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鬥似乎已經猜到了大國師薩圖蘭的所思所想,小心翼翼的說道:“你所說的這個賭局,該不會是那九天滅魂陣吧。”
隻見大國師薩圖蘭秀眉輕挑,微微一笑:“看來你已經對我們南巫有些了解了,不過這樣也好,省得我再去浪費口舌。”
此時此刻,陳天鬥心中不禁起疑。
這大國師薩圖蘭與那南巫國君已經開始尋找九天滅魂陣的事,看來就如那雲靈村村長所說一般,都是真的。
隻是這大國師既然如此有能耐,那為何還要將堵住壓在他的身上?
難道是因為他的手上,握有九天神兵中的七星鬼劍嗎?
說實話,陳天鬥並不想把自己拉入到與南巫有關的爭端之中。
但是現在看來,也由不得他了。
因為麻煩總會自動找上門來,而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遲疑片刻後,陳天鬥便淡淡一笑,手中七星鬼劍緩緩橫舉空中,言道:“真是不好意思,我陳天鬥最討厭的就是被別人當傻瓜一樣呼來喝去,我可不想成為你們南巫用來對付他國的棋子。”
聽聞此話,大國師薩圖蘭忽然麵色一寒,輕聲喝道:“這由不得你!”
話音剛落,隻見薩圖蘭身如鬼魅,轉眼間便化作一道殘影,從庭院之裏消失無蹤。
可僅僅是一瞬間的功夫,陳天鬥忽覺頭頂傳來一陣陰寒之氣。
他心頭一沉,來不及多想,便將手中七星鬼劍向著頭頂直刺而去!
鏘!
隻聽一聲金鐵之音傳來,陳天鬥那七星鬼劍的劍尖,竟與薩圖蘭手中那匕首的刀尖碰撞在一起。
接著一陣令人心頭發麻的刺耳聲音響起,仿若尖利的指甲刮在鐵板上,令人感覺到鑽心一般的難受。
“區區大國師,也不過如此!!”
轟!
陳天鬥一聲厲喝,隨即體內洪荒獸骨的怪力瞬間迸發!
一股猛烈的氣流在陳天鬥周身爆出,如一片驚濤般向著四周蔓延而去。
隨即一陣陣異響傳來,這庭院中的一座花園居然被瞬間掀翻,碎石泥土在空中紛飛而落,令這庭院看上去狼藉不堪。
薩圖蘭眼中突然一道精光閃過,沒想到與陳天鬥正麵交鋒,竟讓自己受到不小的震撼。
這小子身體裏的骨骼並非常人,就仿佛寄居著一直洪荒凶獸!
隻見薩圖蘭即刻神秘一笑,似乎更想要將陳天鬥拉入南巫的陣營了。
下一刻,薩圖蘭身影又是化作數個幻影,轉眼間落地,以袖中那一尺匕首向著陳天鬥要害處攻刺而去!
陳天鬥起初還能應付,但是想不到這薩圖蘭的身法竟越來越是詭異!
那動作簡直不像人類!
突然,就在陳天鬥一時疏忽,被抓住了空隙的一瞬間。
那薩圖蘭居然朱唇微啟,隨即從口中噴出一股濃濃的毒煙,其中又夾雜著數根銀針,向著他撲來!
“是花枝傀儡!”
陳天鬥心頭駭然,萬萬沒想到眼前大國師薩圖蘭,居然能夠使用花枝傀儡的招數!
隨即他七星鬼劍揮動,眼中紅芒一閃,一塊塊黑色咒印便從七星鬼劍的劍身,緩緩向著他的手臂上爬去。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陳天鬥一聲大喝,體內洪荒獸骨力量再次爆發,身影一閃,便在消失於庭院之中。
薩圖蘭見陳天鬥失了蹤影,一對秀眉突然皺起。
隨即周身似乎毛孔打開,感受到了一股鬼煞之氣從身後襲來。
就在她愕然轉頭的那一刻,七星鬼劍當頭斬落!
噗!
“什麽!”
陳天鬥心頭一震,一臉驚愕。
他這一劍凶厲狠絕,當頭將薩圖蘭劈成兩半。
可誰知片刻後,薩圖蘭的身體居然化作一團黑煙,飄飄蕩蕩的消散於天際,仿若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怎麽會這樣!這個薩圖蘭難道是假的嗎?”
就在陳天鬥心中疑色正濃之時,遠處一座奢華閣樓上,卻有兩個身影在靜靜的注視著庭院中的一切。
隻見一名膚色淨白,劍眉星目,極具王者風範的中年男子正在閣樓之上負手而立,眼中精芒閃爍不定,不曾從陳天鬥身上離開片刻。
那一頭烏黑長發,擰結成數不清的黑色細辮,在腦後聚攏,紮成一根馬尾。
他頭上看似溝渠縱橫,發式很是怪異,極具南巫風格。
而從這個中年男人的額頭處開始,便有一片黑色咒文,向著兩鬢蔓延。
似是在這咒文之中封印著某種力量,在戰鬥時可隨意喚出,內藏乾坤。
他穿著一身黑色繡龍袍,那金色的繡龍栩栩如生,與中原之龍大有不同,腹下生有八腳,背有高鰭,麵目猙獰,卻又不失萬物至尊的王者霸氣!
此人,就是南巫國君,也就是宇文仙兒的父親,傳說中南巫最強的男人!
宇文天翔!
