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握手言和後,黑林也不多留,向古老爺子告辭,一行人帶著賽虎的屍體,瞬間就走了個精光。
在悍馬H6寬敞舒適的後座上,黑林仔細地幫賽虎清理頭上的血汙,表情專注認真,就像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那樣。
黑子坐在對麵,不好意思地低著頭,甕聲甕氣道:“大哥,我又給你惹事了。”
聽到黑子略帶歉意的說話,黑林緩緩搖頭,語氣低沉地道:“是我決策失誤,知道惹不起,就應該早早地躲開,我還是太衝動,太幼稚。”
聽大哥如此評價自己,讓黑子心裏非常難受,哽咽著道:“哥,都怪我不好,都沒弄清他是誰,有什麽背景,有多大能耐,就去招惹他,我,我。”黑子說著,忽然抽自己一個耳光,“是我太魯莽,太幼稚。”
“行了。”黑林一把抓住黑子的手,平靜地看著他,繼而說道:“事情過去就算了,我們兩弟兄從一無所有到現在,也算是賺著了。今天丟個麵子,死條狗,算不得什麽。隻要你我都好好地,比啥都重要。”
聽到大哥這樣安慰,黑子感動地肩膀一聳一聳,忽而想到這件事的起因,恨恨地道:“都是唐一諾那小子惹的事,拿我當槍使。”
“唐一諾?”黑林皺起眉,“是楊柳青唐家的娃?”
“是。”黑子老老實實地回答。
“唉,算了,我們幹的就是給人當槍的事,怪不得別人。”
“可是?”黑子依然不服氣,“這件事是因他而起,可到現在他連個屁都不放。”
“那你想怎麽辦?”黑林沉著臉問,“唐一諾難道你惹得起?”
麵對大哥的消極心理,黑子顯然要樂觀許多,對黑林道:“我惹不起唐一諾,也惹不起張寬,可這兩我都看不順眼,每次都被人當槍使,難道我就不能做一回拿槍的人?”
破天荒地,黑林讚賞地看著黑子,用手摸摸他的頭,“沒想到,你也有動腦子的時候。”
“那是,跟大哥身邊久了,自然也得用點心。”黑子憨厚地道。
很快,三輛大越野車到了溫塘口工業區,唐一諾早早就在萬源門口等著,沒等車子停穩,就急乎乎地迎上去,隔著玻璃問道:“咋樣,抓住人了麽?”
隨著車窗的緩緩下降,一股空調冷氣撲到唐一諾的臉上,黑子烏黑青腫的臉從玻璃後麵出現,對唐一諾緩緩道:“人倒是找到了,但我沒辦法動他。不知道那小子走的什麽狗屎運,居然求到了古老爺子哪,你知道的,我們是跟著鐵軍大哥吃飯的,古老爺子是鐵軍大哥的師傅,老爺子的話我們必須聽,老爺子發話了,不允許我們管這件事,所以,找到他也沒有辦法,不能動他。”
“這?”唐一諾氣惱地張著嘴,看了黑子半晌,才氣鼓鼓地道:“你們沒辦法,我就自己收拾他,我還不信,渭陽市還有人能隨便欺負我。”
看著唐一諾氣洶洶的背影,黑子咧嘴笑笑,心說,有本事你就去唄,我倒要看看,你們楊柳青的人有多大能耐。”
黑林兩弟兄一走,張寬就癱坐在了椅子上,小腿肚子都打著顫,感覺口幹舌燥,後背上也冒出許多冷汗,斜靠在椅子背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哎呀臥槽,那狗可真大,差點就被它給吃了。”
聽到張寬誇張的感觸,古老爺子微不可察地笑笑,嘴裏誇道:“真沒看走眼,你果然是個愣娃,剛才稍微有半點失誤,今天你至少得丟隻手。”
張寬聞言不由自主地點頭,“確實,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凶的狗,今天算是開了眼界。”
一旁的古鳳歌插口笑道,“喲喲,你還知道厲害,再厲害不也是被你拿斧子給剁死了。”
看著古鳳歌英氣的臉,張寬有些莫名地心裏發悸,羞愧地道:“運氣好,瞎貓碰上死耗子,剛才確實被嚇了一跳,現在腿肚子還打轉哩。”
“行了吧你,運氣也是自身實力的一部分,看來你小子是個人物,一出來就把黑家兩弟兄擺了一道,仔細算起來,也不算丟我爺爺的臉。”古鳳歌說完,笑嘻嘻地問古老爺子,“爺爺,我說的對不。”
老爺子聽後哈哈大笑,感慨道:“古有武鬆醉酒打虎,今有君寶醉酒殺狗,你小子也有點本事,若換了一般人,今天指定是要交代了。但你畢竟不是武鬆,相差十萬八千裏呢。所以呀,以後少惹這種事,俗話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操刀者必死於刀下,你要走了這條路,以後必不得好下場。”
張寬聽後默默點頭,“師傅說的對,我以後盡量不惹這些事。”
古老爺子道:“不是盡量,是一定不惹。算起來我收了十三個徒弟,沒一個是撈偏門吃飯的。那黑林其實是個好苗子,就是骨子裏帶著凶狠戾氣,我才不願意收他。你這孩子就不一樣了,生的肥頭大耳,一看就是個福相,按你爸給你安排地路走,不會錯。”
“我爸?”
