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後的第一個晴天,焦作的平均氣溫降到了零下10度以下,地麵上的積雪也開始變的堅硬,踩上去吱吱作響。
在樊玲家裏養休生息了近20天,我身上的刀傷也基本上全部都好了,現在隻剩下一些泛白的愈合痕跡,樊玲說,隻要每天按時擦她配置的藥水,傷口的疤痕就會很快好起來,完全看不出曾經受過傷。
我很好奇,就問樊玲,有這麽好的藥水你為什麽不去申請專利,有了專利之後就可以找公司合作,這種藥水一定會很暢銷。
樊玲聽了之後,低著頭,紅著臉說,其實這些藥水是她仿製出來的,並不是她的專利,因為這種藥水賣的很貴,國內很難買到,而她身邊的人又是經常受傷,雖然都是一些小傷,但是留下的疤痕卻是抹不掉的,所以,她就花費了大量的時間跟精力去研製這些藥水的成份,沒想到最後竟然真的讓她研製出來了,隻是她自己配出來的藥水沒有正宗的藥水效果好。
盡管如此,這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有人說,跟一個你原本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時間久了你就會發現她的很多優點,也就會慢慢的喜歡上她,我以前不相信這是真的,但是現在麵對樊玲,我終於開始相信這些看似沒有道理的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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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源之星休閑酒店。
貴賓室。
陸嘉,張林,老槍,猴子,蠍子,還有小狼,老王,0分女人,…等等,基本上該在的人都在。
蠍子的脾氣比較暴躁一些,所以整個貴賓室就數他的聲音最大,“這都20多天了,老大怎麽還不回來,會不會真的出事了。”
老王瞪了蠍子一眼,責罵道:“你這小子怎麽說話的呢,我都說了多少遍了,帶走邵兵的那個女人是不會傷害邵兵的,再等幾天,邵兵受了那麽重的傷,就是養傷也得養這麽久。”
這個時候,0分女人也開口說道:“我也覺得樊玲不會傷害邵兵,她喜歡邵兵還來不及呢,我們女人的心思你們這些臭男人怎麽會懂。”
0分女人一邊說著,一邊幽怨的看著老槍,其含義不言而喻。
“你們夠了,都別爭了,每次找你們來商量邵兵的事情,你們都是這樣吵來吵去的,煩死了。”
陸嘉的爆發力果然非同凡響,一聲怒吼,就鎮壓了全場。
這樣的場合下,任憑誰都看的出來,陸嘉這是吃醋的反應。
“我決定報警,起訴樊玲綁架了邵兵,我們這麽多這麽多人證,還有酒店的監控錄像,一定可以把那個瘋女人送到黑屋子裏去。”
陸嘉此言一出,老王等一行10幾人都是心中大怔。
這些人當中,要論為人處世,還數老王經世最深,所以,當所有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的時候,老王就率先的出口勸阻道:“陸小姐,別魯莽,我總感覺邵兵這小子是自願跟樊玲走的,邵兵那小子跟了我3年多了,他的性格我最了解,隻要是他不想做的事情,你就是用再多的辦法都對他沒轍,所以,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吧,否則,如果被樊玲反咬一口,說我們對她惡意施暴,那她的行為就變成正當防衛了,這樣的話,那我們不就等於是往自己身上破髒水嗎。”
陸嘉強壓住了心中的怒火,憋得滿臉通紅,雖然陸嘉一向都是頭腦簡單,做事情也基本上也不經過大腦思考,可是這一次,陸嘉竟然出乎意料的沒有再繼續堅持她剛才的想法。
所有的人在這一刻都變的安靜起來,老槍、蠍子、猴子,還有小狼,此刻都閉口不語,就連0分女人也一直依偎在老槍身邊,變成了標準的淑女形象。
過了一小會,張林向前跨了一步,提高嗓門,仰起頭,像參加馬丁路德金的演講一樣,激情澎湃的說道:“赤虎已經三番五次的找我要人了,那個老不死的家夥,非說邵兵拐騙了他表妹,還威脅我說,如果我們再不交人,他就叫人砸了我們的酒店,我是該用的法子都用了,唉….。”
張林的一聲歎氣清晰的回蕩在貴賓室的每一個角落,像是一首古老的吟唱,感人肺腑,讓人刻骨銘心,同時,也讓所有的人的注意力全部都移到了他的身上。
尤其是陸嘉,更是像看著仇敵一樣的看著張林。
這個張林,也太沒有長進了,現在這樣的情形,誰都知道陸嘉就在氣頭上了,稍有不慎就可能撞在陸嘉的火槍口上,所以大家都保持沉默,就隻有張林例外,人家可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像這種無畏無懼的大英雄,大冒險行為,我隻想說上四個字,腦子有病。
果然,沉寂了幾秒鍾之後,整個貴賓室都回蕩著陸嘉咆哮的聲音。
