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家丁

第一百三十四章 善後

作秀的效果是非常好的，至少李二非常的滿意，整個關中到處都有蝗蟲結伴飛舞，啃吃掉所有能夠看到的植物，唯獨長安城中的綠色植物依舊保持著勃發的生機，絲毫沒有受到蝗蟲們的侵害，看到這一切的人無不認為這是上天相應了李二的請求，降下了恩澤。

當然朝中大臣們不可能知道的是賈一那裏其實也有一片地沒有受到蝗蟲的侵害，隻是眼下隻要走出長安城，就能看到大量的蝗蟲到處亂飛，估計也沒有哪個朝中重臣願意走出長安這片淨土，去查看其他地方的受災情況。

蝗災開始了大爆發，也就是最後的階段，所有蝗蟲開始了最後的吞噬階段，不管是賈一的花生地還是長安城，都成了蝗蟲們主要攻堅的目標，隻是麵對蝗蟲瘟疫，即便蝗蟲們牙尖嘴利，卻是也就不能免除病死的結局。

蝗蟲本身並不能存活太長的時間，隻要長成成熟個體之後，若是還有吃的，它們還能堅持一個月的時間，若是沒有吃的，那麽三兩天就會死去，畢竟那麽小的身體當中實在是很難貯存足夠的能量供它們身體的消耗。

啃掉整個京畿道所有植物之後，蝗蟲們就再也沒有了任何可以吃的東西，很快大量的蝗蟲開始死亡，蝗災也在此時宣告了結束。

時值初夏，原本應該是草綠花紅的最好時節，可當人們走出長安城就會發現，天下間那裏還有什麽美景，全都是黃呼呼的一片，就算是曾經枝繁葉茂的大樹，如今也隻是剩下了光禿禿的樹幹，稍微嫩一些的枝丫都被啃食的幹幹淨淨。

李二腦袋上頂著的罪惡的名頭，因為一個不教蝗蟲進長安的計策，被徹徹底底的摘除，隻是整個關內的所有百姓卻是還要承受蝗災過後巨大的損失，每家每戶都沒有多餘的糧食作為種子重新進行種植，因此甭管是吃的糧食還是用來當種子的糧食，都需要朝廷派發，還有一口吃的百姓則是守在家中等待著朝廷的救濟，已經餓了好幾天的百姓則是開始滿世界的亂竄，找尋能夠給他們一口糧食吃的地方。

秦懷玉的工作馬上就要開始了，為了保證在整個賑災的過程當中不出現任何的問題，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將賈一綁在了他自己的身邊，給他出謀劃策，每當他看到騎馬走在他自己身邊的賈一時，他的心就會莫名其妙的安定下來，雖然眼前已經可以稱之為是一片末日景象，可他的臉上還是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

賈一就鬱悶壞了，現在雖然是初夏，可甭管是什麽夏，隻要是夏天，那就一定是熱的代名詞，大夏天的頂著一個鬥大的太陽在烈日下前進，實在算不上是一件美妙的事情，關鍵的關鍵，這差事還不是他自己的，就算是把賑災這件事情辦好了，也沒有他一毛錢的功勞。

“嘿嘿，賈兄，你說你跟嫂夫人成親也有好幾個月了，怎麽到現在還沒有動靜啊。”秦懷玉還沒有成親，一方麵是年紀不夠，另一方麵是秦瓊覺得皇帝會給他家賜一個公主，這才沒有急著給秦懷玉找媳婦，不過別看他還沒有成親，可關於女人的事情，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長安城光是青樓就有個七八個，就算秦懷玉以前是個悶葫蘆，可有程處默這種色魔兄弟，他要是沒去過青樓，那才是真的有鬼了。

賈一沒好氣的斜了秦懷玉一眼，嘟著嘴說道：“關你屁事。”

懷孕這種事情看起來簡單，甚至很多人隻是打了一炮，就傳來了喜訊，可是又有誰知道，懷孩子這種事情的概率說起來那可是很低的，雖然比買彩票的概率高上不少，可也絕對不是說懷上就能懷的上的。

“你看你這話說的，怎麽不關我的事，等到你第一個孩子出生的時候，我可是要給你送去賀禮的。”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相處，秦懷玉早就摸清楚了賈一的性子，別的事情或許他不是很在乎，可要是說到錢，他一定會雙眼放光的盼望著。

“你先說說會送啥賀禮，我看看值不值得我好好努力一番。”

