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說誰是混蛋?”
見那穿著古怪的少女很沒禮貌,林雨諾便是眉頭一皺,臉上浮現一絲不悅之色。
而那古怪少女卻是一跳腳,大聲說道:“就是前幾天住在這裏的人啊!他去哪兒了!你又是誰啊!”
聽到此處,林雨諾便知道,這女孩子應該是來找前些日子,住在自己房間的那個男人吧。
“實在對不住,原來的那個房客已經把房間讓給我了,如果你還想砸窗戶的話,就換一個地方吧,這裏以後不是你想砸就能砸的。”
說罷,林雨諾便嘭的一聲關上的窗戶,隨即暗自嘀咕了一句:“莫名其妙!”
“哎!你這女人真是!”
見林雨諾一臉不悅的關上的窗戶,那宇文仙兒卻也是心中感覺不服。
可是隨之一想,自己與那女子以後也不會再有瓜葛,便沒有在深追下去。
不然的話,以她的性格,要是不討個說法,那還得了。
“這個陳天鬥!心可真大,自己都快沒地方住了,還把房間讓給別人!”
想到這,宇文仙兒心中就是有氣。
在她心裏,這個陳天鬥真是與別人不一樣。
自己的一番好意不要不說,還神經病一樣的什東西都讓給別人。
不過,也正是這樣的與眾不同,才讓宇文仙兒總是喜歡來找他的麻煩,多見上他一麵。
現在,宇文仙兒絲毫不知自己已經多了一個新癖好,那就是跟在陳天鬥後麵捉弄他!
第二天一大早,陳天鬥便打了個哈氣,睡眼惺忪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推開了二蛋搭在自己身上的腳,抱怨道:“呼嚕聲真大,你這二蛋,明天我就把你的鼻子堵上!”
說完,陳天鬥便走到了窗邊,輕輕的推開了窗戶,張開了嘴巴,又是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
“嘩!”
突然間,他感覺一陣冰涼襲來,竟是一盆冷水迎麵潑來,令他頓時就清醒了!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陳天鬥,你太笨了!”
陳天鬥抹去了臉上的冷水,看向了窗外,卻隻見宇文仙兒正站在樹上,手裏端著一個空空的木盆,笑的花枝亂顫,前仰後合。
一大早就遭到這樣的待遇,陳天鬥便是一皺眉,心中浮起一絲怒氣,罵道:“你這個家夥!有病是不是啊!一天不捉弄給我,你就不舒服嗎?信不信我要你好看!”
隻見宇文仙兒眉心一展,似是吃了一驚:“哎呀,要我好看?好啊,我看看你怎麽要我好看!”
陳天鬥瞪了他一眼,隨即詭異一笑,轉身走到了茶桌前,拿起了茶壺,翻開了蓋子,竟是對著宇文仙兒的臉潑了過去!
“啊!”
宇文仙兒一聲嬌呼,臉上滿是茶水,和已經泡的掉了色的茶葉。
“陳天鬥!你居然潑我!我好心叫你起床吃飯!你居然潑我!”宇文仙兒小臉兒一沉,便是罵道。
陳天鬥嘿嘿一笑:“彼此彼此!我這也是叫您吃飯,哦對了,今天就由我來請客吧,就當給你賠罪!”
“一大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啦!信不信本小姐要你們好看!”
這時,在隔壁房間傳來了一陣女子的怒罵聲。
看樣子應該是起床氣很重,被陳天鬥和宇文仙兒打擾了睡眠,很是不爽。
宇文仙兒一抹臉上的茶水,看了看旁邊房間的窗戶,便是小聲對著陳天鬥罵道:“你這個沒良心的,給我等著。”
“哼!”
陳天鬥將臉一揚,便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房間。
可誰知,他們早上的這一番鬧劇,卻成為了聚賢閣的一次慘劇。
片刻之後,他們二人的身影便出現在了聚賢閣的大堂之中。
但是今天和往日不同。
整個大堂,居然擺出了兩行長長的桌子。
這些桌子拚在了一起,竟有十幾米長,當真是驚詫世人啊。
而此時,在這兩行長桌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美食,引得許多前來就餐的人以為,這是有人要請所有人吃飯啊,便都圍了上來。
“仙兒小姐,請吧,這一次是我請你,你可要都吃光哦!”
陳天鬥的手指,在擺滿了菜肴的桌子上敲了敲,一臉的賊笑。
可宇文仙兒也不示弱,笑著說道:“哎呀,今天陳天鬥公子真是有錢啦!能夠請得起這麽一桌早飯,實在是不容易啊,是不是都要吐血啦?”
“哼!你管我,我告訴你,從今以後,我每天請你吃都行,我最不缺的就是錢!”陳天鬥大言不慚的說道。
隻見宇文仙兒身體向後微微一仰,眼睛看向了空中,忽地用手一指,說道:“陳天鬥公子你看。”
“嗯?看什麽?”陳天鬥奇道。
宇文仙兒又是神秘一笑:“你沒看到嗎?這天上有多少隻牛在飛呀!”
