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七酒店我來過很多次了,也頗為熟悉,所以很容易的便找到了去會客廳的路線。
張林是一個很會享受的動物,就拿住的地方來說吧,先不管房間裏怎麽布置,擺放多少高檔的家居用品,首先就是要看著舒服,所以星期七酒店最初的裝修可以說是把張林的這種先視覺效果發揮到了頂峰,單是這會客廳就花了2千多萬,結果裝修的跟海洋館差不多,五花八門的魚缸,各色小魚,種類多的簡直就可以把把酒店更名為“星期七海洋水族館”了。
不過這都是我3年前的記憶了,當時這麽多魚,至少有一半都是我托人找來的。
穿過2個走廊,就到了會客廳的範圍了,說實話,時隔3年之久,再一次踏入這個曾經最熟悉而現在又最陌生的地方,心裏還是相當激動的。
但這種激動隻是心裏的一種感受,跟我接下來要見的人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讓我感到驚訝的是,當我接近會客廳邊緣的時候,卻並沒有聽到流水聲,仿佛所有的魚缸都消失了一般,而整個會客廳更是空蕩蕩的,非同尋常的冷清,零零星星的燈光陰暗的有一些過分。
會客廳的中間,1男3女正圍著一張麻將桌劈裏啪啦的激情奮戰。
男的看起來輸的很慘,連衣服都拿去做抵押了,上身赤luo,頭發淩亂,臉上被人用黑色記號筆畫的一塌糊塗,明顯屬於塗鴉行為,因為我看不出有任何的藝術創作。
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估計這男的最多也就隻剩下一條內褲了。
3個女的還好點,關鍵部位的基本物件也都還在,而且數數她們身上的衣服,每個人至少都還可以再堅持好幾盤。
這3個女人之中,我感覺有一個特別的眼熟,定眼一看,我艸,這不正是剛才衣衫襤褸的女人嗎?我還以為她是…,原來是我想邪惡了,嘖嘖,看來,退出江湖就連判斷力都跟著一起退出了。
我再次瞥了一眼那男的,心中忍不住的罵道,Kao,真TMD的猥瑣,我隻是掃視了一下內褲男的眼神就認出了他,內褲男正是張林無疑,這家夥,做老大做到這種境界,我不佩服他都難呀!
看著張林滿頭焦耳的點著自己的麻將牌,我真的很想笑出來,但還是強製的忍了下去。
於是,一個新的‘抉擇’又橫在了我的麵前,那就是,這種場合下,我是該大聲的跟張林打招呼還是裝作沒有看見,然後默默下樓打個電話給他,讓他有時間洗把臉,換身像樣的衣服呢?
這仿佛是真的是一個很艱難的選擇,但是我也是真的很想選第一個,可是又覺得這樣很不妥,於是腦海中的兩個邪惡的小人又開始瘋狂激烈的爭個不休。
於是,我的腦海中又開始YY起來。
其中一個邪惡的小人說:“一定要選第一個,我很想看到張林一會狼狽的樣子,這個太讚了。”
另一個邪惡的小人馬上跟風道:“嗯,我也覺得應該選第一個,但我隻是想看看,他有沒有穿內褲。”
第三個小人,當然就是我了,我是剛剛加入這場激烈的爭論的,“你們都太齷蹉了,不如我們猜拳吧,我一會出剪刀,你們誰贏了我,我就選第一個。”
兩個邪惡的小人興高采烈的舉起手。
我們一起大喊著,剪刀石頭布。
“你耍賴,又欺負我們,不是說你出剪刀的嗎?”
“這局不算,再來。”
我:“這就兵不厭詐,你們輸了,現在都得聽我的,大家準備,3.2.1,撤退。”
可是,意外總是隨時隨地的在發生著,而且你永遠都不會知道它會在哪一分,哪一秒,又會在什麽樣的場合下發生。
或許正是因為有了這種隨機性,所以人們才把它稱之為‘意外’。
就在我沉溺在勝利的喜悅之中時,一陣優美的手機鈴聲改變了一切,下一秒,所有人的眼睛都都集中在了我身上,一瞬間整個會客廳裏一遍又一遍的回蕩著張林撕心裂肺的吼叫聲。
靠,這家夥,竟然連內褲都輸掉了,朝著他關鍵部分看了一眼,我頓時皺起了眉頭,然後,竟再也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張林看了我一眼,那表情,慘不忍睹,我想,我這一輩子,怕是再也忘不了張林此時的表情了。
我無奈的朝著張林揮手微笑,示意他小點聲,然後按下了綠色接聽健。
“你在幹嘛?我渴了,你給我端一杯水來。”
手機裏,陸嘉的聲音還是如天仙一般的好聽。
“已經幫你倒好了,就在你床頭放著呢,是保溫杯,你慢點喝,別燙著了,…,喂,你在聽我說話嗎?…”
電話那頭傳來了陸嘉細細的呼吸聲,這個潑辣女王,說著電話都能睡著,我哭笑不得的掛掉電話。
會客室裏,剛才的那3個女人此刻都不見了,估計是被張林趕走的,畢竟,這種場合下,有第三個在場也確實是真的不合適,張林臉上的黑色塗鴉畫也趁著接電話的這會功夫洗掉了,但是,張林還是一副原始人打扮。
張林見我掛掉了電話,嘿嘿的笑了笑,然後用很平淡的語氣對我說道:“你要喝點什麽?”
我掃視了一眼會客廳,這裏簡直可以用一片狼藉來形容了,四周空蕩蕩的,連魚缸的碎片都看不見,我朝著張林擺擺手,苦笑道:“算了,你現在還有什麽可以請我喝的嗎?”
張林有一些小小的尷尬,聲音明顯小了很多,“還有一些高粱酒,你要不要來點。”
我再次擺擺手,拒絕道 “算了,你知道我我不喝酒的。”
“哦,那沒關係,我自己喝吧。”張林說這句話的時候,舉手投足之間都顯得有一些失落,好像已經很久都沒有找到人跟他喝酒了。
我瞥了一眼張林的腰圍下方,眉頭緊皺。
“林哥,你可不可以先把內褲穿上,你這樣….。”
張林也不在意,依然嘿嘿的笑著,風趣的說:“閑著無聊,就想到跟這幫女人戳戳麻將,輸一盤就要脫一件衣服,本來是想占點便宜的,但是沒想到這幾個女人今天運氣這麽好,還沒1個小時,我就輸成這樣了。”
我忍住沒笑,指了指張林身上的某個地方,繼續問道:“那個又是怎麽回事?”
“輸光了就得穿唄,這是她們最後加的規定。”
我:“…”
好吧,我總算是明白剛才那個衣衫襤褸的姑娘為什麽那麽急匆匆的抓那麽多綠色小袋了,原來是這樣用的,唉,腦殘的人真的個個都是神經病,我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