,不能事事都依靠別人,我再能,也有死的一天,那個時候,誰再去給你撐腰護駕?今天這事也沒什麽大不了,大家既然出來混,遇到各種難處都是正常,哪裏跌倒哪裏爬起。你們辦不了,就去找張寬,他在渭陽的名氣現在比我牛。”
蕭文成說完就繼續去拍戲,劉飛被斷指頭的事在他眼裏根本不叫事。
這態度讓劉飛很傷心,用另一隻手拍了斷指的包紮照片,悲哀地發心情:出了這麽大的事故,非但沒受到關心,還被教育一頓,好心塞!
劉亦菲在家做飯,看到這個心情立即給蕭文成打電話,質問他為什麽不關心弟弟。蕭文成也暴躁,“你瞅瞅你兄弟那德行?他欺負過的人還少?被人欺負一回都不行?誰慣他那毛病?有本事惹事就得有本事擔當,我能事事給他擦P股?都特麽二十歲的大人了,還跟個三歲小娃一樣,愛咋咋地,我不管。”
劉亦菲見蕭文成也發了脾氣,說了不管用,隻好以淚洗麵,在劉飛的心情下回複:好弟弟,好好休養,姐姐永遠最心疼你。
看到姐姐的回複,劉飛心情好了許多,無奈不到五分鍾,他的小外甥女就給他點了個讚!
幾個人鬱悶了幾天,花費三四萬,去找文明遠報銷,明遠答應的很不痛快,一直念叨:“公司效益這才好轉幾天,你們就弄出這事,以後行事穩妥些,花錢都是小事,人受罪呀。”
葉小川和賈瑾胥聽到文明遠的抱怨,心裏更加看不起明遠。
豈不知,明遠如此做,自有他的用意。
出事的第一天他就聯係張寬,無奈沒音信,此後天天去南張村看,心如火焚,生怕劉飛葉小川年輕人性子爆,傷沒好就去尋仇。
眼下張寬不在,萬源這邊根本沒有能壓得住場麵的人,他們如果亂來,肯定會出大事,隻能等張寬回來。
焦急的等了幾天,終於有了張寬的消息,明遠本來想第一時間通知張寬,來體貼下屬。可臨頭想到張寬消失幾天,肯定有許多事要辦,劉飛受傷的事已成定局,多等一天也無妨。
即便如此,第二天大早,明遠就給張寬打電話,讓他去醫院會合。
張寬隻是聽說劉飛受傷,具體事故不知道,接到明遠電話並不著急,而是和徐嬌嬌來了一發回籠炮,日上三竿,這才悠悠地起床。
出門來遇到孔二狗,穿的人模人樣,對著張寬諂媚地笑,“張總,您回來了。”
張寬這才想起,當初從他手裏接盤時立了協議,這個地方要讓他來打理。可如今這場子撐起,管理層卻沒有孔二狗的份,有些失信。
眼下見孔二狗攔住自己,知道他要說什麽,先用手止住,道:“別急,我說過的話不會忘,每月兩萬薪水照付,不過目前浴池轉型為賓館,你玩不轉,我這裏有另一件事安排你幹。”
孔二狗隻聽說月薪兩萬照付,就裂開嘴笑,至於讓他幹什麽,就不是那麽重要了。
剛好,張寬要去醫院,就帶上二狗,閑著也是閑著。
徐嬌嬌把兩人放在醫院,就自己開車回去。文明遠早就等候多時,急急迎上來,“你可算回來了,我都沒法撐了。”
張寬聞言就笑,絲毫不著急,問明遠吃飯了麽。沒吃的話一起吃點,邊吃邊聊。
這廝在馬家莊呆了幾天,弄了數不清的錢,心情大好,天大的事他都不以為意。
明遠知道他心大,但既然到了醫院,這事就不能再往下拖,拉著他就往病房走,口裏道:“我的老板呀,這時候我那有心思吃飯,氣都氣飽了。”
張寬聽著不對,就讓他慢慢說。明遠就一聲歎,“說起來都是淚......”
明遠一邊說,張寬一邊聽,聽著聽著就變了臉,大怒,“這特麽欺人太甚!!”
他不怪朱俊扳了劉飛手指,出來混,這種事難免,可這廝竟然逼著賈瑾胥給他們工人吹,這事就不能忍了,身為老板,就算員工是小姐,那也是自己的員工,那能讓人隨便欺負?
孔二狗在旁邊聽完也氣的夠嗆,對張寬道:“張總,晨曦鋼廠的朱俊我知道,他家在哪我都知道。”二狗說著,眼中精光閃爍,爛杆之氣橫溢。
“好!”張寬奮力一拍二狗肩膀,“天生我材必有用,幸好有你,今天晚上就去他家找他。”
明遠見狀趕緊阻攔,“可不能呀,從長計議,必須從長計議。眼下,還是去看看員工。”
張寬就火速上樓,大踏步地去病房,三人其實外傷都好了,根本用不著住院,就算是劉飛的斷指,也用不著天天躺著。之所以在醫院等,完全是明遠見他們可憐,從心理上給點安慰。
眼下三人見到張寬回來,原本的憤怒之情瞬間烏有,各自扭捏不堪,不知說什麽好。
張寬先端著劉飛的手指看,末了搖頭,“這回損失大了,就算治好,跟原來相比也有差別。”
劉飛聞言感動不已,沉重地點頭,“誰說不是呢,但事情已經這樣,我也不在乎,我唯一在乎的是,這個場子我得找回來。”
張寬點頭,“場子找回來那是肯定的,眼下還是養好傷再說,唉,原本五個指頭擼,現在變成三個,感覺肯定差了很多。”
這話神轉折,讓在場諸人均是一愣,而後各自訕笑。
張寬扭頭對明遠道:“不管花多少錢,全都算我的,另外,以公司的名義,再給他們一些經濟補償,弟兄們為了萬源拚搏,不能寒了他們的心。”
張寬說完,明遠就點頭幾下,說回去就辦。
這番話落在三人耳裏,除了感動就是感激,張寬這老板,簡直太帥了,根本就是正義的代表,慈善的化身。
“眼下這事我知道,後麵的事我來處理,你們好好休息就成。”
張寬如此說,劉飛卻不依了,趕緊道:“不行不行,要辦那小子我必須參加,不然難泄心頭恨。”
賈瑾胥也適時說道:“還有我,那幾個渣渣,一個都不能放過。”
見他們這麽說,張寬也犯了難,報仇這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尤其是打群架,不是常人想的那樣說幹就幹,前麵麻煩事兒多呢。
當下就道:“眼下手裏情報掌握的太少,該找誰報仇都不確定,你們先消停,我找人把對家的詳細資料弄到手再說。”
張寬如此說,三人就安心許多,多日來的陰霾也一掃而空。
從醫院出來,明遠對張寬道:“做生意我行,但跟人耍橫鬥狠我不在行,你要去尋仇,我沒有好的建議,要說好建議,我就讓你去找警察,用法律來製裁他們,不過這個提議你肯定不答應,無論你采取何種法子,都要注意安全,三思而後行。你要記住,你目前不再是一個人存在,而是一個整體。你倒了,不是簡簡單單的少了一個人,整個跟你有關的事情都會跟著倒黴。萬源廠剛有點起色,如果你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整個公司就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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