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冰香感到醫院的時候,她的父親已經被送進了急救室,他的秘書焦急的等在急救室門口。看到南宮冰香過來,趕緊迎了上去。
“我爸怎麽樣了?”南宮冰香焦急的問,她父親的心髒病是個老病了,現在隻要情緒波動稍微大一點都有可能引起發病。
“正在搶救!”
“怎麽回事?我爸怎麽會突然發病的?”南宮冰香問道。
“還不是那幾個老家夥!處處和我們公司作對。”秘書扁扁嘴,不滿的說道。
這事情的起源還是馬家,馬家倒下了,但是產業卻是留下來了,涵蓋了LZ市近乎四成黑\道,白道,這麽一大塊的蛋糕,無論是誰看了都會眼紅的。
為了讓自己的利益更加的豐厚一些,各方勢力可謂是使出了渾身解數。
南宮冰香的父親也沒有放棄這次機會,在馬家倒台之後,他就憑借著敏銳的嗅覺和鐵腕手段,迅速的拿下了由馬家控股的刺進中學。
雖然是個中學,但是這個中學的資源可是十分的豐富。南宮冰香的父親也沒有那個閑心去經營學校,他把學校完全當成了一個產業在經營。
但是,就在今天,那幾個之前和南宮家合作關係良好的企業突然宣布斷絕合作關係,這突然的打擊一下子讓南宮老爺子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怎麽辦?心髒病就犯了唄。
聽了秘書說的之後,南宮冰箱也是一籌莫展,她剛剛從M國讀書回來,根本就不懂什麽企業管理。她老子為了鍛煉她的能力這才把刺金中學交給了她管理。
她心理除了替父親著急之外,剩下的隻是一籌莫展,順帶的也就在心裏狠狠地詛咒一下那些跟他們家斷絕經濟合作關係的人。
急救室門上那個顯眼的燈滅了,醫生和護士推著病床走了出來。
南宮冰香趕緊迎了上去,一臉焦急的問:“我爸怎麽樣了?”
走在最前麵的主治醫生,摘下口罩,說道:“病人的病情已經穩定了,現在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南宮冰香不由得鬆了口氣,幸好是沒有什麽大問題。
······
蕭天就這樣子退學了,也不是說他是害怕郭子芳那個老鬼才退學的,而是他有了自己的打算。
晚上,蕭天和他的那一幫兄弟包了一個燒烤攤,大家一起聚了聚。在離開學校之前,蕭天籠絡了一把人心。
回家的路,由燈火輝煌,車水馬龍的主城區,慢慢的變成了隻有幾盞孤寂的路燈亮著的城中村,這裏就是蕭天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城中村很亂,但是蕭天感覺活在這裏很實在。這裏的人在蕭天看來都是真實的,不虛偽,雖然大家的口袋裏都沒有幾個錢,但每天該怎麽過還是怎麽過著,都在為了活的更好一點努力的奮鬥著。
在這裏,有很多的現象。
比如說,蝸居,在離這裏不遠的地方就是大學城,那些錢少一點的大學生每個月拿出個兩三百塊錢,在這裏同居,過著帶著小滿足的二人世界。
在這裏這是最普遍的,基本上那些地方寬敞一點的住戶,都會把自己的家裏改造成類似於旅館的東西。然後在外麵掛一個xx公寓,xx旅館的招牌。
長期租的一個月租金兩三百塊錢,如果是外來的隻是住個幾天的,一般都是三十塊錢一個晚上。
大一點的房間在中間搞一個隔音效果非常差的隔板,然後就成了兩間房,對麵在幹什麽,在隔壁聽的都清清楚楚。
但是,即便是這樣子這裏的房子還是很緊張,也不知道是現在的大學生多還是現在的房子真的少。
蕭天從小到大一直在目睹著這裏的變化,人越來越多,空間越來越狹窄。這裏是城市最老的地方,但是卻是城市中年輕人出沒最多的地方。
在這裏還有一個十分有趣的地方,舞廳,各種名目的舞廳。白天關門,隻有到了晚上的時候才會開門。
想起這個地方,蕭天就感覺自己長大的地方真的很像韋小寶長大的地方。舞廳雖然就是舞廳,但是裏麵確實暗藏各種玄機。
在這些舞廳裏麵活動著年紀從二十歲到四十歲不等的女人。進去跳舞,隻要交給十塊錢,你就可以隨便的摸你的舞伴。而在這中間會兜攬生意,親昵的叫幾聲帥哥啊什麽的。
然後就會說正題,主要還是詢問你有沒有興趣跟她睡一會兒。而且這些女人的價格十分的便宜,一般一次都是七十塊錢,其中還有十塊錢的床位費。
在舞廳最陰暗的角落裏設置了很多的隔間,這些隔間裏很簡單隻有一張床,一盞燈,但是相對於那些生活在這樣子一個類似於貧民窟中的人而言,有這樣已經足夠了,誰會在意其他的呢!
