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為了她能夠上學欠了一P股的債,到現在她還在還著貸款。當老師這是她唯一可以去做的一個職業,也是目前看來最穩定的一個職業,家鄉人都在說著醫生和老師就是鐵飯碗,雖然是老舊的思想觀念。
但是,在一向做事沉穩的楊玉華看來老人們說的並沒有錯。
可是,怎麽會突然之間什麽都變了呢?
“為什麽?”楊玉華生生的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眼睛裏閃爍著憋屈的淚光衝南宮冰香說道。
南宮冰香看著楊玉華這幅樣子心裏也很難受,但是她能有什麽辦法,她現在跟那個女人根本沒有辦法鬥。就連他的父親也是畏首畏尾的不敢斷然出手。
“因為馬誌國,校董會主席是馬誌國的老婆,她對你懷恨在心。”南宮冰香緩緩的說出了原因,心裏充滿了苦澀。
楊玉華愣住了,這個世界還有王法嗎?還有道理嗎?為什麽受害人還要承受最後的苦果?
強裝的堅強,支撐著楊玉華的精神。但是,這事情對她而言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她從來沒有想到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頭上。
南宮冰香很理解楊玉華的心情,同為女人,她更能理解楊玉華心中的酸澀。輕輕的握住楊玉華的手,南宮冰香帶著歉意說:“這事情,我會想辦法處理的,但是,現在麵對那個女人我也無能無力。你家裏的情況我也了解,如果你不嫌棄,我可以暫時先幫你找一份工作。”
楊玉華眼裏噙著淚,倔強的搖了搖頭,不管怎麽說,楊玉華也是個女人,歸根到底還是有脆弱的一麵的。
麵對南宮冰香的好意,楊玉華搖搖頭婉拒了,她有手有腳的,不能靠別人的施舍過日子。雖然家裏的日子過的很不好,但是這些問題靠別人的施舍是解決不了的。
擦了把眼淚,楊玉華的大力的吸了一口氣,衝南宮冰香說道:“我去上最後一節課。”
南宮冰香望著楊玉華,眼中透露出一絲堅定的神色,點了點頭。
······
高二一班,還是一樣亂糟糟的一個班級,上課鈴聲響了好久了,從裏麵傳出來的聲音還是大到整個樓道裏都可以清楚的聽得見。
這是整個高二級最難管教的一個班,好多老師買對這個班都是沒有任何的辦法。但是,這卻是整個高二級學習成績最好的一個班,這是一個十分矛盾的現象。但是在高二一班的身上卻真的成為了現實。
和所有的班級一樣都存在著兩級分化的現象,高二一班也不例外,雖然說這是一個好班,但是在這裏麵也有著如同蕭天一般的學渣。而且還不少。
大家還都不知道楊玉華要走了,該玩的依舊在玩著,該鬧的依舊在鬧著。
突然間坐在教室後麵的一個戴著近千度眼鏡的長頭發男生舉著手機大聲的喊道:“楊玉華被解聘了!!!”
這個消息如同炸彈一般在教室裏轟炸了開來,教室裏出現了一霎間死一般的沉寂。隨後,亂七八糟的各種問題從教室的各個角落裏朝著那個男生的砸了過去。
“你他媽有沒有搞錯?解聘楊玉華,那我以後上課看什麽去?”
“真的假的?楊老師講課那麽好!”
“那個嗲的要死的女人,早就看她不順眼了,終於要滾蛋了。”
······
蕭天腦袋上蓋著一本打開了的書正呼呼睡的正香,被這些混蛋激烈的討論聲給吵醒了。伸手摸了一把流到嘴角的口水,睜著迷糊的眼睛,從桌子上抬起腦袋喊道:“草,你們他媽吵個雞巴啊!什麽事?”
他同桌那個長相不是一般的嚇人的“美女”,眼睛裏閃爍著八卦的光芒碰了碰蕭天的胳膊,好像生怕別人聽見一般,壓低了聲音說:“你剛剛沒聽到啊!他們說班主任被解聘了!”
“解聘?!草,有沒有搞錯?因為什麽?”
蕭天吃了一驚,楊玉華怎麽會好端端的被解聘?唯一的原因應該就是馬誌國那件事情。肯定是馬誌國是逼樣兒在背後搞怪,這是很多電影和小說中經常見到的橋段。
蕭天的火氣噌的一下就冒了出來,他騰地一下子站起來,抓起椅子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
“都他媽給我別吵了!”
蕭天的這一下子效果十分的明顯,在他的聲音落下去之後,教室裏一瞬間安靜了下來,靜到落針可聞。蕭天現在算是打出了名聲了,成了一個名符其實的壞蛋,大家都怕他。有人怕,有人尊敬。
教室外麵響起了一陣清脆的腳步聲,楊玉華懷裏抱著一疊資料走進了教室,和往常一樣,看起來並沒有什麽區別。
進來之後,楊玉華把資料往講桌上一放就開始了講課,並沒有提任何她被解聘的事情。
全班幾十個人,就連最後那幾排往常壓根不知道講什麽,隻是盯著楊玉華的P股看的男生,今天也出奇認真的聽著課。
人,很多情況下,都是這個樣子。平時的時候,不知道珍惜,等到真的失去的時候,才知道擁有的可怪。
有些女生已經在那裏偷偷的摸著眼淚,好像楊玉華的離開對於她們而言是一件非常傷感的事情。但是,等到過一段時間,楊玉華隻會變成一個名字而已。
估計,很少有人會記得關於楊玉華的那些事情。
蕭天,似乎是今天這節課唯一一個沒有認真聽課的學生,他的眼睛壓根就沒有往投影儀上看。他在認真的想一個事情,是什麽原因讓楊玉華解聘?
目前他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馬誌國,肯定是馬誌國在背後搞怪。這個答案是肯定的,但是有什麽辦法可以讓楊玉華留下呢?
這是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蕭天的大腦在快速的運轉著,他在想著一切可以想得到的辦法。
這是一節漫長卻又短暫的課,和平時一樣的時間,卻在大家的心中被一個個不同的心情分化成了不同的概念。下麵的學生百味雜陳,站在上麵講課的楊玉華也是百味雜陳。
當下課鈴聲響起的時候,楊玉華的內心中一股酸澀洶湧而起。腳好些硬生生的紮根在那地板上麵一樣,死活都挪不開腳。看著下麵那一幫可愛的學生,楊玉華是真的舍不得,帶了兩年了和這些同學都已經有了感情了。
這突然間莫名其妙的就被人家給開了,任誰心裏都不會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