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拿起桌子上用來剪燭芯的剪刀將那披風一剪成半,當目光看見那披風裏夾著的一小鐵片的時候,年瑩喜的目光冰冷一片。
如果她的記憶要是沒錯的話,這披風就是那個思南王妃於淑蘭派人送出來的,當時外麵電閃雷鳴,於淑蘭卻在這個時候送了一件夾了鐵片的披風叫她穿上,如果不是想要將那雷電引到這身體的主人身上,那麽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莫名其妙的鐵片了。
難怪她會穿越,也難怪這具身體的主人會猝死,原來這一切的幕後黑手竟然是於淑蘭。
“小姐,這個時候廚房裏隻剩下一點粥了。”芊芊走進門,一邊說一邊將一小碗剩粥放在了桌子上麵。
本來餓極了的年瑩喜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將桌子上的粥碗往旁邊一推,朝著芊芊吩咐道,“去給我把筆和紙拿來。”
芊芊雖然不知道自己家的小姐想要幹嘛,卻還是聽話的將毛筆和宣紙送到了她的麵前。
以前就學過毛筆字的年瑩喜,多年之後再次提筆,絲毫不感覺到生疏之感,洋洋灑灑的在紙上寫下幾行字之後,將宣紙一折成四,交道了芊芊的手裏,“你連夜將這信給我送去司南王府,親手交道司南王妃的手中,多餘的話不用說。”
她現在很期待於淑蘭看到這封信的表情,一個明明應該死了的人不但沒有死,反而換了一種態度與她宣戰,不知道這於淑蘭的承受能力到底有多強?會不會以為是鬧鬼了?哈哈!年瑩喜心裏舒服多了,最好嚇死這個於淑蘭,也省的她日後再自己動手。
芊芊看了看外麵的天色,站在原地猶猶豫豫了半天,才慢吞吞的走出了房間。
芊芊走後,年瑩喜看著桌子上的那碗剩粥,擰著眉頭開始往嘴裏倒,有總好過沒有,雖然是剩下的,倒也還沒什麽酸嗖的怪味。
草草的喝完了皺,年瑩喜走到床邊倒頭開睡,所謂的養精蓄銳其實很簡單,吃飽了就睡便是最直接的方式。
黑漆漆的夜晚透著雨後的絲絲涼意,芊芊一個人行走在寂靜的街道上,時不時的緊張的朝著四處看去。
她沒想到年瑩喜再次醒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她雖然內心有點害怕現在的年瑩喜,不過開心卻是多過了害怕,她想,也許以前的年瑩喜要是也有這般氣勢的話,可能也不會讓所有人都欺負在了腦袋上麵。
一陣大風無情的刮了過來,芊芊輕小的身子被風吹的後退了三步,忙著伸手扶牆的她手一鬆,那本來死死攥在手中的信紙,便隨著大風飄向了遠處。
看著那已經越飄越高的信紙,芊芊懊惱的跺腳,這可如何是好?想必小姐應該是在信上寫了很重要的事情,才叫她連夜送來的,現在卻被她弄丟了。
另一條街道上。
一輛精致的馬車正在寂靜的道路上奔跑著,一陣夾著涼氣的風刮了過來,卷起了蓋在車窗的簾子,也順帶飄進了一張四方形的宣紙。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夾起那看似不起眼的宣紙,手指靈活的挑動了幾下,隱藏在宣紙上的字便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這紙上的字雖然是女子家的柳葉細描,卻不失剛勁有力,讓看的人一目了然這出筆的女子內心的堅韌與不屈。
看信的人並沒有將這張意外飛來的紙張再次扔出去,而是頗有耐性的將它按照原來的痕跡折好,放進了自己祥雲滾邊的闊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