這個地方,蕭天很熟悉,從很小的時候他就進去過好幾次,基本上是屬於那裏的常客了。不過,那些女人對蕭天這麽一個小屁孩很多時候鳥都不鳥,要摸你隨便,連錢都不收的。
蕭天去主要是摸摸而已,如果說真要幹,他那時候還沒那個膽子,怕得什麽勞什子的病。
蕭天想他爺爺突然送他去上學,估計是有這裏的一個原因,是想讓蕭天盡力的離這樣的生活環境遠一點。
蕭天曾經總結過自己生活的環境,旅館成片,公寓林立,舞廳輝煌,洗頭房三步一個。混混、小姐街頭站,大學生們早出晚歸,打工仔們通宵達旦。
在陰暗的小巷子裏拐了好幾個彎之後,蕭天終於到了他和爺爺住的那個小院兒,一個被老舊的樓房包圍著的小院。在他們家的上麵林立著四個大小不一的招牌,都是什麽什麽旅館。
進去的時候,爺爺正搬了一張小桌子在院子裏乘涼,桌上擺了一盤花生米,還有一瓶二鍋頭。老人家正一個人自酌自飲著。
“爺爺,今晚怎麽興致這麽好,還想起喝酒了!”蕭天進門把書包隨手扔在一旁,搬了張椅子坐在他爺爺的對麵開口問道。
蕭天的爺爺抬起渾濁的眼睛,笑眯眯的看著蕭天說道:“嘴饞了,好幾天沒喝酒了,這剛弄了一壺酒你就回來了。”
蕭天抓了兩顆花生米扔到嘴裏,咬的咯嘣嘣響。“爺爺,我跟你說個事兒。”
“你個小屁孩能有什麽事兒,說吧。”老爺子穩穩的倒了一盅酒說道,酒和酒盅的邊緣都是平的。
蕭天偷看了一眼爺爺的反應,鼓了鼓勇氣開口說道:“爺爺,我準備不讀書了!”
在蕭天說的時候,老爺子的酒剛好倒到嘴裏麵。他好像沒有聽見蕭天說的一般,很享受的蠕動著嘴唇回味著酒味。
“不讀書了準備去幹嘛?”老爺子淡淡的瞥了蕭天一眼開口問道。
“去網吧打工!”蕭天低著頭,手裏把玩著兩顆花生米說道。
老爺子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說道,“我早就知道你小子有一天會退學的,你一個半路出家的和尚,那戒律森多的廟你肯定是呆不下去的。出來也好。”
蕭天心裏不由得鬆了口氣,他生怕爺爺會生氣。現在看來,自己一直猜錯了爺爺的意圖。
“爺爺,這麽說你是同意了?”蕭天激動的開口問道。
老爺子突然眼睛一瞪,說道:“你小子已經決定了,我還能怎麽說。就是強迫你去讀書也沒什麽意思,還不如順著你的心思來。”
頓了一頓,老爺子接著說道:“不過,小天,學校和社會是完全不用的兩個環境,你可要做好準備。咱們是窮人,這現在是一個沒有辦法改變的現實。但是,咱人窮,有些東西可千萬不能丟嘍!人,兩條腿立在地上就能站,但是這脊梁骨可千萬不能給彎嘍。有些東西丟了還能找回來,但有些東西丟了,你就是想找可就找不回來了。”
蕭天明白老爺子說的有些東西是什麽,人活一口氣,佛爭一炷香。簡而言之,就是這個理兒。
“爺爺,我明白的,我可是你的孫子,怎麽也不至於丟了你的麵兒。”蕭天嘻嘻的笑了下,說道。
“臭小子,就知道撿好聽的說。來,陪爺爺喝兩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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