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宣逸寧的身邊最不缺少的便是女子,尤其是美麗的女子更是多如牛毛,不過能像今兒這般,隻是一個背影就可以讓人流連忘返的,仔細算來她還真是頭一個。
將剛剛從桌子上拿走的幾張宣紙放進了自己的袖子之中,宣逸寧就這樣靜靜的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的一招一式。
已經活動完筋骨的年瑩喜感覺到自己身後那道莫名的視線,不自在的微微轉身,當如光所及到窗邊時,象征的笑了一下,“早啊金主!”這個人畢竟是她的金主,她還等著他給銀票呢。
她的長相昨晚的時候宣逸寧是根本沒去注意的,黑不說還外加了滿臉的泥巴,所以對於他這種審美疲勞的男人來說,她的長相對他來說根本是微不足道的。
可就在她剛剛轉身回眸的瞬間,他卻是有一刻的呆滯,這種呆滯並不是對於她的長相,而是她那一雙黝黑的眼睛,她的肌膚不錯,加上她得體的五官也算是個大家閨秀,可是就在這麽一張稍微中等姿色的臉上卻鑲嵌了一雙明亮的眸子,隻是她剛剛那回眸的淡然一笑,便足以沉魚落雁,至於其其他的一切,都已經是那麽的平淡無奇了。
見宣逸寧半天沒有回答自己,年瑩喜倒也不在乎,轉身走到隔壁的一個小倉庫裏,等到再回到屋子裏的時候,手裏明晃晃的多了一個木盆。
年瑩喜坐在破舊的梳妝鏡前麵,將木盆往桌子上一放,便開始用一根破樹枝在木盆裏有規律的攪合著,直到她感覺差不多的時候,才伸出自己的另一隻手伸進了木盆之中,眨眼的功夫,剛剛還如蔥削的五指頓時沾滿了黑色的稀泥,而她不但無所謂自己被泥巴弄髒的五指,更是將滿手的泥巴直接乎在了自己的臉蛋上。
站在窗戶邊上的宣逸寧將她剛剛的動作盡收眼底,好看的眸子第一次沒有了洞察的犀利,而是浮上了一層憐惜之意。
這樣一個女子隻身生活在這個府裏,懂得用傻和髒來保護自己,除了讓他這個養尊處優的人憐惜之外,更多的便是理解。
大功告成,年瑩喜滿臉是泥的回頭,對上宣逸寧深沉的眸子時,笑的有些狗腿,“金主,咱把昨兒的醫藥費和救命費算算?”這不能怪她,昨天在剛剛處理好傷口的時候,那穿著紅衣的唐楚便離開了,現在隻剩下這麽一條魚了,要是連他也遊了,那她昨兒晚上不是白折騰了?
宣逸寧沒想到她要錢都能要的嬉皮笑臉,細想之下從懷裏掏出了一塊玉佩,長臂一抬,朝著她拋了過去。
將玉佩接到手的年瑩喜仔細的看了一眼,這玉佩並不似平常般的翠綠,而是呈奶白色,手感細膩而溫暖,整塊玉佩不過一指的大小,卻通體雕刻了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
“這是什麽意思?”捏著這塊玉佩,年瑩喜揚起眉毛,難道這男人打算用著玉佩代替銀子?別鬧了,她對於古董玉器就是一白癡好麽?
宣逸寧在仔細的觀察了她的表情之後,才勾起了一絲不明的笑意,“這塊玉佩你收好,等我方便了自會用銀子來和你換,不過你要是丟了的話……”
“怎麽著?”年瑩喜眨巴眨巴眼睛,“你還能吃了我是怎地?”娘之,姑娘我是嚇大的麽?
宣逸寧麵色沉了幾分,睨著她半晌才輕啟薄唇道,“屍骨無存。”
要是別人,年瑩喜一定不屑一顧,不就是塊玉佩麽,至於說的好像是她偷了國家玉璽一樣麽。不過眼前這個男子的四個字,卻讓她後脖頸子鑽了一絲涼氣,激的她一個哆嗦,下意識的將這玉佩掛在了脖子上麵,並且還放進了衣服的最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