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地區的土窯一般是用來燒磚製瓦,二十年前挺流行,幾乎村村都有,隨著近些年水泥樓的流行,土窯就逐漸沒落,成為遺跡。
青木地區比較落後,回民居住地和漢人之間竟然還保留了一座土窯,似乎前不久還用過,裏麵有煤灰。
兩人攙扶著躲進土窯,外套還是濕透,秋雨最陰,不敢受風,否則必然感冒發燒。
張寬一進土窯,就把身上的外套脫了,束成一縷,雙手絞水。抬頭見小鳳站在一邊扭捏不動,心裏明白,這妮子是不好意思脫外套。
當下就道:“衣服脫下來擰擰,不然受風,女生是最不能受風的。”
小鳳猶豫了片刻,背對著張寬把外套脫了,也用手絞水。
張寬看一眼,裏麵的白襯衫被水浸濕,變成半透明,能清晰地看到粉色的內衣帶子。
張寬眼睛眨巴眨巴,想起父親張長貴的教誨,又想起小鳳剛才的一巴掌,很自覺的把臉轉過去,也背對著小鳳。
一陣冷風進來,兩人各自打了個寒顫。張寬一哆嗦,鬱悶地看了一眼小鳳,把自己外套往頭上一搭,呼呼地跑了出去。
小鳳聽到聲音奇怪,伸出腦袋看,就見那廝跑到一棵歪脖子樹邊,哆哆嗦嗦地解褲帶,對著樹幹左右掃射。
小鳳就紅了臉,心說這人真怪,撒尿也得尋棵樹。
豈不知,這種天氣這種溫度,撒尿是會傳染地。
張寬一尿,小鳳也有感覺。等張寬進來,紅著臉對他道:“不要跟出來。”
土鱉聞言鼻子一抽,嘴巴一癟,“說的好像我有多猥瑣似得。”
小鳳跑出去好遠,還回頭看看,土窯口處空無一人,這才放心,尋了個避風的地方蹲下。
土鱉站在窯裏,搖搖頭笑,就算看了,又有什麽意思?眼下兩人都淋了雨,身上濕漉漉的,端是不好受,看看能不能弄點火出來。
土窯本來就是燒磚用的,眼下煤炭沒有,但麥秸和木柴卻是不少,問題是張寬不抽煙,身上沒火機,隻能看著一堆柴火幹瞪眼。
不一會小鳳頂著外套回來,見張寬看著柴火,就從自己兜裏掏出一次性火機,讓他點上。
張寬接過火機,入手是一團濕,知道小鳳的褲子也濕了,肯定不舒服。土鱉想了想,生了兩堆火,對小鳳道:“你烤一堆,我烤一堆,這樣幹的快。”
言畢,先把自己褲子脫了,隻掛著三角褲頭,對著火仔細烤。
小鳳氣紅了臉,對他道:“你怎麽能這樣?我不是瞎子。”
土鱉撇撇嘴,“看過電視吧,那些遊泳運動員還不是經常這樣,有什麽大驚小怪。濕衣服穿在身上難受,這樣幹的快。”
小鳳就指責道:“你胡說,我死也不會脫褲子。”
土鱉聞言一陣惡寒,轉過身子背對著她道,“隨便你,我又沒讓你脫。”
兩人一時無話,冷了幾分鍾,小鳳從後麵來,氣咻咻地問,“剛才為什麽亂摸?”
張寬依然背對著她,頭都不回,“你太漂亮了,一時沒忍住。”
小鳳就往後縮,悶悶不樂,心想,這壞蛋是打的壞主意吧,故意弄出一堆火,騙自己脫衣服,他好幹壞事。果然被哥哥說中了,不是個好東西。
可是,心裏又有一股古怪的想法,雖然生氣,但卻帶點興奮,欣喜。
他剛才說是因為我太漂亮,所以沒忍住?
這荒郊野外的,他萬一要用強的,自己又該怎麽辦?
小鳳一時想多了,竟然呆住。
張寬烤了一會,覺得火不旺,就繼續添柴。扭頭看見小鳳呆在原地,覺得奇怪,“你還不抓緊時間烤?等下火滅了。”
小鳳一跺腳,道:“那我烤衣服的時候,你不準回頭看,更加不準過來。”
張寬歎了一聲,“子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兒好色,英雄本色。我喜歡你,自然會用正經手段獲取你的芳心,那種下三濫的手段,我不稀罕。常言道,強扭的瓜不甜,我既然喜歡你,就一定會尊重你。你不讓我回頭,我絕不回頭。”
一番話扯東扯西,好歹意思是表達出來了,小鳳半信半疑,最終選擇相信,讓張寬背對著她,自己先脫了襯衫,對著火烤。
一邊烤,一邊拿眼看張寬,竟然是出了奇事,這廝還真的一直背對著她,脖子都不動一下。
豈不知,此時的張寬,根本沒有動她的心思,腦子裏隻有長貴的教誨,造的孽已經夠多,沒必要再增加一個馬小鳳。
更何況,這妮子一點也不討人喜愛。表麵看上去倒是有幾分姿色,可這動不動就說髒話抽煙,就讓人接受不了。
小鳳衣服快幹,火卻不旺,就用衣服擋住胸口,喊張寬,“火快滅了,弄點柴火。”
張寬道,“那你躲好,別讓我看見不該看的。”
話是如此說,該看的還是看了,馬小鳳隻是用衣服擋住胸口,可盈盈一握的細腰卻閃耀著健康的小麥色,看上去就富有彈性。
張寬隻是隨便瞄一眼,給她把火弄旺,又背過身子去了。
這舉動,讓小鳳好生欽佩,又帶些失望。
襯衫烤好,兩腿實在冰涼,小鳳就對張寬道:“我烤褲子了,你不許轉身。”
張寬背對著她擺手,“放心,死都不看。”
小鳳就把褲子脫了,捧在火堆上麵,一雙眼警惕地盯著他後背,隻要他敢回頭,立即擋住自己。
可惜的很,烤了將近一小時,張寬都沒回頭看她一眼。
這還是那個刁鑽調皮的二貨王子嗎?