張寬抬頭驚詫地問道:“你知道我爸?”
古老爺子一怔,心說這孩子怎麽問些怪話,不是看你爸的麵子,我會出手幫你?但老爺子畢竟活了大半輩子,心思慎密,很快就轉了過來,或許是他爸沒給他說過以前的事,就改口說道:“我對你爸不了解,但你爸肯定給你安排了路,你按他說的去走,不會錯。”
張寬這才哦了一聲,回想父親對自己說的話,雖然談不上替自己安排什麽,不過有引導作用,自己現在這個業務員的工作不就是聽了父親的話才找到的麽。
師徒兩又聊了一會,張寬就要告辭,黑子這檔事情了結,自己也該去跑跑新校服的事。
因為路遠,古老爺子就讓古鳳歌送張寬一程。
張寬還以為古鳳歌也會開車,正在心裏羨慕不已,心說有錢就是好,一過十八歲家長就讓學本買車,多風光。沒想到,一會古鳳歌就穿著一身白色緊身衣推著一輛造型凶悍怪異的白色大摩托出來,長腿一跨就坐在前麵,拿起一個白色頭盔扔給張寬,淩厲地將短發一甩,瞪著一雙杏眼,小嘴翹著,責問道:“看什麽,沒見過這麽帥的妹子嗎?”
張寬立時羞紅了臉,連連回道:“是,是,的確沒見過這麽帥的。”
古鳳歌聞言一笑,大拇指指指後麵,“上車,姐帶你去兜風。”
張寬看看手裏的頭盔,又看看造型凶悍的大車,心裏有點懷疑,麵前這個體重不超過九十的妹子能駕馭的了這麽笨重的大車嗎?
古鳳歌見張寬還在發愣,不禁微怒,“怎麽不上?是害怕我摔了你?”
張寬連忙搖頭,他可不敢表露出任何輕視古鳳歌的意思,張口問道:“我想知道,這車是什麽型號?看著很帥啊。”
古鳳歌聽後眉眼都笑了,得意洋洋地道:“這是鈴木650,外號蒙麵超人,是不是很霸氣?”
蒙麵超人!張寬心裏暗暗記住這個名號,心說有朝一日自己也弄一輛騎騎。當下也不猶豫,過去跨坐在後麵。
車子發動以後,慢慢滑出院門,上了鄉村道路。
古鳳歌對張寬道:“我還沒戴過人,第一次栽人,等下要是感覺太快你就說。”
張寬連忙拿起頭盔套上,才對古鳳歌道:“沒事,我坐過很多次摩托車,相當有經驗,你摔不下我來。”
話音剛落,車子就猛地一竄,跳了出去。
當車子行駛在鄉村公路上時,張寬不禁為自己剛才的話後悔,古鳳歌這哪裏是騎車,根本就是在進行破壞性試驗,哪裏路不平就去哪裏,把車子顛的上下劇烈晃動,還得意洋洋地詢問,“咋樣,這車子的減震係統不錯吧。”
張寬在後麵被顛的七葷八素,隻能用雙手牢牢地抓住後麵鋼架,生怕古鳳歌為了證明減震器再往坑道上騎,趕緊回答:“好的很,我都沒感覺到震動。”
古鳳歌聞言一陣歡笑,車子嗖地剛好經過了一個渠水坡,一下子車身就飆了出去。張寬大驚,身子往前一撲,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古鳳歌。
蒙麵超人的設計前座位比後座位低,張寬一驚之下,兩隻手剛好覆上了兩隻堅挺的小肉包,嚇的一哆嗦,閃電般滑下來,改摟住古鳳歌的腰。
古鳳歌先是一驚,接著臉熱心跳,想責怪張寬,卻無從說起,這才想起爺爺常說的那句:你年齡大了,不是小女孩,再行事就要收斂一些,尤其是和男孩一起,更加要注意自我保護。
剛才隻顧表演自己車技,沒想到後座這廝居然如此的不經造,這麽快就摟住了自己。往日都是戴著表妹兜風,表妹也是這樣摟著自己。不過表妹畢竟是女孩,碰到自己也沒什麽感覺。可是這張寬,卻是個實實在在的男子啊。
既如此,古鳳歌的速度就慢了下來,行車也盡量往平穩的走,可是張寬已經摟住少女的腰,隻覺得入手極富彈性柔軟,整個人身子也趴在少女背上,鼻子嗅著少女頭發上的淡淡清香,哪裏舍得放開。
張寬不自覺放開,古鳳歌也不好意思讓他拿開,畢竟這是摩托車,後座上的人抱著前座很正常,如果自己出口明著說,豈不是顯得自己小氣?於是,一路上兩人無語,繼續保持這種親密曖昧的姿勢,慢慢行駛。
所不同的是,隨著時間推移,兩人之間發生了某種神秘的化學反應。
快到南張村時,古鳳歌停下車,紅著臉道:“你們村子我就不進去了,反正還有幾步路,你自己走吧。”
張寬正在後麵美著呢,聽到這話,紅著臉弓著腰下來,迅速蹲在了路邊,訕訕笑道:“好的,那謝謝你送我回來。”
古鳳歌看他蹲在地上,隻覺的這人行事古怪,猛然聯想到剛才一路上P股都有個硬東西時不時地挨著自己頂一下,忽然明白過來,氣怒地哼了一聲,一扭油門快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