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簡陋廢棄了的化學工廠。
已經鮮有人會到這裏來了,如今這家化學工廠外麵停放著一輛價值一千萬經過改裝的跑車,要是道上混的人看的話,就會知道,這輛車是屬於小青會司徒海的。
有人肯定會奇怪,此時淩晨三點了,為什麽司徒海來這裏,隻有莫銘等人清楚,司徒海今天晚上將在這裏還債的。
不遠處,震耳的引擎聲響了起來,不久,便有一輛跑車跑了過來。
在工廠門口停了下來,跑車上走下來一名短發男子,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何雲鬆。淩晨的時候,他早休息了,後來接到莫銘的電話。
這裏有大驚喜!
“這輛跑車不是司徒海的嗎?”
何雲鬆看到了停在一邊的跑車,似乎想到了什麽,沒有多想,他走進了化學工廠。
“嘿嘿,阿雲,你大概能夠猜到我給你的驚喜是什麽了吧?”聽到引擎聲,莫銘就知道何雲鬆來了,當即帶著尚惜歌迎了上去。
“嗯,猜到了,知不知道對不對。”
何雲鬆微笑著點頭,心裏卻是激動異常,打量了尚惜歌一眼,發現這個男子有點陌生,相貌平平,並沒有什麽與眾不同的。
殺手,不需要張揚,隻有低調,才能夠刺殺人於無形,尚惜歌經過磨礪之後,已經學會收斂渾身的戾氣了,隻有殺人的時候,才會顯露另一種殺手的個性。
“阿雲,不用看了,這個傻小子是我找給你的小弟,以後他就跟你了。”莫銘笑嘻嘻,一巴掌拍在尚惜歌腦袋上,笑罵道:“傻小子,還不趕緊叫雲鬆哥!”
尚惜歌有點無奈,叫道:“雲鬆哥好。”
“嗯。”何雲鬆輕輕嗯了一聲,還點了下頭。
莫銘再次賞了一巴掌給尚惜歌,道:“好個屁的好,你趕緊做自我介紹!難不成你要我幫你介紹不成?”
“……”好端端又挨了一巴掌,尚惜歌卻怒不起來,表情有點無辜,摸了摸腦袋,傻乎乎道:“雲鬆哥,我叫尚惜歌,我是一名殺……”
莫銘再次賞給尚惜歌一巴掌。
尚惜歌當即不爽了:“我說老大你到底想幹嘛!”
“以前你做過貴族的事情,你就不用跟你雲鬆哥說了,說出來就不怕別人笑你。”莫銘笑罵道:“你醒目點,好好跟阿雲幹,別給我丟臉了。”
莫銘沒有直說,可尚惜歌卻是聽明白了,殺手的身份還需要隱瞞著,不能隨便告知。
不告訴何雲鬆,那是莫銘覺得還不是時候,以後找個適當的時間,他才會解釋清楚,現在暫時還不行,這當然是為了何雲鬆的安全了。
“老大,廢話就別說了,今晚不是有正事要辦嘛,不趕緊的,我怕那家夥難以忍受的咬舌自盡了。”尚惜歌恍然想起司徒海,便說道。
何雲鬆有點驚愕了,怕那家夥忍不住咬舌自盡?
“嗯,說的也是,阿雲,司徒海就在裏麵,有什麽仇恨今晚都解決了吧,不需要再隱忍了。”莫銘點燃了一根香煙,笑道:“我的仇恨都解決了,我覺得他的狗命留給你終結就好了。”
聞言,何雲鬆情緒很複雜,那是一種激動的釋放,強行忍受了多少年的仇恨,害姐之仇,害己之仇,總算等到了這一天,所有噩夢即將結束。
隔年仇,今日報。
“跟我來把。”
莫銘能夠理解何雲鬆的心情,沒有再多說廢話,帶著何雲鬆就往最裏麵走了進去。
就在前麵的化學池哪裏,何雲鬆看到了司徒海,別說他整個臉已經變形了,就算化成了灰,已經記得那個模樣。
那個日夜纏繞在心頭的噩夢,那個人,近在咫尺,此刻的司徒海,再無往日的威風,就像是奄奄一息的死魚。
化學池的汙水沉積了多少年,池裏的寄生蟲無數,那股氣味令得池外的何雲鬆都覺得惡心,如今司徒海整個人被吊在了池水之中,從表情上看,能夠知道他備受折磨。
“司徒海,你也會有今天!”何雲鬆冷笑了一聲,道:“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瞧瞧,當初你覺得能夠隨意掐死的高中少年,就站在這裏,準備了結的性命,你的小弟犯下的錯,實在無法讓人原諒,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司徒海艱難的翻開眼簾,迷迷糊糊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何雲鬆,嘴角微微翹起了,依舊不知死活道:“嗬嗬,原來一係列的事情,真有你參與,我猜得不錯……”
“尚惜歌,把這家夥拉上來。”莫銘目光似劍,淩厲帶著冷光,沉聲的說了。
聽到了莫銘的話,尚惜歌當即拉動繩索,將司徒海拉了上來,完全是拖上來的,全身的傷口齊齊發作,本來還能夠忍受疼痛的司徒海再也忍不住了。
“啊……莫銘你個王八蛋,有種你殺了老子,這樣折磨我算什麽本事!”