還是說,自己在他眼裏,沒有絲毫的吸引力?
張寬已經烤完衣服穿戴好,坐在火堆前打盹,直到小鳳拍他肩膀時才抬頭,“你烤完了,村裏人什麽時候來?還有,這地方是什麽地方,為什麽手機總是沒信號?”
小鳳答道:“等等吧,五叔知道這,這是野人溝,那邊是回回的地盤,一般我們不過來。移動的信號塔隻在上麵有一個,我也不明白為什麽總是沒信號。”
張寬就歎息一聲,心想,自己已經離家好幾天,不知道家裏人怎麽擔心呢,這次回去,少不了父親又是一頓說。還有徐嬌嬌,這些天都沒聯係,她肯定又開始生氣了吧。
小鳳見他忽然變的深沉,覺得尷尬,就道,“嘿,沒想到你挺老實的嘛。”
張寬知道她說的是自己沒偷看她,笑道:“那是因為你正經,我見過許多女孩,你是最潔身自好的一個,就像水裏的荷花,可遠觀不可褻玩。”
小鳳聞言心裏像抹了蜜,高興的不行不行,“所以你就不看我?你是真能忍得住?還是說我魅力不夠大?”
張寬答道:“沒辦法呀,忍不住也得忍,剛才無意間碰了你一下,就吃了一耳光,我要是再多看一眼,你還不挖我眼珠子?挖我眼珠子倒也無所謂,我就怕你一生氣,以後永遠都不理我。”
土鱉很隨意地說,表情就跟真的一樣,小鳳頓時上套,感動的心花怒放,嘴上去嗔怪,“你是怪我剛才打你了?你要是真的無意碰到,我才不會打哩,你明明就是故意。”
小鳳說著就撅起嘴,用手擰張寬的臉,“說,剛才是不是故意的?”
張寬扯著漏風的嘴回答,“我不知道,看到你手就像安裝了自動導航,自己摸上去了。”
小鳳就氣,“哎呀呀,你好討厭,我不理你了。”嘴上這麽說,心裏其實可美了。
張寬也落得清閑,本來就在想徐嬌嬌,才懶得跟她說話。
小鳳又無趣了,悄悄偎依過來,大著膽子貼住張寬,小聲道:“你不要怪我打你,其實我也舍不得,也得虧是你摸了,要換了別的男人,我今天非殺了他呢。”
張寬就故作驚訝狀,“感謝大小姐不殺之恩。”
這話依然不是小鳳想聽的,她幹脆直接問,“我真的是你見過最正經,最潔身自好的女生嗎?”
“是的。”張寬連笑都不笑,滿麵嚴肅地回答,“我見過的所有女子中,你是最漂亮最勇敢又最純潔的,像你這樣的女生,萬中無一,無論是誰娶你,都是眾神的眷顧,是最幸運的。”
小鳳喜歡聽這樣的話,高興極了,“你也是這麽想的?”
“當然了,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被你迷住,可惜那時候我膽子小,你又凶,我就不敢對你起心思。在我心裏,你是女王,是女神,我隻能匍匐在你腳下,看一眼都是褻瀆。”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張寬都在變著法子讚美小鳳,翻來覆去都不重詞,生生把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女誇暈,軟綿綿地靠在他身上。
“寬哥,對不起哈,我今天不是故意打你的,隻是,隻是我從來沒被別的男人碰過,一下子急了,你別怪我哈。”
“怎麽會呢小鳳,你打我就是愛我親我,我高興都來不及,怎麽會生氣。”
小鳳囁嚅了好久,聲若蚊蠅地道,“如果,你覺得心裏憋屈,大不了,你再摸,我不打你了。”
“不!”張寬一臉正色地道:“我已經打定主意,不到結婚那天,絕不碰你。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我說到做到。”
小鳳這一刻幸福死了,終於找到一個絕世好男人。為了驗證麵前的男人是不是真的心口如一,她甚至還故意把襯衣扣子鬆開兩個,讓他去看。
豈料,張寬立即轉身捂眼,“好妹子,你饒了哥吧,哥的大屌,早已饑渴難耐,你再這麽苦苦相逼,我就控製不了啦。”
小鳳聞言往下看,果然如此,張寬下麵鼓起一個巨包,如同褲襠裏塞了一隻籃球。趕緊轉身子逃開,心裏浮現四個字: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