聽聞此話,陳天鬥便是一瞪眼:“你是在說我吹牛嗎?哼!我告訴你,以後別再企圖用錢來讓我接受你的好意,我不吃這套的!我幫人,從來不計較回報,如果你在亂來的話,我絕對會奉陪到底!”
“來就來!我堂堂宇文仙兒,還沒怕過誰!”
宇文仙兒小臉兒一揚,一副倔強的模樣。
隻聽陳天鬥陰笑一聲,隨即拍了拍手:“外麵的人,都進來吧!”
隨著陳天鬥的一聲呼和,立刻從聚賢閣的門外,便魚貫而入一群衣衫襤褸的叫花子,正是昨天的那一群人!
“今天跟昨天一樣,拜托各位大哥大爺幫我把那桌的菜吃光!”陳天鬥一指宇文仙兒麵前的長桌說道。
“謝謝公子!謝謝小姐!”
說罷,這一群叫花子便猶如餓狼一樣,向著宇文仙兒撲了過去。
可是今天,那宇文仙兒卻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樣。
隻見她神秘一笑,居然也是拍了拍手,喊道:“你們也都進來吧!”
頃刻間,從門外,竟然又是湧進來了一群衣衫襤褸的叫花子。
看到這一幕,陳天鬥不禁吃了一驚,心想:“我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找了這麽多叫花子,你這些是從哪來的啊!”
而此時,宇文仙兒卻也是陰笑的看著陳天鬥,說道:“別以為就你有人,我也有!”
忽然間,陳天鬥看到,在那群叫花子中,居然有那宇文仙兒幾名侍衛的身影!
此時此刻,陳天鬥忽然明白了。
他站了起來,指著宇文仙兒罵道:“你這個丫頭,好個狡猾!居然找人冒充叫花子!”
此話一出,那扮成叫花子的幾名侍衛便是看了過來,一臉的無辜相,怕都是要哭出來了。
為了他們的大小姐宇文仙兒,這幾名南巫侍衛真是拚了命了,什麽事都肯做!
今天扮成叫花子,那明天會不會扮女人啊!
哎!
這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啊,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一時間,這兩軍真假叫花子,便令這聚賢堂的人都是目瞪口呆。
恐怕他們長了這麽大,也沒有見過叫花子如此陣仗吃東西的,就像是打仗一樣,一團亂。
此刻,那聚賢閣的二樓,艾如溪艾掌櫃便走了出來。
一見大堂的景象,便是花容失色,麵有怒容,叫來店小二問道:“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會有這麽多的叫花子!”
那店小二一臉尷尬,幹笑了兩聲,說道:“掌櫃的,這陳天鬥公子,和那宇文仙兒小姐,再比試積德行善呢。”
“積德行善?”
聽聞此話,艾如溪便是眉頭一皺,無奈道:“這兩個孩子,把我這裏當成善堂了嗎?”
比拚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可是忽然間,一個呆呆站在門口,全身髒兮兮,年紀不過六歲小女孩兒,卻吸引了宇文仙兒的注意。
隻見宇文仙兒轉頭看了看小女孩兒,那可憐的模樣頓時讓她心頭一軟。
此時,那小女孩兒兩隻髒兮兮的小手抓在一起,輕輕的摳動著,似乎很想要去吃點東西,但是又不敢。
那一雙大眼睛眨呀眨的,很是惹人憐愛。
有些亂蓬蓬的頭發上,紮著兩根小辮子,可卻如兩團稻草,雜亂不堪。
“小妹妹,你過來吃點東西吧。”
宇文仙兒如小仙女般微微一笑,走了過來拉起了小女孩兒的手。
而這時,陳天鬥也趕了過來,把那小女孩兒的手,從宇文仙兒手裏搶了過來。
“你要幹嘛?臨時找外援嗎?”陳天鬥佯怒道。
宇文仙兒瞪了他一眼,怒道:“你有病呀,這隻是個小女孩兒,你想幹嘛?你看她可憐的樣子,好像很久都沒吃東西了。”
忽然,那小女孩兒開口說道:“那些東西,我可以吃一點嗎?”
宇文仙兒立刻點了點頭,笑道:“當然可以呀,來。”
說罷,宇文仙兒便將那小女孩兒領了過去。
一見到有東西吃,她便狼吞虎咽的塞了起來,看上去實在是有些可憐。
見此一幕,陳天鬥心裏也很不是滋味,便是問道:“小妹妹,你的爹娘呢?”
隻見小女孩兒擦了擦油膩膩的小嘴兒,眼中似有驚恐之色閃過,說道:“我爹娘,全都被妖怪吃掉了。”
說到這,小女孩兒竟然哭了出來,看上去實在是令人心碎,可憐至極。
宇文仙兒從懷裏掏出了一塊手帕,擦掉了她臉上的眼淚和油漬,便是問道:“妖怪?這龍陽城附近怎麽會有妖怪呢?”
小女孩兒卻是搖了搖頭:“我不是龍陽城的人,我家住在不遠處的蘭河鎮,那裏在半年前,突然遭受到了妖怪的攻擊,鎮上的人很多都死掉了,而活下來的,也都遷去了別的村鎮,現在那裏隻剩下一些老人和小孩,過著擔驚受怕,吃不上飯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