“就允許他赤虎來要人,你就不能去找他要人嗎?你可是邵兵的大哥,邵兵一個人都敢跟赤虎一群人拚殺,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再看看你,一提到赤虎都嚇成什麽樣了,虧你還號稱白無常呢,簡直就是浪得虛名,就你這樣膽小怕事還做什麽大哥,幹脆直接跟著邵兵做小弟算了。”
陸嘉的聲音尖銳刺耳,0分女人都被迫的伸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了。
張林的臉色直接就綠了,他好像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剛才的那一番話會惹得陸嘉發這麽大的火,可憐的張林,雖然在兄弟們麵前很威武,但是在女人麵前永遠都是缺少了一根經,回顧一下張林的曆史,我對此就一點也不感到奇怪了,這個家夥很好色,一見到女人,尤其是美女,他的腦袋就會徹底的短路,完完全全的就是一種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的禽獸了。
這是張林的弱點,而且是可以致命的弱點,自從我認識張林開始,我就一直堅信,總有一天,張林會被他的敵人設計色殺。
如果這一切都可以成真,估計張林這輩子也沒有什麽遺憾了,牡丹花下死,死也死的心甘情願。
接下的5分鍾裏,陸嘉不停的套用著曆史上有名的案例來教訓張林,因為資質體係太過於了複雜,陸嘉的這種訓斥直接導致張林的腦袋係統盤徹底的癱瘓了。
其實不隻是張林,就連老槍、老王一行人也恨不得地上馬上裂出一條縫然後跳進去。
在大家心目中,陸嘉早已經是我名義上的妻子,所以陸嘉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完全不亞於我,甚至還要遠遠的超過我,因為在大家的深心處都很清楚,我是完全受製於陸嘉的管製的,陸嘉讓我做什麽,無論對錯,也不管是否合乎情理,我都會毫不猶豫的去做,尤其是老槍,甚至還目睹了一次陸嘉對我施加的家庭暴力,所以,隻要我的身邊有陸嘉在,我的這一幫兄弟基本上都會想盡辦法討好陸嘉,因此,我每天都是背著醋罐子過日子的。
又過了5分鍾左右,陸嘉才總算是停止了對張林的辱罵訓斥,想必是罵的累了,嗓子又疼,所以就停下來喝口水歇會,順便潤潤嗓子。
此刻的陸嘉,臉頰殷紅,眼神微怒,頭上飄著細細的汗滴。
我帶著樊玲,一直站在貴賓室的門口,偷偷的看著裏麵的一切,相視之間,忍不住的笑著,雖然我跟樊玲的這種偷窺行為是有那麽一點點的猥瑣,但是對於此刻我們來說,卻是覺得再也找不出比躲在貴賓室門口偷聽、偷窺更有趣的事情了。
“我們要不要進去,我覺得這樣很不好,裏麵的人都在為你擔心呢,你卻還在這裏尋開心,好像太無恥了。”樊玲推了推我的肩膀,悄然問道。
我忍不住邪惡的笑容,嚴肅的看著樊玲,故作驚訝的問道:“哦,嘿嘿,你真的也覺得我這樣很無恥嗎?”
樊玲的兩隻小酒窩在我的眼前晃悠著,然後肯定的點了點頭,甜甜的答道:“嗯,真的。”
我假裝恍然大悟,表情一瞬間變的更加的嚴肅起來,拱了拱鼻子說道:“那好吧,我們現在就進去,給他們一個驚喜。”
樊玲眉頭突然緊皺,伸出手扯住我的衣角,阻擋道:“不要。”
我一愣,奇道:“為什麽?”
樊玲的臉蛋緋紅,紅唇微動,輕聲說道:“一會他們看到我,你要怎麽解釋?”
我笑笑,然後拉起樊玲的手,舉過齊眉處,在我們兩人的眼前晃了晃,神秘的說道:“要是一會他們看不到你,我會更難解釋的。”
樊玲的手被我緊緊的握著,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的把手從我的手心中收回去,然後紅著臉低下頭,抿著紅唇不在說話,隻是把身子往我的懷裏又靠了靠,像極了一隻幸福的小貓咪。
突然,陸嘉的聲音再度響起,就連我也被嚇了一跳。
“什麽人,躲在外麵鬼鬼祟祟的幹什麽?”
‘唰!’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投射到了貴賓室沒有關緊的門縫之上。
陸嘉真不愧為第一奇女子,隔了一扇門竟然都能被她發現有人躲在門外,莫非她戴了隱形透視眼睛,這也太恐怖,太邪惡了。
鬱悶了1秒,我才驚覺,並不是因為陸嘉是奇女子,又或者佩戴了高科技的工具,而是因為我們的影子出賣了我們,他N N D ,我竟然忽略了在我們後側方2米處還有一盞高強度的投射燈,在這盞投射燈的幫助下,我跟樊玲兩人的影子在貴賓室的的門縫位置留下了高清印記,這真是百密一疏啊!
我握緊樊玲的手,笑著說道:“看來我們這次想不進去也不行了。”
樊玲一雙明眸閃閃發光,臉頰依然是鮮豔的桃紅色,輕輕的點了點頭,紅唇抿成了一條線,沒有言語。
我輕輕的推開了們,聲音也隨著輕輕的開門聲如期而至。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