在他的身後,正寧定的立著一個身穿黑紗薄衣的女子,黛眉似墨,朱唇粉麵,生得極是秀美動人。
正是那在庭院中與陳天鬥激戰的南巫大國師,薩圖蘭!
隻不過,那庭院中的薩圖蘭,似乎如陳天鬥所想,不過是個假的傀儡罷了。
“陛下,你覺得這個年輕人怎麽樣?”立在宇文天翔身後的薩圖蘭忽然間幽幽的說道。
隻見宇文天翔負在身後的右手,五指輕輕依次點捏著,似乎心中正在盤算著什麽。
聽到薩圖蘭有此一問,他便淡淡一笑,盯著正四處尋找薩圖蘭真身的陳天鬥,目不轉睛的說道:“此子心性剛毅,下手雖然狠絕,但有時卻又留有餘地,修為不淺。看來他從前所經曆的一切,已經將他錘煉得堅忍不拔,如果把賭注壓在他的身上,姑且可以一試。”
薩圖蘭點了點頭,說道:“陛下說的沒錯,我之所以設下這樣一個局,就是想要看一看這個陳天鬥究竟有何能耐。到現在看來,他還是沒有讓我失望的。”
原來,從陳天鬥被薩圖蘭抓入王宮的這一刻起,就是對他考驗的開始。
薩圖蘭故意將他壓入天牢,就是想要看看他有沒有克服困境,安然逃脫的能耐。此為一試。
後來他又排除巫國四大巫修前去追趕陳天鬥,他不但沒有因為骨子的煞氣而自大戀戰,相反卻是能進能退,懂得隨機應變。此為二試。
最後她故意將陳天鬥逼入絕境,讓他不得已進入早就已經設計好的宇文仙兒廂房之內,並且與仙兒共度一夜,就是為了看看在麵對曾經對自己表白,又隻有小衣掩體的宇文仙兒,能否守住自己那一刻悸動的春心。此文三試。
這三項考驗,分別試得是陳天鬥的能力、應對、自控,這三樣。
經過這一番考驗下來,到目前為止,似乎都是合格的。
真是沒想到,這薩圖蘭心思如此慎密,為了測試陳天鬥,不惜演上這樣一出戲,居然連宇文仙兒都被蒙在鼓裏,實在厲害。
宇文天翔聽罷,便輕輕點了點頭,隨即袖袍一揮,轉身向著閣樓下走去,“把這個陳天鬥帶到巫神殿去。”他淡淡的說道。
“怎麽會這樣,那個薩圖蘭人呢?”
陳天鬥看著麵前空空如也的庭院,眉頭緊蹙,似乎想要找出那薩圖蘭真身所在。
可是無論陳天鬥怎樣搜尋,就是看不出一點蛛絲馬跡來。
這時,一直待在屋內的宇文仙兒看到這一幕,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隨即她推開房門,來到庭院之中,立在陳天鬥身邊淡然道:“是神巫秘術,可以隨意將自己的分身化作傀儡,看來現在薩圖蘭正躲在遠處,你剛剛麵對的不過是一個分身的傀儡而已。”
陳天鬥聽到宇文仙兒的聲音,便轉過頭,冷聲道:“你們南巫到底還有多少古怪招式?傀儡術?毒霧術?分身術?還有更奇怪的嗎?”
隻見宇文仙兒淡淡一笑,說道:“如果你想學的話,我可以拜托父王教你。隻不過沒有我們南巫血統的人,是很難學習我們南巫秘術的。”
陳天鬥嗤之以鼻,“我對你們這些陰邪毒辣的秘術可沒有興趣,既然那個薩圖蘭不在這裏,我就先行離開了,如果日後有機會,我們再相見。”
說罷,陳天鬥便要借著薩圖蘭真身未在此處的機會離開王宮。
“陳天鬥!”
突然間,一陣大喝傳來,聲若洪鍾。
卻見在庭院入口處,南巫四大巫修中的雷圖,正帶著一隊侍衛一路而來。
陳天鬥停下腳步,手中七星鬼劍再次運起煞氣,做好了殺出南巫王宮的打算。
“你爺爺的!麻煩真是一個接著一個!”陳天鬥暗自罵道。
雷圖見陳天鬥全身殺氣騰騰,眼角便不自覺的微微抽動,隨即在距離他三丈處停下,開口道:“陳天鬥,大國師薩圖蘭有令,讓你速速與我去巫神殿!”
“巫神殿?大國師為什麽要讓陳天鬥去巫神殿?那裏不是我們王宮禁地嗎?連我都不能隨便出入!”
宇文仙兒一對秀眉皺起,盯著雷圖說道。
雷圖聽到仙兒發問,神色便稍有緩和,恭恭敬敬的說道:“公主殿下,我隻是奉命辦事,其他一概不知。”
聽聞此話,宇文仙兒似乎覺得事有蹊蹺,便走到陳天鬥身邊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陳天鬥,你不要去,大國師定會對你不利的!”
可陳天鬥卻是平淡一笑,大氣從容,言道:“沒關係,我倒要看看這個薩圖蘭究竟能把我怎樣。如果我不去,看來這輩子都擺脫不掉這群蒼蠅了。”
說罷,陳天鬥便跟著雷圖,向著南巫王宮禁地,巫神殿而去。
宇文仙兒怔怔望著陳天鬥背影片刻,心下一橫,便也抬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