“你看看這個如何？”秦懷玉從身上摸出了一個吊墜，這個吊墜通體碧綠，晶瑩剔透，一看就非凡品。

賈一看的眼睛都直了，他長這麽大，玉也見過不少，隻是真正的好玉卻是隻在電視或者新聞上看到過，親眼見到，這或許還是第一次。

“現在先給我吧，省的到時候還麻煩你親自跑一趟。”賈一屁顛屁顛的騎馬來到秦懷玉的跟前，伸出雙手就要接過秦懷玉高高舉著的吊墜。

“你確定？”

“啊……”

賈一的話才出口，那個吊墜就劃過一道拋物線，落在了他的手中，手忙腳亂的接過吊墜，將其捧在手中，賈一這才算是輕出了一口氣，這麽好的東西，秦懷玉這敗家子竟然是說扔就扔，賈一是真的想代替秦瓊好好教訓他一番：“還有沒，多扔點過來。”

將吊墜拿在手中，賈一這才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似乎那翠有點過於深了，而且翠的範圍也實在是太大了一些太規則了一些，越看越不對，賈一這才想起秦懷玉剛才連上怪異的表情，不由的抬頭看向秦懷玉，果然看到他臉上掛著一幅奸計得逞的表情。

“怎麽回事？”

“哈哈，我還以為你賈一就不會被人騙到呢，原來你也這麽好騙，你可看仔細了，這是玉麽？”

賈一聞言心下一驚，再次仔仔細細的查看了起來，這一看之下還真讓他發現了什麽不一樣的地方，玉的質地一般都比較溫軟如意，可這個吊墜摸起來卻是給人一種堅硬的感覺，這種感覺賈一曾經感受過，就是在第一塊玻璃出產的時候，想到此處，他才恍然大悟，敢情這玩意是玻璃啊。

這會兒賈一才反應過來，貌似玻璃之中加入一些元素，確實能夠生產出這種跟玉極為相似的東西來，隻是是什麽元素，他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懷玉，我收回剛才的話行不？”玻璃有多廉價，賈一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若是自己第一個孩子的出生得到的是這樣的一個賀禮，等到孩子長大之後，真是難以想象他會如何指著自己的腦門說自己是笨蛋。

“話都說完了，莫非賈兄還想返回不成？”

看著秦懷玉笑的前仰後返的樣子，賈一恨恨的將玻璃吊墜揣入了懷中，從心底發誓，這種上當受騙的事情，一輩子隻能出現這麽一次。

這次秦懷玉的賑災並沒有明確的地方，反正整個關中都是災區，他們隨便走到一個地方都會看到不少的災民，屆時在縣令的帶領下進行賑災就好了。

一行人首先來到了距離長安城並不是很遠的萬年縣，作為長安城周邊的縣城，這裏有著豐富的飯館和客棧資源，可是由於蝗災的出現，導致這兩個產業的產值急劇下滑，客棧生意的下滑是因為在這滿天滿地都是蝗蟲的時間沒有誰會趕往長安，至於飯館，則是因為根本就買不到足夠糧食和菜，唯一還能提供的就是飲用水了。

來到萬年縣的縣城，秦懷玉問縣令的第一件事並不是這萬年縣有多少的災民，而是問的最近萬年縣有什麽工作需要很多人做。

縣令本來已經準備好了所有需要的說辭，可隨著秦懷玉的這句話出後，他卻是被直接問蒙圈了，想了半天這才對秦懷玉說道：“啟稟指揮使大人，萬年縣到長安城的馳道多年未曾修繕，如今已是坑坑窪窪，正需要大量的人手進行修理。”

“很好，你現在要做的是將所有的災民分門別類，正值壯年的壯勞力全部統計在冊，告知他們，若是願意修理馳道的，每天可以領到一鬥糧食，至於其他人，依照舊曆就好。”

舊曆就是每天兩碗稀粥，吃不飽也餓不死，反正就是能夠湊合著活著，而那些壯勞力通過一整天的勞動確實能夠領到一鬥米，也就是說甭管是他自己吃還是一家人吃，一天三頓都是幹的，吃飽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微臣這就去辦。”

看到縣令離開之後，秦懷玉這才對著身邊的賈一詢問了起來：“是不是這麽個意思？”

“嗯，差不多了，不過你還能在靈活點，比如婦女給那些壯勞力做飯，小孩幫忙什麽的，總之讓他們知道一個事情，那就是想要閑著吃救濟，隻能是餓肚皮，隻有通過自己的勞動才能過上好日子，也隻有這樣才能讓那些整日裏無所事事的人們有事情可幹，保證他們不會在你賑災的時候出什麽幺蛾子。”

賑災的辦法實在是太多了一些，雖然蝗災比不了地震或者洪水，不用找都能夠給百姓提供大量的工作，可蝗災也有蝗災的好處，最起碼地還能繼續種，還能空出很多的勞力，進行建設，可謂是一箭雙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