莫銘聳聳肩道:“你要死,大可以咬舌自盡,用不著讓我動手,你是不是還想著怎麽逃生呢?我可以告訴你,不用想了,誰來了,你照樣得死。”
司徒海被拖了上來,何雲鬆方才看清楚了,他的整個身子每隔一點,就被割傷了一刀,好似魚鱗般,看著有點嚇人,因為浸入了化學池的汙水裏麵,傷口發炎了,變得浮腫起來,身子變得胖胖的。
這便是莫銘的傑作,千刀萬剮!
光是看著司徒海的慘狀,何雲鬆渾身就有點不自在,有點惡心,隻是心裏卻是覺得,即便如此,依舊無法泄了他心頭的恨。
“老天終於有眼,你這樣的人有今天已經算遲了,司徒海,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話要說的嘛?”何雲鬆笑容變得有些猙獰了,道:“放心好了,我不會那麽輕易就讓你死的,千刀萬剮似乎無法為你贖罪啊,不如試試從高樓掉下去的感覺吧!”
何雲鬆的姐姐便是從高樓跳下去結束生命的,心裏就覺得,唯有讓司徒海也體驗從高樓掉下去的感覺,那中間短短的十幾秒鍾非常折磨人心。
“放屁,何雲鬆,你姐姐死了就死了!”司徒海對於死亡並沒有多大恐懼,從來混的,他已經料到會有今天了,猙獰的笑著道:“我這輩子唯一做錯的事情,便是留了你的狗命,當初我就該弄死你,君七爺又如何,殺了你,他能拿我怎麽樣!”
“海老大果然是江湖大哥,嘴巴就是硬,我想還是太善良了,沒能令你‘欲生欲死’啊。”莫銘嘴角露出了微微的笑意,拍了拍何雲鬆的肩膀道:“別聽他廢話,你想怎麽折磨他就怎麽折磨他,從今以後,別再想了。”
“嗯,我不會讓他影響情緒的。”何雲鬆露出了一絲猙獰的笑容,道:“司徒海,正因為如此,我今天才一定要殺了你,我擔心有一天我也重蹈你的覆轍,好了,我就懶得折磨你了,直接從這裏扔下去好了,這裏不高,死不了沒事,我會再親手送你下去的。”
聽聞了何雲鬆的話,莫銘立刻給了尚惜歌一個眼色。
“唔……”
尚惜歌當即用繩子綁住了司徒海的下巴,以防司徒海咬舌自盡,因為憑司徒海在江湖摸爬滾打多年,生死早已不顧了,之前沒有求死,那是想要尋找生存下去的希望。
如今知道根本沒有希望了,司徒海會還不猶豫咬舌自盡的。
為了不讓何雲鬆留下遺憾,莫銘自然要考慮全麵,不能讓司徒海臨死之前的詭計都得逞了,尚惜歌對於莫銘的想法,還算是了解的,畢竟跟隨了那麽久,早已知曉莫銘的性格。
“海老大,對不起了,剛才你可以尋死的,你沒有把握機會,現在就算你想自殺也沒有機會了,好好享受那跌落的幾秒鍾吧。”
莫銘表情陰冷,令得司徒海不由得心裏都驚了,真想不到眼前的少年竟是如此可怕的惡魔,想到僅為了幾十萬的錢財觸犯了他,司徒海覺得真得不值得。
沒有人知道,司徒海此時腸子都悔青了,真不該得罪這樣的惡魔。
隻是事情已經無法回頭,苦果他必須要咽下去了,可笑一生伏屍百萬,最後竟然敗在了一個少年手上,簡直是一敗塗地。
“老大,這家夥這麽惡心,誰來背啊?”尚惜歌皺了皺眉,有點嫌棄道。
莫銘對他嘿嘿笑道:“你說呢?”
“不是吧,老大,這東西幹不來啊!”尚惜歌渾身一抖,搖了搖頭道。
“辦完這件事,免費一年的大保健!”
尚惜歌點了點頭,道:“這個可以有!”
隻是,沉默無聲的何雲鬆表情平淡,卻是並非平淡,而仇恨遮蔽住了表情,道:“讓我來吧,我要親手送這家夥下去,這樣我才能真的釋懷了。”
尚惜歌心裏滴血:我半年的大保健沒了!
何雲鬆沒有任何的猶豫,背起了司徒海,一步一步往上走,身子健碩的司徒海與削瘦的何雲鬆成了鮮明的對比,唯一的不同,那就是殺人與被殺。
莫銘和尚惜歌跟在了後麵,兩個人都是經過大風浪的,對於即將發生的事情,似乎沒有放在心上,都是叼著香煙抽著。
到了最頂樓,隻是三樓罷了。
“司徒海,這次之後,我們的仇恨就此消失!”
這句話剛說完的時候,寧靜的夜空翻湧起了電蛇,雷聲陣陣,似乎快要下雨了,何雲鬆毫不猶豫,將肩膀上的司徒海從三樓扔了下去。
樓頂的三人目睹了司徒海掉落的過程,似乎能夠看到司徒海眼裏的驚怕,就在快要落地的時候,司徒海的身子讓下麵豎直的竹子插穿了後背。
死了,徹底死了。
這個時候,夜空飄落了一場雨。
“我KAO了,這情況怎麽那麽假呢!拍電影呢!”